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放纵
“自诩为潇洒不凡的元大公子,今儿个怎么似乎有些狼狈?”
平安落下手里的棋子,头也不抬地取笑道。(зZc)
元正纯苦笑一声:“别提了,你这里有没有酒?”
平安诧异地挑了挑眉,看来事态不轻呢!能让这么聪明得像个狐狸似的元大公子喝起酒来,是谁有这般大的本事?倒是要叫人佩服一个。
“酒,我没有听错吧!元大公子不是常说酒能误事,最是不喜爱饮酒的吗?”话虽是如此说,不过,平安还是招手唤来了一个下人:“给元大公子来一坛子桃花酿。”
“有什么事竟然能难倒一向算无遗策的元大公子,不介意的话,不防说来听听?”平安带着些兴味的问,却仍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腔调,手里甚至仍然在摆弄着棋谱。
“平安姑娘这么聪明,难道不能猜上个一二吗?”
元正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真苦,不晓得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偏喜爱这个调调,我就从来都喝不出来,这么苦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元大公子这么说,倒是叫我有些伤心了。这可是我亲手所酿的酒,就是找遍了这京城,甚至这天下,也绝对找不到这相同的味了。”平安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抿了一口,
变得嫣红,就是脸色一下子也变得娇
若滴,恍如桃花。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也这么说过,她曾经说过,为什么不能酿出甜的酒来?于是,我年年酿,想若是有一天,可以酿出甜的酒来,与那人共饮,也是美事一桩。只可惜到了现在,却还是没有成功。可能,这若是甜的,便也不能称之为酒了吧!”
“那个人是谁?听起来似乎关系极好?”
平安
出了十分怀念的神色:“是啊,是我看作亲妹妹一样的人,只可惜,明明知道她选的路不对,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下去,甚至都不能阻拦。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想到远在扬州的平康,平安便有些黯然,也不晓得那笨丫头怎么样呢?虽然有程子墨护着,但她那个性,实在不是个有心眼的,怕是被人算计了也未可知。明明不是那种报仇的料子,偏偏却放不下心中的仇恨,非要勉强自己去走那一条路。那个傻子,真是让人心疼。
“是错误的,为什么不去阻止呢?我不相信,以你的智慧,你的手段,会没有办法?”想到朝东海城去的元正琪,元正纯又狠狠灌下一杯,明明知道到了如今,就是你去了,也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甚至只会伤心而已。为什么娘和爷爷、
,仍然愿意让你去呢?不觉得像个傻瓜似的吗?
“办法?办法自然是有的。”平安摇头一笑:“可是,那是她那么想做的事,即便豁出了性命也想完成的事,我如何能对自己视若亲妹的人使用手段呢?就是用意再好,可是,那毕竟不是她想要的。一个人,若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自己想做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宁愿看着她为了自己的意愿碰得头破血
,也不愿她郁郁地过一生。”就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选择了搅进这一摊混局,一个不好,就是丢了命也有可能,可是,为了心中对命运的不甘,就是只有那一丝获得自由的机会,自己也不愿放过。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别人为了自己的心愿去冒险呢?
“宁愿他碰得头破血
,也不愿他郁郁过一生?”元正纯默默地念着这一句话:“我却和你不同呢!如果是我,明知是错,我宁愿他就这样郁郁过一生,也不愿他拿着自己的生命,拿着全部人的前程去冒险。这样,不是太自私了吗?明明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为什么非要走错误的路呢?真是愚蠢的做法啊。”可惜,做出这种愚蠢决定的人,偏偏是他亲爱的家人,其中,更有他一向认为颇为聪明的亲娘,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呢?为什么别人都想方设法的要往上爬,他们的家人倒好,怂恿着儿子去跟皇子抢人,除了找死,元正纯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偏偏这样的人,却还是他最亲爱的家人。他就是再气、再怒、再不认同他们的作法,那也是他一辈子的家人。罢了,正琪那头反正现在也是管不了,希望真如娘的猜测吧,那样,好歹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自己在这边再把这事儿办好,立下这么一个大功,也应该能将功赎罪了吧。
“所以我说你这个人没有什么意思啊!一个人若是总是对的,不犯错,那这个人活得也太没有意思了些。你这个人,老是理智胜过情感,什么事都用利益去分析,却不知道这人活着,利益虽然重要,这人却更加重要啊?若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纵然总是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又有什么意思呢?”平安又伸手给自己倒下了一杯,虽然苦了点,其实是不错的酒呢。只可惜,自己想让欣赏的人,却没有点个欣赏,倒是那些无关的人,却是捧个不停,这样的酒,喝起来也真没有意思的紧。
听福儿姐姐传来的消息,常儿妹妹也离开京城去了东海城,也不知她过得如何?不过,对她,平安倒也不是很担心,若说起她们的这些人,其实最能适应环境,到了哪里都能过得好的大概就是常儿妹妹了,她的知足常乐,心情豁达,又不怕吃苦,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及得上。锦儿妹妹借机也来了几次,瞧她气
也还好。福儿姐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也不用自己
心,只有康儿妹妹那个傻丫头,却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呢?福儿姐姐说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捎信过来了,倒是叫人颇为担心。那个丫头,可千万不要有事才好。自己如今在这里,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了。
想到那个叫人担心的丫头,平安忍不住又饮了一杯。
“是吗?从一件事上得到最大的利益不好吗?怎么办?我就是这么叫人生厌的人,为何平安姑娘还要在这里陪着在下喝酒呢?”说到这里,元正纯将脸凑近了平安,眼睛已经微有醉意了。“莫不是,平安姑娘,对在下有意?”
