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乱花
民国初年,刚刚进入改朝换代,各路军阀首领开始私自组成自己的军队。在北平,有一些刚刚毕业的五四青年,常因国家前途担忧而热血沸腾怀抱着对祖国理想信念,下定决心把千疮百孔的国家改造成自由新
的国家。因而走在最前端的革命队伍时代
,肩负着天下兴亡,时常参与革新运动热
当中。
余新就是其中一位,他有很高的爱国热情,这又与他出身家庭背景异常矛盾。余新出生在有着上百年经商富裕大户人家,可以说富甲一方,远近闻名。但他们家人总是认为余新在外面整天不务正业,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瞎闹什么。
与往常一样,余新带领几个同学下乡采风,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组织成一支自由画家队。很快他们如此幸运地找到了人烟罕迹的不知名地方,仍不失山清水秀的山水风光。时值夏末,四面环水飘散着一丝清
的微风,鼓动着大家喜悦的心情,宁静的大自然周围边掀起了四周
声笑语。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开始了作画,或者彼此之间沟通交流一些素描经验。
当余新聚
会神投入作画中,翻出几张画纸却被吹进了后面一片树林。他放下画笔直奔树林,捡到后隐约着听见有一位姑娘在唱歌,被优美动人的歌声深深地吸引住了,余新不假思索,顺着声音来源摸索走进树林丛中。
树林很大,有不少是因为战争遗留下来砍伐的痕迹,依然茂盛葱郁丝毫不受任何当年受到破坏环境的影响。恍惚中,一位身穿洁白得如童话里的翩翩仙女,起初他以为自己眼花,不敢确定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真真切切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位活生生的纯真姑娘。这位姑娘侧坐在地面上低矮的圆木,唱歌的神态楚楚动人,她乌黑长发滴着水珠,果真如此出水芙蓉的模样。站在不远处的余新默想: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一个姑娘在这里?这位姑娘投入自己美妙的歌声中,手捧着一束采撷来的野花,似乎没有感觉到陌生人的到来。
余新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从来不相信神灵鬼怪,可当自己亲身体验时,感觉到从树林里散发出来的一种
骨悚然的神秘气氛,与现实生活不一样的另类世界。因为潜意识下的害怕,还是让手里的画纸掉下来,细微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正在唱歌的姑娘。歌声停顿了下来,转过头用无
的眼眸凝视着他。姑娘一头瀑布似的长发,衬托着她瘦削病态的脸庞,清澈如水似的眼睛,一种不经世事的烂漫天真,好奇地看着他。
还未来得及问姑娘,却听树林里有一群同学在呼唤余新的名字,大概怕他出事。他不由自由往后看了看,于是转过头再看看姑娘时,却见佳人已是无影无踪,留下一片白茫茫浓得化不开的
雾…
回去以后,余新躺在
上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老晃着那个不知名姑娘的倩影,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次
,余新神使鬼差独身一人来到了昨天来过的不知地名的湖边,再次期待姑娘的出现,大概因为湖边环境和气候影响,形成了独特的多雾
一带地区,经常烟雾缭绕看不清方向而导致迷路,难怪人迹罕至几乎没有什么向树林里去。余新一天见不到她,一天心里不踏实,一心踌躇湖边望眼
穿,又在树林边踱来踱去。直近夕阳西下,余新的肚子空空的,别无他法只悻悻然回去了。
每天来,每天去,每天反反复复,所有的时间只为了那个姑娘的出现。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夕阳的余光照耀下,树林远处一片白茫茫的
雾,再定睛一看,她手举一束野花,像是失了魂,两眼呆滞失神,看也没看余新一眼,仍陶醉在自己歌声中。他们擦肩而过,余新看着姑娘一路幽幽
地往前走着。
余新怔了怔,回过神来,紧随着姑娘的脚步,张口叫道:“姑娘!姑娘!”
她轻轻转过身:“你是在叫我吗?我可不认识你呀…”
“你不记得我?那天我们见过面的。”余新努力态度和善,轻声细语安慰道:“对了,你那天唱歌很好听。”她在他眼中,就像一尘未染的白纸,除了纯洁的感觉什么都没有。
她努力回想着:“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他又进一步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姑娘低垂着眼睫
,暗自思索,自言自语道:“我的名字是…?”然后孩子气似的说道:“我的名字叫小花。”说完,小花一边嗅闻着野花的花香,一边旁若无人跳起舞来。
余新心生奇怪,见她兴高采烈,心情格外舒畅,一路上跟随着她,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余新从来见过这么奇怪的一个姑娘,无忧无虑的小花没有在意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千方百计靠近她到底意味着什么。
大家都累了,一起休息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块。湖水在夕照中显得格外柔和。
小花
快的表情时时刻刻感染着余新,更多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未知世界充满好奇与新鲜。余新兴奋地介绍自己:“我叫余新。小花,你家住哪儿,一个人不害怕吗?”
小花又开始自言自语,余新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见他仿佛回忆着遗失了的某个记忆片段,两眼空
迷茫,连自己找不着自己似的。小花冷不防的站起来,丢弃了手中的一束野花,二话不说只顾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一古脑儿跑进了树林,地下的风掀起了她的裙角。看她一脸怪异的样子,倒像个野兽自顾自个逃亡似的。不知怎么,他的心也慌了。
傍晚时分,树林里的余光更弱了,一点点
近黑夜,又多了一种恐怖之感。余新不放心她,四处寻找着树林里的传来一阵阵哀鸣声,声声入耳,听得也
骨悚然,汗
倒竖起来,周身冰凉透了。
正当他打退堂鼓的时候,刚一转眼,树上的鸟儿发出扑棱一声,使余新
不住心慌了,想也没想拔腿而逃,逃出了这一片令人恐怖的树林…
回来之后,余新没
打采地看见谁都不打一声招呼,态度冷淡,心不在焉地直接躺在
上,思绪翻腾,心里仍牵挂着小花,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妈敲门叫唤道:“少爷,快出来吃饭吧。太太吩咐过我,叫我别饿坏了少爷的肚子。”
余新不耐烦道:“好了,一会儿再过来。”仍不起身。
妈在门外又说了几句话,然后退出去。只剩下屋里的余新一个人。他在
上怎么想不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光被小花天生一副纤瘦病态的面容所吸引,她那如水的眼睛让人过目不忘,
快跳起来时一头飘柔的头发,还有说话时可爱的语气一一映入余新的脑海里。可是余新总觉得小花她纯洁的眼睛后面似是一潭忧郁的枯池。
一有空独自在家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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