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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更换
 外面的确很

 到处是行匆匆的人群,对面几家铺子的伙计慌慌张张地上门板,掌柜在一旁满头大汗地催着“快点,快点”街角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和大人走失了,正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嚎啕大哭,转瞬又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母亲找到,母亲一边拉了孩子往前走,一边大声地数落着孩子不听话…熙熙攘攘,嘈杂喧哗,慌乱之扑面而来。

 傅庭筠有片刻的怔忡。

 有妇人喊郑三娘:“您怎么在这里?还不快回家去跟你们当家的说,把大门堵了。穆王的军队已经过了承天门,”她说着,低了声音,指了指天“马上就要变天了!”抬头看见郑三娘身后站着的傅庭筠和叶三掌柜,不由微微一愣。

 穆王的兵马进了京城,对别人来说是天灾*,可对他们来说,却是盼了又盼的好消息,她又怎么拦得往傅姑娘?

 郑三娘在心里嘀咕着,脸上却已出应酬的笑容向傅庭筠引荐那妇人:“小姐,这是本司胡同计家的李妈妈。”

 李妈妈忙曲膝给傅庭筠行礼,忍不住打量着傅庭筠。

 长得实在是漂亮,特别是那笑容,从心底里发出来,灿烂像那夏日的阳光般眩目。

 她不由暗暗奇怪。

 京都内城已经这么了,怎么这位傅小姐像没脑袋似的笑得这样高兴?

 再看傅小姐身旁那个管事模样的人,虽然抿着嘴,可那眼睛亮晶晶的,像闪烁的星星,分明也很高兴。

 李妈妈不由摇了摇头。

 傅庭筠却无心思量这些。她笑着问李妈妈:“穆王的兵马已经过了承天门?”

 李妈妈听着心中一紧,想起自己出来的差事,忙道:“是啊,是啊。我们家夫人和少爷都不在城里了,只留下我们几个使的婆子,这不,我们家管事让我去街上看看情形。我刚刚听到街上的人说的。”说完。又觉得自己失言,讪讪然地笑道“傅小姐。我们家管事还等着我回话呢,我先走了。”草草行了个礼,急急地走了。

 难怪那些日子吴夫人总往计家跑,看来吴家和计家的人都出城躲避兵灾去了。

 傅庭筠思忖着。

 叶三掌柜就低声嘱咐她:“穆王进城。最要紧的是和皇上、太皇太后碰面。外面的事,只怕没有心思管。不知道有多少人趁机混水摸鱼发兵荒财,姑娘还是像从前一样紧闭门户才好,免得被宵小趁人之危。我想,赵爷要是进了京。肯定会想办法来见姑娘一面的。还请姑娘稍安勿躁。”

 傅庭筠太过担心赵凌,听说穆王进了京,忍不住想去打听一下赵凌的情况。此时看到街上这副嘈的景象,想着自己既不知道赵凌在哪里当差。也不认识穆王的人,就这样冒冒然地到处闯,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穆王既然要坐天下,这京都的秩序肯定是要尽快管起来的,到时候再想办法打听也不迟。遂笑着应了叶三掌柜,互相说了些“有了消息会尽快给信”之类的话,在胡同口分了手。

 一行人往家里去,触目皆是紧闭的大门。

 郑三依旧照着傅庭筠的吩咐带着阿森巡夜。

 当天晚上,皇宫灯火通明,照亮了京都城。

 傅庭筠站在屋檐下望着半天的红光,一直到天色微熹才转身回了内室。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锵锵锵”的铜锣声响彻在京都的大街小巷。

 大家不由探了头张望。

 男子浑厚的声音一*像海般的:“皇上下了‘罪己诏’,张贴在午门外,要禅位给穆王…皇上下了‘罪己诏’,张贴在午门外,要禅位给穆王…”

 “呀,真变天了!”

 “穆王要做皇帝了!”

 “听说武定侯家是穆王的外家,那武定侯家岂不要抖起来了!”

 “武定侯家还有没有男丁活着啊?”

 只要刀没有架到脖子上,自有好事之徒议论纷纷。

 傅庭筠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能兵不血刃地解决皇上的事,对以后平衡大局百利无一害。

 外面,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李惠亲自领了五城兵马司的人维持京都秩序,劝各商铺开门经营,还苦口婆心地劝说众人:“穆王不过是要杀了洪度和石文彬,为民除害。现在洪度和石文彬已经下了诏狱,大家不要惊慌,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比平和善十分。

 大部分的人心存顾忌,也有那胆大的,领着伙计开了门。

 还真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既没有看见凶神恶煞般的兵痞子,也没有看见横冲直撞的军官,甚至连那些欺行霸市的闲帮也不见了踪影,西大街的铺子率先陆陆续续开了门,接着,东大街、鼓楼街的铺子也都开了张,不过两、三天的工夫,京都又有了盛世繁华的气象。

