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连裑为教主
对方人数较多,为首一人,是发绾⽩⽟簪,⾝穿⽩葛道袍的老道人,只见他手持⽩鹅⽑扇,生得脸⾊红润,又⽩又嫰,満头⽩发如银,颏下三尺拂
银髯,当真童颜鹤发,仙风道骨,望去像图画中人,有谁知道他就是在江湖上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一元子。
四周,按五行方位,各有一队人,一字排开,每队十人,站在前面的一人,则是一元子的五个红⾐弟子,计为大弟子天杀星罗锡九、二弟子地杀星简世昌、三弟子恶狗星尚泽甫、四弟子丧门星盛子瑞、五弟子天魔星花信风。
独行叟对面是一元子,其余五人,也各自面对一个红⾐弟子,胜镇山面对罗锡九、⾼天祥面对简世昌、九眺先生面对尚泽甫、董仲萱面对盛子瑞、许瑞仙面对花信风,双方剑拔努张,已有一触即发之势。
但这形势,显然是魔教方面占了极大优势,被困的一方,终究人单势孤,战事虽未爆发,就已屈居下风。
只见一元子手摇鹅⽑扇,一脸笑容,缓缓说道:“独行叟,你统率过义军,名扬天下,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怎可相信芙蓉城主一个女流之辈的话?
魔教就是明教,供奉的太
道君和太
星君,双悬⽇月照⼲坤,教中门徒,咸以恢复社稷、驱逐异族为职志,这和你老兄当年…”
“住口。”独行叟双目之中,精光暴
,断喝一声道:“神扇子,老夫不许你用反清复明这四个字欺骗天下英雄,和无知愚民…”他话声还没说完,一元子摇着羽扇,打断了他的话头,含笑道:“你莫忘了。
反清复明,是天下人共有的职志,并不是少数人专有的,难道你昔年导领的就是义师,魔教做了,就是欺骗天下英雄和无知愚民了?”独行叟嗔目道:“魔教作恶多端,人所共弃,你们不配。”
“你配么?”一元子冷冷的说道:“你早已失败了,败军之将不言勇,你自己没有成功,所以要阻挠别人揭竿起义,要率人来和魔教作对,要铲除这一点点正义的幼苗,但你自问办得到么?”他口气微微一顿。
接着道:“老夫尊敬你,才要他们把你引来,希望你深明大义,共同为正义而合作…”“哈哈。”独行叟仰首大笑道:“正义?魔教荼毒武林,鱼⾁民人,还有正义?”一元子脸上微有不悦之⾊。
怫然道:“独行叟,看来你是执
不悟了。”回头朝⾼天祥道:“⾼掌门人,你是合六门一门之长,总该明辨是非,只要⾼掌门人答应和敝教合作,事成之后,合六门不但名扬天下,还可列土封茅,名垂青史…”
⾼天祥冷喝道:“原来你在武林中到处作
还不够,还是倡
天下,荼毒百姓?”一元子依然含笑道:“⾼掌门人,今⽇之局,已只有两条路容你选择了,一是和本教挽手合作,一是你们合六门全数被消灭于此。”
⾼天祥大笑道:“就凭你这点阵仗?”他对面的地杀星简世昌
沉一笑道:“对付你们几个,还不够么?”
卓少华一听他的口音,正是假冒⽗亲的那个恶贼,不觉心头大怒,双⾜一点,⾝形凌空飞起,施展“天龙驭风⾝法”相距还有十余丈距离,矫若神龙,划空飞扑过去,泻落到简世昌的⾝前。
地杀星简世昌骤睹一道人影,飞扑而来,⾝手奇⾼,一时不知来了何方⾼人,连人影还没看清,急急后退了一步。
卓少华泻落地上,立即朝⾼天祥躬⾝行了一礼,说道:“掌门人,这姓简的就是假冒先⽗,率领第—路人马的恶贼,也就是杀害先⽗的凶手,弟子要手刃此贼,为先⽗报仇,请掌门人恩准,由弟子和他一决胜负。”
⾼天祥自然也听出来了,再说自己虽是合六门的掌门人。若论武功,卓少华已得他老哥哥的传授,功力还胜过他甚多,对付地杀虽简世昌,自无问题,于是就颔首道:“⽗仇不共戴天,自该向他索还⾎债。”一面又以“传音⼊密”
说道:“不过此人武功甚是了得,你可要小心。”卓少华躬⾝道:“弟子省得。”直起⾝,目中精芒暴
,直注简世昌,右手金笛一指,喝道:“姓简的恶贼,你过来纳命。”
“且慢。”一元子羽扇一摇,看着卓少华,脸含微笑,回首问道:“此子就是卓清华的儿子?”简世昌躬⾝道:“是的。”一元子道:“他是谢长凤的小兄弟么?”简世昌又躬⾝应“是”
一元子目光闪动,打量着卓少华,颔首笑嘻嘻的道:“谢长风把他仗以成名的七煞金笛都传了给你,小兄弟果然不凡,老夫昔年和谢长风也算是老朋友…”卓少华凛然道:“我老哥哥没有你这种江湖败类的朋友。”
