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恶报恶】第11章 情之一
轮子这小子的手艺还不是盖的,修车倒在其次,那辆小长安大不子全换配件,关键在警灯上,全车的漆被大致
了个样子,这警灯被轮子拆开清理了一遍,又别出心裁地另走了一趟线,一下午功夫就整得能上路…说是修,其实就是换了个动机总成、三个轮、六座套,差不多就换遍了…几个人新鲜地上了车,一路上回去商量着这用途,一进门显示效果来了,着实把王虎子吓了一通,闹了半天几个人陪着笑脸说着好话,好容易才把虎子安抚下来,不过这个中原委一想起来,连王虎子自己也笑
包括杨伟在内的混混们都经历过这个情形,但凡作
犯科,心理状态就俩字:心虚;看着穿警服的心虚、看着警车心虚,就即使这些事不是冲自己来的,也心虚。专业提供手机电子书/电子书下载
几个人笑着弄着,就听得背后很清脆地有人喊:“杨伟!”
一回头却是周毓惠,俏格生生地站在不远处,早听见几个弄,出了宿舍门。夜
阑栅看不清脸,倒也是凭风而立。几个混混知趣,都笑着示意,搂着膀子进屋了。
么了,你还没回呀!…我送你去。”杨伟笑
地回头说道。
“你还说早上接我呢,一天都不见人,害得我们走着来的。”周毓惠说着,倒不像生气,有点嗔怪。景瑞霞站在背后。咂吧着嘴,有点酸。
“哎哟哟,忘了忘了,今儿早上六点多才回来,一睡下就起不来了。”杨伟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不是开着桑塔那下地干活、上山打兔子了吧!?”周毓惠愿意问道,那车身上到处是灰和泥。也不知道杨伟一晚上钻什么地方去了。
不多,干大活去了伟笑着,昨晚地收获还真是不小。不过话很隐晦,什么都没有说。
“有三个人来凤城找你来了,不知道你想见不想见?”
“什么人!”
“两位是美女!”周毓惠酸酸地说。
“是吗!?”杨伟嘿嘿笑着一副大跌眼镜地表情。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你说地谁呀?我认识地女人里头。除了你。可都是美女。”
周毓惠还未省过神来。背后景瑞霞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周毓惠回头没好意地盯着景瑞霞。景瑞霞讪讪道。我去车上等着啊…说着就快步跑了。这俩人地对话太雷人…
周毓惠也调头就走。表情有点忿忿。脸皮再厚这事也挂不住…杨伟看周毓惠有点生气了。这才谑笑着上来伸手拦住周毓惠。恬着脸说道:“别生气。我开玩笑呢!你闲得没事。给我开这玩笑干嘛?”
“谁给你开玩笑了。是有两女一男来找你。”
“是吗!?那人呢?”
周毓惠不答反问:“手机呢?一天都联系不上你。我多担心。”
毓惠抓蚤子一般上下
摸,一下子恍然大悟:“咂咂,换警服了,手机拉警服里了…刚,把我衣服里地手机拿来…”
杨伟喊着,看来是真拉家里了,一会金刚拿着手机奔出来交给杨伟,手里还握着扑克牌,又急匆匆地往回奔。看样四个人玩上了。
“呀呀,你怎么打这么多未接来电,你以为我手机电池好得不得了啊…”杨伟说着翻查着手机。周毓惠是又气又好笑,没想到是这么个人。这么个回事,
就没带手机。翻着翻着杨伟大惊失
说了句:俩货
怎么打电话了?”
“谁呀?”周毓惠明知故问。
“林歪嘴和他妹妹…还有文青青打电话干吗!”杨伟说着要把电话回了过去。
“别打了,他们都来了,在天厦住着等你呢!”
伟听得这话,一愣神又是一句: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们干嘛来了?”
“我见着人了,他们找不着你,就找到我这儿了,他们说想见见你,如果你不想见,他们让我转达谢意…你见不见呢?要见的话,我送你去…”周毓惠揶喻地说道,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注意着杨伟的表情变化。
“见就见呗,还转达什么谢意,扯淡…杨伟说着要起身。
周毓惠有点不快地说道:就知道你要去!”
