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拥
房内氛围凝滞,卓勒脸色铁青地坐在锦榻上,卓凡则是坐在另一头品茗。
“不是为了郑冲的事来的吗?说呀。”卓勒口气不善地道。
“下官求见是为了确知为何卓将军将郑冲关在驿衙大牢,押牢不审,无罪先判岂不是难论公道?”
“公道?”卓勒撇
冷笑了声。“那我就告诉你,押牢不审,是因为我要将郑冲押回京,
由刑部大审,至于无罪先判嘛,他已是罪证确凿,我会在回京时一并呈报罪证,如此你可还有话说?”
“下官敢问,郑冲究竟所犯何罪?”
“通敌之罪。”郑致倒
口气。“怎么可能?!”
“我说了,已经罪证确凿,此事将
由刑部,而你擅离职守,又该当何罪!”卓勒怒喝,卓凡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卓勒闭了闭眼,恼人的头疼教他连带控制不了脾气。这郑氏兄弟皆是边境都统,皆在他的管辖之下,接二连三出事,要他的颜面往哪搁?
“下官不服,舍弟对朝廷忠心耿耿,岂可能通敌?卓将军此话莫不是特意栽赃?”郑致向前一步,怒颜相向。
卓勒蓦地起身。“郑都统!”暴咆出声的同时,抬腿朝他腹部踹下。
卓凡见状使了一个眼色,年巽央赶忙向前。“头子,可以了!”见他似乎还止不住怒气,年巽央赶忙以
身相挡,白白挨了一拳,连退数步。
然,卓勒止不了体内的躁意,甚至闻到一股
人香味,抬眼望去,就见郑致因他那一脚而口逸鲜血,那血味教他意识逐渐模糊。
“卓勒,你在做什么?!”卓凡微微动气,起身一把揪住他。
卓勒想也没想立刻回击,就在拳头要揍上卓凡脸颊时,猛然收拳,错愕地看着他。“大哥…”卓凡垂敛长睫,望着已近到鼻前的拳头。“卓勒,你连我也要打吗?”
“大哥,对不起,我头有点疼…”话来完,他头痛得连退数步。
“卓勒?”卓凡向前一步,他退得更快。
卓勒怀疑自己就要失控,正
夺门而出时,房门倏地被推开,转瞬间卓雅来到他面前。
卓雅直睇着他,深知他已经忍到极限“卓勒,头疼吗?要不要先歇一会?”她轻柔地搀着他。
卓凡眸
冷沉地睨着她,不等卓勒开口已率先抢白“年副将,先带郑都统离开,让卓勒歇一会。”年巽央点头如捣蒜。“也好也好,头子身子不适,是该歇会。”他赶忙将已站不直身子的郑致给扶了出去。
“雅姑娘,卓勒就交给你了。”
卓凡走出房门时,卓雅朝他微微颔首,等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她才赶紧扶着卓勒在
上坐下,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却被卓勒扣住。
“卓勒?”
“…我不要。”卓勒抗拒着。“为什么?你明明就很难受。”
“不要!”他低咆,用尽力量抗拒。
卓雅睇着他脸上己浮起的暗黑色血管纹,想也不想反手制住他,咬破自个儿的手腕,强让他饮下自己的血——“你在做什么?!”卓凡破门而入,长剑朝卓雅的手臂挑去,卓勒见状,一把将卓雅搂住,反身将她护在怀里,
得卓凡硬是改了剑的方向,斜劈上
相。
“卓勒!”卓凡怒不可遏地踹上卓勒的背。“把她放开!”
“大哥,不要伤她,你误会了。”
“我误会?我确实是误会了,我以为她很替你着想,不会伤害你,但我错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巫,她是妖怪!”卓凡扯着卓勒,
不管力道是否会伤到他。
被护着的卓雅闻言不
撇
自嘲。这么说来也对,她非神非魔,被归属到妖怪那一族群似乎也
合理的,就是听起来刺耳了些。
“侯爷,冷静一点!”年巽央把郑致交给他的下属,一回房见到这情景,吓得赶忙关门,拉住卓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据他所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好,怎么好端端的,侯爷竟会拿剑对“发生什么事?这个妖女要喂卓勒喝血,藉此控制卓勒!年副将,你真是太失职了,居然
没发现这异状。”打从第一眼见到卓雅,他便认为她非常人,暗中注意着,果真被他逮到。
“嗄?”年巽央结实地吓了一跳。
“喝血?!”
