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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
 明朝未年前后,大明王朝进入风雨飘摇时期,关内农民义军反声鼎沸、烽烟四起;关外清兵虎视耽耽、屡犯内地。致使关内关外战火连绵,奔血飘卤、蝗旱成灾、哀鸿遍地。

 就在这个时候“风华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的秦淮河出了一个一代风的奇女子,留下了一段悲离合的红粉佳话,她就是人称“金陵八绝”之一的董小宛

 董小宛,名白,字青莲,又名宛君,与秦淮南曲名─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陈圆圆、冠白门、卞玉京、李香,等八人,被当时人称为“金陵八绝”

 董小宛自小聪颖,八岁时就跟一班清客文人学诗、习画、作戏、琴,三、四岁的时候,琴棋书画莫不知晓,诗词文赋样样精通。加上她天资巧慧,容貌娟娟,十五岁织初张时,就名冠秦淮。所居钓鱼巷每是车马骈溢、络绎不绝,门馆如市、宴无虚席。

 董小宛虽是风尘中人,但如铁火金石,质似冰壶玉月。对于那些玉箸举馔、金炉飘香的家门权贵、寻花问柳的纨子弟们心生厌恶,莫不报以冷眼奚落。

 然而对当时聚汇南京,讲学谈经、主持清议、藏否人物、评议朝政、愤世忧国、傲啸文坛的“复社”名文士,却态度截然不同。董小宛常与他们一起品茗清谈、评文论画、温酒诗、填词谱曲,可谓是无所抱泥,尽得其乐。

 崇祯十二年(公元一六三九年),宵佳节。

 夜幕刚落,南京内已是锣鼓喧天,华灯齐放;秦淮两岸,河亭画楼,彩灯高悬、朱栏曲槛,绣帘半卷、红袖飘香,笙歌伴宴。

 秦淮河上,灯船花艇首尾相接,丝竹弦管腾腾如沸,水火光;南京城内,大街小巷、松枝竹叶,结棚张灯,光怪陆离,争奇斗,令人目不暇接。更有那叫卖百叶千丝、杂碎切、灯圆油锤、梅子山楂的小贩,挑担提篮、穿街走巷,吆喝叫卖声声不绝于耳。

 董小宛生淡泊,厌恶喧嚣,这一托病谢客在家。她倚窗对月,不由起辛弃疾中的词句,当念到“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时,顿生寂寞之感,一时愁绪万千、泪如雨下。

 她铺开一张玉叶纸在书案上,提起一管紫竹羊毫,在一方鳝鱼黄凤池灵岩砚上,醮上香墨写下七律诗一首:“火树银花三五夜,盘龙堆凤玉烛红;兰棉轻摇秦淮月,紫气烟笼钟山峰。明镜悬天犹有晕,幽兰虽香不风;断梗飘蓬无归路,天涯芳草何处逢?”

 悠悠一声长叹,刚刚放下笔来,母亲陈大娘跑上楼来,说媚香楼李大娘有请。

 这个李大娘不是别人,正是秦淮河龙门街旧院,人称“旧院二李”的李真丽。她虽是行户出身,却生豪,崇尚名节,不重金钱,喜与复社人士来往。“金陵八绝”中与侯朝宗相爱的李香,就是她的养女。

 董小宛听到李大娘相邀,所宴请的客人又是名震一时的复社领袖,张天如老爷和一班识的朋友,又有卞玉京等要好姐妹作陪,于是带着使女惜惜,押了锦缎琴盒,乘轿而去。

 媚香楼座落在风光绮丽的秦淮河畔,前门临街、后厅临河,元宵之夜花楼河厅一片灯光烟火辉煌。雕镂精细、陈设雅致的花楼河厅,朝外摆着一张紫擅长条,正中放着一只博山镂山镂雕香炉,飘起缕缕轻烟;两边各摆着一只青瓷双虾瓶,分着一束玉蝶梅花和紫烟芍药。

 在条石当中壁上挂了一幅北宋和尚惠崇画的《江晓景图》,上面有苏轼的题诗:“竹林桃花三两枝,江水暖鸭先知;篓篙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上时。”

 两旁写着一副对联:“松风吹桃雨,竹韵伴兰香”是董其昌的手笔。

 张天如、陈定生、方密之、侯朝宗几位正坐在紫藤太师椅上,品着玉芽香茶,忽报董小宛来到。张天如人闻其名,未见其面。听说她来到,不由份外注视着她。

 随着珠帘一阵摆动,进来一位女子。只见她面如桃腮,眼如秋水、发如堆云,齿如编贝,上披团花枝苏绣披风,下着洒金柚丝网边罗裙,宫,莲步轻移来到张天如面前,道了万福,说道:“让老爷久等了,实在不该。”

 张天如道:“久闻佳名,此次归家路过,得以一睹芳容,具是名不虚传。”

 小宛娇羞地说道:“厕身平康,无善可誉。老爷言重,确实难当。”又一一向三位公子寒喧行礼。

 李大娘见众人到齐,连忙摆开席面,刚好十人围成一团,先置上冰盘;酒过数巡,又相继递上琥珀油、水晶白鸭、蝴蝶海参、松鼠桂鱼、雪花虾球、翡翠鱼圆等热菜。

 张天如面对满桌时菜佳肴,谈起当前外有强敌,内有战的危亡局势,及江南内地纸醉金、醉生梦死的混沌生活,不由得感慨万分,他勉励在座复社人士在国家危之时应切记:“一定要敦忠信,尚气节,继承东林余烈,以天下为己任,尽力以赴,不辱身后之名!”又说:“功名是效忠之途,气节为立身之本。”这番慷慨陈词,引得满桌长吁短叹。

 董小宛、李香听了他们对国事的议论,更加增添了对复社志士的敬仰。李大娘见张天如等沉浸于忧国忧时之中,菜也不吃,酒也不饮,未免有点扫兴,连忙打着招呼:“张老爷,各位公子,今天是元宵佳节,又是为张老爷接风的时辰,大家要饮个痛快,反正国家大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解决得了的,来来来,大家趁热吃酒吧!”