怎么知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杨伟奇怪地看着周毓惠,看不清伤脸后的表情,不过肯定好不了。
人林姐多漂亮,细眉大眼高挑个,红扑扑的脸蛋,男人都这得
,我估计你魂早被勾跑了!不去才见鬼呢。”周毓惠咬着嘴
,冒出了莫名其妙的一句。
杨伟听得这话,一回头怔了怔,然后是哈哈大笑说道:“真是没见识,还红扑扑的脸蛋!…那是高原缺氧、血红素升高,林姐在北疆当过兵,落下地这毛病,有些人能复原,有些人回来复原不了,你个笨蛋,那是人体生理机能被破坏后的反应,漂亮…你也去漂亮漂亮,比你这一脸伤还难受…”
这回轮到周毓惠惊讶了,没想到个中还有这么个隐情…被杨伟当傻瓜训了两句,却是反驳不得,悻悻跟在杨伟背后,仨人向着凤城回来
天厦。依然是金碧辉煌地天厦。
周毓惠心里有点五味杂陈,每次看到这幢建筑多少都有点相同的感觉。这一生三十年作得最对的事和最错的事,都是一件事。那就是返回凤城。如果没有几年前咬着牙做决定,现在也许就是某个大城市里芸芸众生中一个朝九晚五的白领,一个并未见得有多大作为的海归,或许在某一个城市已经有了自己相对安稳地家。或许把伤心地往事都变成了偶而才想起的回忆。
天厦,是自己在凤城**,在这里淘得了第一桶金,在这里认识的杨伟,在这里开始谋划着复仇。从这里走出来,她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甚至连原来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生了颠覆,曾经对理想对未来的憧憬,等到看得见、摸得着了,才现一件很尴尬的事:自己把一切都弄错了!…就像眼前地这个人一样,四年多前是这里见到他地。第一次见杨伟的时候,那时候避之唯恐不及。那时候凤城知
知底的人都畏之如虎如蝎。但恰恰也是这个人,数次把自己从泥沼中拉了出来,自已所欠缺他地,也许不止一条命!
周毓惠想着想着就情不自
地侧头看看杨伟,短
直立,依然和四年前见到的时候差不多一个样子。岁月仿佛有这个人身上留不下什么痕迹,依然是那样自信,就像一个
线条地雕塑。根本不在乎身外的风风雨雨…周毓惠想起了曾经让她手足无措地张东猛、曾经让她恨之入骨地高玉胜、曾经让她差一点送命地歹徒、曾经那群在凤城叱咤风云的王大炮和已经下落不明的伍利民…
都已经成为历史了,只有这个人,依然端坐在这里!
开车的杨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侧头一看周毓惠正盯着自己,咂吧着嘴说道:“看我干什么?好看呀!?”
这回周毓惠反应快了,马上找了个话题:“好看什么呀?怎么穿这
彩服,见客人你也换上件干净衣服不是?”
伟不屑地说道:“一个林歪嘴,还换衣服。”
“那还有林姐呢?”周毓惠揶喻地问。
“那更不用了,好歹也是一个地方当兵出来的。这她能介意。”杨伟说道:“再说了,她们就介意,关我什么事。我不介意就行了。”
周毓惠哑然失笑了,景瑞霞忍俊不
笑了。杨伟这理论经常是反其道而行,好像句句还都在理。
到了天厦周毓惠有点躇踌不前了。杨伟一下车就看得这林氏兄妹和6文青从台阶上
了下来,出于礼貌。周毓惠和景瑞霞也跟着下了车…这倒也奇怪,周毓惠吊着绷带脸上带着伤没遮没掩,遇到那个
人心里都有点不得劲,甚至于刻意回避着熟悉的人。但杨伟除外,只要和杨伟在一起,周毓惠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个什么形象。
几个月没见,林国庆仍然是一副
死人不偿命的谄笑,下车的杨伟双手叉在
前,看着老林伸开双臂就扑了上来,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意思,不管杨伟愿不愿意,把杨伟就着抱了个满怀,嘴里兴喜地说着:“哟哟,我说大兄弟,可想死哥哥我了!”
