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哥真面目
桌子的盘子,泰半已经空了,大排档的老板有点惊异,这个瘦瘦的女生,今天的战斗力这么强。
严绾手里还擒着最后的半只
翅,目不转睛地盯着巷子的入口。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但算不得帅气。当然“帅哥”这种说法,向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不是这个人。
因为人家走到隔壁的摊位上去了。
严绾有点
气,再继续观察。因为时间不算太早,已经过了高峰期,所以五分钟之内,也就看到寥寥的几个人。
一个接着一个被否定,严绾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瞪酸了,这位大哥,可真是姗姗来迟。
“说个时间嘛,害我一直期待到现在,”严绾不满地抱怨。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说过来接我。”鲁湘讪讪地说“你不要用这样一副想吃人的模样看人吧?”
严绾收回了目光:“我这是期待的模样,你的什么眼神儿啊!”“他来了。”鲁湘的声音,把严绾的精神再度调动了起来“啊?在哪里?”
巷口走来两个人,一个穿着黑夹克,没有戴墨镜的脸上,显出刀斧凿刻般的五官。果然算得上是个帅哥,就是冷了点儿。不过,混黑的,不冷才怪呢!
严绾在心里作了评价,已经作好了温柔浅笑的准备。可是人家根本没有在他们身边停留,而是直直地走了多去。
啊?不是这个!
严绾急忙调转目光,看向后面的一个。
一件米白色的皮夹克,一条黑色的牛仔
。脸上,是不笑都留着三分笑意,分明是一张娃娃脸,阳光明媚得在这个漆黑的夜空下,都觉得晃眼。
“威,在这儿!”鲁湘晃了晃手,让严绾差点被刚喝下去的饮料呛了一口。
她立刻转身鲁湘,又猛盯着这个男生身后看。除了巷子口掩映的霓虹灯光,似乎没有谁往这里走来?
他、他、他…这是混黑社会的吗?严绾觉得,他就像是自己学校里比自己还低一级的学弟,刚进大学的阳光男孩。
“湘儿。”对方
出了一个笑容,很坚定地往自己的这边走来。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带着一种苏吴地区的软糯。再配上“湘儿”这个称呼,严绾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世界颠覆得有点厉害,这样的人如果是拉小提琴、画画儿的都有人信,混黑社会——谁信哪!
“严绾,这是我跟你说的,凌梓威。”鲁湘居然介绍的时候,都红了脸。
“啊,你好。”严绾急忙伸出手。
双手
握的时候,才现对方的掌心里,有着薄薄的茧子。大概是常年玩
拿
的结果吧?忽然想起来,闫亦心的掌心里,似乎也有这种薄茧。
“湘儿跟我说了你的事,放心吧,我在这里一天,不会有人敢动你的。”凌梓威这句话,说得很平淡,却让人没有由的就相信了他。
“呃…谢谢。”严绾觉得脑袋有点晕,现在的黑社会也用这么阳光的男孩当大哥?而且他的年纪,怎么看都应该像是在校篮球馆里,引得一大群女生尖叫的模样。
“你别不信他,梓威的能耐打着呢!”鲁湘横了她一眼,显然对她目光里的怀疑,大为不满。
严绾也瞪了一眼回去,谁让她不事先说个清楚,害她大失常态。娃娃脸和黑道大哥,这两个名次,怎么也对不上号。
就算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就是混黑道的,严绾还是忍不住把他当成是混“白道”的。
凌梓威和鲁湘把严绾送回家:“你住这里?保卫做得不错。”
“进来喝杯咖啡吧?”严绾的邀请,其实只是一句客气话。想必人家急着度两人世界,毕竟凌梓威是浙江的,来a市的时间应该不多吧?
没想到凌梓威甚至在鲁湘表态之前,就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行啊,尝尝你煮咖啡的手艺。”
“呃…我的咖啡,是融的。”严绾有点尴尬。
“融?”凌梓威像看一个怪物似地看她“这种咖啡,闫…你那位居然能喝的怪?”
