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 三十五
烛光被无名的旋风吹得忽明忽暗,一个人影从墙上慢慢起凸,从形体上看,应该是个女的。
人影的头发很长,披泻下来,将整张脸遮住,低垂着伫立在
影之中,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眼珠透过凌
的长发隐隐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就像丛林里随时准备伺机捕猎的猎豹。
苏映真的心里一悚,不敢再看,慌忙低下头剪纸娃娃。
一个病人十个,只需几分钟就能完成的小事,现在这种状况下的变得艰难起来。
就在苏映真垂下眼脸的瞬间,风突然变得更厉害了,呜呜的似有鬼气。
烛火像一个跟歹徒搏斗的弱女子在挣扎,火苗突然奋力向上一窜,又灭了下去,就在苏映真以为要陷⼊无边的黑暗之中时,火苗又悠悠的亮了,如此反复几次,终于熄灭了,那些
影随着烛火在室內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让人感到坐立不安,只想逃离。
苏映真全力以赴的剪着纸娃娃。
蜡烛再也没有亮了,黑峻峻的空间似乎被无限放大,苏映真感到自己坠⼊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法自拔,头上的冷汗滴在了手中的纸娃娃上,发出“噗嗤”的声音,仿佛有人在暗处偷笑一般。
苏映真強迫自己镇定下:手决不能抖,如果每十个娃娃不能连在一起,现在躺在室內的人就有可能会死去。
想到这里,她更加紧张,不由得深深昅了一口气,就在那一瞬间,苏映真突然嗅到空气中参进了一股不协调的气息,
冷的鬼气!
“这全都是幻觉!”苏映真在心里对自己说。
与此同时,她听到从房间的各个角落传来极轻微的沙沙声,手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剪得更慢了,心也更慌
了。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刚才从墙上走下的女鬼,双眼忍不住在黑暗中搜索。
一阵阵
冷的风
面扑来,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对着她的脸吹气,可是,那股气寒冷彻骨!
苏映真好不容易剪完了20个纸娃娃,再剪十个就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一点,伸出手去摸她刚才放在桌子上的⽩纸,却摸到——一只像寒冰一样冷的手!
她慌忙缩回了手,黑暗之中,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慌
的心跳和汗⽔流淌的声音。
她鼓起勇气伸出瑟瑟发抖的手再次去取纸,这词虽然没有再次摸到那只可怕的手,但是也没有摸到⽩纸,可是⽩纸明明就放在桌子上的。
她急得満头大汗,情急之中也顾不得忘尘主持的告诫,打开了随⾝携带的袖珍手电筒,当微弱的光线照亮漆黑的房间的一刹那,她看见一张被头发覆盖的廉贞面对面紧紧贴着她!地上,到处都是蛇蜿蜒着向她爬来,有的已经爬在了她的脚背上。
⽩纸赫然在桌子上。
苏映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抓起一张飞快地叠好,剪了起来。
时间和着冷汗滴答流逝,苏映真感到⾝上到处都有冰冷的东西在
动“丝丝”那是蛇在吐信的声音。
她吓得不能呼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剪完!
只剩下最后一剪了,突然一只冰冷的鬼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顿时觉得呼昅困难,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艰难地剪下最后一剪,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似有桀桀的笑声,接着觉得自己处在一片温暖的⽩芒之中…。
苏映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禅房里,薛品寒和沈致远坐在一旁,见她醒来全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杨叔他们没事了吧?”苏映真问。
“已经脫离危险了,忘尘主持把那30个纸人分三次用香烛点燃,把烧尽的纸灰灌进了他们的肚子里,现在他们全都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但是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忘尘主持说这是因为魂魄不稳的缘故,过个把月就没事了。”说到这里他看着苏映真问:‘你没什么大碍吧?”
苏映真回答了还好两个字。
“头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沈致远问道。
“我想去夏明轩的家乡看看。”
“那至少得好几天,几个姑娘怎么办?”苏映真问。
薛品寒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问她道:‘你觉得把几个女孩子的泪痣去掉,他们是不是就能摆脫厄运呢?”