“大哥,不是这样的!”卓勒无法容忍卓雅被如此曲解,回头怒吼。“不然是怎样?”
“我死了,大哥。”
卓凡一愣,怔怔地望着他。
“…什么意思?”
他长在战火里,生与死已看得太多,打一开始他就觉得卓勒的脸色教他胆战心惊,在胥罗那一夜,他是真的认为卓勒已经死了,本以为或许是自己看错,现在听他这么说,心头怀疑再起。
“在庆华殿后头,我被布署的弓箭手
穿了
口,早已没了呼吸,为了让我继续活下去,卓雅她…”他哑着嗓音,将后头的事娓娓道来。
年巽央听得一愣一愣,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竟还有这种玄事。
“生死由命,你既已断了气息,再救你,你还算是活着的吗?”卓凡哑着声,一字一句地问。
卓勒不
苦笑。“所以大哥觉得我应该死?”卓凡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紧握住的剑尖始终未垂。“你如果被她变成人不人鬼不鬼,只会
食人血的怪物,你要我怎么办?”难道真要
他手刃手足?他是他的亲弟弟,是他亲自教导习武练字的弟弟。
“我…”
“不会。”沉默许久的卓雅淡声启口。“卓勒只会饮我的血”
“他只饮你的血?!”卓凡目訾尽裂,挥剑向她。“刚刚他几乎快失去理智,打了郑都统不说,见他嘴角淌血,竟打算朝他扑去,要不是我阻止了,我是不是要眼睁静看着他饮人血。”他的弟弟,一个拥有大好前程的将军,竟因为一趟胥罗之行失去性命,如今还栽在这妖女手上——“那是因为卓勒还在适应,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逐渐恢复正常,而我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可能让他出任何
子。”卓雅无惧他的剑,面向他,双膝跪在
上。
“请把卓勒交给我,我不会让他变成妖怪,我会让他跟个正常人没两样。”她是如此地爱他,明知道不该同化他,明知道会让他受苦,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只因她自私的不愿再寻邕、再错过。
“你能拿什么跟我保证?用你的命?”
卓雅闻言,不
苦笑。“没有办法,因为我连想要杀死自己都不行。”卓凡绷紧刚毅的下颚,紧握着剑,眼前的状况棘手得教他不知道如何处理。
“大哥,给我机会,我会慢慢好转的。”卓勒紧握着卓雅的手。“是我要她这么做,是我不愿意放她孤独一人。”卓凡敲着眉心,心里没了主意,只能收了剑。“给我听好,要是你敢做出祸及百姓的事,别说我没警告你,就算是你,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多谢大哥。”卓凡没应声,拂袖离去。
一旁还瞪大眼、张大嘴的年巽央愣在当场,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最终还是摸摸鼻子说:“对我来说头子还是头子,不管怎样,能活着就好。”话落,他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画面他不太想看到…他突地想起之前发生过的干尸事件,一股恶心冲上喉间,快步冲下楼。
“卓勒,对不起。”卓雅愧疚得不敢抬眼。
卓勒抚着她的发。“没事,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
“可是…”
“大哥会说那些话,代表他已经认可了咱们。”卓雅苦笑连连,完全不作如此想。
“大哥大我十岁,当我还跟父亲待在胥罗山时,他已经回京考中武举人,发派驻守近泽,我娘便到近泽照顾我大哥,后来我爹死了,大哥将我接到近泽,没多久我娘也去世了,大哥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之后我被召进宫,伴读随侍我那四皇子表哥华与刹,那一段日子,大哥就像是我的父母,表哥是我的主子,尽心尽力地教导着我。大哥心痛,是因为他知道我已经死了,但其实他也庆幸我还活着,只是对于我的状况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怕她不信,他全盘解释一次,让她知晓他们手足情深,只要他安好,大哥甚至会想法子帮他隐瞒。
卓雅抚了抚他的脸,半认同他的说法“头还疼不疼?”