 而太皇太后回宫,先有懿旨说新君失德,不足以继承大统,故而废除,改封为顺王,迁居西苑,又有荣王上书,先帝无子,兄弟调零,应于诸侄中拣选贤能,然后百官纷纷上书,称赞穆王贤德,出身贵重,应拥立为帝…这眼花缭般的变故,又为京都平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氛。

 傅庭筠只觉得心焦。

 她摇着雪白的团扇,来来回回地在厅堂里走来走去。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却是问雨微:“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雨微摇头,道:“叶三掌柜说了,皇上是由骑兵护送进京的,还有一部分兵马在路上——赵爷可能还没有进京。”

 太皇太后已下了穆王称帝的懿旨,只等着钦天监择好了日子,穆王就会祭祀天地、祖宗,正式登极。但大家已经改口称穆王为皇上了。

 这混蛋,既然有人进京。为何不让人给她带个信?他不知道她有多担心吗?

 傅庭筠使劲地扇了两下团扇,心中的怒火这才淡了些。

 “只好等到皇上登极了。”她怏怏然地道,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

 难道他在征讨途中受了伤?

 所以才没有办法给她带信?

 念头闪过,捏着团扇的指尖已隐隐发白。

 不行,不能这样等。

 再这样等下去,她会发疯的。

 傅庭筠请了吕老爷来:“你去趟辅国公府吧?看看颖川侯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她喃喃地道“大家都在传。是辅国公亲自游说李惠开的正门。颖川侯创建的铁骑营在西北赫赫有名,我就不相信,皇上身边的那些骑兵和颖川侯没有一点关系!”

 吕老爷应声而去。

 傅庭筠叹一口气。支了肘坐在紫藤架下的石凳上,望着青瓷莲纹大缸里摇曳生姿的金鱼发呆。

 微风吹过,如柳丝般垂落的紫藤花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清澈的眸子仿佛深山的一涧泉水。澄净,涓涓。却透着悄然无声的寂寥。

 赵凌走进院子时,看到的正是这幅景象。

 他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仿佛要打破她的寂寥般,他大声地喊了声“阿筠”

 “赵凌!”傅庭筠跳了起来。

 她杏目圆瞪,震惊地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傅庭筠的表情取悦了赵凌。

 他的嘴角不由高高翘了起来。

 “阿筠!”声音温柔得如同那三月的春光。

 “真的是你!”傅庭筠眼底浮现一层水光,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如同快的小鸟般朝他跑了过去。“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担心,你为什么不给我报个信?你有没有受伤?这些日子都在哪里…”

 一句句。如那水暖暖地进赵凌的心间。

 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把傅庭筠抱在了怀里。

 “囡囡,囡囡!”他喃喃地喊着她,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此时真的在他的怀抱里,而不是像无数个夜里,她在他的梦里出现,又在他睁开眼睛寻找她的时候消失。“穆王成功了…再也没人敢觊觎你了…”生离之后的重逢,让他情不自地去亲吻那吹弹破的白面庞“囡囡,囡囡…我会一辈子护着你的…”

 暖暖的热气笼罩着傅庭筠,软软的嘴像火似的烙在她的面颊上,她心里发慌,身子更是绵绵的使不上劲来,惴惴不安地想要避开,眼角却瞥见透过紫藤架下来的明亮光箭。

 她不由一个灵。

 “快放开我!”又羞又恼地要推开他“在,在院子里呢!”

 那恼羞的声音像纶音佛语,让赵凌心头一震,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他还是放开了傅庭筠,可目光却自有主张地黏在她的脸上,片刻也不愿意挪开。

 这混蛋…

 傅庭筠羞得不行,飞快地睃了眼院子。

 静静的午后,只有石榴花开得正

 她不由透了口气。

 要是被郑三娘他们看见了,岂不羞死。

 她面如朝霞,低了头:“我们,我们进屋里说话去。”转身进了正屋。

 赵凌眼底含笑,跟了进去。

 黑漆家什锃亮如镜,中堂挂着幅李成的水墨画,天青色花觚了几支大红的夹竹桃。

 赵凌不由暗暗点头,朝傅庭筠望去。

 她正端了海棠花的粉彩茶盅走过来。

 玫瑰红的杭绸衫,靓蓝色湘裙,洁白的脸庞在光线微暗的室内散发着莹莹光华,像颗熠熠生辉的珠玉,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寂寥。

 是因为他回来了吗?

 赵凌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

 有什么比能让人一个人欢喜更让人高兴的事了呢?

 他不握住了傅庭筠递过茶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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