 侯朝宗也附合着说:“佳会难逢,且乐今宵。李香、小宛,你们几位来个各尽所长、尽兴尽如何?”方密之、陈定生等一齐击掌称好。

 李香、郑妥娘、卞玉京、冠白门等几位先后活珠,唱了《采菱曲》、《子夜歌》、《木兰词》、《西江月》等几支曲子。轮到董小宛,她侧耳抱起随身带来的玉琵琶,玉指轻,弹了一曲张若虚的《江花月夜》。

 董小宛一阵轻拢慢捻,起时犹如“昆山玉碎珠霏撒”落时“犹如青溪细过平沙”行时“犹如月塘风荷滴秋”终时“犹如曲径落花”一曲终了,余韵未止,一洗淤积在众人心中的郁垒冰山。

 小宛丽的姿容、端庄的举止、清新的谈吐和娴的琴,无不令张天如赞叹不已。蓦然间,使他想起一个可以与董小宛璧连珠合的人物来,这人就是被他称为“一时瑜亮”的复社后起之秀、江南风才子冒疆。

 这冒疆、名襄,自号巢民。如皋人,父祖皆为两榜出身,父是明朝大臣冒嵩少。疆幼有俊才,年十四岁时就与云间名土董太傅、陈征君等诗作赋,相互唱和。十六岁时即与当时名张公亮、陈则梁结拜于南京。

 冒疆姿仪天出,神清彻肤,尽忠效、重气节、有才情。与陈定生、方密之、侯朝宗一起,人称“复社江南四公子”

 当张天如提出可以与董小宛作天合之配的冒疆时,陈定生、方密之几个顿时拍桌叫好,大家回忆起他在年前(崇祯十一年)夫子庙联名愤书《留都防公揭》、痛批魏忠贤余阮大成的事来,对冒疆的瞻略、气魄大大称赞了一番。

 董小宛在与复社人士交往中,对冒疆的才华、人品、气质早有所闻。现在听到张天如等提及作配之事,顿时双颊腓红,更生仰慕之意。张天如当时趁着酒兴委托方密之,趁冒疆前来应试之机,从中撮合,以成鸾凤之喜。

 自从媚香楼宴请张天如后,董小宛是花朝剪彩、上已送酒,又先后二次来到媚香楼找李大娘和李香,藉赏红送礼之名,打听冒公子来南京的消息。李大娘母女深知小宛的“醉翁之意”也就细细的把冒疆的家世、品、才情,倾其所知的介绍了一番,并将他来南京的日子也告诉了董小宛。董小宛一听更是芳心暗喜,自定今生莫冒疆非属。

 冒疆接到陈定生的书信,三月十二就来到南京,前往莲花桥陈府住下。二人倾诉了阔别积怀,相商了复社事务。三月十四就和陈定生、方密之等进了试场。三场考毕,已是三月二十四。冒疆‮试考‬后,与陈定生、方密之等约定,第二天到李香处小酌。

 这天早上,冒疆沐浴更衣后,沿着秦淮河信步向媚香楼走去。一年不见,秦淮两岸似乎更加繁华热闹。冒疆一路上游游逛逛来到媚香楼,方密之、陈定生早已等候在那里。李香见客人到齐,随即摆开席面,为四位公子斟上玉壶冰酒,一是慰问大家闱场辛苦,二是预祝各位金榜题名。

 席间谈起元宵节宴请张天如之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董小宛着实赞美讨论一番。冒疆说:董小宛真是“丽多姿啊!”方密之说:“世间才女,真是多才多艺!”

 陈定生接着也说:“董小宛谈吐不凡,举止凝重,可谓人见人爱。”他们并把张天如着意撮合之事说开,冒疆也顿生结成连理之心。李香见冒公子出对董小宛的倾慕之情,就当面提出请方密之陪同,前往钓鱼巷,以显慕名相访的诚意。

 酒过饭罢,冒疆当下别了李香、朝宗和定生,跟着方密之下了楼,前往董小宛住处的钓鱼巷。

 “梨花似雪草如烟,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墙照婵娟。”

 他们沿着风光宜人的秦淮河向前走去,路上方密之少不得又把从侯朝宗那里听说的,董小宛闻名渴想,急求一见,如果两相投契,便委身相从之事说了一番。

 两人来到钓鱼巷口,方密之指明门庭,就让冒疆单独前往。不料董小宛竟不辞而别,人去楼空。冒疆不仅未会到董小宛,反而受到守门妇的一顿呵斥和一场羞辱,满腔炭火顿时化为灰烬。

 直到候朝宗从杨龙友处回来,才知道三天前发生了一场大祸,董小宛早已匆匆逃离了南京。

 住在秦淮河鸟衣巷的一个爵爷,名叫朱统锐,这个人是皇族出身。祖父受封建安王;父亲授镇国中尉,他也就顺势世袭镇国中尉的爵号。

 这朱统锐虽是龙子龙孙,却也生得鹰鼻鼠眼,鼠脸猴腮。平自仗着着皇族势力,有恃无恐,在南京城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就连官府也惧他三分。

 这个朱爵爷虽是生于陈鼎击钟、饮金馊玉之家,本人却文墨不通,鄙不堪。

 尽管如此,还常以名土自居,附庸风雅。

 这一,朱统锐在暖翠阁卞玉京那里请客,邀了杨龙友等几个文人名土作陪。

 朱爷派了管家,家将三番两次到钓鱼巷来,点名要董小宛作陪,不料董小宛外出未归。而当董小宛回来时,小宛又不肯前往,死活劝也不愿与朱统锐那班人来往。而陈大娘深知朱爵爷有如酸汤辣水,急得左右为难,眼泪直。董小宛不忍见母亲难为,只好答应前往。