林涵静不由得被逗笑了、周毓惠也被林国庆地惺惺作态逗笑了,这生意人就有这么个好处,什么事都抹得下脸皮来。
“老林!?几个月不见,你这毛病改了,不搂女人,净拣男人搂?”杨伟说着轻轻把林国庆推开了些,谑笑着:“我可低估了你脸皮的厚度
次哥哥我来,就没打算要脸,有气您尽管撒!”林国庆一副决然的样子,不过八成是装出来地。
“有气,有什么气?我都高兴得不得了,还能有气!…我看有气的应该是你吧,二百万在这儿放了两年,
也没落着…想反悔可没机会了啊!”杨伟一笑而过。好似有点幸灾乐祸,但却没有责怪地意思。
林国庆还未想得清这话怎么说,妹妹和文青也
上来了。和周毓惠、景瑞霞握手问好后,看看杨伟,很深意地眼神,杨伟笑笑,看到文青地时候冷不丁冒了句:“文青,你可在牧场卧底卧了两年了啊…昨天一听小孬说这段时间你在牧场呆着。我想这货就快来了,可没想到奔得这么快…你回了北京,他给涨工资了没有?”
6文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有点讪讪地说道:“杨场长,我辞职了,是林姐邀我帮忙,和林总没关系。”
句话问得杨伟也觉得颇觉不妥,回头一看林国庆,眼色不好了:“老林,你这刚卸磨就杀驴呀!?好歹你也等俩天。放走这么个人才,你后悔吧!”
“好好,我坦白、我人品有问题,咱不提这茬好不好,天地良心呀,文青我可是再三挽留,不信你问问。”林国庆强自辨白了句,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杨伟却是不接话茬,笑话了一句:你不坦白。我也知道你人品有问
杨伟幸灾乐祸地表情,倒把几位女士逗笑了,几个人说笑着就上了楼,北京来的三位,住的是天厦十六层三个标间,林国庆殷勤地把几位请到了自己地房间。
看样是有心已经准备好了,茶几上摆着两个果盘、饮料,进了门落坐,杨伟如同进了自己家一般,拣了个苹果啃着。看着忙着倒水的林国庆,随意地说道:“我说老林,你来凤城是不是假公济私。来看你家煤矿来了,捎带着看我?…咱们这礼义之邦。你来看我,也没打算送礼?”
“那能呀!?我可是专程来看你来了。这生意再重要,能有朋友重要?…送礼更不用了。咱们俩什么关系?”林国庆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杨伟蓦地被噎了一家伙,本来准备再损一句,不过一看林涵静,这话又硬生生地硬咽下去了。
周毓惠和6文青小声的交谈着,偶而林涵静也笑着
一句嘴,林国庆倒了茶大咧咧和杨伟往一块一坐,大慨也受杨伟大大咧咧作态的感染了,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恬着脸笑道:“我说杨伟,哥哥我可给你奉茶认错了啊,你可不能计较!”
伟吃着,不介意地说道:“小人不计大人过,没事,反正我赚了。”
林涵静本来就注意着杨伟的一言一行,一听“小人不计大人过”这句,扑哧一声笑了。笑笑又觉得不妥,找了句话题说道:“杨伟,我听说你现在又经营煤场了?生意怎么样?”
“她是老板,你问她。”杨伟好似吃着嘴闲不下来,指了指周毓惠,周毓惠随口接了句:“一般化,就那样吧。”
一听煤场,好像触着的林国庆的某
神经,直愣愣地看着杨伟说道:说兄弟,你可真有眼光,这可是个来钱快的生意,我就后悔几年前没经营地铁路运站或许煤场,要那样的话,投资不大,早赚钱了,整个煤矿这安全问题一天是提心吊胆,现在看来呀,最好最安全的生意就是煤炭运。”
“也不尽然!”周毓惠笑着解释道:“没有那么容易,货源组织、下游客户的维持,货款回收,那样都不简单。现在全市的煤矿大部分都限制产能,一限产就抢货源、不限产煤炭又积
,资金的风险不小。而且煤炭能源市场,受政策影响大,这个因素是最不可测的。”
周毓惠的话很中肯,说话的时候林涵静眨着眼听着,很欣赏周毓惠理性地态度,不像这俩位男同志,一个比一个说话不靠谱。
国庆不以为然地说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限产就是一句话而已,只要不出事,你产多少都没问题;一出事,你产多少都是问了不少吧!”杨伟随意问了句。
“一般,就差不多收回投资,还没见着盈利呢。”林国庆说了句,不知是真是假。
就不错了,没有一炮轰你一家伙,出个安全事故,你还赔本了呢!”杨伟说道。
