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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为了张罗前往辽宁的一切事宜,古越驰每天必须忙到深夜才能休息。

 裴佩从旁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是一个细心且能令人安心的男人。

 眼看出门在即,趁他睡之际,裴佩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审阅散在桌上的所有资料。

 她这才发现,他除了搜集有关女神庙的一些相关资料,连一路前往辽宁的沿途落脚处都事前安排妥当;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他甚至还准备一架私人飞机!

 他居然拥有私人飞机?

 裴佩的双手在厚重的资料上,深深口气,不扪心自问,她对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突地,身侧绕上一双强劲的手臂将她圈在其中,温热轻浅的呼吸搔弄着她的脖颈。

 “这么晚不休息,偷偷溜进来做什么?”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是被逮到,没关系,既来之则安之。

 裴佩转身面对他,幽暗的房间里,只见那双闪着熠熠光芒的黑眸,这情形与十年前那一晚…

 一瞬间,昔日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清楚记得那一晚就和现在一样,昏暗的房间看不清他的容貌,上一双如铁钳般的手臂,接下来羞人的回忆让她粉颊滚烫。

 “我…”她本能的拉起双手挡在前,防止那一晚的事情再上演一遍;可当她的手触碰他的时,肌肤的温暖热度传到手掌,她讶然发现他着上身,又羞又惊的连忙回手。

 黑暗中看不见她脸上的慌乱,可是她尖锐惊讶的气声和迅速回手的举动,无意间刺了他。

 “怕什么?”

 “我、我、我…”裴佩的前紧贴着他宽阔结实的,那股强大压力几乎将她肺部里的空气全部挤出来。她难耐地扭动着纤,无形间增加彼此间的,温度也跟着提高几度。

 “别再动。”古越驰低吼,加速的脉搏在他两边太阳之间冲击着,强烈的在他内沸腾,两腿之间痛苦着。

 她只是贴上他的膛,竟带给他这么多难以承受的折磨。

 怀中的人儿听话的停止不动,温热的柔荑地贴在他前,缓缓地往下“我没动。”

 她不知道她带给他何等的折磨,这比不动还更令他难受,他屏住呼吸,一颗心几乎要撞碎肋骨迸裂而出,老天保佑他不会得心脏病。

 怀疑和像一层浓雾笼罩他的思绪,他试着缓缓离这些困惑,梭巡她的小脸上是否有和他一样的讯息。

 “裴佩…”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啊?”

 古越驰似乎看到她充满困窘的眼眸深处,闪动着他夜祈求的火花。

 但那火花在瞬间就消失,被困惑与挣扎取代,彷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但是又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而感到恐惧万分。

 裴佩迅速挣脱闪开,并紧紧握住双手瞪着他“我只是一时好奇你在忙什么,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不敢再重蹈覆辙,一次就够了。

 “裴佩。”他轻抚她的脸颊。

 这一次她猛然跳开。“我真的只是进来看看。”

 “真的只是好奇我桌上的东西?裴佩,别…”

 他伸手轻拂她的头发,但她紧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甩开他。

 “不,我们不能再一次,我不要。”

 莫非她感觉到他痛苦的压抑?

 他的眼睛瞇成一条“你说谎,你的心里和身体都非常明白。”

 “住嘴!”裴佩气急败坏的说。

 她的气恼更证实了他的揣测。

 “想否认?”

 古越驰伸手去抓她的手臂,但是又缩了回去。

 强硬的手段只会惹她愤怒,他在痛心、激动与挫折中下了决定,他要这段感情正常化,彼此建立深厚情感,他要小心经营直到她服输为止。

 “本来就没有的事,我为什么要否认?”

 她的眼中有毫不伪装的怒火,不听使唤的也像烈焰般的,无法隐藏自己与他一样动情。

 温柔的语气,却是毫不放松的强硬进“你是害怕我们再一次有肌肤之亲,还是藉由拒绝逃避自己的感情?”