“好点了。”卓勒舒服地微闭上眼。“也许我正在适应中,慢慢的我一定可以控制自己。”
“不喝我的血,你容易失去意识,还是喝点吧。”卓勒摇了摇头,不甚愿意。
卓雅直睇他半晌后,扬起手腕就着伤口
了口。
“卓雅,你在做什么?”卓勒不解地拉开她的手,她却突然扑上来,将含在口中的血全教渡进他的嘴里。
那甜美的鲜血仿佛最醇厚的酒,入了口,香入喉底,他贪婪地渴求着,
着她的
舌,勾
得愈深,愈能安抚体内的
动,同时挑起如
般剧烈的情|
,他放肆地抚进她的裙底。
…
待他清醒时,房内己暗了下来,他清楚看见卓雅浑身赤|luo地起身,他想也没想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卓雅,你怎么没穿衣服?”他低声问。
卓雅睨他一眼。“你忘了刚刚发生的事?”
“刚刚?”他愣了下,惊惧再起。
难道他在恍惚之中又做了什么?惊疑之时,他不断地回想,想起她渡血给他,他
着,结果——“…你没事吧。”他哑声问。
“我能有什么事?”她喰笑反问他,小手在他
上游移,停留在那浄狩的疤痕上,不知为何,这伤痕总让她有点介意,像是在哪瞧过。
“你在干么?”他嗓音
嗄地问。
“这伤痕真长,当初肯定伤得极重。”她想,她会在意应该是因为伤势太重的关系。
“能留下伤,代表我逃过一劫。”顿了下,他试探
地问:“你记得二十年前我们曾见过吗?”
“嗄?”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教卓勒笑眯了眼,讲述起当年她如何让他重生。“那时你掉了一只月牙链,我本来想捡的,可是那里太多尸体,我不敢靠近,不过也是那月牙链,才有了后来胥罗女巫的传说。”卓雅彻底傻眼。“我不是很清楚…”进入空间时带着他的魂走不是不可能,再将他带进十岁时的身体也不算太意外,但更巧合的是,她竟然还可以再一次穿越遇见他,这是什么样的命运?
她沉睡过,能记住的记忆也不多,但她确实曾经打开过时空之门,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
“就像是命中注定般,对不?”简直就像是她不断地在寻找,不断地与他相遇。
“所以你早知道是我?”
“不,我是在你喊出蟑螂时才想起的,因为我那段记忆不知道为什么…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的幻术不管用,所以才没完全消除我的记忆。”看她对他人使出幻术消除记忆总出包,应该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管用?”她微眯起眼,压制着他,赤|luo的惹火身材挑逗着脐蹭,紧密地贴覆着。
“敢说我不管用,知不知道我会怎么整你?”
“卓雅…”他嗓音
哑地喃着。“我喜爱这种整法,不过隔靴搔
就太整人了。”
…
卓雅气
吁吁地挂在他身上,
过他的喉结,轻咬他的锁骨,抚着他完美无缺的体魄。
“卓勒,”她直睇着他,缓缓咧嘴笑着。“你可还有何处不适?!”
“为什么这么问?”他想了下,还真觉得那些恼人的头疼和耳鸣,甚至是身体深处的不适似乎在他醒后全都消失了。
“那些感觉似乎不见了,可是我记得我并没有喝太多的血,怎么会…”
“缔结盟约。”卓雅笑琢着他的
。
“什么意思?”
“同化你的初拥,除了先让你喝下我的血,我再
食你的血之外,咱们还得建立
体关系。”她想,应该是这样的。
她并没有同化人的经验,许多事都是听帝力斯说的,反正能试能做的全都来一套,只要能让他像个寻常人就好。
“是吗?”