老林就苦着脸:“我说。咱说句好话成不?我这神经那脆弱你就成心往那说是不
几位女士被杨伟地表情和话又是逗得咯咯直笑。
几个人的谈话因为有了林国庆和杨伟俩人的
科打诨变得格外轻松了,而林涵静有意无意地和周毓惠话里拉近着距离,和杨伟和林国庆的相互攻击不同,两位女士却是相互恭维着,林涵静还关切地问到周毓惠的伤,介绍了几种特效的药给周毓惠。捎带着连周毓惠也开始对这个谈吐不俗地林姐多少有点好感了。
五个人说说笑笑,这话说开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芥蒂,要有也是林氏兄妹有,不过杨伟这大咧咧
子,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就跟着释然了。几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杨伟看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北京来的三人。一直把周毓惠和杨伟直送到楼下上了车,约好了第二天午饭聚聚,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这次是景瑞霞驾的车,上了车周毓惠看看副驾上坐地杨伟一直招手送几位,这口气里取笑道:伟,你真的不记恨这兄妹俩?你这度量可真够大了啊,要我的话,他们在我困难地时候
资金。我巴不得看着他们倒霉呢?”
毒莫过妇人心呀伟也笑了。
看你这心思呀,是不是林姐身上!”周毓惠不屑地说了句。
又怎么样!?”
真是呀?”
“那当然,林姐是北疆出来的战友,怎么着也有战友之情吧!看着她倒霉,我做不到。再说人家也怎么着咱们了嘛!两年前要不是林歪嘴煽风点火,哄着我回来开牧场,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逛
呢!这趟生意可是人家赔了啊,二百万只
回了本金。他们这号生意人,没其他毛病,就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想着自保。”杨伟摇摇头评价道,要说恨。还真对林国庆恨不起来了。
“那他们这大张旗鼓地来,什么意思呢?就来感谢感谢?”周毓惠奇怪地道了句。
虚呗!怕我再捅他一家伙。”杨伟笑着,隐隐晦晦地说道。手里曾经掌握过那几样东西周毓惠是隐隐约约知道地。
“那东西…你还留着。”周毓惠问了半句。这东西周毓惠曾经见过。
“没有,不过他们以为我肯定有天下事呀,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我现在就告诉他们我没留,他们也不相信。”杨伟笑着说道,看来已经把林国庆的心理揣透了。
可真够损得啊。人家这大老远来了,又是道歉又是要请你吃饭,将来你怎么说。”周毓惠取笑了句。
“这生意人呀,相信
换,相信等价
换,你不给他们找点事,他们还就不放心。就像现在找公家单位办事一样,原来照章办事,可现在送礼都成行情了,万一遇上了清官不收礼心里不是也不放心…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清官一般也没有啊。”杨伟笑道。
不是想讹人家吧?”周毓惠讶声问了句。
有那么不堪吗?谁也能讹呀?”
“那可说不准。”
瑞霞,往回迁小区走。”
“怎么,不回煤场
景瑞霞驾着车,杨伟和周毓惠打着嘴官司,不大一会功夫就到了回迁小区,小区楼前还看着停着那辆警车,周毓惠心下狐疑地问:“他们?他们都回来了!”
“你上来不就知道啦?…瑞霞你也上来,一会让你们眼福口福一起
!…来不来,不来后悔啊。”杨伟故作神秘地说道。
这么着一说,连景瑞霞地好奇心也勾上来了,三个人相跟着上了楼,应声开门的是月娥,一开门就看得虎子、贼六、金刚和轮子,绕着茶几围了一圈,茶几上放了两个热气腾腾地大盆子大盆红薯、一大盆落花生,四个人连剥带吃,茶几上扔了一堆皮!
月娥亲亲热热地把三个人让进屋里。轮子和金刚客气,忙给周毓惠和杨伟让位子,自个找着小板凳坐下来了。杨伟坐下来却是先剥了个细长细长地小细薯递给手不方便的周毓惠,又看着王虎子手里流星赶月般地吃着花生,有笑着说道:“虎子,你得节食呀?这两年你胖了多少斤!”
