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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骗过了自己
 整条山谷只有一个出口,三面都是悬崖,进了里头,这小美女就是笼中之鸟,翅难飞。魏疾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慢悠悠拉开长弓,一边眯起一只眼睛,往山崖上瞄去,贪婪地看着上面那个娇美的身影。

 赵合德身子紧贴着崖壁,站在离地面将近十丈的高处。她脚下只有一块突起的石棱,勉强能够放下一只脚,她甚至不得不斜着身,用手指攀住崖壁上方一道裂隙,才能站稳。

 赵合德全靠着出自太乙真宗,又被卓云君强化过的遁形术,才能屡屡逃过魏疾的魔掌,凭借山崖上细小的突起一路攀到此处,可现在她已经无路可去。

 离自己最近的落脚点远在三丈开外,可她奔逃多时,早已经疲力竭,本来就不多的真气几乎耗尽。

 此时站在这里,已经用了莫大的毅力。往下看去,少女一阵眩晕,她连忙闭上眼睛,口不停起伏。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绝望中,她不由想起姐姐,想起姓程的他,想起那座梦幻般华美的宫殿,还有黑暗中的殊死搏杀和无边无际的鲜血。她一直都羡慕姐姐,羡慕她的幸运,羡慕她的锦衣玉食,羡慕她的尊贵和所受的宠爱。

 然而直到亲身经历之后,她才了解到,那些奢华和风光的背后隐藏着多少血腥的杀戮,令人作呕的阴谋和无法想像的恶。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怀念自己那处位于陋巷的旧居,怀念自己脾气不好。

 但还是抚养她们长大的养父,怀念那时清贫却没有风波的生活。她甚至怀念起在上清观的日子,自己沉浸在道教经卷里,身边还有明师的指点,生活宁静而又平和。

 可自己那时满心煎熬,白白浪费了那些难得的光…“小妞,看箭!”魏疾一声大喝,接着风声响起,赵合德闭上眼睛,便是被人一箭死也就罢了,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还有…生死关头,赵合德忽然间想起那个血腥与织的夜晚,自己蜷缩在那人怀中,被他的手掌在身上抚摸的感觉…

 口突然一痛,赵合德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谁知长箭竟然没有穿衣服,就被弹开。山崖下传来一阵充满猥亵意味的怪笑,赵合德睁开眼睛,才发现那人来的不是长箭,而是一树枝。

 “本将军箭法准不准?”魏疾笑道:“小美女,捂好下边!下一箭可要你的小妹妹喽。”赵合德玉脸涨红,她身体悬空,根本无从躲避。

 而且一只手还攀着岩,想掩住身体都不容易。她就像一只被困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猎物,被一个下的猎人当成戏耍的靶子。又一树枝来,赵合德勉强侧身,树枝在她大腿内侧,带来一阵剧痛。

 “啊!”赵合德痛叫一声,眼泪不由淌落下来。“小美女,这一箭你的子,站好了,看本将军能不能中你那只娇滴滴的小头…”

 忽然身后一声惨叫,响彻山谷,魏疾赫然变,转身喝道:“谁!”一名身着乌衣的年轻人飞掠而来,他衣上满是鲜血,手中长刀却是雪亮。

 自己在秘境遇到的一个逃兵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抬眼。魏疾在谷口留了两名亲信把守,看来已经凶多吉少。

 那年轻人速度极快,魏疾只略一愣神,便掠过十余步的距离,杀至近前。他大吼一声,一箭出,仓促间却忘了自己弓弦上搭的只是一树枝。那年轻人不闪不避,直接一个虎跃,身将树枝弹飞,接着长刀紧贴在肘后,横抹过来。

 魏疾弃弓绰矛,双臂一抡,作势刺出,接着他看到自己飞了起来,下方一块大石头上,一具无头的身体摆出恶斗的架式,其实脚尖向后,正扭着身,试图逃跑,断开的颈腔内,鲜血像泉一样狂而出。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搜刮的财宝还没拿,这么上路,到了黄泉地府也是个穷鬼。

 “妈的…”魏疾心里嘀咕一声,然后脑袋撞在山崖边上,一路滚进草丛,再无半点声息。赵合德红颤抖着,然后哭出声来“你怎么才来…”程宗扬脸色很难看,他弯吐了片刻。

 然后一脚把魏疾的尸身踢开,叫道:“别怕!我来救你!”赵合德忽然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从崖上跃下。

 强烈的危险感袭上心头,程宗扬回首一刀,往身后劈去。背后那名军士仿佛变了一个人,当初的猥琐和怯懦一扫而空,眼中透出无情的杀意,那柄制式的环首刀在他手中胎换骨,杀气骇人。

 他鬼魅般一闪,避开程宗扬的长刀,刀锋斜挑,刺向他腋下要害。程宗扬就地一滚,避开刀锋,随即弹起身,扑向山崖,试图接住赵合德,那人面无表情,挥刀往坠落的赵合德掷去,一边张开手掌,抓向程宗扬的背部。

