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猿人
作为人类第一批使者
我从元谋蓝田走来
就这样孤苦伶仃地来到世界上
水母那膨
身体里的海水
已经被太阳的灼热烤干
蝌蚪的尾巴颓朽
吐纳的漂蜕变成青蛙呼吸的肺
冰川期过后的陆地上充斥着
恐龙轰然坍塌的伟岸尸身
被趁火打劫的另类生物啃咬
噬
孑然留下熠熠发光的骨骼
我只能拾起俯仰皆是的石块
狩猎身边似曾相识的稚
野兔
只能遴选出锋利无比的荆棘枝蔓
或者打造为叉或者编织成瓮
在江河之滨悠然地网罗着鱼虾
雷电在树木之间击打后
无常的烈火点燃了我的猎物
那焦糊的芳香触动了我最初的想象
“钻木取火”的灵光一闪
汇聚了我行走江湖那享用不尽的文明
悠悠的几度
出
落月亏又盈
回回苔藓枯了又青
在凄风冷雨里我饥餐
宿
那相濡以沫的伙伴花瓣一样凋零
我来到周口店边深幽的山
悄然等候永恒的寂静光顾
权且是寥廓时空的墓
作为身体心脑
瘁的归宿
直到一丝游魂寄托
一个调皮顽童
促狭般游戏之后
把我只剩下的头盖骨唤醒
2005—1—23—12—26
雨于星海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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