 裴佩彷佛被他打到一样,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胡说…我们根本不可能…”

 她的举动让他好难过,如果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和必须付出的代价,他必须忍受,这一仗他必须要赢,不惜任何代价也不惜生命,绝不容许他们再分离。

 “你错了,为什么不可能?你的理智被要命的自尊困住,所以没发现真正的我。”

 “不!真正的你只是一个卑鄙、傲慢和、和…”裴佩极力其他辱骂的字眼攻击他“心怀不轨。”

 古越驰无声的轻笑,否认她的指控“我只是被爱情冲昏头。”

 他温和的目光中蕴涵的力量足以粉碎她脚底的世界,坚决的表情加上他掷地有声的语气,显然他占了上风。

 他爱上她,真的吗?

 裴佩顿时在慌乱与兴奋间挣扎。

 “至于你刚才在我身上发现的新性格,或许有时候我就是那个德行,我会坦诚欣然接受。裴佩,你记住我的话,必要时,我会不择手段获得我想要的东西,千万别忘记这个警告,对任何我感兴趣的人事物,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包括你,因为你是属于我的。”他向她呆愣的目光,抬起她的下巴“我要你的忠诚、要你的人、要你的心,少了任何一部分都不行。”

 裴佩的脑子受到这个威胁而轰然作响,她慌乱的想挽救她残余的理智,无数复杂的感情在她心中翻腾、煎熬。

 她觉得自己又喜又忧、无从分辨。“你只是口头上吓唬我,我知道你不在意我,你在意的是从彦。”

 提到裴从彦,她最亲爱的儿子都已经变成他的盟友,思及此,一阵酸楚涌上她心头。

 “我承认我在意从彦,但是我更在意你。”深沉的眼隐含浓情,他含情脉脉的注视她。

 裴佩顿觉自己像个不断下沉的溺水者,滑进令她手足无措的漆黑中。她不断用力咽口水,着干涩的瓣。

 古越驰向前倾,用指尖轻拂她的脸蛋“说真话,裴佩。”他轻声细语的问:“你爱我吗?”

 虽然自从十年前的肌肤之亲之后便断绝消息,但这十年中她从来不敢妄想还会再见面,甚至相认的一天。

 爱他吗?

 裴佩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来得太快、太急、太突然,她完全猝不及防。

 “你别忘了,我们才刚刚认识彼此,现在谈…爱,是不是太快?”她惊惶地记起横在他们之间的陌生感。

 “又来了。”古越驰厌烦的表示轻蔑“世上有种情况叫作一见钟情。”

 “那只有在梦幻的小说情节里才会出现,现实生活里…”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让她的身体贴紧他的膛。

 裴佩惶恐的张大眼睛凝视他“你…”“别以为它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里,这样的情节早已经发生,甚至在进行中。”他目光炽热的瞪着她。

 “不…不可能…”她勉强从似哽住的喉咙中挤出一句话。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他的手指滑过她的手臂,梳过她的乌发,然后扣紧她的肩拉向他,让她原本不住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只要你愿意接受,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是吗?

 裴佩仔细凝视他的脸,一张诚恳、深沉又俊美的脸,一个她现在才真正认识的男人。

 “吻我。”

 她的邀请令古越驰一怔!

 这个要求那么自然,连她自己都感到讶异,可是她要证实隐藏在她心底那份的波动只是一时,还是一份真实情意。

 为了确定,她聚起勇气再说一遍:“现在就吻我…”

 她无法控制狂跳的心脏,紧张的不断着嘴

 他心醉的凝视着她,将桃腮微红的她拉进怀里,并将紧密地覆在她的上,狂野地吻着她。

 他熟练的技巧引导和挑逗,让她彷佛置身梦境中,整个人飘飘然、四肢无力,像被勾去了魂魄。

 他双手从背后托起她,火热的则在她身上烙下吻痕;他听到她不由自主的嘤嘤娇声,那令人**的低喃,无疑在他失控的上加油。

 饥渴的不断折磨着他,古越驰多么马上解除耐心的誓言,就此剥去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她的身体,紧密的合而为一。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那很有可能会摧毁他刚刚建立与巩固的信任。

 他紧急踩煞车,忍痛中断瑰丽的梦幻。

 他紧握她的手,让它平贴在他前,让狂飙的续在她掌下震动。“我们有很长的时间让我们慢慢来。”