 朱爵爷平是呼风唤雨的角色,没想到一个轻尘若草的董小宛,竟左请不来、右等不来,早就火冒三丈。可是待等小宛由使女惜惜伴随姗姗迟来,马上笑,而禄山之爪也随之出。

 使得董小宛这一,酒也不喝、曲也不唱,不仅与朱统锐当面顶撞,而且竟当着宾客的面掀了酒席台面。

 朱统锐那受得了如此的恶气,当时虽有在场的人劝说下暂息怒气了,事后却向家将恶奴暗授机宜,加害于董小宛。

 杨龙友得知了朱统锐将村董小宛下毒手的消息,连夜赶往钓鱼巷,告诉董小宛母女。陈大娘于是匆匆带上董小宛逃离南京,避祸吴江。

 冒疆一了解原由,不由的对董小宛不屈辱,不受侮,横眉冷对万户侯的刚烈性格,不由肃然起敬,也更生万分爱意,只是无缘相见徒增一点茫然、惆怅。

 原本冒疆即刻前往苏州探访董小宛,却又收到家书,母亲病危,叫他速回。冒疆连夜乘船直奔扬州,星夜催马赶回家去,直到母亲病愈后,才又和朋友陈则梁前往苏州处理复社事务。

 冒疆到苏州,就前往董小宛住处拜访,结果两次都不遇。直到第三次,冒疆一大早就前来轻轻扣动门环“吱呀!”一声,院门开启。开门的使妈单大娘见是两次来过的冒公子,不觉欣喜异常,急忙将冒疆让进门内,扭头向屋里面喊道:“大娘,如皋冒公子来了!”

 冒疆随单妈进入院内,只见满院紫藤绕,槐荫笼照。沿着一条碎石小道,来到一座小巧玲珑的楼前。只见楼的正门石阶两旁,各摆着一盆紫砂陶盆景。一盆是树桩黄杨,盘枝错结,疏影婆娑。一盆是灵壁山石的,幽谷映水,剑峰天。

 冒疆正犹驻足赏,从东厢房走出一位妇人,她急急忙忙了上来说道:“真对不起,有劳公子远道而来,三次相访。待我唤小女前来拜见公子。”疆方知是小宛母亲陈大娘。陈大娘要将冒公子请进厢房用茶,冒疆谢了,独自在庭院内赏起花朵来了。

 小宛在因宿醉睡卧在上,听得如皋冒公子来了,醉意顿消。她披了衣服,下了,拉着惜惜就往楼下走去。接着陈大娘说:“冒公子,小宛来了!”

 冒疆听到陈大娘招呼,回头一看,只见曲栏边倚着一位少女,上着烟紫绸衫,下系象牙白罗裙,云鬓松疏,醉眼蒙,面似朝霞,影如荷风。醉态中含有一种妩媚,妩媚中带着几分傲气。

 冒疆联想到她当筵拂袖的神气,冒疆心中不暗音叫了一声:“好女子!”

 小宛走近,只觉得冒疆仪容雅秀,一派潇洒超脱的风度,也不由得暗自点头:“的确名不虚传!”

 当下两人一个是有援琴之挑,一个是无投梭之拒。四目相对,情意融,默默无语,心有所受。直到陈大娘请冒公子上楼时,两人才猛然省悟过来。

 到了楼上,董小宛请冒公子在外间稍坐,让母亲暂陪用茶,自己赶紧进房梳妆。冒疆端茶在手,就将楼上细细打量起来。正中一间,当中摆着一张红木八仙桌。朝外放着一张红木条,条正中供着一尊德化象牙白瓷雕渡海观音,两边各放一只影青雕花瓷瓶,分别着一束烟绒紫和洛红牡丹。朝外壁上挂着一幅中堂,是唐寅的《倦绣图》。对联为钱牧斋所书:“青溪映松月,莲塘临柳风。”

 冒疆正在作种种遐想,只见竹帘一阵摆动,一女子掀帘步出香闺,她上着鹅黄薄绸衫,下系湖绿色罗裙,如烟里芍药,出水芙蓉飘然而至。她来到疆跟前,深深万福,驭动朱说:“往日劳驾茅舍两次,今朝又屈公子久候,小宛这厢有礼了。”

 冒疆慌忙起身拱手还了一揖道:“何必如此多礼。自从李香处得悉宛君过人之处,急于求见。虽两次空劳,今幸得见芳容,平生足矣。”

 董小宛就在冒疆对面坐下,一边品着碧螺香茗,一边谈了开来。

 冒疆问道:“请问小宛姑娘,那大门上的对联大概是你的手笔吧?真是意境清雅,内涵高深。”

 董小宛两颊腓红含羞说道:“不过东涂西抹罢了,实在不堪入大雅之目,还望公子多指教。”

 冒疆笑着说:“宛君过谦了。”

 董小宛问道:“不知公子闻墨如何?”

 冒疆着手掌慨然说道:“惭愧,惭愧!文愧金声,才非润玉。兔丝燕麦,虚有其名。六次入阖,皆名落孙山。只怪才疏学浅,自不如人。”

 董小宛安慰道:“依妾鄙见,你们复社名士登龙门,有如探囊。公子不过时机未到,大器晚成罢了。”

 交谈中,冒疆又讲了出闱后,即打算来闾门拜访,不料母亲突然生病,不得不赶回老家探望之事;小宛也道了来苏州后,又遭市井无赖扰,不得不外出躲避之情。

 两人正谈得云山雾海,使女惜惜来告:“套房收拾妥当,请公子和姐姐里面就坐。”

 进入房内,董小宛请冒疆上首坐下,亲自为他斟酒布菜。酒还未过三巡,董小宛已是面若桃花,脸泛红云,含情脉脉,秋波影。

 疆想将她纳为侧室的话说出来,又恐冒昧唐突,故言又止。这时惜惜上菜进来,见两人四目相对,凝思出神。她心领神会就势说道:“姐姐你不是常说要离苦海,择人而事吗?可要当机立断啊!”小宛正患难于启齿,见惜惜开门见山,便将一面烫花檀香扇掩住面容说道:“小宛久厌秦淮,年事虽轻,急此深渊,只恨未遇能极溺之人。媚香楼元宵宴会,提及公子才气,小宛便久贮于。蒙公子不弃,三次屈驾寒舍。倘公子不嫌,小宛愿为侍砚拂尘之劳。”

 冒疆说道:“我对宛君深情积怀已久,但室已有妇。小宛如此才艺,正常妙龄,岂能屈为侧室?”