“你认识他?”严绾吃了一惊、“当然不。”凌梓威笑眯眯地摇头“只不过就闻其名,a市两大青年才俊,一个是闫氏的闫亦心,一个是6氏的6文俊,谁不知道?”
6文俊也不是绣花枕头,年级轻轻地就接手了家族企业。再加上本人喜爱出风头,做宣传,和娱乐界的明星们都多得是花边新闻,风头甚至不在接手闫氏就打了两个漂亮仗的闫亦心之下。甚至有记者在财经版面的副刊,戏称他们两人是“a市双杰”
“哦”严绾接受了他的说辞,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严绾送上了咖啡,看到凌梓威不经意地皱眉,想必他也喝不惯这种咖啡,有点局促地问:“要不,我给你榨果汁吧,现榨的。”
“不用麻烦,湘儿那里还没有咖啡呢,永远就是一杯白开水。”凌梓威笑得很亲切,怎么看都像是邻家的大男孩。
“我还以为你在上学呢!看上去。你似乎很…”严绾搜肠刮肚地寻着形容词,中国博大
深的文化,居然让她在紧要的关头卡了壳,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
“其实,你别看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鲁湘在身边笑着说“可是别人看上去,倒像我在老牛吃
草似的!”
“扑!”严绾的一口咖啡,一下子
了出来。幸好她急急地低下了头,只是
了一茶几。
“这话有这么幽默吗?”鲁湘悻悻地白了她一眼。
“不幽默,只是过让人惊悚。”严绾没好气地说“我听到你的形容,浑身就恶寒了一下。”
凌梓威怎么看都像是二十不出头的样子,让人难以想象,这个男人居然极影三十岁了?
“谁让我爸妈把我生成这幅样子呢?其实我也不大满意,不过好容易长到这么大,再缩回去重新修成一条好汉,似乎有点痛苦,所以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吧!”凌梓威
出了一个苦脸,可是神态间分明隐隐有着得意。
“你这张脸,在黑道上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明摆着就是拿出来糊弄人的。”严绾的嘀咕,让凌梓威立刻眉飞
舞。
“对啊,所以我才对这张脸没意见。”
严绾白了他一眼,在喉咙里咕哝一句:“老哥,就算你有意见,也不可能改变什么!难不成长得这么阳光,还要动刀子加两条疤痕不成?”
鲁湘在她的身边,听得咯咯两声笑了出来。
“你说得对。”凌梓威朝他挤了挤眼睛。
不是吧?这样的低分贝,他也能听得见?看来这人和闫亦心一样,都是属狗的,长着一对级灵敏的耳朵。明明知道黑道上的血雨腥风,对面的这个人见得不少。可是严绾却分明觉得,面对着这张脸,一点都起不了真实感。
她甚至觉得,比面对着闫亦心的时候,跟更感到轻松。
“严绾,我怎么从来没有现,你这么有幽默细胞?”鲁湘差点笑岔了气,凌梓威替她拍着背,看得出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很不错了。
“什么呀…难道你觉得我不苟言笑?”严绾看着她狼狈地擦着
口的咖啡,偏还笑得十分嚣张。
“也不是,只不过我一直觉得你是那种温婉得好像才从琼瑶小说里走出来的女主角,应该是很淑女,很温柔,很…”
严绾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拜托,琼瑶的女主角,会和你抢
翅?”
鲁湘想了想,很郑重地说:“我现你和闫亦心在一起以后,似乎变得活跃了。以前看多到你,总觉得你至少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我有这么老?”严绾差点被自己的咖啡呛到。
“不是说你外貌,是说你神态,还有你平时的一举一动,反正觉得很古典,而且带着一股忧郁。”
严绾哑然,那时候她刚刚重生,还沉浸在丈夫与好友的双重背板里面,从里而外,自然而然地散着一种悲凉和狠意。
如果不是遇上闫亦心,也许她正搅和在一男一女之间,咬着牙齿想要报复呢!
