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江的记忆(三首)
之一
你活生生地
从大小兴安岭连绵的山脉
劈开一条
布满荆棘和蜿蜒的路
让西伯利亚的冷峻
从山口掠过
你用最肥沃的黑土黄沙
雕琢并垒砌着松
大平原的
系
年年岁岁
让黄大豆、油豆角和马铃薯
成群结队地
簇拥和托起风调雨顺
用无遮的阳光做耕牛
用纯净的山泉做犁
用清新的空气做锄
雕细刻的杰作
从这里起程
自豪地走向海洋
直到西方的无数蓝眼睛
向黑土地白山里走出来的
黄皮肤的北方汉子
大口嚼着绿色食品的得意表情
投来红彤彤的妒忌与醋意
之二
晨曦与黄昏
替
你用粼粼波光突现自己淙淙的身姿
在城市边缘与我家屋外留连驻足
你以树碧草绿花香的呼唤
让我的耳伸出触角
贪婪地投入你澄清沉璧的肌体
又沿着你悠长堤岸
教我以水的节奏呼吸
把光之韵律无尽地攫取
之三
桃花讯如约而来
冰封于江心的鱼儿
迫不及待地从乍开的冰排
隙
探出头来与我打招呼
丁香花沿江夹岸排着仪仗
穿着紫
的裙袄
踩着料峭步履
柔化了我冬眠后
虫子般僵硬的身体
干枯的河
悄然把盛夏山间的飞瀑湍
汇聚成洋洋洒洒的大波
丰
了你健硕的
身
耐不住
惑的伙伴
回回惊醒我青春的冲动
顺
而下的小船
延伸了我不尽逡巡的足迹
逆
而上的游泳
雕塑着我
线形的身躯
2005年除夕晨起于鹤城
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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