 裴佩错愕不解的望着他。

 他的嘴抿起,出温馨浅笑“我是一个贪心的人,我要的是你的全部,而不是只有一部分。”

 从他的眼中发现某种不同的神色,是她与他相认之后,从未在他眼中出现地殊神色。

 “明天就要出发,快去休息。”他温柔的亲着她的额头。

 “你也早点睡。”裴佩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当房门缓缓地掩上,他立刻崩溃瘫倒在上,用力着气,手指紧握,不时发出喀喀声响。

 一时半刻退不去的,他哪有办法安然入睡?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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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

 客厅外传来轰隆隆的嘈杂声。

 一整晚都没法好好睡一觉,脑袋瓜一阵嗡嗡作响,古越驰没好气地坐起身子“外面在开轰趴啊?吵死人!”手敲着正得快炸开的脑袋。

 砰、砰、砰!他不由得怒从中来“吵什…”

 “老爸,起喽!”裴从彦在门外喊完随即跑开。

 正要飙怒的古越驰乍听儿子的声音,没辙地抑住怒气,无奈的吐口气。以前他自大冷傲没人能治得了他,但恶马恶人骑,马上就出现两个克星,一个是裴佩,另一个就是宝贝儿子──裴从彦。

 古越驰乖乖地离开温暖的被窝,随手抓了睡衣往身上一套,睡眼惺忪的走到门边,才打开门──

 “不准吵我!”前面传来摔门声。

 古越驰站在门边愣了一下,看到儿子站在裴佩的门前,双手拇指顶在两边脸颊,伸长舌头做鬼脸“天底下只有老妈的起气最大。”

 古越驰站在门边轻唤:“从彦。”

 裴从彦听见爸爸的声音,马上转身面带微笑的冲向他“老爸,早。”

 古越驰望了一下前面那间紧闭的房门“你老妈不肯起?”

 “可不是,她只要没睡好,第二天的脾气就特别大,我猜她前一晚一定没睡好。”他无辜地眨眨眼,无意间也了裴佩的底。

 原来没睡好的不只有他…

 古越驰心里有数,若有似无的浅笑“装备都带齐全了吗?”

 裴从彦的脸上随即绽出灿烂的笑靥“别忘了,我可是经验老到到险者,不需要吩咐,我会准备齐全,只是…”他诧异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转“老爸,你呢?你该不会就穿着睡衣出门吧?”

 睡衣?

 古越驰低头扫了一下身上敞开的上衣,出的膛,顿觉好笑的双手扠在上,帅气地摆了一个姿势“你不觉得老爸这身打扮也帅的?”

 “你穿什么都帅,只是…”裴从彦手指着他的口“你昨天被猫还是狗突击,要不你口怎么会有爪痕?”

 爪痕?

 他错愕的低头看仔细,可不是,前隐约看见缩红色抓痕…一定是裴佩昨天太过,留下记号。

 他窘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慌乱地忙拉拢上衣“不是猫也不是狗,是我昨天不小心被东西划伤。”

 “是吗?为什么看起像是被抓的痕迹?”说谎也要有点技巧,以为这种幼稚的谎话能唬得住他?

 欸!大人太小看小孩的智商了。

 “别瞎猜,再去喊你妈起,再不起来会赶不上飞机。”右脚往后一挪,连忙关上房门。

 裴从彦才不会笨到再去碰一鼻子灰。“我不去,还是由老爸去喊老妈起。”他忙不迭地丢下烫手山芋,转身脚底抹油溜掉。

 自以为躲得掉的古越驰,站在房门另一端莫可奈何地吐口气。

 “这小子跑得还真快,把麻烦丢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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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越驰软硬兼施、死拖活拉,好不容易将裴佩骗离铺,可是她脸上的怒气却没人敢领教,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车里笼罩着无法预测的低气压,裴从彦和柴影聪明地紧闭着嘴不发一语,他们可不想扫到台风尾。

 到了机场,柴影和裴从彦很识相的离裴佩远远的,将裴佩理所当然丢给古越驰负责。

 裴佩沉着脸低头怒瞪地面。

 古越驰将所有人的护照交给柴影“交给你去划位。”

 柴影接过护照,可以避开台风圈这等好康事,他自然没第二句话“好。”

 裴从彦见状,借机逮到暂时安全的机会,刻意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拉住柴影的衣角“我跟你一起去。”

 “好,我们一起去。”柴影当然知道裴从彦的心意。

 柴影推着所有要托运的行李和裴从彦一起到航空公司柜台划位。

 直到此刻,裴佩脸上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抬眼狐疑的蹙起柳眉“你订了飞机票?”