“是。”应该吧。“至少你现在的气
确实好极了,看起来就跟以往没两样,所以应该是有用的。”
“嗯。”事实上,眼下这一刻,好像是他被她同化以来,感觉最舒适自在的时候。
“那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你大哥应该就可以真正接受你了。”她不愿意他为了她,却得割舍手足情。
爱情世界里只该存在着两个人,但是她不介意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
“他…”远处传来脚步声,他随即道:“先穿衣裳。”
“碎了。”
“你的衣裳…”他话语打住,想起一些衣物还在马车里,因为他身子不适,所以巽央没帮他带进来。
“我下去拿。”
卓勒穿好衣袍,才刚踏出房门,刚好和卓凡打了个照面。
“大哥,等我一下,我下去拿样东西。”
“我进房等你。”
“不,别进去。”卓勒赶忙挡着门。
卓凡眉头微皱,看他一脸慌张,约略猜出是怎么一回事,薄薄的脸皮子微
红晕,轻咳两声“待会到我房里。”
“好。”卓勒应了声,拿了卓雅的行囊回房,
代两声,便来到卓凡房里,瞧见卓凡正要用膳。
“坐。”卓凡淡道,让他坐在身旁。“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
“这段时
我明明瞧见你也能吃点东西的。”
“那是怕你起疑才勉强吃的。”卓凡闻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过,至少你现在的气
看起来好多了,就像是以往的你,不像稍早的你莫名动怒。”
“那种状况往后应该不会有,因为卓雅已经找到方法了。”
“什么方法?”卓勒
言又止,逸出苦笑。那种事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卓凡见状,手一摆。[不用勉强。”他耳
子莫名泛红,轻咳两声,驱除了尴尬才启口。
“其实我要你过来,是因为有些事想要先提点你。”
“什么事?”
“大概一个时辰前,我要年副将把你刚到北郊发生的事一五十一告诉我,虽说你的处置没有错,不过你今天打郑致倒是有点过头了。”
“我知道,不过毕竟是他有错在先,我勉强还站得住脚。”卓勒沉
了下,不解地问:
“朝中发生什么事了吗?否则就凭郑家兄弟,我不认为他们有什么本事可以动到我。”
“近一两年,首辅高福成暗地里结
联群,在朝把手伸进六部里,在外则是将大半边防都统都收买成心腹,皇上正忖思要怎么分化势力,适巧王爷回京献了计,要你想个法子将所有边防都统全数撤换。”
“王爷回来了?”卓勒喜出望外,这当年他跟侍在旁的四皇子为
舍江山,当个不管事的王爷,带着
子在外游山玩水多年,没想到今年回京了。
“这事好办,反正我早觉得几个都统太过懒散,尤其像郑氏兄弟这样本就该撤掉,但要光明正大撤掉全部,就得有个名正言顺…”他长指轻敲着桌面,抬眼笑道:“就说眼前太平盛世,不需要一座哨耧一个部统看守,-先删都统人数再另派督兵前往,替换剩余的都统,如何?”
“这法子倒是可行,不过你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是以前我不怕,但现在我怕。”卓凡喝了口酒。“虽说王爷是我的表弟,但唯有你是我的亲弟,你要是再出意外,要我他
下了黄泉如何有脸去见爹娘?”
“大哥,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很小心,之后也许会找个时机辞官,到时候跟着王爷去游山玩水。”
“你要带着她?”卓凡亦认为弟弟离开朝堂对他来说较妥,但是要带着那个妖女…“大哥,卓雅不是妖女。”卓勒没好气地叹了口气。卓凡耸了耸肩,没有辩驳。
“大哥,记得二十年前骆叔带着我离开胥罗山的事吗?”瞧卓凡点了点头,他才继续道:“我说过,我被一个姑娘所救,而那个姑娘其实就是卓雅。”十七岁伤重而亡,重回十岁躯体一事,他没跟大哥说过,是因为他怕若说了什么,会过不了十七岁那个关卡,过了十七岁后,他便觉得更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是属于他的模糊记忆。
卓凡皱起浓眉“那个妖女可以变幻别人的脸,说不准她的脸…”
“大哥,当年那个姑娘的面貌唯有我见过,她要如何变成她?况且确实是她没错,我当初遇见的就是她,要不是她,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要不是她治好他的伤,他岂能那么快就复原。
卓凡托着额。“所以你要我感谢她?”
