小院的变迁
我村有一座小院,
世世代代经过了苦辣酸甜的变迁。
(一) 乌云笼罩的小院
苦——
源于几十年前,
乌云,象一块厚帐幔,
遮住太阳的光焰;
苍天,象一块黑纱,
聚集人间的愁烟;
大地,象树的年轮,
记录着庄稼人滴下的血汗;
人类,象都刚来自世间,
穷的,富的没有共同的语言…
这样的天地,
这样的人间,
这样的社会,
这样的宇寰,
乌云笼罩着这座小院。
小院据说是风水宝地,
——主人听信了刘半仙,
说是时来运转晴方好,
小院才能乌云散。
主人朝盼,夜盼,
望眼
穿,
恨又恨苦岁月无边无沿。
等啊等,
盼啊盼,
二十年过去了,
爷爷
尝了人间辛酸,
爸爸也度过了残年,
临终时给后代留下了遗言:
“小院乃风水宝地,
万不得已不可搬迁…”
孙子记下老人的话语,
昼夜劳作,
仍是这座小院——
茅草屋三间,
炕上望见屋眨眼,
仰视窥青天,
雨霏霏地昏暗,
天晴雨不停,
滴滴哒哒催人烦。
——小院断瓦秃垣,
杂草丛生,
似断炊烟,
啊!灵光何时现?!
院内觅主人,
主人被迫违父言,
落他乡寻生路,
为的是不让祖坟断纸烟,
偶尔乞讨过此地,
下只有泪涟涟…
(二)春风吹过的小院
甜——
始自那一九四九年,
太阳,象一枝利箭,
戳穿了乌云的黑脸,
蓝天,象一池清水,
着晴朗的波环;
大地,象一个嫔婷的少女,
打扮的花枝招展;
人类,象来自世外桃源,
幸福的生活在世间。
这样的天地,
这样的人间,
这样的社会,
这样的宇寰。
春风吹进小院,
从前的风水宝地,
可真的应了刘半仙,
难道真的时来运转?
小院灵光现?!
主人修葺了小屋,
脸上绽出了笑靥。
茅草换上檩橼,
土坯换上青砖,
驴牵进院内,
篱笆代替残垣。
主人拜请刘半仙。
“哈哈,你还真有两下子,
这风水看得还算灵验…”
刘半仙第一次吐真言:
“不是我的卦灵验,
是共产
把温暖洒人间。”
(三)
云密布的小院
酸辣的生活,
始自一九六六年。
“始无前列”的风暴,
吹得人心寒。
云密布,
小院遭劫难。
左的风,
左的雨,
左的一切,
一切都是左的,
驴牙子变成汤驴
,
几畦青菜连跟剜…
小院主人的心啊,
象浇过醋水一样酸。
(四)洒满阳光的小院
又幵始等,
又幵始盼,
狂飙过去整十年,
春风挥帚扫残云,
阳光破雾洒小院。
一年,
二年,
三年,
存款折上有万元。
新的念头在主人心头萌发,
旧的夙愿在孙子这辈实现。
东市买红松,
西市买青砖,
南市买芦苇,
北市买檩椽…
小院亭亭玉立,
下三代人的血汗!
主人笑了,
笑得那样惬意,
笑得那样自然!
常叼着旱烟,
在房前屋后走一走,转一转,
转转走走,
走走转转,
够看得呦!
这座小院:
从北看——
青砖带灰墙石底,
门口埋
栓马桩,
两扇铁门涂红漆,
白马咴咴头仰天…
从南看——
玻璃窗戸
水井,
白灰砸顶瓦飞檐,
窗台鲜花争斗妍,
张张笑脸蜂盘旋…
屋里看——
崭新衣柜沙发椅,
冰箱彩电电风扇,
家庭影院VCD,
西间粮囤喜冒尖…
哈哈,越看越心甜,
喜上眉宇间。
这一座小院,
就这样经受了苦辣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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