了五十斤,正好一袋面!”虎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都好意思说,看看你成什么样了!”杨伟无奈地说了句。再看虎子,穿着大褂子,肚子凸了圆鼓鼓地一大块,脸上横
已然不见了,都成了肥
一片鼓着。百练金刚吃成弥勒佛了。几个人看着虎子这吃相。都呵呵地笑。
王虎子本来就不太
,瞪了杨伟一眼:“闲吃萝卜淡
心,我胖你也妒嫉呀?”
一干人正吃着,又被逗笑了,杨伟现在倒在虎子这儿讨不得半点便宜了,指指虎子,却是没说出话来。对这无
无求光知道吃和玩的家伙,现在无语得很。
不大一会,月娥又端着一盆子上来了。是盐水煮
豆,三样东西都是牧场里产的,听说来凤城,这七婶
了满满两编织袋在车后头,专门送虎子这儿送的,这东西倒不值什么钱,可就稀罕,特别是刚出土的落花生,一煮之后是白生生地仁,又
又脆。吃起来倒也是一种享受。
几个人说笑着、吃着,倒比先前和林家几位在一起更随意了,杨伟要了个小盘子。给周毓惠捞着花生
豆,周毓惠坦然接着浅尝着。两人地作态落到了轮子眼里,轮子暧昧地冲着周毓惠笑笑、又捅捅贼六、贼六又捅金刚、金刚又示意景瑞霞看。都在笑,不过周毓惠却不介意。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杨伟的关照。
杨伟却好像没有什么胃口,尝尝之手就洗手了,随口问着金刚说道:“金刚,照片
金刚抹抹手,掏出厚厚的一撂来递过来,说道:“刚洗出来,加快的。”
杨伟把一堆照片拿在手里,也顾不上吃了,一张一张地翻看…周毓惠凑上来看着,什么东西呀?
村的…看这儿,这是咱们被偷的香炭,这村民都是存着货过冬烧呢啊!…金刚,没人现你吧!”杨伟笑着评价了句。周毓惠看看照片,都是农户里家院,大大小小堆着煤堆,几堆炭堆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煤场的货,连包装都没有扒了。
“没有!我一路喊着收头的进村了。还和几位大娘唠家长呢。”金刚得意地说道。
“你感觉这村里,团结不团结,有没有可能一村人出来干仗!”
可能…”金刚摇摇头,说了句:“应该不是那种大姓村,金姓最大,剩下的就
了,迁来地户数不少,再这村里贫富分化很明显,村长住地是青砖大瓦房,外层全贴瓷砖;有的老百姓,住的还是土夯房子,听说这村长也不咋地,那开小解放地,就他侄子,整个就一地痞。数他在咱们煤场里偷得多,院子里那香炭垒了三层,估计是准备卖高价呢…看看,就这张…”
呵,这当贼当得真是理直气壮啊。”杨伟笑道。
“这算什么!”王虎子不屑地说道:“我们老家村里,一年根本不买煤,过路的大车拦住,一辆车上下点,担回去就够冬天烧了,村里人扛东西,向来没人敢管。”
几个笑着地时候,周毓惠有点狐疑了,接过杨伟手里的照片看看,怀疑地说了句:“杨伟,你们弄这个干什么?”
“证据!捉
拿双、捉贼拿脏…有了这东西才法律效力。”杨伟说道。
“你们…你们准备去抓人?”周毓惠说着,说得自己也吓了一跳。
攻才是最好地防守,一味守着,这金村迟早是大患,讨惯便宜了,一下子没机会了,还没准要出什么事,现在不能给他们想歪主意地时间。一鼓作气,就拿这事当由头,整整他们。”杨伟淡淡地说道。
合适不合适?”周毓惠有点觉得那里不对。
“忍让,只会助长别人侥幸心理,大炮出事这一个月,差不多丢了吨地货。从一开始的人拉改成了汽车拉,算算多少,差不多十几万了,在这个事里,收益最大的,就是组织,我估计这金姓族长…叫什么来?”杨伟说道。
“金
来!”金刚接了一句。
“就这家伙,应该是组织,侄子直接是开着小解放拉,这个事你如果不咬死他。他会觉得咱们好欺负,他们人多,咱们拿他没办法…这次,咱们不打不弄,把这群贼娃娃,全给我提留到派出所里,毓惠,你整个报案材料,把货场这段时间丢的东西清理一下。明儿我给你电话就去派出所报案。”杨伟安排道。
“大哥,村里这人可是确实多啊,好几千号人呢?这进村可不是玩的。”金刚说道。
“谁说要进村了!”