元正纯等着平安如一般姑娘那般害羞地躲开,或是斥责,谁知平安却伸出一只手来,勾起了元正纯的下巴,仔细地打量着:“这么看来,元大公子的卖相还是不错的,这头脑也算聪明,虽然是现实得叫人讨厌了一些,不过,这身材似乎也是十分有料的。比起小倌楼的小倌却是强得多了。若是一夜风
又不想染上什么脏病的话,元大公子却是不错的人选呢!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呢?”
平安的反应完全出乎元正纯的意料之外,自己似乎反被调戏了呢!元正纯有意思的一笑,这个女子,从刚开始见面时给自己的感觉就与众不同,到了现在,还是叫人出乎意料之外,有她在,这事儿一定成得了。
不过,处于下风可不是他元正纯的作风。
他执起平安轻点在自己下巴上的手,
靠近平安的
,却又不碰到,只保持着近在咫尺的距离,轻轻低语。
“我勇敢的平安姑娘,还有一件事儿,你却是不知道呢!我还有一项功夫比起小倌楼的小倌也不遑多让呢!只是,这项功夫,若是想试,却是需要到
上去试才行?不晓得平安姑娘,有没有这个胆子来试上一试?”
今
的元正纯都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太像平
的自己了,若是平
,这样的话,是不会从一向保持着翩翩君子风度的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吧!可是,也许是因为今
多喝了几盅酒吧,也许是那股突然对以往的自己的怀疑和否定吧,今
,元正纯突然想放纵一下。他告诉自己,只有今
,到了明
,他仍然是那个把家庭的前途和命运放在一位,把利益放在一位的元正纯。
“哦?”平安讶异地眨了眨眼:“一向自诩出身门高贵的元大公子今
竟然愿意与我这个出身瘦马的低
女子结一夕之
?我又有何不敢?只是,莫要到了明
,元大公子后悔莫及。到时候可不要怨我?”
这个处子之身,她却是早就不想要了。她早就看透了,这身为女子,尤其是她们这样的女子,到了哪里也难有安乐之窝,一般的人,不会敢要她们这样容貌出身的女子,而敢要她们这样出身女子的,无非是将她们当做一个玩物的。
就像那徐青天徐知府,说是青天大老爷,颇有官声,为人也算正直。可是,他是怎么样对待胭脂姐姐的?离开扬州的时候,一位扬州富商赠予了他一匹千里马,以壮行
,不过,顺口称赞了胭脂姐姐一句,可那徐知府倒好,随口就将胭脂姐姐送给了那富商,就如同一件不稀罕的物件儿似的。而旁边的一众达官贵人,却没有一个觉得这种行为有何不妥,一个个反称风雅,唯有自己,却看到了胭脂姐姐心灰若死的眼神。那是一真心爱过的女子才会有的眼神,然而,对这些贵人们来说,她的意志又有何关系呢?她愿与不愿,却是根本不需要询问的。因为,她原本就是一张纸买去的,自然可以随时再卖给别人。自己这些女子的命由来便是这样可悲,为什么女子的一生,偏要寄予男人身上呢?
平安不服,这般可鄙,叫人厌恶的男子,如何能将一片痴情托付?
与其遭男人玩
,那还不如,自己独自过一生呢。既然如此,这处子身也没有必要留着了,留着反而给了哥哥嫂嫂干涉自己的借口。
“怨你?如花美人,求之而不得,如何怨?今
我便作那一回风
事,纵是牡丹花下死,也自己无怨。”
元正纯一声长笑,拉住平安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的一带,轻松地抱起,女子的身子,原来是这般轻盈的吗?
肢盈盈一握,竟让人的心瞬间柔软了起来。这样的软弱,却不是元正纯允许的,不过,就一天吧!就这么一天吧。元正纯悄悄地告诉自己,就这么一天,让我什么也不用想,就只顺着心吧。
“敢问平安姑娘的闺房何处?还请指点在下一二。”
平安伸出胳膊,抱住元正纯的胳膊,将头轻埋在他的
前。
“今宵好向郎边去,郎去哪里?我便在哪里?”
元正纯轻拍了一下平安的
部:“好你一个妖
,莫不是想勾得我就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不成?难道那庸王世子给你勾得魂不守舍的?好吧!想摘你这朵绝世奇花,没有几分手段怎么行?”
元正纯的眸子虽已是朦胧,脚步却是极稳。
他穿过了好几个回廊,无视于一众讶异得无与伦比的仆人,直到一个雕着桃花的门前,这才一脚踢开了门,大步迈了进去,又转身踢上了门,手里的平安却是一直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而平安却是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轻闭着眼,一动也不动,恍若已经沉睡。
“我的小妖
,可有找错门儿?”
元正纯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桃花酿,提示已经足够,若是连这个也猜不着,岂不是辜负了这遗传自娘的绝顶聪明的头脑?
“这时倒是对了,到了那时,可千万别错才好?”听闻元正纯的话,平安这才睁开眼来一阵笑,笑得花枝
颤、媚眼如丝。
她从元正纯的怀里,轻巧地跳了下来,踢掉鞋子,
出了粉红晶莹如花瓣的指甲。
她似乎在跳舞一般轻巧地旋转着、旋转着。
如同那飘落的花瓣一般,轻盈地落在了被子上,衣衫轻褪,雪白的背上,一朵
红的桃花妖
夺目。
平安回眸一笑,风情万种,夺人心魄。
“你,还在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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