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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酝酿逃跑
 穿好了衣服的项羽儿感觉到布料的束缚,现在她可以自由地动,而不用担心走光,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更像一只被上了金项圈的鸟。

 这是一个什么国度,她不熟悉,这个男人暂时对她很体贴温柔,谁又知道会不会是一个大变态,他一定是个大变态,否则绝对不会不人道地不给她穿鞋子,要把她监在这所别墅里。

 她趴在上,不去理会关心的眼神。男人拿她没有办法,除了包容就是呵护,但是无法沟通,他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他不知道她要什么,他们会用一辈子了解彼此,他有足够的耐心。

 他坐在沿边,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初伸出手是迟疑的。但是她短袖上衣外的胳膊与颈窝上有明晰的红痕,让他忍不住触摸确认那痕迹的真切。

 是他太鲁了吗?把她细的皮肤都磨红肿了,他自责着。她没有躲没有动,心如止水,静止时间,他是不存在的,什么都不存在。忽然涌上心头的是悲哀,命运之神在躲猫猫,一个她爱了很久的男人是虚假,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却不认识。

 项羽儿莫名地想抓狂,她不喜爱这样的玩笑,这样一只大熊,温顺得像大狗,对她比谁对她都好。

 她应该是可以对他任的,但是她又不能对他尖叫,已经不是因为害怕他的体格而发不出火,而是别的什么,别的什么她不想捕捉的情愫。

 吉姆看她默默不语地在上趴着,就自己去了书房,把手提电脑拎进了卧室,也安静地靠在她身边,调好空调的温度,德克萨斯的夏日是炎热的,空调吹起来是凉凉的,他连为她搭一条小毯都没放过。

 她疲劳了,受了惊,他猜想,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他会守护在一旁。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是芭比娃娃,项羽儿内心抗拒着。男人径自地微笑,然后开始工作起来,牧场,农场,甚至油田那边的生意他都得略为处理,分派给可以信赖的人去管理。

 这么鲁的男人,居然还会使用笔记本电脑?看来美国确实比较发达。项羽儿没有翻身,但是她的耳朵竖得尖尖,听着大熊的一举一动,确保自己在他饥不择食的时候扑上来时候可以逃脱。

 大熊没有任何逾越的行动,她在他敲击键盘的声音中,小盹而去,没有做梦,只有安心的放松,旅途的劳累,接踵而来的惊吓,都不是借口。

 半晌过后,男人饿了,看看钟,已经午后一点半,看看身边的小女人,睡得很香甜,甚至还在口水。是该叫醒她,还是让她继续沉睡?沙伦太太在卧室门口张望了好几回,这不,又转了回来,探头探脑的。

 “沙伦太太,你准备午餐了吗?”他尽量放低声音。门外的中年妇女点点头,有点羡慕上的小新娘,自己家的那老头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疼爱自己。

 “我一刻钟后带她下楼吃饭,你先去准备吧。”吉姆若有似无地抚摸过项羽儿的香腮,如同婴儿一样柔软。沙伦太太下楼去了,吉姆低下头,浅啄那让他恋的脸庞,一下一下。

 海棠睡的娇懒最是让男人心动情生。项羽儿如同睡美人一样被吻醒,着朦胧的眼睛,大熊的脸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在眼前,她本能地要逃开,他有力地搂住了她,让她避免了再次跌落

 “吃饭了,小娃娃,我都快饿坏了。”他把她搂在怀中,嘴贴着耳后,略有暧昧的口吻说。他一定挂着笑容,她知道,他的气息拂在耳后感的肌肤上,是一种拨。

 饭厅里,沙伦太太已经把两套餐点摆在了长餐桌两头,水晶盘里冒着热气的是意式酱面。看到隔得如此遥远的两个盘子,吉姆初次觉得这张饭桌的长度有点过,他略微停步,挑起了浓眉。

 不过片刻,他还是举步走到其中一头,沙伦太太看他手捧“珍宝”慌忙地帮他拉开椅子,他把还含三分倦意的项羽儿小心地落坐到丝绒垫上,还迟迟不舍移开手,直到确定她确实坐稳了才放开,自己坐到另外一头。

 在一旁侍应的沙伦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错误,张罗着想把项羽儿的食盘移吉姆旁边,项羽儿发现了她的存在,伸出手,护住盘沿,不让沙伦太太动她面前的食物。

 意大利酱面,她爱死了。吉姆唤住沙伦:“沙伦太太,这样坐没问题,别移动她了,我这样可以更全面地欣赏我的娃娃。我们都太饿了,现在最需要食物填充肚子。”说着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盘子里的东西上。沙伦太太退到一边,吉姆拿起装芝士粉的瓶,对着面就是一顿狂洒,芝士独特的味道随空气游移到项羽儿面前。

 她正试图用叉子卷起更多的面条,无奈面条裹了浆以后同银质金属没有什么亲和力,所以她卷了半天也没卷起几,还是筷子比较方便,华夏文化多么博大深阿。

 她讨厌芝士味道,鼓着腮帮子,她望向那个罪魁祸首,眼神传递的消息:“吃这么难闻的东西,一会绝对不让你亲,就算你把牙齿都刷掉也一样!”吉姆听见银器同木桌的敲打声,放下芝士瓶,目光转向他的娃娃,这一看不打紧,他快要面。

