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临危受命
“事故原因查清楚了吗?”众人纷纷的窃窃私语中,燕五云一个镇定了下来,示意贴身小厮燕月林亲自过去扶谢管事坐下,沉声问道。
谢管事接过燕月林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又醒了醒鼻子,这才强忍悲痛说:“大火是半夜里突然烧起来的,而且是敏儿她们所住的地方和仓库一起着火的,火势一起就极猛,大伙儿救火时,却发现井绳已经被人割断,仓库前面几口大缸也被人敲破了底…”
说着,哆嗦地取出信报呈了上去。
“这分明就是蓄意杀人纵火,想要毁了咱们燕家!”
“居然连几个弱女子都不放过,是谁这般丧心病狂?”
“如今贡缎都被烧了,唯一会仙绣的几个绣娘也全死了,凶手这是存心在害我们燕家被朝廷问罪啊!”“如果今
不是谢老说出,我们谁也不知道绣庄就在棉城,凶手又是如何知晓的?”
群情顿时更加震惊,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有的充满愤慨,有的狐疑,有的则是出言安慰谢管事,更多的是满脸担忧之
地看向上头的家主夫妇,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理这次重大危机。
“太过分了!”
大厅里蓦然响起一声巨响,众人一惊,却见是蒙着金纱的燕飞羽陡然拿起镇纸极其愤怒地一拍案桌。不待众人反应,燕飞羽已然站了起来,愤怒地浑身颤抖“先是下毒,接着又是刺杀,有本事就一直冲着我来好了,干嘛要去伤害无辜?这群卑鄙无
的变态,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抓住,不然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见大小姐发飙,众人不
黯然地面面相觑,心中对这等纯属
愤之语颇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人则趁机偷偷地用余光去瞟二房三房和四房的人,却很遗憾地看到三房的人都是十分震惊的神色,看起来仿佛个个无辜。
“我不想说什么这件事我绝不会就此罢休之类的废话,”燕五云的语声很淡,缓缓地扫
过议事厅的目光却很冷,那低沉的嗓音犹如一柄重锤,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我只想说一句,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谁,也不会例外!而等到那一天到来之时,他们会后悔自己的爹娘让他们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谢老,敏儿的事,都是因为燕家才被连累的,是我们对不起您,请您节哀顺变!”白水珺低叹了一声,十分真诚地向被严重打击的谢管事道歉。
“都是那些贼子丧心病狂,又如何能怪家主和夫人?”谢管事擦了擦眼角,沙哑地恨声道:“我只求抓到凶手之后,让他们也尝尝敏儿和那些绣娘的烈火焚身之苦,然后将他们挫身扬灰来祭奠敏儿她们。”
“放心吧,谢爷爷,我代我爹答应您。”燕飞羽深深地
了一口气,蓦然做了一个决定,转向燕五云,大声道:“爹,他们是冲我来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去查吧,我虽然有负爹娘的期望,天生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但不代表我堂堂燕家的大小姐就是个废柴。您把这件任务交给我,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找到凶手,让他们杀人偿命、血债血还!”
“羽儿!”白水珺轻喝了一声“这件事非同小可,须得从长计议,你不要任
!”
“娘!我这不是任
,我是在陈述事实!这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燕飞羽不但没有止声,反而昂起优美的长颈,仿佛有无尽的压抑需要发
,大声喊道:“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所有的人也都是因为我而死的,箭荷是,周叔是,那些被万箭穿心的护卫们都是!而我,明明知道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却只能天天像个缩头乌
一样躲在家里,还要假装若无其事,懦弱地接受所有有人的的保护。现在,难道我还要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绣庄的十条人命都和我无关吗?”
“本来就和你无关!”白水珺再次截断她的话,斥道:“他们烧毁了绣庄,只是嫉妒我们燕家的地位和名望,想要让朝廷为此而降罪与燕家,纯属生意场上的卑鄙手段,和你又有何干系?”
“不是…”
“来人,还不赶紧将小姐送回房去!”燕飞羽还待反驳,白水珺却厉声地瞪向燕飞羽身后的山丹和晴烟。两人忙扶着燕飞羽,想要拉她。
“我不走,我不回房!”燕飞羽拼命地挣扎道“爹,您就答应我,让我去查吧!我发誓我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的,我要证明给大家看,我燕飞羽不是无能的孬种!”
“听娘的话,不要胡闹了!”燕五云沉声道,同时又警告地瞥了山丹和晴烟一眼,两人默契地同时展开身形,以最快地速度将犹自不甘呼喊着的燕飞羽带了出去。
“子平!”等到再也听不到燕飞羽的声音,燕五云重新发话,将目光投向底下静悄悄的议事座。
“小侄在!”
位于右侧五位的燕子平拱手站起,一双俊眉虽然同样因为这个意外的噩耗而微微皱起,但面色却是那肃然中又不失沉静,并不若有些管事般只有愤慨,看起来颇有几分家主燕五云的神韵。
这样的神情落在三四房子弟的眼中,不免又多了几分难言的情绪。
“你虽年纪轻轻,但这些年来做事尽心尽力,双虚心肯学,进步很快,追查凶手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负责!”燕五云沉声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可有信心!”