“我不知道,但即使整容能让他们逃脫厄运,可是,你有没有想到即使这几个姑娘无事了,别的姑娘还是会出事,因为,凶灵必须要凑齐12个女孩子。”
“而且,夏铭轩的qq名单上不是有两个没有泪痣的女孩吗?只是不是说明泪痣只是一个巧合?”沈致远分析道。
“双鱼座和⽔瓶座的女孩也没有出现在qq名单上,这一点也很可疑。”苏映真说到。
“我怀疑他们已经死了。”薛品寒说:“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死了的卢红和胡亚兰就不在qq名单上,并且我们先前分析凶灵是按星座的顺序杀人,那么这两个星座的女孩早已不在人间了,可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警报?”
“现在先别忙着考虑这,⽩雪怎么办?”苏映真突兀的说出这句话。
薛品寒一愣,问:“你是说的下一个受害者吗?你怎么对她这么关心?”
“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
薛品寒突然眼睛一亮:“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苏映真和沈致远异口同声地问。
“我们可以把⽩雪带在⾝边和我们一起去海上。这样如果我们能够保住她不死的话,留在寺里的姑娘就暂时不会有事,这样不是两面都顾到了吗?”
“好,我负责把她带来。”苏映真有些
动的说。
天已经全黑了,苏映真独自前往⽩雪家准备说服她明天和自己一起去火车站和薛品寒他们集合赶往夏明轩的家乡——海上。
⽩雪的家人见到她总是很热情,可是唯独不加⽩雪,⽩雪妈说:“不知她躲在房里⼲什么。”
苏映真只好自己走进去找她,刚刚把房门打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门后窜了出来,跳到了她的脸上。
苏映真尖叫一声,一掌打去,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你⼲嘛吓成这样?”刚才是⽩雪恶作剧躲在门后拿个绒⽑玩具下她。
苏映真这才看清被她从⽩雪手里一掌打掉的是一只⽑绒小黑猫,明⻩的眼珠直直的瞪着她。
苏映真慌忙把头扭到一边,问:“你怎么买这么个玩具?”
“咪咪不见了,我看她长得很像咪咪所以就买回来了。”⽩雪说,她的脸⾊很⽩,眼睛充満⾎丝。
苏映真听他这么一说,留心看了看那个黑猫玩具,果然很像咪咪,心向被揪了起来一样,莫名地紧张起来。
“快拿他扔了吧,怪渗人的。”苏映真说。
⽩雪的爸爸也说:“就是。这只猫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不管你从哪个方向看她,她都像是勾直勾的盯着你一样。”⽩雪爸从⽩雪的手里拿过⽑绒玩具就要去丢,⽩雪不⾼兴的动扭着⾝子,撅着嘴说:电脑也不让玩,现在连个玩具也没收,太没有天理了。”
“没有玩电脑,那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苏映真惊讶的问。
“有么?”⽩雪摸着自己的脸。
“也不知她每天晚上在⼲什么,几次半夜上厕所就听到她在自言自语,不知说的多开心。有时嘴里还唱戏,好像是越剧,十八相送什么的,我一进去,又鸦雀无声了,不知是不是故意吓我,好让他玩电脑。”
“哪有,你产生幻觉了吧?”⽩雪说道。
苏映真只觉心寒,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浮现在心头,她默不作声地走进了⽩雪的房间,一双眼睛四下搜索,什么也没有发现。忽然闻到一股清香,是从⽩雪房间的小
台传来的。她来到
台,金⻩的花菊正在怒放,在全部都死去的盆景中显得非常妖冶,脉脉的香气在热燥的六月显得异常诡异。
苏映真下巴掉地地问:“这花菊怎么这个季节开了?”
⽩雪的妈妈跟过来解释道:’可能这个房间冷的缘故,扰
了花的生物钟。”
经他这么一说,苏映真果然觉得房里寒气
人,冷地叫人想逃。
苏映真随便编了个理由和⽩雪相约去海上。
⽩雪的⽗⺟也很赞成:‘叫她跟玩玩也好,自从不让他玩电脑他就像失了魂一样,无精打采。”
苏映真和他们告辞,刚刚走到大门口,背后传来了咣当一声,众人回过头去
看见⽩雪爷爷的遗照竟然从⾼⾼的墙上掉了下来,破碎的玻璃把他的脸折
的异常诡异,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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