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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心下更是惶恐
 谁想身后,居然有人幽幽言道:“探妹妹,还真是知礼…”探一惊,回过头看,谁想竟然是情妃可卿,一身华装彩裙,带着七八个丫鬟妇人正在身后,想是园子里哪屋子办事要回天香楼的意思。忙上前几步万福。想了想居然还是跪下了。

 只道“姑娘探,拜见情妃姐姐。”情妃笑的上前几步扶起来道“探妹妹别这么拘泥了。”说着。

 竟用手在拉着探的小手挽着且不放开。探脸一红要挣回,挣了一下没挣动,猛然才觉得这么失礼,一时竟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只得由得情妃握着自己的小手,好在情妃似乎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探妹妹,有时也记得不真切,妹妹今年多大了啊?”探只得怯笑道:“回情妃的话,探今年十六岁。”

 情妃吃得一笑,道:“妹妹还真是青春年华,其实妹妹也不用那么多礼…现在不比以前在荣府,还讲什么嫡出庶出的,连赵姨娘,不都有个奴儿身份?

 凭妹妹的身段样貌,怎么就不能做个小姐呢…妹妹天资聪慧,又才貌过人,怎么就落了人后呢?呵呵,姐姐我常为妹妹不平呢…”探一时竟然语,不知自己答了句什么。

 情妃又笑道:“罢了,妹妹要是不弃,寂寞无事,可以多来我那里走动…主子…主子下次若来天香楼,我必然将妹妹才貌多多推荐的,妹妹体贴聪明,又识文断字的,主子必然喜爱。”说着。

 又在探的手腕上且捻了一把,才带着一众丫鬟媳妇自顾去了,只留下探静静望着一池水夏荷发呆。侍书拉扯了一阵,才回了秋斋。

 待到落西山,用了晚饭,探看着窗外夕阳渐沉,发了一会子呆,却唤侍书进来道:“把我那件繁花落地裙拿出来”侍书奇道“姑娘,大晚上的拿那新衣服做什么”探也不答话,只催侍书去拿。

 且说那繁花落地裙,乃是一件五彩大礼服宫装裙,据传是仿着先朝宫廷里的董鄂妃宠妃专用的样式裁剪的,其妙在上半身却是肩平齐抹扎束,手臂肩上再无遮掩,意娇无比。

 而平起,至间,皆为淡峨眉,衣料是南洋细棉,文彩细致流利,贴身托显肩,最是细巧妖娆。

 而上身虽雪肤见薄衣衫,至下,却是忽得转为华贵雍容,乃是一条蓬幅大宫式彩裙,裙幅宽大华贵,上布满遍铺鲜花团花朵朵图案,五彩缤纷、珍奇斗,取得的是“来一场云雨夜,朝起繁花竞落英”的词意境。

 论绣工精美,装饰华贵,样式妖娆,实实是贡品级别。唯独上身肩抹,若是内里再衬其他衣服,样式便怪了。

 若是内里只配齐后绑带的肚兜,则香肩全,锁骨清晰,连都会出上面小半,若扎得紧些,那条沟则深深陷下,上身紧贴,下身华贵雍容,对比强烈却浑然一体,惹人动又卓显身份。

 若非宫中脔,即要华贵又要娇媚,又如何能穿这等衣服。园子中乃是奴,自然有内务府送来奇妙衣衫。

 只是这等极品服饰也是难得,便是园子里也是独有这一条。是内务府赐凤姐,凤姐见身量身更适合探,便赠予探的,此时探找一件无肩带的抹肚兜,却看了几款,只有火红色的还中意,便绑在背带。

 又让侍书服侍着穿上这件繁花落地大裙,饶是探并非巨大,也是绑扎出一道深深的醉人沟,香肩全,锁骨清晰,玉腻柔和,藕臂细巧,十指葱葱,说不尽这十六岁少女,却显出一种成的妩媚来。

 侍书直看得脸热心跳,直道:“姑娘…真是漂亮…这般颜色…若是主子见了,必然爱不释手。”探却是凄惨一笑道:“哪里那么容易见着主子了…走吧,你悄悄的,就陪我去一趟天香楼。”侍书一愣,道:“姑娘…”

 探又是幽怨满怀,上前握着侍书的手道:“侍书,你跟我多年…你知道我在府里本说话人就不多,姐姐虽然待我好,她腼腆少言,我们姐妹也许久都说不上话,惜妹妹又小,自小,我并不当你是奴才,只当你是亲妹妹,有些心里话,今儿和你说说…”

 侍书会意道“姑娘只管说,我是死也不会出一个字的…”***却说探换上盛装繁花落地衫,要去天香楼。且和贴身丫鬟侍书倾诉衷肠。探道:“侍书…其实今情妃之意甚明。她是要我…要我去被主动被她…玩…”

 侍书大急道:“姑娘,这却如何使得。”探哀怨一叹道:“这又有什么使不得的。我今的身份,只是一个姑娘。

 她隔着小姐,小主,身为妃子,便是不如此隐言晦意,就是直接来传命要我晚上去天香楼任她凌辱,我不敢也不能回绝,当初月姝姐姐来说得清楚,园子里上位者自可随意玩下位者。

 这是规矩,我一个小小的姑娘,有什么所凭来抗拒?这名份二字,我本以为总是虚幻了,谁想终究还是躲不开的?”

