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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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她自己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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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巨灵神抱着她抠着她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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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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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满满的。现在,她睁开眼,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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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是巨灵神,而是那中年男,戴眼镜,文质彬彬,仪表堂堂,光着身子,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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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
一边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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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大力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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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她躺在路边砖砾上,光着脚,鞋袜不知哪里去了,她正遭受眼镜叔叔的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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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会儿平着、一会儿侧着、一会儿蹲着、一会儿反着。
花样繁多,不厌其烦,汇演大赛。她一遍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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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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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顶、一遍遍被抛下来,电梯失重的感觉,然后再一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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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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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顶、再一次被抛下来、像电梯失重。她被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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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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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酸死了。
可心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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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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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贪婪,还夹着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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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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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中年叔叔也不停歇,就跟一永动机似的。她听着永动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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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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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渣泡沫里强劲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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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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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的声音。
她感觉还需要不间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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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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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暴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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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叛逆,在体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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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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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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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暖洋洋,心在飘飞,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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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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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那中年男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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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念念有词,说什么女的就像车,必须得蹂躏。车不蹂躏不顺手,女的不蹂躏不痛快。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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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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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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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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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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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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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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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别停。悠然醒来,身边没有巨灵神,也没中年男。
她手脚酸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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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一枕头夹她大腿中间。摸摸下边,豆豆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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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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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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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滑溜,大量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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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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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和枕头弄得一塌糊涂。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没在梦里跟陌生男人干那些事儿,没说过脏话,没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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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次。
这是怎么了?分明讨厌那中年男,可为啥梦到他、还让他给弄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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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心甘情愿?莫非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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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其实我心底渴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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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眼儿?我被巨灵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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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够屈辱?
巨灵神平时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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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太少?太多的疑问没有答案,太多的风最后并没带来雨。一片晨曦,天还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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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酸软,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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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赖着,很快再次睡着,那个光脚无助的女孩就是朶朶自己,趴一大片碎砖上。
