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寞
我多虑了,小孩子真的很好骗。鬼灵
怪的老婆回了趟老家,对儿子说要代他去参加宴会,看妈妈穿漂亮衣服,小家伙就高兴的连蹦带跳的。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团圆了。
上次看见小家伙时,他才三岁幼童,现在已经是个四岁的大小子了。我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可儿子居然吓哭了。额,难道说,他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吗?
还是老婆勇猛,她连哄带骗的对儿子说,你爸爸这几天忙,到宴会哪天才会来见你。这是灰姐姐,是妈妈的好姐妹。
呃…这太过分了吧。你剥夺我父亲的身份不要紧,可小孩子一旦认准了,就很难纠正回来…嗯?难道说,你竟然想让孩子认贼作父,拿那个姓张的当亲爹吗?
我刚一瞪眼睛,就被老婆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回来。老婆把我拉在一边,轻声说:“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还能当爹吗。”这句话虽然说得轻,可灌进我耳朵里却犹如惊雷。
难道说,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当儿子的灰姐姐了?我愤怒,我绝望,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无奈归无奈,目前也只有这么个法子了,暂且将错就错,等待以后再图纠正吧。
老婆就是神通广大,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老太太扮演自己的亲娘,为了怕穿帮,还特意让儿子认她作姥姥,眼瞅着万事具备,唯一的难题,就是我这个“伴娘。”了。
当伴娘不难,当老婆的伴娘却难上加难。按说新娘是主角,伴娘随便穿套婚庆公司提供的行头就成了,可老婆做事务求极致,偏不穿,伴娘也要按新娘的标准来打扮。于是,可怜的张奇又多掏了份银子,我们一家三口(我、老婆、张奇,史上最诡异的一家人)集体去了趟意大利…
这也罢了,破费张奇的银子我是还蛮高兴的。可她还非要破坏我的
体。耳环!按说我区区一个伴娘,弄个夹环带着就成了,她偏不,非得
着我打耳
。
我说我是男人,以后可怎么见人,她说现在时兴这个。好吧,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再来个贯穿也无所谓。
顺便说一句,我们去意大利的时候,老婆领我偷偷跑出去买了副假
。外国货就是
真,假
一带,我那本来就缩得犹如孩童的生ZHI器彻底被抹平了。
这下可方便多了,以后不但能穿紧身
装,上WC也不用太发愁了(技术细节不解释)。据说带着这东西还能去游泳,可我没敢试。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可就在这时,出状况了。
起因是这样的。自从我以老婆师妹的名义出现在张奇面前后,就经常跟他们两个带着一起玩。
张奇是好热闹的人,也经常会叫一些下属同事一起出来玩。
他在公司也是个不小的领导,副总裁
了女朋友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瞬间传遍整个神铁公司,都说副总裁的女朋友美的宛若仙子,身边还有一小妹妹,更是漂亮,而且待字闺中。那些好
的,好攀附的,倒有不少惦记上我了。
可这些人里倒也不全都是虚情假意的,其中有一人,便是真心喜爱上我了。
这人就是上文中提到过的张奇的助理,李思明。
由于是助理的缘故,李思明经常跟张奇一起出来,见我的机会也多。大半年下来,倒见了有七八回面。张奇是个热心肠,他跟我提过李思明,大概也跟李思明提供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几次下来李思明是真喜爱上我了。
开始的时候,我碍于身份,怕穿帮,沉默寡言,一副冰川天女的样子。后来慢慢
络了,还开始自由谈笑起来。无论有多少人在场,李思明的目光很少离开我的身上,我的一颦一笑都映在他的脑海里,发酵。
每一次,他都会细心周到的照顾我,看我渴了就赶紧买水给我喝,看我出汗了就递纸巾给我,看我夹不到菜,就假装无意的把盘子向我这边挪挪。
这些小细节,还真正的女生看来,无疑是温暖的,可我不是女生,起初是反感,后来是
视无睹。我的任其发展给了李思明错误的信号,他以为他心目中的女神不再拒绝他了,于是更加卖力的表现着自己。
传说,他曾在神铁集团当中发过誓,不娶我为
就打一辈子光
。当他的同事把这番豪言壮语转达给我时,我确实有些感动,随后又觉得一阵好笑。如果李思明知道他梦寐以求的仙女,是个不折不扣,身为人物的中年男子时,会作何感想呢?
我对这事并没有太在意。大家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呀,三分钟热度,过了这阵子他又不知道喜爱上谁家女孩了呢。可李思明比我想象的要认真得多。渐渐的,我发现这男孩不是那么容易摆
的。
还记得又一次打保龄球,我装作不会打的样子,连续打出几个臭球,李思明热情的走上来,手把手的教我投掷。当他从后面搂住我的
,握住我的手时,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上心头。
当我在他怀中选转,与他合力打出全中之后,我竟然像个小女生似的跳了起来。李思明趁势抱住了我,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庆祝,可我知道,这是他在表达爱意,因为,他偷偷吻了我的脖子。
触电般的感觉。真的是触电般的感觉。很早的时候,我与老婆第一次牵手,在触到她手的那一刻,也是这种感觉。我木在当场,许久,才换过神来。心跳得厉害。
待我平静下来之后,一种负罪感占据了我的心。我是个男人啊。我不可能对男人感兴趣的。我狠狠的斥责的了他,骂他是
氓,骂得很难听,还说以后永远不要见他。
我知道,他受伤了,受伤了就会知难而退。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受到他的
惑了。我觉得我应该很高兴,可是,心里竟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我赌气删了他的手机号,却在心里记住了他的号码。我一面嚷嚷着再也不要接他的电话,可却盼望着电话铃声响起。那两天,我纠结在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里,精神恍惚。
老婆说,灰灰,你心神不宁,难道是恋爱了?我说去你的,你是我老婆,除了你我还能爱谁?老婆微笑不语。
两天后,那个我以为会永远消失的人再次出现了。这次,他杀到了我家楼下,用一捧捧的玫瑰花堆成小山,然后又一把火烧成灰烬。他喊着,求求我原谅他,不要像这火焰般残忍,摧毁玫瑰,摧毁爱情。
我没有回应。我无法回应。这是为了他好。他应该去找一个真正的女孩,而不是我。后来,他走了。我在窗前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留下泪来。
你要的,我无法给你。“灰灰,你是个傻瓜。”老婆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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