 小宛道:“君言差矣。妾甘为臆御者,望得一可委身者,以风尘。愿得公子一言,小宛当杜门茹素,以待公子。”

 冒疆见状正容道:“承君如此见爱,疆不才,当铭记肺腑,决不负君雅意!”当下冒疆把为复社事务,明即将离苏北上的事说了。并讲定明就来与小宛共商偕归之事。

 小宛听说冒疆明就要离去,心不舍,神色黯淡,双蛾紧促,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公子为请议奔走,妾怎敢以儿女私情,屈留公子。不过,妾在此地有势豪觊觎相扰,终难安。望君早来。君去后,妾当闭门不出。明,当妾晨占鹊喜,夕卜灯花,以盼公子。”

 此时,董小宛已泪满面,不胜凄婉,疆也温言软语安慰了一番,指天对发誓说:“明定不失约。君不负我,我决不负君!”一低首,便是四相接。

 董小宛虽身居柳巷中,却是抱着卖笑不卖身的原则,所以别说是轻亲点吻;就连有时遇上登徒子出言轻薄,也会不假词。但是,现在身被紧拥、触热吻,却毫无拒挣,反而伸手应搂、漾,只因内心已决托付终生。

 “嗯!”董小宛觉得嘴里有灵舌在搅着、背有热掌在抚着、而小腹处又有冒疆间的硬物抵顶着…不一阵脸红体热。董小宛不由己的扭动着全身,曲抬着大腿在冒疆的身侧轻磨着。

 虽然隔着衣服,冒疆可以感觉到董小宛紧贴前,富弹的丰,因受挤、磨动,在变形、弹颤着。冒疆两手一缩,虎口向上按着董小宛的小腹,边、边上移,当手掌的虎口弧度合上双峰的下端时,便试着轻托、围转的挑弄着。

 董小宛仿佛不这样的挑情,深处一阵阵的动,温热的涌汨汨而,有如鸿扫过般的,从道深处向外搔拂着。董小宛不夹紧户,轻摆着下肢,让户相磨擦着,遂觉得一股触电感,让全身一阵寒颤。董小宛只觉得道里的爱已经口了,更沿着腿跟处下大腿、小腿…

 董小宛在情的晕眩中,有如腾云驾雾般,仿佛听得一阵“悉悉嗖嗖”的声响,但也无暇理会,等到觉得峰顶被两片热含夹着时,把媚眼微开一瞧,才知自己不知何时已是身无寸缕、一丝不挂了。再一瞧,只见冒疆低着头正在房的蓓蕾,光秃微汗的背部,可想而知他也是全身赤了。

 董小宛一想到身无所蔽,与心爱的人坦坦相对,不既欢喜、又羞怯,而且冒疆有效的挑逗,让自己万分舒,不全身趐软,摇摇坠。冒疆见状,连忙双手环住董小宛的柔,用力一提便把她抱个满怀、双脚离地,董小宛顺势抬腿,着他的身,像八爪鱼般的“挂”在他身上。

 冒疆嘴巴仍旧在董小宛的峰上;高耸的玉茎却顶在董小宛的股沟间。冒疆慢慢走向阁,移动间玉茎随着脚步动作,一跳一跳的拍打着、磨擦着董小宛的股沟。情中的董小宛疯狂似的亲吻着冒疆的脸颊、耳、肩膀,甚至还在肩上留下轻咬的齿痕。

 冒疆把董小宛轻放上,坐在她身旁。此时的董小宛媚眼微合、朱半开,满脸红热如映火炉,紧叠着‮腿双‬,一手遮掩着的户,掌缘出卷曲的绒;一手横在前,随着急遽的呼吸正在起伏着。雪白柔的肌肤,光滑无瑕,在朱红的褥垫衬托下,更有如玉器漆磁一般,看得冒疆心马意猿、涨难忍。

 冒疆把董小宛遮掩着户的手移开,入目的是成户,茂盛、曲卷的绒中,出两片丰腴的,粉红色的边延到了中间却成为鲜红色的,借着晶晶的反光,可以看出整个里面正是答答的。冒疆忍不住往董小宛的下摸去,董小宛本能的稍稍一缩;这是动物为了保护重要器官的本能,但是她梢微一退后就停住了,因为他想到对方是心爱的冒疆。

 董小宛眯着眼看着冒疆的茎,凶狠的硬着,青筋暴头腥红,正一抖一抖的在挑衅着。董小宛伸出小手,轻轻的握住,只觉得又热、又硬,不上下轻轻‮弄套‬着,仿佛在安抚狂怒中的猛兽一般。

 冒疆将手掌覆在董小宛间微微隆起的部位,感觉柔顺、润的触感,并微曲着中指处,轻微的捏拨弄着。董小宛扭头、挪移、动着配合着,鸿沟中的蒂核也开始在膨、变硬,爱更是绵延不断,润了户,也沾了冒疆的手掌,更濡了一大片单。

 冒疆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急躁的翻身在董小宛身上,扶着硬的抵着片的处。被情给淹没的董小宛,似乎动了一下想躲避,却觉得混身无力,只是“嗯!”轻哼一声,不知是在抗议,还是默许!