 程宗扬高高跃起,浑然不顾自己背后空门大,长刀同样手掷出。“叮”的一声,双刀撞在一起,各自飞开。

 程宗扬张臂抱住赵合德,随即那人的手掌拍到他的肩后,手掌触到衣服的一刹那,那人手背后面突然翻出五支锋利的甲钩,深深刺进程宗扬肩内。程宗扬虎吼一声,奋力挣脱那人的甲钩,他一边疯狂地运转真气,将赵合德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化解开来,一边横身飞开。

 落地时,他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但危险仍未过去,那人手上的甲钩在程宗扬肩后撕出五道血淋淋的伤口,接着左手一抬,袖口弹出一柄古怪匕首。

 那匕首呈椭圆形,状如桃叶,边缘遍布着锋利的锯齿。要被这种匕首刺中,伤口极难愈合,即使受伤的并非要害,也有极高的致死率。

 程宗扬有些后悔自己把吕雉留在谷外,她在的话,至少能分担自己一半的压力…但也不排除她发现自己落在下风,趁机落井下石,与对方联手,先把自己干掉。

 凭自己对吕雉的了解,这可能还真不小,那人的锯齿匕首以一个狠的角度,往程宗扬腹刺去,然而此时却出了一点意外,程宗扬高高隆起的裆部明显超出他的常识,让他不由怔了一下。

 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程宗扬一记膝撞,把他撞开。再站稳时,已经扳平局面,那人的招数虽然狠古怪,但论修为,程宗扬稳胜他一筹。眼看错过偷袭的良机,那人毫不迟疑,回身就走。

 吕雉已经闻声赶来,两人快要撞上的刹那,那人身旁突然冒起一团浓紫的烟雾,等烟雾的散开,整个人就像消失一样不见踪影。

 吕雉皱起眉,此人出手诡异,身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仔细想时,却捉摸不定“建逆手下竟然还有这等人物,难道是江都搜罗来的异人门客?”

 “什么江都异人,”程宗扬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东瀛的忍者!”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跟那人走了不短的路,又刚刚过手,可居然想不起他的相貌“哪儿钻出来的忍者?这鬼地方不会跟扶桑连着吧?”

 赵合德惊魂未定,娇躯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吕雉凝神看了她一眼“这才是赵氏的亲妹妹?”幸好自己到得及时,赵合德安然无恙,程宗扬大感欣慰,笑道:“如何?”吕雉淡淡道:“国。”

 赵合德颤声道:“你受伤了?好多血…”“没事,一点皮外伤。咦?”程宗扬忽然发现,肩后的伤口居然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微微震颤的麻

 “糟糕!甲钩上有毒!”程宗扬扯开外袍和上衣,将伤口暴在阳光下,随即盘膝坐下,一边运功驱毒,一边对吕雉道:“去把朱老头叫来!快!”吕雉沉默片刻才道:“他在哪里?”

 “去会合点!”“会合点在哪里?”“你不会去找吗?蠢!”吕雉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顺着河走!”程宗扬跟着朱老头和死丫头厮混多时,对各种毒物和驱毒的手法并不陌生,身上也备有常用的解毒‮物药‬,此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服下。可肩上所中的毒药极为诡异,各种解药如泥牛入海,毫无效果。

 他接连换了数种驱毒的技法,都未能奏效。那种麻的感觉反而顺着血进入身体深处,连自家那个一直在充血的物件也不例外。程宗扬浑身火热,由于频繁运功,丹田传来撕裂般的痛意,显然丹田的气轮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这样下去,自己用不着被毒死,就会爆体而亡了。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程宗扬索不再运功。看来甲钩上用的并非沾血即毙的剧毒药,被毒死好歹还慢点,一味运功反而死得更快。

 至于能扛多久,只好听天由命了,忽然肩后一软,却是赵合德俯在自己肩后,用温软的瓣吻住他的伤处,小心地了一口。程宗扬连忙道:“有毒!”赵合德啐了一口毒血“我听别人说,被毒蛇咬中,要赶快出来,我帮你。”

 “会中毒的。”“我知道。”赵合德道:“我不怕。”这会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程宗扬只好提醒道:“千万别咽下去,”

 赵合德不避血污,帮他出毒血。可了几口,她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热热的发烫起来,程宗扬身上热得更厉害,下的擎天一柱也越来越不安分,尤其是少女的舌在肩后碰触时那种柔软的触感,使它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霍霍跳动。

 升腾的火使程宗扬几乎忘了伤口的痛楚,忽然间,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别了!这不是毒药!是他娘的药!”程宗扬心里充满了荒唐感,那名偷袭者伪装成逃亡的军士,骗过了魏疾,也骗过了自己,一路隐忍。

 最后抓住机会突施暗算…这么一个阴险毒辣的忍者,甲钩上用的居然不是毒药,而是药…这孙子是有病吧?“唔…”赵合德吃力地说道:“什么是药…”程宗扬扭过头。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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