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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成风 6
 第六章 成风 6

 手。猜想一下御书房里的事。还是杨叔叔以第一人称。

 接旨,入宫,原是让我挂着将军的名号去镇守边疆。

 心中一动,远离这是非之地,未尝不好,灵阙如此,亦不能再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待灵阙如妹,我亦要尽力护她周全。

 云眉。云眉。这个丫头,她像是一面镜子,映出了我的痴狂和无奈。从未知道我年近不惑,居然还能如此得佳人垂青,说与他听,怕是他会哂笑我吹牛吧。

 我以为,余生,或许就藏着心底的爱,和她相依度过,却不想,命运终究给我指了另一条路。云眉断不能带去大漠,留温氏一人在府,不知会闹出什么子,留云眉在这里,不说看 管,起码可以监视,若再回来,起码不会因温氏而让我杨家蒙羞。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我怕是看不到了。对她,虽无感情,却还是期待着,腹中的孩子。看来,自然而下的血脉相连总 归是无法切断,真的有了,这么个小生命,和他是由谁孕育出来的,似乎没多大关系。

 府外传令的太监在催,还有好多事未及安置,回来再说吧,自嘲一笑,看来我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御书房内,皇上今天的气比上次见时好些,皇上是辛王的儿子,却不似辛王,辛王心计有余却优柔寡断,聿烨各方面俱佳却终归过不了一个情字,想起爹爹对聿烨的评价:过尽千帆 ,才能找到情之所钟,看来钟的并非江山,亦非皇命,而是只有那名唤作雩儿的女子。这位却皇上谋略足够,果断亦足够,又无情所牵,似乎又有,馨妃娘娘?哎,走了走了,怎又生 出这些无关的心思。

 “师父在想什么?”皇上抬眸看我,这双美目,倒像是元家的人,顾盼神飞,只是,暗藏。

 抬眸看向他,听他又顿了一顿:“师父,先帝还是五皇子的时候,您似乎受他委派,镇守过边疆。”

 “是”我答的简短。

 “那朕派你再赴边疆,替朕御国门,守社稷。”

 “是。”复又再答。

 “师父待朕,似乎从无师徒之谊,只存君臣之系。”

 我看向他,想起了聿烨代我好好教习世子,要像对他一般,那时我便说,对世子,只尽臣子之力,不付毕生之功。与我来说,毕生之功,只许一人,毕生之爱,只付一人,对其他人 ,如温氏者,尽一份责任,如云眉者,多一份怜惜,如皇上者,存一份重托,于聿烨者,曾经沧海,自正厅初见,眼里心里,便再装不上其他。

 “师父?”

 我收回思绪,启齿:“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皇上撇了撇嘴:“从师父嘴里说出这个求字,可真是不易。说。”

 “末将,”深了一口气,终是说出:“想带成王府的疯妇共赴边疆。”

 “又为了先帝的重托?”皇上的眸子里,满满的怒

 “…”终是不再作答。

 “若朕不允呢?”

 “不允,末将死后无颜面见先帝。”

 “朕给你去解释!”皇上似是气结,脸色煞白,自上次为他把脉,我便知他身体不好,但我和他之间,总是有些隔阂,似是因为聿烨,似是因为多疑,亦似是我,刻意而为之。

 “皇上,如今江山太平,末将此去边疆,或许下次再见,便不知何时,她是先帝的宠妃,或许再说出些其他内宫忌也说不定。”

 “死人,又如何会说话呢?”皇上看向我,眼神盈满杀意,嘴角,却牵出一抹无的笑。

 “求皇上开恩,待一个疯子,不必如此。”我跪下,皇上已经长成比宣庆帝还要阴险的皇上,总算是,不付聿烨所托,另一件事,便是灵阙,誓死,也要护她周全。

 “晚了,她已经死了。”他说的从容。

 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我只觉得自己的七窍都窜了出来,我终是负了他,我终是负了他…喃喃想着,从小到大,我从未有一件事失信于他,如今,却做了那失信之人。如 果我当时冲破道,死谏太皇太后,如果。

 “师父,师父,师父。”声音由远及近。

 淡淡出生,似是散尽了所有的力气:“皇上,还有何吩咐,无事,微臣,便告退了。”

 “师父待先帝,真是不一般。疯妇还在成王府,师父走时,带上她便是。”

 重重的叩首:“皇上有好生之德,谢皇上不杀之恩”想起以前聿烨总说,我是最不会拍马最不会说场面话的官吏,那时还开玩笑说嘲讽那些溜须拍马之辈是“笼有米汤锅近”

 自己是“野鹤无粮天地宽”如今,却也沦为这为了米食不惜自入汤锅的笼

 “师父,朕,想问你,于你,先帝似是一切,你为了他的承诺,可以不顾一切,若是没有二位夫人,怕是断了杨氏一门的辉煌,却也在所不惜,看来朕当初的决断,甚为英明,于你,

 朕又算什么?”

 “…”我抬眸看他,先帝,不行,好不容易求下来可带着灵阙赴任,万不能再说错话了,我启齿,略带艰难:“末将对皇上忠心不二,皇上与我,既是君臣,又是师徒。”

 “师父向来不会撒谎。”皇上摆摆手,让我退下。

 我行礼退,最后还是,叮咛嘱托:“皇上身体不适,要好好听隋太医的话,仔细调养。”

 皇上的眸中似有惊喜闪过,又似若有所思。

 月末,月缺,月光暗淡,抚琴,最后一次。

 胡笳十八拍。

 想起云眉说过,我弹此曲,便是存了和故人再见的心思,如今看来,见于不见,似乎又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他好,我便好。

 房门被推开,云眉,一袭蓝色中衣(纯粹是自己对蓝色的恶趣味。)抬眸望去,似月宫里飞身而下的仙子,飘渺,眼底含怨,眉目却又含情。

 “妾身想随将军同去大漠”

 我抹过最后一弦“云眉,听话。”

 “大漠干燥,你多有不适,我带兵之余,还要分身顾你。”我好言安慰。

 “云眉绝不给将军添麻烦,只是愿随在将军身边。”

 “温氏多事,此一别,多少人等着找将军府的岔子,我会安排,府中大小事务,均要你二人商量着办。我放心你,故而放你在将军府。”

 “将军…”云眉眼中带泪,我心有不忍。

 “云眉,记得我许你的祖传的镯子?我若回来,就此赠你,戴上她,为我。”想想,终是有别,虽然孩子似是谁生的无关,都是自己的血脉,但还是觉得,最好是由,想要的那个 生。

 云眉乖巧,终是不再要求,嘱咐了些在外珍重的话,又赠给我她亲自酿的桂花酒。让我带去大漠,我无奈一笑,傻丫头,他以为我是去郊游么。

 “云眉,这酒我带去军中,且不说路途遥远,多有不便,说是给将士们喝呢?还是不给?”

 云眉抬眸看我,眼中全是遗憾。

 “酿好酒,等我回来,琴,亦留在府中,我知云眉最爱平沙落雁,无事抚琴,聊解相思。”

 “臣妾爱平沙落雁,但自知将军所钟情,尤擅弹胡笳十八拍,且将军此去,此曲正是应景。”

 我搂住云眉,平淡温情的相依,总好过碧落黄泉永不相见。只是此去一别,原本以为于我如无一物的京中,却又多了些牵挂。

 算是给云眉和成风兄的感情一个代。杨叔叔最爱的还是聿烨!攥拳坚信。非诚勿扰里的一句话:没有一段婚姻是正确的,只是,将错就错下去吧。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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