 冒疆扶着口转动几转,然后开始缓慢地向前推进,觉得口紧缩箍束不易进入,这才恍然董小宛尚是处子之身。冒疆一有所悟,便不敢冒然硬闯,只以用脚撑开董小宛的‮腿双‬,让尽量开放一点,然后转动着,让头紧抵着口磨转着,再趁势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挤。

 在冒疆头,刚刚抵顶在口之时,董小宛是有一点点紧张,甚至有轻微的刺痛感。但是,当冒疆改为磨时的温柔对待,董小宛立即可以感受到这份疼惜之心,感激之心油然而起。

 只是冒疆这样磨磨蹭蹭,让董小宛觉得道内动得难受,简直比入时的刺痛还难忍,遂把小蛮配合着磨转之势,轻轻的扭动。谁知,董小宛这一动,冒疆的竟然借着的润滑“滋!”整个头就挤进口,刚好,头凹下的帽缘,正好“卡”在口。

 “嗯!”冒疆的头被热热的、壁,紧紧的里着;“啊!”董小宛觉得被撑得开开的,虽然隐隐作痛,却也充实得舒服。

 冒疆一见头既进了,心情一宽,在加点力道,把慢慢的向里面挤,以最轻柔、最缓和的动作,企图让董小宛在最没痛苦的感觉之下,领略到爱的高仙境。也因此,让冒疆的神经细胞,可以很清楚的感觉董小宛里的每一个凸点、每一道皱折。

 尽管冒疆是如此轻缓的动作,身为‮女处‬的董小宛还是难免有‮女处‬初次的痛楚,但是这些刺痛很快的就被充满的快、兴奋所取代。而且道深处滚滚的热,让子壁附近趐难当,恨不得快点顶着处,以解一解之苦。董小宛便不自主的举下身,扭动身,一阵阵的舒畅随之灌满全身、窜向四肢,另她是一阵搐、颤栗、呻

 当冒疆的壳感到抵到最里端终点时,感觉整茎正被四周温暖濡的紧紧包住,虽然只有茎被完完全全的包住,事实上他却像全身被包住般全身无力,闭着眼睛口气,静静的感觉这种人间美味,并且凝聚后继动作的精力。

 “喔!”董小宛被充满的快,挑动潜在的,双手紧紧抱住冒疆的背部,凑上樱吻,并且深深的住。冒疆的嘴被董小宛的舌头顶开,董小宛的舌头继续伸入冒疆的口中。就在这种热烈的“法国式接吻”下,冒疆开始缓和的

 冒疆仿佛全身的、精神力量都集中在茎,移动的茎,不断的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压缩力道,让似乎难耐压力似的要爆开来,使得冒疆的速度越来越快。而董小宛的也越扭越快,呻声也越来越大,一阵阵的快,正慢慢地把她推向人间乐事的最高点。

 冒疆觉得董小宛的道越来越滑,也越来越顺畅,不由自主的像策马驰骋般的加快动,使得“噗滋!噗兹!”之声几乎连成一线,没有间断、休止。

 突然,冒疆觉得在膨涨、囊也一阵阵酸麻,一声低吼未了“嗤!嗤!嗤!”一股股的热,便连续而出。

 “啊…”董小宛的子壁,仿佛受到强烈的撞击一般,一股股的温热接踵而至,烫得董小宛的内脏如焚,搐不已。“嗯…”董小宛又是一声的娇道壁有节奏又急促的收缩着,一股滚烫的热从子里急涌而出。高的刺让董小宛似乎晕眩,手指长长的指甲,不知不觉中在冒疆的背上划出几道抓痕。

 冒疆软趴在董小宛的身,还意犹未尽的缓缓扭动股,这种送不同于高,高所带来的是一触即发的舒服,而这种高后让里的送,却是能让双方维持一段长时间的舒服。

 “呼…嘘…呼…嘘…”两人都深深调着呼吸,静静让汗浸他俩的皮肤。他俩都不想动,累、又倦,都夹杂着高后的轻松;他俩只想眼睛一闭,让高在半梦半醒中消退…

 转眼已是中秋,这天冒疆夫妇陪同老夫人,在水绘园沉烟亭玩月酌酒后,才回房安歇。

 夫妇俩上休息就寝,冒疆想起一桩心事,想请夫人(苏元芳)从中相助。

 他又吐吐,言又止。苏夫人一再催促相问,冒疆才将在苏州与董小宛相识、她又是如何的多才多艺、在南京如何忤触权贵,才避祸苏州息影安身,又想离苦海择人而事,而自己也当面应允的事说了一番。

 苏元芳也是明理贤淑的女人,当场便答应在老夫人面前圆场,以玉成其事。冒疆一听夫人应允,喜出望外,翻身便给予一个深情的热吻;苏元芳也热烈的响应着。

 冒疆将舌头深入苏元芳的口,用嘴她的津,右手一面‮弄抚‬两个尖,左手一面将她的睡袍褪下。已届中年的苏元芳,虽略显丰腴,但肌仍因保养得当也雪柔白,微微下垂的房上面,一圈深晕顶着发头。那簇黝黑的绒茂盛浓密,隐约可见凸出的核微微亮。

 冒疆伸出手指‮弄抚‬着凸出的核,苏元芳微微地颤抖一下,气急遽、轻声呻着。冒疆接着再将头埋入苏元芳的前,用脸颊去感觉她的颤抖,用鼻子去呼吸她的体香,用嘴及舌尖去弄她的尖,让她完完全全地陶醉在这个旎的风情。

 冒疆脸贴着苏元芳趐的同,有点慌乱地将身上的衣服褪下,然后翻身伏在苏元芳身上,用双手撑着身子,和她互相凝视着。这时候的苏元芳,清丽的脸蛋泛着一缕嫣红,却显得更加娇媚。虽然是见夜对的面孔,但冒疆总是觉得在上的夫人,与在平常的夫人,真是天壤之别。正是所谓的“白天真贤淑;夜晚成妇”

 苏元芳配合着将‮腿双‬张开,让冒疆位于她的‮腿双‬中间后,再动身子让道口撑开,便伸手扶着硬的,对准她润的户,微微一下身,冒疆的应声而入了半截。冒疆到进入她柔软而温道中,便觉得道有一股动,仿佛在咀嚼一般,的舒畅,立即窜向全身。