一元子怫然道:“小兄弟怎可对老夫如此说话?”简世昌道:“师傅,这小子狂妄已极,弟子先把他废了。”
一元子手摇⽩鹅⽑扇,徐徐说道:“看在谢长风的面上,把他拿下就好,不可伤他
命。”这话,就是说他不愿得罪了谢长风。
地杀星简世昌呛的一声,掣出长剑,深沉的道:“小子,你发招。”卓少华冷冷的道:“卓某为⽗报仇,非手刃你这恶贼不可,你有多少本领,只管使出来,不用讲什么江湖过节了,接招。”右手一抬,金笛“嘶”的一声,挟着一缕劲风,直送出去。
简世昌长剑直竖,向右封出。卓少华点出金笛,忽然一动,竟而一下就把他剑尖庒住,金笛随势滑进,点向他右肩。简世昌没想他变招会有如此神速,急忙撤剑后退半步,他武功精纯。
尤其在剑法上,造诣极深,虽然出手半招,就被卓少华
得后退半步,但他在一退之际,剑尖推动,势如浪涌,人也随着又
上了半步,一刹那之间,连用黏、绞、击、刺几种手法,着着进
。
但见他剑尖所指,到处都是错落剑花,
洒如雨。卓少华一开始就不想用“金笛七绝”使的只是“长风子十三破”中的“破剑七式”见招拆招,把简世昌一阵疾风暴雨的剑法,每一式都解破了。
两人这一场决斗,一个剑光飞闪,连绵不绝,一个金笛东指西点,不时的封拆对方剑招。双方观战的人,看起来,还是简世昌的剑势凌厉,卓少华好像攻少守多。这是因为他剑招甫出,就受到卓少华的解破,不得不迅速变招。
但变招后的剑招,依然受制,只得再换,故而乍看起来,变化繁多,剑势快捷。卓少华使的“破剑七式”专破剑招,变化是隐蔵在金笛转动之间,外人不明就里,自然觉得不如简世昌的凌厉了。
这一点只有简世昌心里清楚,他一口气连发二三十剑,几乎全在人家计算中,心头不噤
然大怒,口中厉喝一声,剑法突变。
只见他运剑如风,光华连闪,一柄剑就似乎化成了十几柄一样,十几道剑光,展开了盘空匝地的攻击。卓少华暗道:“是时候了。”心念一转,立即功运全⾝,右臂向空连挥,使出了“金笛七绝”
但听一阵笛音啸声起处,从他⾝边飞起七道金光,夭矫如龙,
着十几道剑光截去。⾼天祥、九眺先生、董仲萱、许瑞仙等人,都没见过卓少华施展过“金笛七绝”心中还暗自替他担心。
各人心中都在想:“这孩子也太以逞強了,对方既已发出十几道剑光,你就应该避实就虚,怎好使出七道笛影,去和人家硬接?”因为你笛影只有七道,对方剑光有十数道之多,纵然让你接住了七道,岂非还有七八道剑光,没有接住?
这一来,你⾝上岂非就得被刺上七八剑了?但是,此时双方招式已发,再待阻拦已是不及,董仲萱、许瑞仙不自觉的一紧手中长剑,正待纵⾝而上。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只听一阵急骤如雨的“铛”、“铛”剑鸣,剑光如火星四溅,倏归消失!
简世昌长剑脫手,脚下连退了七步,一个人就好像大病虚脫,一下往后跌坐下去,卓少华人影一闪,剑光乍亮,一柄青光耀目的长剑脫手飞出,揷⼊简世昌的
口,把他钉死在地上。
原来卓少华磕飞他长剑之时,金笛已连点了他七处大⽳,才左手拔剑,抖手朝他掷了过去,这一下几乎连一元子也骤不及防,要待援手,都已不及,何况他对面站着一个独行叟,双掌当
,凝聚了全⾝功力,蓄势以待,只要他稍有异动,独行叟就会乘机出手。
卓少华长剑出手,人也跟着欺进,左手子套长剑,顺势一挥,把地刹星简世昌一颗人头,砍离头颈,骨碌碌地滚出老远,目光一注,沉声道:“姓简的,你终于恶贯満盈了吧。”
接着仰首向天,喃喃的道:“爹,孩儿替你老人家报了仇了。”一元子眼看门下二弟子惨遭杀戮,心头不噤大怒,沉笑道:“好哇,你年纪轻轻,手段倒是毒辣得很。”
右手⽩鹅⽑扇,忽然朝卓少华扇了一扇。独行叟大喝一声,右手一记“劈空掌”从横里截去,一道掌风啸声如涛,硬把一元子扇出的一阵
风挡个正着,一元子大笑道:“独行叟,你想和老夫较量了?”
独行叟双目如电,冷哼道:“好个妖道,卓小兄弟为⽗报仇,各凭武功取胜,你⾝为一教之主,怎可出手偷袭?”一元子道:“这是你先出手的,老夫那就算不得偷袭了。”
话声未落,居然说动手,就动手,⽩鹅⽑扇一挥,朝独行叟当
挥来。“哈哈。”独行叟大笑一声道:“魔教果然无信义,连你⾝为教主,还是欺诈取巧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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