“那怎么办?”
“咱们能不进村,他们难道能不出村?我那天晚上拍下地车,基本每天早上都出村,到路上逮,明儿金刚你跟着我,六儿,你和轮子去办那件事…”杨伟随口安排道。
轮子和贼六应了声,这嘴里还嚼着东西的虎子说接茬了:也去成不,我也去帮你抓人去!”
“虎子,你怎么什么都想掺合。就你这一身
,你跑得动!”杨伟没好气地说道。
去拉倒…”王虎子明显也知道自己跑不动。讪讪地说了句。
周毓惠这才省得,今晚既是吃新鲜山货。也是安排第二天的事,等到差不多完了。杨伟带着三人乘着警车回煤场,下楼的时候周毓惠有点不放心地拉着杨伟,关切地说了句:“明天小心点!”
一句很关心地话,让杨伟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了热度,不过嘴里却是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又要拦着我。”
“我相信你的判断和安排。”周毓惠道。
得给你安排件事,这件事现在就可以做了,通过银行里的关系,查查上海两位客商,查他们和凤那一家煤场或煤矿有
易往来。”杨伟安排道。
毓惠点点头,应了声。
“回去吧,今天我可顾不上送你了,手好点了吗?”
“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拆石膏了。”
“明天那也不要去,在家等着,我打电话你再出来。”
杨伟说着,周毓惠点着头,两人腻歪了半天才各自上了车,这警车虽然不咋地,可都想过过手瘾,毕意以前都是有机会坐,没机会开,这次抢上地盘地是贼六。大家看着周毓惠的车走远了,轮子笑着悄问:哥,我看惠姐,对你有意思嗳!”
“就是…我也看出来了。”开车地贼六附合道。
杨伟嘿嘿地笑着,不答反问着金刚说道:刚怎么没看出来!?”
“大哥!”金刚笑着说:“你别自欺欺人好不好,连王虎子都看得出来,还用我说出来?你看惠姐那眼神就不对,那就等于告诉大家伙都看着啊,我们俩有一腿呵呵地笑着。杨伟笑着顺手要打金刚,被金刚躲过去了。这金刚以前没现,一说起荤话来,比谁都不差。
们怎么都看出来,我咋就不知道呢?”杨伟诧异地问。
“大哥,你这么大了,还装纯呀?”贼六撇撇嘴。
“就是啊,大哥比锦绣地姐们还会装!”
“装什么装!”金刚接口道:“大哥就是男处,知道不?”
“男处!?处理女人地猛男吧!”轮子贼六俩人笑
着减价处理给女人的二婚男!”金刚笑着说道。把轮子和贼六逗得前俯后仰。
“嗨嗨…我说各位,今儿怎么啦,怎么都同仇敌忾了?我没惹你们啊?怎么连大哥地私生活也干涉起来了?”杨伟笑着说道,这种场景还真难见得着。
大慨是仨人都看着俩人关系缓和的缘故,拿这事开玩笑,杨伟却是丝毫不松口,矢口否认这事。
“大哥,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啊。”开车的贼六换了副正经的口吻说道:“我表哥死前一天喝酒还说了,一个大哥,一个惠姐,俩人都是
情中人,可偏偏拴不到一起,他说,要是大哥将来能娶了惠姐多好,到时候他买辆悍马送给你们,再找几百兄弟给你贺喜去,他还要给你当主婚人!”
贼六的话一出口,一提到大炮,都有点黯然了,开玩笑的轮子和金刚都讪讪不敢再往下接茬了。
驾上地杨伟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道:“六儿啊,咱们兄弟们到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了,除了走了的就是不见面的,小伍元;一路过来就虎子一家子有滋有味,说实话,我看着也羡慕,我也想娶个老婆有个家,我估计你们的想法也差不多,可咱们这帮子,到现在都还没安生下来,个个背着黑锅,这时候娶了谁就是害了谁啊…等咱们都把底子洗清了,都跳出这个圈子再说这事
这话,倒也在理,不过听得大家的心情更是沉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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