幸好…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良人。
“是啊,幸好遇到了他。”她喃喃低语。
“他有这么好吗?被你们两个说的像朵话似的,我可是要吃醋啦!”凌梓威看到严绾和软下来的脸色,忍不住
口而出。
“人家严绾的男朋友,要你吃什么醋啊!”鲁湘笑着拍了他一下,姿态里是前所未见的小女儿娇嗔,让严绾看得叹为观止。
凌梓威哈哈大笑,严绾叹了口气。这笑容,太具有蛊惑的力度了。如果在校园里,估计可以
倒一票女生。
哪怕他打锣敲鼓,说明他是混黑社会的,恐怕也没有相信。
黑社会也有阳光少年,这个世界似乎有点混乱了。
“咦,这是什么?”鲁湘看到锦盒里的一颗石头,这是闫亦心和严绾这趟苍笼山之行的唯一收获。早上理行李的时候,随手放到了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柜子。
“石头。”严绾言简意赅。
“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知道是石头!可是,不像托帕石,也不像碧玺…”鲁湘没有白站一年半的柜台,至少对这两种石头,已经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是金红石。”
“怎么没有颜色的?”鲁湘大惊小怪。
严绾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不懂,虽然金红石以暗红和褐红居多,但也有黄的、紫
和绿色的呀。如果富含铁的话,就表现为黑色了。无
透明的,也不多见,因为
散多,多
强,是钻石的上等替代品。”
“那这个价格比钻石便宜多了吧?”
“那当然!它的摩氏硬度只有六至六点五,甚至还比不上水晶。不过,它最骄傲的地方是它的
散比钻石高出很多,经过琢磨以后,火彩想当好。”
“那我不如买金红石,还买什么钻石呀!钻石不就是
散好吗?”
严绾白了她一眼:“钻石最令人称道的是它的硬度,虽然和刚玉之相差一,但这是相对的。如果按绝对硬度的话,那可就是一百多倍的距离了。”
“反正我又不去砸,硬度低一点有什么关系?”鲁湘嘟哝着,一副对宝石爱不释手的模样。
严绾瞪大了眼睛,稀奇地问:“你喜爱这个?”
“嗯,如果是价格便宜的话,我就喜爱,”鲁湘很老实地回答。
这是喜爱价格,还是喜爱宝石本身啊!
严绾白了她一眼,忽然心中一动:“价格当然不贵,如果是有
的透明晶体,才称得上比较珍贵的宝石。这种无
的,价格差了一大截呢!你要是喜爱的话,我替你设计一款吊坠。”
自然界无
透明的金红石,其实相当少。一般都带着暗
调,而且晶体不大,透光
就差得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它的出火。但是严绾看鲁湘喜爱的样子,有意地把它说得便宜便宜更便宜。
“好啊!”鲁湘眉飞
动,果然之正中下怀的样子。
严绾奇怪的问:“你不是一向对宝石不感兴趣的吗?天天站在柜台上看着姹紫嫣红的托帕和碧玺,居然还会对我这颗金红石感兴趣?”
鲁湘飞快地瞥了一眼凌梓威,才讪讪地说:“总是要备一款的嘛,钻石太贵,我用替代品还不行吗?”
严绾笑着点头:“行,只要你喜爱,我就替你设计一款。到时候,就算你说它不是钻石,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鲁湘的心里,她再明白不过,因为与闫亦心交往之初,她也有相同的顾虑。凌梓威的社
圈,也不乏名媛。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一旦有了爱情的滋润,连对宝石比她还冷谈的鲁湘,也忍不住想要拥有。
“那个…要多少钱?”鲁湘不好意思地问。
“你还跟我提这个?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以我现在的薪水,还不至于送不起。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因为送你礼物,而委屈自己吃泡饭咸菜的。”
凌梓威在他们谈论宝石的时候,始终没有言。只是在严绾把这块金红石贬到不能再低的时候,才
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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