 接着又哽咽道:“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嫁不得人,出不得家,连死都不能自己随意取死,被进园子来,要将这清白身子献给主子,做他的脔玩物,逞他一时快意…

 这等事,已是让人羞死绝…居然还要被女子玩,我…我竟是此生都没个好命,可是…情妃若是执意要亵玩我?我又能有什么法子搪去?我虽也有几分美貌,但是在园子里貌美女子还少么?

 何况谁又知道园子外有多少主子的其他奴。就算我是处子,身子干净,主子总有一会来取我贞…只是那又如何,园子里难道还少处子?

 主子视我,至多不过是个普通人家小姐做了他的奴罢了,所谓贞,我自己固然视若瑰宝,在主子眼里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他我时的多一层快罢了,又有什么稀罕?若说才情诗书,现放着薛、林这两个丫头,我更自知难及。

 若说风妖娆,又怎比情妃凤姐?我本以为嫡出庶出不论,却想如今…毕竟还是不过情妃去,她既要我…我就只能从她…”侍书听得呆了半晌,眼圈儿便红了。

 急道:“那姑娘何不找凤妃做主?”探又戚戚道:“凤姐姐…我冷眼看来亦不能凭依的。凤姐姐其实心思更是细密,看似对我们姐妹都好,其实忌讳我太聪慧,虽送这送那,却不言深意,宁可多信邢家妹妹和二姐。

 我其实也劝过二姐,叫她持中不要太依着凤妃…其实我瞧二姐伤心有心事,似乎有难言之隐…且不说她。

 情妃今授意,我若不从,她要用强,我岂非只有更加辱受尽委屈,她言外之意,若是我伺候她好,她或许会提携我的,至少也能佑护我。

 我思来想去…左右都是奴,其实被男人污和被情妃污…又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损我们的清白,辱我们的身子,我与其将来被情妃,不如今夜就委蛇主动献身给她,我…

 无非是遭些辱,就当这身子不是我的,或者能得她信任心腹…难说就能护佑平安…又难说能有些念想,破一破这位份之困。好歹,不输给二姐去…”

 侍书听得凄凉,便道:“那姑娘你今夜是…?”探点头又道:“我今寻这等盛装去见情妃,就做了她裙下之奴…我心意已决。侍书,你是我的贴身奴儿。我要举动,总要有人服侍。

 你若肯帮我,悄悄得带我去天香楼,明儿一早带一身素身衣服来接我。我们主仆一起,努力煎熬,总有些个结果。”侍书咬牙呜咽道:“姑娘说什么,我怎么做就是了…只是苦了姑娘…”

 探点头,侍书便掌一盏新月黄昏灯笼,乘着夜,引着探自小道奔天香楼而去…待到那天香楼院门,夕阳已下,月渐浓,那天香楼院门已经闭了,侍书上去敲门,出来的是外门的丫鬟,问是谁。侍书只让她去回话。

 过一阵,里面又换出来一个年幼的丫鬟奴儿,却是瑞珠,见探这一身华服如此华美感,也不由调皮得吐了吐舌头,笑着道:“妃子请三姑娘进去呢…”

 探点点头,冲侍书摇摇头叫她且回去,自顾跟着瑞珠进去。步过梨花园,踏过邀月池,上得天香楼。探在情妃闺房外候着,门内却有一醉人之声悠悠道:“进来吧”瑞珠一笑道“姑娘自请进去”

 探点头,便推门进去…但闻这屋内却又一股醉人的甜香,也不知是什么花香果香,但见内屋红烛光闪摇曳,略有些昏暗,定睛细看。

 只见有一挂着粉红色纱帐的精细绣,可卿已经落下粉纱帘帐,正朦胧半卧在绣上,头案几上摆着一只鹤型古鼎正飘着香雾,另有一盏星耀烛台,闪耀着一对红烛。看那帐中,红白相间。似乎可卿已经了大衣服,正穿着透纱睡裙在卧着养神。

 探心下突突跳,向前几步,一福道:“情妃姐姐…”可卿在帐中娇笑道:“三妹妹果然来了…”探羞涩不堪,不知答个什么好,自己穿得这件繁花落地大裙,如此满满,难道还有不明的,只能含答个是字。可卿笑道:“探妹妹…你且别怕…”说着。

 开帐子,站了起来,探看时,也是心下一动,真正是:玉骨冰肌罩薄纱,雪分窈窕,眉心一点倾城,朱微启魂销。饶是探知礼守贞,此时也觉得口干舌燥,心下更是惶恐,虽然她今已是决心过来献身,只是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子,从不知风月是何物。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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