燕子平一
脊背:“小侄定当竭尽全力,缉拿凶手,为燕家,为死去的敏姑娘等人讨回一个公道。”
“好,那你准备一下,明
就动身。”
“小侄领命!”
…
一个时辰后,燕家二房内。那天之后一尝夙愿又偷偷地去见过两次孙子孙女的燕万青,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就怒了。
“这么危险的事,五哥儿怎么就偏偏叫你去做呢?那些歹人既然敢放火杀人,谁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平儿你虽说年轻有为,可毕竟才十八岁,资历浅薄,哪里能和那些心狠手辣的歹人相比呢?不,不成,我得找找五哥去,这事绝不能让你出头!”
燕万青说着说着,心急火燎地就要往外走。
“爷爷!”燕子平忙拉住了他“爷爷您别着急呀!虽然这事儿却是有点危险,可是五叔并不是让孙儿一个人前去涉险,孙儿身边有的是保护的人,再说,此事是和官府一道调查的,料想那些歹人也不敢和官府下面为敌。”
“平儿呀,要是他们敢来明的,爷爷倒也不担心,就怕他们暗箭伤人呀!”燕万青还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
转地安不了心“就像你羽儿堂妹,你五叔和五婶算是够小心地保护她了吧?可上次还不是差点中毒死掉?还有,那个什么宁不,居然都能在燕家潜伏这么多年,谁知道家里头是不是还有别的
细,保护你的人是不是都可以信任的?要是他们伤害不到羽儿,把气都洒在你头上,那该如何是好呀?”
“爷爷,您就别杞人忧天了,孙儿这些年的本事也不是白学的,只要孙儿小心再小心,绝对不会有事的。”燕子平安慰道“再说,五叔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我,那就是对孙儿的无比信任,是栽培孙儿,孙儿又岂能辜负五叔的提拔呢?”
“平儿呀,虽然爷爷说以你为傲,可是提拔是小事,出人头地也是小事,重要的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才好呀!”燕万青根本听不进劝说,反复的唠叨着安全一安全一,非要去找燕五云不可。
“爹,您就帮孩儿说一句话吧!”燕子平见好说歹说,爷爷就是固执的油盐不朝廷,忙向燕培峰求助,却见燕培峰一直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浑然没有听见一般,便提高声音又叫了几声“爹!爹?您在想什么?”
“啊?”燕培峰猛然回神“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是怎么当爹的,怎么就任由五哥儿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平儿,也不推却一声?”燕万青不满地瞪着自己的儿子“平儿是我的孙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爹!”燕培峰不
声
地将心中的狐疑收起,温言缓声地道:“平儿是我的儿子,孩儿怎会不担心他的安危呢?只是平儿说的对,您确实是顾虑了,那绣庄的人不过都是些手无缚
之力的弱女子,又是半夜三更睡觉的时候才被人暗算,哪里能和平儿相比?何况这次五弟还特别派了不少好手辅助平儿调查,自然会好好地保护平儿,绝不可能让他遭人暗自。实在不行,凭我们燕家的身份,平儿也可以直接入往官衙,受官府保护,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是啊,爷爷,您真的可以放一百个心!”燕子平又是给燕万青捶背,又是为他捏肩“再说,孙儿都已经当着所有管事的面应承了下来,现在如果我又推辞不去,将来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我们二房?以后孙儿还如何能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三爷爷和四爷爷那边,不是更有闲话说了?他们一定会讥笑我们二房贪生怕死,嘴上说什么忠诚不一,实际上都是口是心非呢,爷爷,难道您希望我们二房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吗?”
“…”这一句顿时点中了燕万青的死
,他张大着嘴巴,想要辩驳,却沮丧地发现孙子说的都是道理,只好忧心忡忡、心有不甘地长叹了一声。
“爹,您就往好处想想吧,这件事虽说有点危险,但我们燕家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几曾发生过这样的惊人大事?要是平儿能顺利完成任务,以后谁也不能再说我们二房是靠谄媚巴结才得以重用,爹您也只会更加受人尊敬。您自个儿权衡一下利弊,觉得不是不这个理儿?”
“罢了罢了,你们父子俩素来都比我这个老废物有主见,就随你们去吧!”燕万青唉声叹气地摇头,推开俩人赌气地自己走了出去。
燕培峰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鼓励道:“平儿,既然家主五弟信任你,你就好好地放手去干吧!”
“是,爹!”燕子平信心满满地道“我一定不会辜负五叔的信任,而且,若是这次的事情和上次羽儿堂妹中毒和遇刺之事都有关联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真凶,立下大功!”
“…”燕培峰一愕,勉强地一笑“明
就要出发,你还是早点去准备一下吧!”
望着儿子大步离去的背影,燕培峰缓缓地坐了下来,心中十分沉重。
虎山里头的那只雪玉蛛确实是他派人放的,但玉
县行刺和如今绣庄两件事却和他无关,难道是上头不满意他的进度,又另行计划了不成?若是如此,为何连一点消息都不通知他呢?这会不会是一个不祥的征兆?
六卷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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