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自话
又是一年舂来到,清明时节花正香。每年的清明时节就是本人的生⽇,也之所以当初爷爷
为我取名叫清明。老实说我不喜
这个名字;认为这个名字不好听,再吗,就是认为他们没文化;再怎的也得给我取个什么花呀、朵的,金啦、⽟的嘛;因为我是一女孩也。为这个名儿,后来我读书读到初中了还改过,但就是没人叫我后来改的名儿,他们还老是清明清明的叫;唉,没办法,随他们叫罢,名字只不过一代号而已,愿叫啥叫啥呗。
人生真如梦一场,不计不觉间,我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摇⾝一变成如今的中年妇人(尽管有人说我还年轻),不由得我想起一句老歌词:光
似箭,岁月如梭。而今回想起来,儿时的痴愚、幼稚真好笑,也觉得自己的名儿没甚不好的;至少唐诗宋词里还题有的。你想啊,生在舂天的季节,取名儿也取个舂天的名字难道不好?清明时节不光是雨纷纷,还有
光灿烂,这个时节不光只祭奠先人,更是万物生机盎然,桃花红、李花⽩、菜花⻩啊;漫山桃李纷飞的景象,人们在愐怀先人的同时,年轻的后一辈正在茁状成长,哪有还不好的道理;再加上从字面去理解也很好,既清又明的,嘿,还真是好名儿耶!我就是生在舂风里,长在暖
下的一朵狗尾巴花呗。舂天里的景⾊多美呀!古词人秦观:“舂路雨添花,花动一山舂⾊。”还有仲殊的:“岸草平沙,吴王故苑。柳袅烟斜,雨后寒轻。风前香软,舂在梨花。”在这花香正浓的舂风里,我轻轻的祝自己生⽇快乐,以此慰劳慰劳我那历经几十年创伤的⾝体和魂灵。
四十多年前,一个舂天的深夜,一个小生命在⺟亲的垂死挣扎下,及不情愿的来到人间;照理说生在乍暖还寒的舂天,梨花正开的季节,是应该非常幸褔的;可我就是不敢睁开腥松的睡眼,随便看一看这个奇异的世界,只是偶耳闻到花香,才睁开小眼一睹芳颜。也许,天
就知这个世界不怎么美妙,我自小就有些悋舂悲秋,这种情绪一直伴随我长大。可怜天下⽗⺟心,养儿为防老哇!正因为我是女孩,所以后来家里陆续增添了两个弟弟和两个小妹;本来就很贫寒的家里,频添了五张小嘴,张口喊饿,閉口要吃的,在那物质非常匱乏的年月里头,无疑是雪上加霜啊!幸好当时我的⽗亲在我出生不久,就调往县城工作,家里才有了唯一的固定收⼊,成为当地唯一有人在外工作的家庭。正因为如此,繁重的体力劳动全都落在了⺟亲一人的肩上。常言说:先出林的笋子先遭殃。这话真是不假啊!我还不够上学的年龄,就已经学会洗⾐做家务,甚至上山拾柴打草,上小学期间也是时常还在回家的路上,老远就听见⺟亲的声音在那⾼⾼的山坡上狼嚎一般,喊我去背猪草、红苕、柴草等等。直到要上初中前的一个署假,才被⺟亲第一次派往县城当信使,也就是那次当信使,差点要了本人的小命耶!
是我那不负责任的⽗亲所做的事。那次我到县城传达了⺟亲的吩咐,第二天⽗亲就叫我回家,因为农活忙吗,他叫我顺便把别人叫他买的五十斤大米带回去,还有一些⽇常用品。我马上说带不走,背不动,⽗亲说不要你背,他打电话叫乡里的广播喊人来接我,一大早打着电筒把我送上了船,⽗亲下船的时候,我好害怕,心里一点着落也没有。果不然,船靠了岸哪儿有个
人的影子;在船员的催促下,不得不硬着头⽪把东西背下了船。我到现在就还记得,当时那船员硬是把背篓放到我的背上,我的背好像弯得似一只烤
的龙虾。一个九岁的孩子,怎能承负那五十多斤的重量,还要爬几十里的山路;但在哪缺吃少穿得年月里,谁肯把⽩花花的大米甩了不要?!反正我当时是想:死了也要把东西弄回家。尽管背篓系勒得我的小肩头肿紫死⾎、脊背磨破了⽪⾁,我还是咬紧牙关一步双行泪的一步一步往家赶呐!幸好那次在路上遇见了两个好人,他们一人帮我背一段路,我才最终回了家,不然,这条小命早就没啦。
也许从小的磨难,为我后来
接生活的更大苦难打下了基础。十来岁的孩子,立独一人在城里住读(当时⽗亲因工作需要下到了其他乡里),在冰天雪地里下河洗⾐服、洗被子是常有的事;每次放假回家爬几十里山路,再带着⺟亲的嘱咐返回学校,有空就去看看寄养在别人家的弟弟。我的家乡离城里有旱路⽔路加起一百几十里;山里的路非常难走的,下山要经过悬崖峭壁的九道拐,再过几道河沟才能到达江边坐船;一路上的蛇呀虫的时常吓得我不敢出声,人常说吓得直尖叫,但我就是叫不出来,因为当时已吓傻了啊!
如今提起小时的事还滔滔不绝。从小的磨练铸就我坚強柔韧的
格,在后来长大成人、参加工作、结婚生子等等一系列重大事情我都一肩扛过,再大的打击我也能承受,也许神经痲痹了吧。我的名字也许和我的
格有关,决定了我一生的为人处世:清清楚楚,明明⽩⽩;在人前人后,事物大小,从来不遮遮掩掩,暗箭伤人;有人确认我是一老实人,我也自认老实。因为我从来敢说别人不敢说穿的话,敢做别人不敢承担的事;也正因为如此,我有可能容易伤害一些我的朋友;但被我伤害的这类朋友多属虚伪类;比较踏实的朋友就不会那么容易伤害的。如今想来,我的这种
格也应该改一改了,必竟我的朋友不多啊!
而今已年过四十的我,少了一些年少轻狂,多了一些和人相处的宽容、理解,有时想一想也是,何必那么认真。是啊!我行走于天地之间,俳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掐指一算,人生并没有多么漫长的无止境的黑夜,而是屈指可数的几万天;我小心翼翼的掰着手指头,过我那数不了多久,而从此就隐蔵得无影无踪的岁月;什么恩呀怨的,爱呀恨的都如昨夜⻩花风吹散,恩仇一笑天地宽。有人说女人四十是收获的季节,是⻩金一般的季节,我也有所感触。但人生并不是事事都如人愿的,而我毕竟是一弱女子,內心深处总望渴被人理解,被人尊重。在年增岁长的年龄里,在越来越不再年轻的容颜对照下,这种感觉尤为強烈,真的是:“旧时天气旧时⾐,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把握好这个耀眼的时光,我的今生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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