 可是她昨天明明看见他准备一架飞机?

 古越驰无声的勾浅笑“这一次我们去的是大陆,不是高雄,不坐飞机难不成坐船?”

 “可是我昨天…”

 原来她发现他预先准备私人飞机的秘密。

 古越驰的出一抹诡异的笑,中指轻轻按住她的“知道就不要多话。”

 不要多话,是什么意思?

 裴佩疑惑不解地看着古越驰,拍掉在她上的手指,用力吐口气“我不懂,你明明…”

 古越驰俊雅的脸庞绽出浅笑,温柔的眼眸藏着一分神秘,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那只是以防万一的准备,这秘密最好藏在心底,你知、我知就好。”

 裴佩不相信“柴影也不知道?”

 他微笑轻摇着头。

 她错愕的轻口气“需要这么神秘吗?”

 “相信有这必要。”脸上不改诡异浅笑。

 相信有这必要?这是什么意思,古越驰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裴佩揣测不出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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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台湾到大陆必须要在香港转机,当他们一行四人抵到辽宁时,天色已晚。

 出了机场海关。

 裴佩忍不住伸了伸快瘫掉的“终于到了。”

 裴从彦左顾右盼一会儿“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好个小大人的口气。

 古越驰不语,只是抿嘴微笑。

 突然,一名平头的陌生男子神情诡秘的走向古越驰“古先生。”

 柴影、裴从彦和裴佩不怔愣一下。

 古越驰抿着嘴冷冷轻笑“住宿方面准备好了吗?”

 “是的,车子在外面守候。”平头男子恭敬颔首。

 古越驰回视身后神情呆愣的三人,不出微笑,或许是个性使然,笑容里又出现冷静自信的傲然。“你们过来,我帮你们引见一位朋友。”

 朋友?

 柴影拎着随身行李走向前,裴从彦则紧握着妈妈的手,三人一起走向古越驰。

 “王勇,沈考古学者。”古越驰神情一丝不苟的慎重介绍。

 “你好,我叫柴影,是古先生的…”

 “助理。”古越驰不慌不忙的接口。

 一抹错愕飞快地从柴影的脸上闪过,虽不知古越驰的用意,但是他乐意配合“对,我是古先生的助理。”

 “往后有任何事,可以直接找柴影。”古越驰直接分派任务给柴影。

 “是的,往后有任何事可以直接找我。”柴影配合得天衣无

 王勇笑容可掬的握住柴影的手“好,往后任何事,我就找柴大哥。”随后他瞥见站在古越驰和裴佩中间的裴从彦,脸上立即闪过一抹讶异。

 古越驰一只手搂住裴佩的肩膀,一只手按在裴从彦的肩膀上“这是我太太…”

 裴佩愕然的睁大眼睛,可是肩上传来强大力道暗示着她。

 裴佩意会他的用意,纵使满心不愿意又不能当场撕破脸,只好硬着头皮微笑点头“你好。”

 “古太太,你好。”王勇回以微笑,低头瞅着站在他俩中间的裴从彦“不用说,你一定是古先生的儿子。”

 向来冰雪聪名的裴从彦根本不需要古越驰的暗示,也不需要隐瞒身分,因为他本来就是古越驰的儿子。

 “你好,我叫从彦。”为了不让老爸、老妈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起冲突,他聪明的闪过姓氏,也免得引起王勇的猜疑。

 王勇抬头,面带微笑的直视古越驰“我先送你们去饭店休息。”

 古越驰欣然点头“走。”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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