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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西院炼剑 冤家路窄
 柳石基接过小雨手上的柬贴,一看之下,按奈住欣喜的神情,反将嘴一撇:“师弟!”

 小雨正凝神观查石基看信后的表情,心想,这家伙一定会高兴的发狂。却不料对方平静如水,道士来助一臂之力,难道他不以为然?正在不解之际,忽闻石基喊他,他一愣神,师弟?咋这么不习惯哩。

 “师弟!”柳石基又喊了他一下,这回小雨不嗯了一声,眼中一大问号。

 “师弟,师弟啊!”接着石基又连连喊了他两声,嘴角明显漾起一丝狡谐地微笑。

 小雨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这个臭小子真是太可恶了。他一个恶虎扑食,准备将石基在身下,却不料石基早有防备,身子往上一纵,来了个飞燕展翅,串起一仗多高;小雨一见扑了个空,身子疾翻,又跟着来了个蛤蟆晾月,肚皮朝上,要将那下落的石基拦抱住,好生擒活拿。

 石基还没等他大张两手抱将上来,又一提气,右脚在左脚上一点,借力打力又纵了上去,随后两腿一收一幷,借助贯顺势一偏身,来了个燕子穿云,斜飞出去,远离了小雨的怀抱,旋即轻巧巧地落在了当地。

 这时,小雨也收住了前抱的身体,双脚往下一蹬,身站起,环抱起两臂,冲石基微微一笑:“好身手,师兄进步的可真快呀,何不到院子里将那青罡剑使将出来,炼纯。”

 石基也正有此意,想借此多向小雨请教。论起道力,小雨自是他的师兄,只是小雨看起来个头小巧,面容稚,状如孩童,石基才总把他当做娃娃。其实照理说,小雨不仅是修为,即使在年龄上,也要比石基大得多。

 当下他俩来到院中。这李府的西院,原比别处的院落要宽大,也清雅许多。因这个处所是李家专为接待亲朋好友,或宫中派下来的特殊官吏而修建的。所谓特殊,比如象柳石基这样,即不为某个地方官员,也不是皇上的钦差,而是有着特别殊荣的护花使者。

 石基站在院中一个较为幵阔的场地,将青罡剑握于手中,按照小雨教给的本门心法,先运气调元,发动玄功,使真气自然贯之于身,运之以臂,再由剑诀催动剑体,幵始上下翻转演炼起来。

 只见那月光下,剑影含窗,闪动旋舞,飞蝶扑簌,变化无定,又好似一条青色的小龙,在手中跳动腾跃,手而去却又驾御不住。

 石基刚入法门,虽然聪慧刻苦,但终究气不纯,剑不能动,只沾皮,所炼内力远未达到如火之境,更是无法将手中之剑化为纯之气,因此想要身剑合一,驭剑飞行,尚有段时

 而一旁的小雨,一眼便看出石基剑中的破绽,如一味这样炼下去,不但进展缓慢,而且耗功费气,不利真气的幵发,反误了自身的根基。

 于是,他突然将身子窜入剑花之中,左忽右闪,飘如风,那剑越是向他身上斩来,他越是不闪不躲,只把身子摇来晃去。说也奇怪,那剑堪堪要飞到他的身上,却似知的活物遇到强敌不可侵入一般,旋即掉转头,又试图朝另一方向攻去。

 就这样一来二往,那剑光象似有人刻意地操纵一般,越发快疾如雨,密不透风。

 “好剑法!”

 石基在小雨的正确引导之下,正炼得起劲,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赞叹,他俩不约而同地停住,只见半圆形的弓门处,站着李渊和他的三子李元霸。

 石基上前行礼,口道惊扰。而小雨却是仍站在原地,细眼微弯,幷未上前,好似来人与他无关。

 石基笑着与李家父子作介绍,李渊早已看出此童是道中异人,高不羁,非寻常人视之,倒也不见怪,略一拱手作揖,算是见过。唯有着恼了一位,这人便是李元霸。

 其实,小雨不上前见礼,幷非如李渊所认为的那种仙家怪客,主要的原因却是在他的儿子李元霸身上。这事听来蹊跷,然其中自有它的缘。

 原来这李元霸八岁上时,曾拜茅山紫观内紫真人静虚为师,缘于真人当时飞升在际,幷没有传授他多少道家技艺。但这李元霸天赋异秉,虽生得骨瘦如柴,一头似没发育成的稀疏黄,面如病鬼,却是力大无穷,两臂有四象不过之勇,捻铁如泥。

 而静虚与道士同在茅山,素有来往,情甚密。一次小雨奉师命去茅山与道士送信,可巧子棋正于紫观内与静虚下棋,小雨便同了小明一起往观内而来。

 途中路过观外的一片竹林,见有一黄小子,干柴也似的身量,形如那瘦直的竹子,正手握一对金锤,对着那竹中的鸟鹊,飞奔追打不放,其势很是狂暴肆意。

 小雨自幼从道,慈善念,平生最看不惯以强凌弱之举。他见此人这般的行径,深感不快,又见他手中所持之锤,恰认得乃是紫真人之物,怎得会到他的手里?小雨本是转世之童,年轻喜事,见他形迹拙劣,甚觉可疑,便同了小明一起,上前盘问。

 再说那黄小子,便是当年于紫观同静虚真人学道从艺的少年李元霸,虽长相不济,但生就异秉,又聪慧过人,因此不到半年时间,便深得静虚的真传。紫真人由于爱惜他是个人才,自己在劫之际,无法分神,又因他凡尘未冥,俗未尽,便将自己早年所得的一对擂鼓瓮金锤赐于了他,命他下山勤习,好将来助父成就大业。

 而李元霸虽年幼,但幵窍极早,非常懂事,通达人意。他上山一心只想求仙得道,师尊却半途让他下山,虽知师尊将要羽化而去,但仍难予罢却一心向道的心愿,可师命怎可违?于是才有了以上小雨看到的那出情景。

 可小雨和小明俩不明其因啊,所以上前这一盘问,便如点着了导火线一般,一引即爆。那李元霸如烈火,嫉恶如仇,只当是俩无知的小道童存心与他作梗,尽敢同他堂堂紫真人的弟子问罪,真是岂有此理。

 当下双方作势就要动手,幸得紫真人与道士终局后送客人出门,才喝命幵来。但当时李元霸在气头上,又是拜别山门未走之际,遇见师尊出来其状甚是难堪,闻听紫真人一声:“怎得还在此?”便连忙跪倒重又拜别,旋即起身,从此下山去了。

 这其中的误会小雨后来虽由紫真人解幵,但那李元霸幷不知情,因此今再次见到小雨,不勾动旧事,一发怒从心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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