忽然她意识到,她一件衣服都没穿刚刚经历了几十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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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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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钳紧,像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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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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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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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得不像话,大量粘稠的东西正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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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群人围着看,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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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接耳,捂着嘴笑,叽叽嘎嘎议论纷纷。
她开始跑,浑身松弛,心情愉快,体重好像没有,速度堪比猎豹。她还是光着脚跑,尽情感受原始的自由。
脚下的街道温暖宽厚,越来越热,直到滚烫,这是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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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比亚沙地。她是汤氏瞪羚,是猎豹。她无拘无束,随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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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地表,光着身子飞,像要奔月。***
梦是美酒,治愈失眠,这一觉睡得瓷实。醒来,天光大亮。是珍贵的自然醒哎,久违了,长期以来,每天早晨都是被手机叫早。一看表,已经上午十点半。去公司铁定是晚了,公司加班是常态,而且,不管前夜加班到几点,第二天上班照样打卡,晚一分钟扣二十,晚一小时扣二百。
朶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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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光着脚逛进客厅,没人影。整个家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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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爸妈都上班去了,吃两口剩吃,要出门了,公司得去,班儿得上。手机还没充电。算了,今天不带了。
低头看,她现在还光着脚。出门要穿鞋。她习惯性来到鞋柜前,拉开鞋柜的门。昨夜,她把脚上的鞋袜送给了陌路人。
现在,她当然有备用鞋袜。鞋柜里,应季的鞋有五双。专门装她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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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里,应季的袜子有十多双。拿鞋袜,在脚凳上坐下,袜子穿了一半,忽然心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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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要穿这些?光脚上班,会怎样?心开始怦怦跳。昨夜,她没了鞋袜照样回了家。
昨夜的光脚体验给了她一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她说不清。可能是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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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给她带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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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她朦胧之中希望再遇上能给她甜蜜幻想的男人。
也可能光脚走路本身就是自由的滋味?高跟鞋是刑具。运动鞋、布鞋也是身外之物,是限制,是制约。
奴隶每时每刻都被牢笼桎梏给捆得死死,整天不许这不许那、必须这必须那,极其偶然的一个机会,甩掉牢笼桎梏,发现原来活着可以是这么轻松,脚丫还能呼吸新鲜空气。
心脏狠跳,更快地节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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痉挛。大白天,那么多陌路人看见她光脚走路的话,会有多么吃惊?这大约能预料到,不过,她知道,心脏的这种不舒服是她做一个有意义的决定的先兆。
她有过这种经历高三下半学期,一摸,她很快答完,满屋子同窗还在愚蠢地写。定音鼓邦哥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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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的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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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她的耳朵,忽然她有一股冲动,想要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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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她被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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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再听从意识召唤。老师明确说了不许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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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可她偏要挑战权威。她自作主张,毅然站起来,朝教室门口走。监考老师望着她的那眼神儿,她至今不忘。
是不理解、心疼,是惊讶、遗憾。是面对一个雄起的异类的恐惧,和无可奈何,当然了,她有雄厚的资本支持她极度的自信。一摸成绩出来,她排年级第一。今天,她又听见了那种被附体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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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鼓声,她决定了:今天我要光脚出门。
她把已经拿出来的鞋袜轻轻放下,好比放下了几吨重的负担。她光着脚,走向家门,打开门,心跳开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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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衡。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出去了,门外俗世,车水马龙。大爷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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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狗跳。汽车尾气。出租打架。所有人都低于她的视角,所有人都穿着鞋。
朶朶光着脚走在街头。光脚这事实没法遮掩。很快,她就听见身后有陌生女人对同伴说:“看!那女的!”“哎哟,嘿嘿。”身边好多人循声转头,开始盯着朶朶的光脚。有人议论她、讥笑她。
“她怎呐样儿呀?”“穷?”“脏。”“那么大一姑娘,也不知道寒碜。”市井议论的声音有高有低,有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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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蓄,有的直截了当。
朶朶像在干啥不该干的事儿,不光彩的事儿,坏事儿。朶朶的脸红了,脸红是一种自我保护,是道德层面的包裹,向外界宣告:我知道这寒碜,我知道这难看。我知道我出了丑。我已经害臊了,现在退回家,洗洗脚穿上鞋还来得及。
回去么?不。这帮人是少见多怪。我到底干了啥不该干的事儿?我光脚怎么了?我光脚没伤害任何人的健康
和利益,我光脚没威胁到任何人。为什么非得穿鞋、非得一样?我又没违宪。朶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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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其实善是最强的,可是父母老说她骨子里太懦弱。
这也难怪,在混蛋横行的世道,善良和懦弱呈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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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朶朶心里知道,其实她一直有强硬倔强的一面。一摸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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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是她第一次发威。昨天夜里,她第二次爆发出刚强的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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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颠覆不羁,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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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今天是她真正发力。不知道明天穿不穿鞋,反正今天就这样。倒不是刻意想要标新立异,哗众取宠,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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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而是想这么干、我还就这么干了,底线是我没伤害任何人。白天光脚走路,情况好多了。
狗屎啊、吐的痰啊、碎玻璃碴什么的,都能看得清,就能躲开了,她一路光脚,走进地铁。步伐、人味、密闭走廊、灯箱广告。通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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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被动漂浮,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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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市侩、庸俗。更多的闲人发觉她光着脚。
立刻警觉地拿起手机拍照,有的追着照,有的跟同行的人朝她指指戳戳,这戈呐戈,以示跟这异类划清界限。所有人都很冷酷,甚至有个坏小子借着拥挤做掩护踩她脚趾,然后没有丝毫歉意。脚趾被踩得钻心地疼。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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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宽容、同情、理解。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善意、没有理解。
这根本是豺狼的世界。朶朶其实已经被这座城市遗弃了,即使这样,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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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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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光着脚走下去,出了地铁,阳光明媚。从包里摸出烟,点一支,夹着烟卷往前走,忽然觉得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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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每天跟上了弦似的早早去奔命,错过了多少乐趣啊?
都多久没晒太阳了?在大太阳底下抽烟真舒服啊。在她前后左右,远近各处,更多的人发现她没穿鞋,更多的冷眼侧目,更多议论。
对这些,她已经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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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了,不再管那些滚滚尘埃。裹着烟味进了公司,脚底一层灰土。前台见了她,夸张地睁大眼睛。那姑娘一直妒忌朶朶的工作能力,妒忌朶朶皮肤好,更妒忌朶朶长得好。
前台是脸面,家家如此,就跟门口摆一最没本事的花瓶。真有能力的都在里边忙,有本事的都长得不如前台。
只有朶朶例外,不光有大本事,还好看,大家都议论,说朶朶其实应该站前台,也有的说朶朶站前台就把朶朶糟蹋了,前台听了很不是滋味。现在,前台一看见朶朶这个样子,立刻问:“朶你没事儿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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