 冒疆缓缓地送着,道壁虽然有点宽松,却使头感到顺畅的快,随着每一次将茎整支入时,可以感到她因兴奋所发生的颤抖,以及她轻细的息;而冒疆逐渐加快送之势,她的呻也逐渐大声,脚也“吱吱呀呀”地应和着。

 虽然时置中秋,夜凉若水,但苏元芳在娇柔而急促地息下,脸蛋上却沁出微小的汗珠;而晃动的房也滴满丈夫下的汗珠。苏元芳房上的蓓蕾更像是指尖似地,在冒疆的膛上前后轻触、磨擦着。

 突然,苏元芳紧紧的抱着丈夫,全身剧烈的抖颤起来,把下身得高高的,急促的息中,夹杂着喉咙深处的哼叫声。冒疆感觉到被阵阵热团团围住,知道夫人已达高,把门一松,剧烈地冲撞了几下,便在、颤抖中如轰然爆发般的出浓浓的

 初冬的一,婆媳俩谈起祭告宗庙之事,苏夫人趁机在老夫人面前提起董小宛。说董小宛虽是秦淮歌,却也是冰魂玉魄、洁身自爱,而又娴文墨,现在公子面前也需奉侍砚席之人,想让她留在书房照顾公子,协助媳妇料理家务,如此这般讲了一遍,老夫人原就疼爱儿子,见媳妇又帮忙疏通,更乐得应允了。

 崇祯十三年(公元一六四○年),元宵刚过,冒疆在苏夫人的协助下,准备了几百两银子的盘、和赠予董小宛的首饰,准备前往接赎董小宛。

 但天有不测风云,当冒疆准备启程赴扬州时,突然接到父亲由京城紧急送来的家书。原来父亲被人以借刀杀人之计陷害了,信中说到:“死于贼手,倒无遗憾。只怕蒙冤而死,死得无名。”又嘱托冒疆事后要:“善侍其母,勤奋上进,忠君爱国,无辱家声。”冒疆本是个孝子,见父陷于危难之中,便只身赴京上书救父。

 冒疆得助于父辈朋友之助,得以朝见龙颜。他面对天威也毫无惧,一篇篇的奏章倾动整个朝廷,最后感动的崇祯皇帝降旨彻查,使得真相大白,而父亲冒嵩才得留任原职,不必罢官入狱。

 待冒疆回到家乡,又遇上母病,又待母亲完全康复时,却是腊尽回了。近端,冒疆才有机会与苏夫人商议赴苏州,寻找董小宛,因为与董小宛约订相会之已过期了,不由得冒疆心急如焚。

 冒疆一到苏州天色已暗了,冒疆马不停啼的,摸着黑寻往董小宛住处,一路探得她自从杭州归来后,便因丧母而抱病在家已有两旬。冒疆听后既惊且喜,一到董小宛住处门前,举手就敲门,敲了半天,不见人来应,心中顿时慌张,挥着拳头擂起门来。

 “谁呀?”终于,楼上传来低沉的回音。冒疆赶紧自报了姓名。

 门慢慢打开了,出来一位身着孝服,头发蓬,面色苍白的女子。她正是小宛的使女惜惜。惜惜见了冒疆泣位,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冒公子,你…来迟了。”

 冒疆当即目瞪口呆,立即抢步跨入门内,跑上楼去,只见外间残灯无焰、杂物零、药铛狼藉,不由两腿发麻,泪如雨下。进得房内,掀开帷帐,只见董小宛僵卧在,面色如纸,呼吸微弱,已是奄奄一息。

 冒疆不由得一阵心酸,一下子扑到小宛身上号啕大哭起来:“小宛啊!我负你呀,我来迟了!”边哭边诉,痛不生。

 董小宛恍恍惚惚在冰水中行走,突然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倦眼微睁,想不到思夜念的人就在眼前。惜惜见董小宛苏醒过来,连忙递过一盏参汤,由冒疆给董小宛一口一口喂了下去。

 董小宛因为等不到冒疆的人,急得近二十天来粒米不进、滴水不沾,而且医药无效。这时却一下子坐了起来,冒疆忙把上京救父耽搁京城、母亲病危临服侍,以致负约失信期的事说给小宛听。小宛听到他一番叙述,才知公子并不是负心之人,深夜来访也足见其深情厚爱,于是又对冒疆燃起了希望。

 俩人用过惜惜煮好的红豆香粥,无尽别情离愁谈了起来,直到寒山寺传来洪亮的钟声,两人才发觉天已大亮。

 冒疆想起应王天阶之约前往南京赴考之事,连忙对董小宛说了。小宛闻言顿时花容失。想不到公子这次相会竟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冒疆拿出苏夫人赠与的一对鸾凤金钗,和一对碧琉璃玉镯,答应秋闱后便来接小宛前往如皋,以成花好月圆之喜。

 既如此,董小宛也不便强留,只是讲定开船之时,前往船上相送饯行。冒疆担心董小宛大病初愈、不堪劳累,故道:“你且安心静养,不必再抱病相送饯行了…”说着竟然有点依依难舍之意。

 小宛深知大义,便慨然说道:“公子切不可游移不定。大丈夫在世就应当奋翼青云,即使不能拔山超海、经天纬地,也应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请勿为区区儿女私情耽误了前程?”说到这里,不热泪滚滚。

 冒疆见小宛如此情深意切,更是于心不忍,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秋闱之后,一定立即赶往苏州接回她。

 董小宛自从别了冒疆,本想闭门不出,静候佳音。那知不到半个月,却因董父受人设计,欠下大笔赌债,而债主也天天登门要讨债款。起初董父婉言相商,答应中秋后定偿还本息,那些人倒也原谅,不再追

 但是这一切阴谋诡计,却全是朱统锐因怀恨董小宛而设的,他要的是人而不是钱。朱统锐担心中秋后,冒公子一来,将飞蛋打。于是派了心腹家奴,串通了一帮债主,天天闹上门来,骂骂咧咧,任你怎样打招呼说好话,就是吵闹不休。