 只见项羽儿如同一个小恶魔转世,纤细的右手紧握叉子,叉子与桌面垂直,叉柄跟桌面热烈接吻。看来这个宝贝不太会吃西餐,他忍着笑,站起身,端着自己的盘子走到她面前,挑了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

 项羽儿感觉到芝士的臭烘烘,小脸更加扭曲。吉姆不以为然,他的小娃娃暂时只能靠他喂食,实在是他的荣幸。

 他伸出自己的叉子,在她的盘子里毫不费力地就卷了满叉,经验是多练得出来的。她不善地打量他的行为,居然用接触过芝士粉的叉子污染她的面,她磨牙。

 他如同喂婴儿一样把面搁在她嘴边,她不乐意张口,他扬扬下巴“呐…”她无奈地张开嘴,满口滑的面,酱很正,其实芝士粉口感还不错。

 看她包了一口面,腮满满的,小嘴都快被埋进脸中,脸边两嘟随着嘴嚼而晃动,他满意地也自己吃了两口。

 半盘面就足以把项羽儿的小胃袋填满,她摸摸肚子,下最后一口,闭上嘴,男人已经吃完了,还想继续喂她,她摆摆头,拍拍鼓的胃,男人会意地放下叉子,大手摸摸她的头。

 她知道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把她抱起来。沙伦太太上前收拾掉刀叉碗盘,吉姆带着项羽儿参观他的别墅。

 房间多得让她咋舌,书房居然是图书馆的规模,室内游泳池里的水很清澈,从阳台望出去,可以发现没有花园,但是有漫山遍野的红蓝小花。

 他的房子坐落在山头,周围也有起伏的小丘,对面丘陵上有座像磨坊的房子。有公路在丘陵间盘转,公路的接连着旷野与城镇,看起来就像远远悬挂的一幅油画,牛群马群星然点缀。

 一切都不像真的,她仿佛到了另外一个星球,极目望去,到地平线处,这里的阳光下都没有一丝一毫她所熟悉的。

 晚餐时候,来了一个墨西哥人,一看就知道是吉姆的下属。他穿着闪亮的马靴,牛仔麻衬衣,扎花格围巾,着啤酒肚,也满脸胡子,甚至还有一顶草帽。

 项羽儿好奇地打量他,如果别上,简直就像动画片里的那个警长。她看看墨西哥人,看看钩着她的吉姆,大熊是不是出门也这样牛仔打扮?

 吉姆不太喜爱自己的女人盯着自己的朋友,那双骨碌碌的黑色眼睛里应该只有他的身影,所以他把小女人箍得更紧,她的细得要命。项羽儿抓着他铁条一样的臂膀,捶打,并且抬头给他反抗的眼神。

 “吉姆老大…下午好。”墨西哥人也打量项羽儿,带着诙谐的眼神同吉姆打招呼。“乔治,快进来吧,沙伦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就等你来陪我喝啤酒了。”吉姆热情地张罗老友。

 “哟,这个就是你的小新娘?长得不赖嘛!”乔治用他那双绿色眼睛评估审核着项羽儿,这个小女人看起来很纯,不过性格应该是有点倔强的,不知道吉姆吃不吃得消。

 三个人一起走进了饭厅,晚餐很丰盛,开胃的是地中海沙拉配上酥皮浓汤,主菜自然是顶级布尔牧场特产牛排,那可是总统级别的牛排,每盎司与黄金等价,附带的还有鲜榨的啤酒,吉姆祖上是德国人,制啤酒的技术可谓是古朴正宗。

 两个男人把酒高谈,项羽儿就在旁边专门吃饭,锻炼切牛排的技术,吉姆想帮她,但是被乔治拉住了。“让她自己切吧,我们慢慢喝,你总不能每顿饭都喂她吃吧。”“她还不习惯…”

 “你太宠她了,真搞不懂你,平时明明是一个精明的大男人,怎么一碰到女人…就…就一点理智都没有。”

 “那也得是喜爱的女人,我这辈子,没喜爱几个女人。”吉姆干了一杯啤酒。乔治发现项羽儿停住了刀叉,用很不善的眼神看着他。

 “你肯定她不会说英文?”这话是用西班牙语问的,德克萨斯因为和墨西哥接壤,而墨西哥因为西班牙人长期殖民,因此主要说西班牙文。

 “当然不会…你要跟我说什么怕她听见吗?你大可用西班牙文说。”“她万一也会西班牙文呢?”“你要说什么就说吧,难道你怕她?”看来他的小女人很有威慑力。“我是怕她听了不高兴,找你麻烦。”

 “有什么就直说吧,从你进门就看你言又止的。”“这女人来路不正,我怕她是间谍,说不定是偷偷来给你的牛注疯牛病毒的。”

 “我看你才有疯牛病呢!她连电话都不会拨,英文也听不懂,而且我不会给她穿鞋。”

 “我还以为你不怕她跑了呢…可是谁知道她会不会跟某个女人一样呢…更何况啊,我听说有亚洲人偷渡到美国,或者是跳船之类的…然后不行了就找美国公民结婚,等拿到身份就走人。”

 乔治怕朋友被爱情冲昏头,看势头已经冲晕,必须急救!“我会注意的…”吉姆的目光很深邃。项羽儿知道那两个男人讨论的话题是自己,她低下头,只顾吃饭,他们最好讨论怎么把她送走。但是万一,是商量怎么轮她,那不就亏了!她必须找个法子跑走。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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