“不,我只是希望大哥别对她有那么深的敌意。”卓勒拿起酒壶,替他斟满酒,再替自己斟上一杯,举杯敬他。
“大哥,你一直是我最敬重的大哥,而卓雅是我最爱的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她,求大哥别为难她。”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卓凡无奈叹道,见他要饮酒,忙道:“你要是不能饮就不要勉强。”
“敬大哥成全的这杯酒,我是非喝不可。”卓勒豪
饮尽,没任何不适,他咧嘴笑着,一如往昔。
卓凡拍了拍他的肩,两兄弟默契十足,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在北郊停歇一
,翌
再启程时,卓勒派人顺便押解郑冲,
带他回京问罪,这次他弃了马车,找来两匹马和卓雅并骑。
他惊诧卓雅的骑术,两人沿着官道奔驰着,将后头的人甩得远远的,两人的笑声随风吹至后头,卓凡听见了也微染笑意。
就这样一路赶回京城,耗费了个把月的时间,待回到帝京朝丰城时,已是二月中了。
“这里就是将军府?”卓雅由卓勒领着踏进将军府,里头园林造景、穿廊水榭皆沿着庭园打造,放眼所及皆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浓绿,许多不知名的花已含苞待放,和胥罗的冰封景致有着天壤之别。
“还喜爱吗?”卓勒笑问着。
“还不错。”她轻轻点头,突然发觉这将军府里有管事、有下人,就是没有丫鬟。“你府上没有丫头?”
“我自小在男人堆里打滚,不习惯身边有丫鬟伺候。”
“这点很好。”卓勒领着她进了自个儿的寝房。“你先在房里歇会,我要换个朝服进宫面圣?”她回头问:“卓勒,你要不要先饮点我的血?”
“应该不用,我现在精神好得很。”
“可是你已经一个月没饮血了。”卓勒摸摸鼻子。“也许是你的方式真的有效,我现在大概已经慢慢适应了。”
“可是咱们也很久没再同寝了。”她直接贴到他身上。“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回程的路上,有时是
宿林地
,想要同寝当然是大大的不妥。“不过还是等我回来吧。”
“你不
代我也会等你。”她笑嘻嘻的。“喏,你的朝服在哪,让我瞧瞧。”他打开紫檀衣橱,取出暗紫
蟒袍,当她的面着装,再束上革带,衬托出他高大
拔的好体魄,最后戴上冠帽,更显俊美玉面。
“好了,你乖乖待在这儿,要是有什么事就吩咐管事一声。”
“知道,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她主动地踮起脚尖,嘟起嘴。
卓勒笑睇她一眼,微俯身一一“头子,时候差不多了!”年巽央大咧咧地推开门,撞见这一幕,怔愣在当场。
他是听见脚步声了,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竟会直接开门。
“巽央!”卓勒恼道。
“我…”嗯,好像哪里
的?
“去擦鼻血!”
“是!”年巽央拔腿就跑。
卓勒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发。“我出门了。”
“早点回来。”她像个温顺的小女人,娴雅地等待他归来。
“得了闲,我就带你上街走走。”
“好啊。”她也想看看热闹的京城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重要的是你得买贴身衣物。”在胥罗根本没买成,后来就急着启程回京,这事一直搁在他心上,就怕哪
不慎出意外。
“不一定要买啊。”不穿其实也可以,她并没有非要不可。
“一定要。”他不能容许她春光外
。“非穿不可。”
“我知道了。”既然他坚持,她就妥协啦。
卓勒满意地出门,一走出门外,瞧见年巽央鼻孔里还
着手巾。“还在
?!”会不会死人啊?
“原来雅姑娘没有穿贴身衣物喔。”好羡慕头子!
卓勒横拳挥去,不偏不倚就打在他的鼻头上,年巽央当场倒地。说说都不成,老是把他当
垫子,信不信他改天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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