 董小宛挨骂受辱,气得死去活来,自恨红颜薄命,几次想一死了结,幸亏惜惜和单妈温言相劝,才没闹出事来。当朱统锐见威胁利均未奏效,就暗中策划将小宛抢掠到府中。

 董小宛得到消息,铤而走险,和单妈星夜乘船前往南京投奔冒疆。谁知到了江,又遇上了贼船,幸亏董小宛临危不惧,处变不惊,方才化险为夷,眼看到了南京,那晓得在燕子矶忽然狂风大作,波滔天,董小宛失脚跌到江里,所幸旁人相助,才未葬身鱼腹,但也跟单妈早就分散了。

 说时简单,当时的董小宛可说是一波三折、历尽苦难,虎口进,狼出的。当董小宛独自来到南京时,已是崇祯十六年了。这一年多以来,董小宛可说是音讯全无,让冒疆四处寻访皆徒劳无功,甚至有谣传董小宛已投河自尽的消息,让冒疆简直痛不生。

 所幸冒疆在这其间遇到陈圆圆,也从陈圆圆处得到不少鼓励,冒疆才得以重新燃起对人生的希望。可是无独有偶的事与愿违,陈圆圆竟又被田弘遇给强行带走,让冒疆又受到一次痛失红颜知己的打击。

 正在冒疆意志消沉时,三山门的好友钱牧斋,遣人送来惊天的好消息:“…董小宛,正在钱府中住下,等待着与冒疆相会…”冒疆一得消息,不等在待,立刻赶往三山门。

 冒疆与董小宛几经波折终再相聚,见面时不免相拥而泣,互述相思之苦。冒疆当然也将陈圆圆之事告知,董小宛听了不一阵冷汗,心想自己若是跟陈圆圆相同遭遇,也被朱统锐掳走,那以自己刚烈的个性,必然不甘受辱而寻短见。

 钱府中也一片热闹滚滚,宴请董小宛、冒疆两人,庆贺他们团圆。桃叶河亭在张灯结彩,花团锦簇,水月辉中斟酒谢筵,诗作赋,谈花赏月,河亭上下喜气洋洋。四鼓声响,秦淮河上,舟船尽散,桃叶渡口,丝管屏息。

 柳如是见夜已更深,时间不早,就向大家提议::“今宵是冒公子和小宛妹团圆大喜之,现在由小宛为大家演唱一曲,以尽余兴如何?”众人纷纷击掌叫好。

 董小宛这天晚上是两颊腓红,容光焕发,听到提议也不推辞,轻舒玉喉,翩翩起舞,唱起晏小山的名词《鹧鸪天》来:“彩袖殷情捧玉钟,今宵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地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如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悠扬婉转、情回意绵的歌,在月水融的秦淮河面渐渐地,渐渐地了开去…

 酒席中,冒疆或许太兴奋了,敬酒痛饮、举杯不断,最后竟然醉得不醒人事,惹得大家一阵忙碌。将冒疆安寝妥当,让董小宛一旁侍候,众人才纷纷告辞离去。董小宛又灌醒酒汤,又巾热敷,冒疆这才稍解酒意,幽幽醒来。一见董小宛在一旁温柔的侍候着,冒疆勉力撑起上身,抱着董小宛深表谢意与爱怜。

 冒疆轻轻拍着董小宛的背,温柔的说:“小宛,我真是负你良多,今后我无论如何,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董小宛一听,心花怒放,轻轻推着冒疆的肩,要他躺下:“多谢公子!方才公子醉酒,请早点休息罢…啊!…”董小宛话未落定,冒疆顺着躺下之势,抱着董小宛也一起趴下,在身上,立即凑上嘴亲吻着董小宛。

 董小宛也仿佛是久积的相思苦,要在此刻一并爆发似的,报以热烈的响应。热吻中,董小宛不噙着泪,喃喃而语:“…公子…小宛好想你啊…”冒疆觉得刚刚酒醒了,现在却又醉了──醉在情中。两人尽情的拥吻、翻滚、爱抚…不久,衣裳散落一地。

 冒疆靠内侧仰躺上;董小宛面向他侧身紧贴着,把头枕在他口,惺忪似的媚眼看着握在手中‮弄套‬的──冒疆红头硕大、昂然坚的玉。董小宛细细的回味着苏州的初夜,时而笑容嫣然、时而含情脉脉。顿然,董小宛觉得一阵漾,里又在动起来了,双手紧紧握住玉茎连续的套动着。

 冒疆扭着头看董小宛的脸,只见她双眼含、粉颈低垂、笑意洋溢,而自己的玉茎正握在她的手中,不断的套动着;再看她现在一丝不挂,前双峰微动,层层,一对紫葡萄又跟着在不断的轻触口。董小宛雪白的大腿贴着冒疆的下身,来回的磨蹭着,随着动作让平坦的小腹下,乌黑的绒若隐若现,真是愈看愈觉入

 冒疆在火持续上升中,一手伸向董小宛的峰上开始游抚;另一手则在董小宛柔顺的背上划着。董小宛的随着呻声越来越高,下身扭动的动作也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整个户就像刷一般,磨刷着冒疆的大腿,户里冒出的也沾了他的大腿。

 董小宛的情似乎升到最高点,突然变成一个疯狂的妇般,一翻身、把玉腿一分,扶着冒疆的对准自己的户口“嗯!”一声便直坐下去“噗滋!”毫无阻挡的全没入。

 董小宛只觉得道口有轻微的刺痛,但随即抵顶花心的舒畅、充实立刻布满全身,由不得一阵寒颤。董小宛身体遂稍向前伏,双手分支在冒疆的两侧撑着,慢慢的抬起部、再慢慢的坐下来,让道里“进进出出”

