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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雷霆站起笑道:“本应设宴款待公子和夫人,但天雷帮中难免没有霜雪的眼线,事成之前为安全着想只好作罢,后定当补上!”我微觉讶异,口上却笑道:“下次再来聆听长老教诲!”

 雷霆掠了月儿一眼,抱拳道:“公子、夫人,在下告辞!”我和月儿送到了门前,月儿待他的身影消失后笑道:“这雷霆只顾忌妾的天魔妙相,却浑然未觉相公的实力,真是好笑!”

 我沉思道:“宝贝儿,你说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月儿想了一下道:“他似乎指若让霜雪知道咱们来游说他的话,咱们就有危险…”

 我点头道:“你认为霜雪会不会那样做?”月儿微蹙秀眉道:“应该不会吧,咱们若出事,他就不了嫌疑,师傅师娘都不会甘休的…妾不敢妄下定论。”

 我点了点头笑道:“理应如此,不过咱们还是小心些!”傍晚时分,我和月儿来到宁府。报上姓名,李佛等人了出来,青萍子和宁可儿见到我二人容貌,都愣了一愣。

 入了大厅,李佛给他们介绍了我夫妇,双方见过礼,宁可儿上前福身道:“公子与夫人两次解救小女子,小女子深受大恩,却无以为报,甚是惭愧!”

 月儿忙道不敢,我摇头道:“碰上这类事的人都会出手相助,在下夫妇只是适逢其会,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宁可儿俏脸微红,黎洪却道:“宁小姐心地善良,自能逢凶化吉。楚公子和夫人出手援助,正是侠义中人的豪举!”

 我微笑未语,宁可儿的脸更红了,道:“妾平素所作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也算是替家父积德,黎前辈不要再提了…”李佛笑道:“不若咱们入席再接着聊吧!”

 众人入席坐定,宁可儿亲自替众人斟酒,眼眶微红举杯道:“小女子量浅,但这一杯是一定要敬的!

 除师尊外,诸位与妾素昧平生,却为小女子之事奔波劳累、出生入死,妾感激不尽,借水酒一杯,祝各位福寿双全…”李佛首先站起道:“大家受了小姐的盛情,干了这一杯吧!”

 宁可儿果然不胜酒力,喝了一杯后俏脸立即飞上两朵云彩,双眼也变的水汪汪的甚是人。月儿坐她身旁,连忙给她斟茶,宁可儿握住她的手道:“姐姐,你相貌儿既美,剑法又好,妹子当真羡慕死了!”

 月儿笑道:“妹子谬赞了,姐姐这点功夫算的什么…”宁可儿见月儿和气,似乎一下与她混的很,凑到她耳边娇笑道:“姐姐昨晚上把脸画成青惨惨的好吓人!妹子怎也想不到姐姐竟是女儿身,而且竟然如此娇美动人!”

 月儿娇笑道:“妹子的嘴可真甜,姐姐这点姿怎比的上妹子的美貌!”我心中暗笑,这两人你夸我我夸你,最后结果两人都是娇美绝伦,哈哈一笑对李佛和黎洪道:“长老、黎兄,咱们来喝酒!”

 李佛和黎洪连忙举杯,咱们一面饮酒,一面说些无关大雅的江湖琐事。月儿和宁可儿的声音更小了,却把青萍子晾在了一旁。幸好李佛长袖善舞,话题一转谈起江湖各派的秘技来,三人莫不表示对昆仑派医术独到的仰慕,立即把青萍子带了进来,气氛顿时融洽起来。

 月儿和宁可儿时时发出的娇笑声成了咱们谈话的点缀,青萍子说起昆仑派顿时眉飞舞,发表了一番昆仑独特的医学理论后,说道:“本派讲究由武入医,由医入武,的确开创了医武结合之先河,贫道每念及此,都会对本派先辈佩服的五体投地!”

 众人无不赞同,李佛笑道:“贵派剑法医术俱是出类拔萃,若处于中原地区,就算比不上少林武当,却也定不会弱于华山、泰山等门派!”

 提到华山派青萍子神色间便微有愠,我笑道:“昆仑派每代人丁都不兴旺,在下孤陋寡闻,不知现今情况如何?”

 青萍子笑道:“咱们昆仑派的确人少的可怜,我师傅见字辈就只有三个人,到我们这淡字辈要好一些,却也只有六个,贫道忝为末席。

 咱们这一辈几位弟子希望改善一下鄙派这清淡的景象,所以记名弟子收了不少,可儿就是这样子收下来的,一年中就在她家住一个月,这次来就碰上这事。”

 李佛捻须笑道:“贵师兄张淡远剑法出群、内功深,在西北武林甚是出名。若他广开门路,昆仑派定会越来越兴旺发达!”

 众人听李佛将收徒说成做生意一般,俱都大笑起来。月儿和宁可儿好奇地盯着我们,青萍子趁机向月儿道:“少夫人剑法出群,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传?”