 冒疆看着董小宛生涩的上下在摇动着,前的房也前后摆动着,只稍撑着头,便可以看见两人下体合处的情况。冒疆真是觉得既舒服、又养眼,不由己的动着,配合着董小宛的动作,而董小宛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了。

 董小宛摆动的房,随着动作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拂着冒疆的口,当肌肤被柔顺的划过时,两人都会同时一抖,也同时闷哼一声。董小宛的,随着不断的吐着在翻动着,而每次总要带出一些,把他们二人的全部沾得淋淋的,显得光耀异常。

 突然,董小宛气连连,把身体直,甩动披散的发丝,把头往后仰着,喉咙里不断哼着气式的语。冒疆尚未会意,随即感到中的被一股股的热淹没,热烫得浑身一麻,‮腿双‬得笔直、抖,一股热猛然冲出,从马眼中直入董小宛的心深处。

 “嗯!”一声充满幸福、满意的娇哼,董小宛又软瘫在冒疆的身上,觉得自己道内又涌出了更多的,加上冒疆的水,把的满满的,让充实的快久久不消…

 第二天,冒疆、董小宛与柳如是正在商议小宛从良手续及偿债事宜,突然先后接到二封急信。一封是冒老大人手谕,信中说到皇上恩准休致,叫冒疆即赶到芜湖接。一封是苏州带来的家书,讲到苏州的债主们,一得到董小宛又出现的消息,即上门闹事。朱统锐还声称董小宛如不回来代父偿债,便要一把火把董家烧个光。直把小宛、疆两个急得六神无主、心火如焚。

 正在此时,冒疆的换帖兄弟刘师峻当下定言,先与小宛前往苏州,请苏州知府出面,出张告示,宣布偿还债务办法,安定人心;待冒疆接回父亲,再去苏州接董小宛。

 复社友人,秦淮姐妹见董小宛要回苏州偿还债务,纷纷赠与首饰、银两,尽力相助。小宛先是愁眉不展,哭哭啼啼,后见有刘太守同行、苏州知府出面,又带着偿债的银子,胆子也壮了。于是位别了冒公子和众姐妹,与刘太守往苏州去了。

 刘师峻来到苏州,随即出了告示不宣布偿还办法。不料却打草惊蛇,引得朱统锐狗急跳墙,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董小宛劫掠而去并把他隐藏起来。

 刘大守见小宛突然失踪,焦急着会见苏州知府寻人,并派人火速送信给钱牧斋大人,请他速想办法处理。钱牧斋和柳如是风尘仆仆赶到苏州,会见苏州知府,也立即破了此案,并还清了债务及办妥董小宛从良的手续。

 崇祯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八,冒府张灯结彩,到处灯烛辉煌,喜气洋洋。黄昏时分,亲在花轿将身穿吉服的董小宛抬出水绘园,娶回冒府家中。

 等到酒宴席散,贺客辞归,已是天二鼓以后了。冒疆回到房,望着烛光下梳妆台前娇如花的董小宛,笑着低的道:“昨今宵大不同,新人胜是旧时容。翡翠翕中双飞燕,鸳鸯枕上两心同。”

 董小宛见状,也笑着道:“媚香楼上喜知名,梦绕肠回识君,在前醉晤结连理,劫后余生了夙因。”

 罢,两人相视莞尔一笑,当然…

 之后董小宛每天早上到府里,帮助苏元芳料理一些家务。下午就到水绘园陪伴公子,怃桐瑟、品香茗、作字画、论诗文。

 她对公婆上奉萍薛之敬,对冒疆也如琴瑟之和,与苏夫人相处亦极为友善。

 没几个月工夫,冒府上下没有一个不妥悦的。

 (尾声)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李自成大军攻进北京,崇祯皇帝吊死煤山。五月,福王即位,遂改元明年为弘光元年。又因吴三桂开关蜴降清,清兵趁虚长驱宣入,一路上破城拔关,如风扫残云之势。

 崇祯十八年五月,杨州、南京相继被清兵攻下。“铜山西崩、洛铜东应。”如皋城内人心惶惶,顿时逃得十室九空。冒疆见状,不大惊失,忙与董小宛商议。小宛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如今只有避开锋芒,暂时躲避为好。”于是举家投奔盐官陈则梁而去。

 抵达盐官城时,才知陈则梁一家几天前就搬走,外出避去了。冒疆一家,身在异乡,人地生疏,举目无亲。冒疆又因途中落水,而发起烧来。

 隔了几天,冒疆就病倒了。恶寒发热,上吐下泻,董小宛与苏元芳叫拿出首饰去典当,换药来给冒疆服用。在小宛精心服侍之下,病情一天天好了起来。董小宛此时却面如黄蜡,体似枯柴,双目赤红,十指焦干,婆婆和元芳几次要将她替换下来,她都不肯,说:“我能够竭尽全力把公子服侍好了,那就是全家之福。公子能够把病治好了,我纵然得病死了,也是虽死犹生。”

 此时如皋城内安定平和,冒疆奉老父之命,雇了小船,载全家悄悄的回到如皋,终结了将近十个月的风雨飘泊生涯。

 冒疆与董小宛回到如皋后,从此谢绝亲友,终足不出户。此时明朝旧臣吴三桂、洪承畴等俱已降清,东林复社人物钱牧斋、侯朝宗等也相继依附新廷。冒疆却是息影家园,深居简出,誓不为仕,整天与董小宛宾从宴游。

 顺治八年董小宛这个秦淮一代风奇女子,因疲劳过度病逝,终年二十七岁。

 冒疆为了追悼小宛,写下了小记叙董小宛生平,可歌可泣可感可叹的《影梅庵忆话》一书。将董小宛挚热的感情、坚强的意志、高尚的节和非凡的才华,描绘得深切动人。就在冒疆八十二岁高龄时,还念念不忘董小宛,并在条幅上写下了一首七绝:

 冰丝新扬藕罗裳,一曲当筵一举觞。

 曾唱关洒离泪,苏州寂寞当还乡。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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