 席间顿时一下雅静无声,无不盯着月儿,月儿淡淡一笑道:“妾的剑法是我家相公指点的…”

 众人无不把目光投在我身上,青萍子更是惊讶,一时气氛甚是怪异,我调笑道:“在下的剑法乃是我师傅指点的…”

 众人一愣,莫不大笑,宁可儿扑哧一声,连忙以袖掩嘴,娇态动人,月儿娇笑着瞟我一眼,知道我见气氛一直甚好,不愿按先前说的做。

 况且雷霆之事已定,咱们也不用担心节外生枝。李佛更是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两把,我等大家笑了一阵,道:“家师叫楚见羽,江湖人称‘情痴剑’…”

 情痴剑这绰号我蛮喜爱的,所以就给他老人家加上了。众人一呆,李佛讶道:“原来是楚见羽的弟子,难怪老弟武功如此之高!

 令师若不退出江湖,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定不会落到别人头上。”我虽然认为这话不错,不过却说的太直接,便笑道:“长老谬赞了!”见青萍子面色不大好,向李佛笑道:“咱们别说这些了,反正都已过去了。”

 李佛当然会意,转向月儿道:“少夫人昨晚最后削落萧昭业面巾的果真如他所言是剑气吗?”这话果然又再一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月儿知道隐瞒不过,瞟我一眼垂头道:“妾胡乱使出的罢了!”

 众人顿时大骇,青萍子更是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想来是觉得若是连月儿都能发出剑气,那我又如何?楚见羽又如何?宁可儿拉着月儿的手臂不住摇晃,好似在企求指点,口上叫道:“姐姐…”

 月儿却神色不宁,默然不语,我知道她定是担心底细惹我生气,笑道:“内不过初窥门径,倒贻笑大方了!”

 月儿顿时轻松了许多,拉着宁可儿的手低声说话,不再给李佛问话的机会。李佛惟有转过来对我叹道:“老叫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少夫人武功造诣竟已到如此卓绝的地步,想来老弟就更厉害了!”

 我摇头道:“这也未必,长老也知道,武功这条道越走到后来就越崎岖难行的…”李佛点头叹道:“老弟说的不错,老化子我武功也只不过勉强算是略有成就,却时时产生再难进步丝毫之感,实在令老叫化懊丧不已!”

 我笑道:“长老太谦了,长老一身修为纯无比,实不在当今各派掌门之下…长老的功夫似乎走的是手太经和足明经的路子?”李佛变道:“老弟怎么知道的?”我微微一愣,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呢?仔细思量不由也吃了一惊。

 那只是种模糊的直觉,似乎凭空感应到了李佛体内的真气流动在手太和足明的运行特别顺利,甚至看到了两经位的微微搏动。李佛骇然道:“老弟未经手就能知道对方的底细?”

 我脑袋大痛,干笑道:“怎会如此神奇?在下不过是昨晚见长老和萧昭业动手过招胡乱猜的吧!”

 众人神色惊疑不定,月儿也微。须知若还未动手就已看穿敌手武功的虚实和来龙去脉,那可谓是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我对青萍子笑道:“道长也知道,歧黄之道中强调的所谓望而知之…”

 青萍子点头道:“不错,那指的是诊察病情的望闻问切四诊中的望诊…难道公子是以医术中的望诊与武学中的察敌结合所得吗?”我笑道:“不错,家师对昆仑医武结合之术颇有心得,在下却不甚了了,只学的皮,难免时常会走眼!”

 青萍子恍然道:“原来是令师的领悟心得,看来本派的医武结合还有太多深奥境界,却不是贫道这等才智所能体会的…”言罢喟然长叹,神思不属。李佛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不住打量着我的神色,似乎要分辨真假。

 只是听说是我师傅所授之心得,虽仍是半信半疑,只因干系昆仑不传之秘,却也不好深究,叹道:“老化子对令师的敬仰之情,却又更深一层,想不到他的造诣已到如此玄奥微妙的境界!”

 我笑着瞟了月儿一眼道:“依据家师的心得,在下猜出长老走的主要是上述两经的路子,因此有两言相告…”

 李佛正身肃然道:“老弟请讲!”我笑道:“手太经和足明经互为表里,长老想来也有七十出头了吧,几十年来把两经分别练到极其深邃的境界,这是其他任何手段都代替不了的独到火候。

 但人力有时而尽,长老体内的这两条经脉已开阔到了极限,要再进步也极难。”李佛神色微动急道:“不错,老弟看的很准,老朽今年七十有五,但六十岁后功力就停步不前,还以为禀赋所限,也就不再强求,难道公子有法子可以…”

 我笑道:“长老可算是武林中的高寿了!长老可曾想过协调这表里两经,则内外呼应、表里圆合,尚有较大的发展前景?”

 李佛本以为是什么奇妙法子,此时神色微黯道:“老朽也考虑过,但受内功路子的限制,微有妄动即气血翻涌,动辄有走火入魔之虑,所以再不敢继续下去…”

 我见青萍子神色微动,笑道:“道长定已有了妙法,长老何不询问一番?”李佛讶然望向青萍子,青萍子微赧道:“贫道只是想到个化解的可能…”

 青萍子年纪三十五六,五官端正,武功低微而又子急躁,所以我一直没放在眼里。此时见她微现女儿神态,竟也有几分姿,一时观感大变。月儿见我神色,娇媚地白了我一眼。

 黎洪好奇神色形诸于外,李佛一直自重身份,颇有风度,此时也不由微急道:“道长可否指点老叫化…”

 青萍子急瞟了我一眼,眼神中微有嗔意,似乎怪我将注意引到她身上,微笑道:“贫道只是猜到公子想凭医道入手化解长老内息循行的障碍…公子才是成竹在,长老何必舍近求远?”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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