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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必子是被饿醒的。

 昨天晚餐吃得不多就算了,没想到霍延将她抱离开餐厅之后,就把她当成他的晚餐给吃了,过程不仅热情、亲密,还持久,耗尽了她所以的气力。

 她还以为他撒谎说她脚痛,只是为了逃离那场鸿门宴,没想到抱她回房做做的事,才是他带她离开餐厅的目的。

 这个男人实在是…

 懊怎么说呢?根本就是目中无人、我行我素和胆包天!

 他到底知不知道昨晚餐厅里那些人,在始终等不到他再出现后,心里会怎么想啊?尤其是那两个咬牙切齿到恨不得咬死她的女人。

 唉,她觉得自己的性命真是堪虞呀!

 不过话说回来,她干么要理那些人要怎么想,又干么怕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呀?

 一个是当初自己背叛婚约,离开霍延的女人,另一个是早已结婚多年,有老公的女人,两个都有问题,都病得不轻。

 她们出门前,难道都不带眼睛、耳朵的吗?没看到霍延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们一眼,眼中就只有她一人吗?听听见霍延大方的向大家介绍她是他的未婚,而且还说了不只一次。反正那两个女人肯定都有病啦!

 肚子好饿。

 现在几点了?

 现在到餐厅去,不知有没有东西好吃?

 如果餐厅没有,厨房里的冰箱,应该也会有吧?

 愈想吃的就愈饥肠挽辆,关子看了身边仍在睡的霍延一眼,小心翼翼的将他搁在她腹上的手拿开,再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退离,然后起身下,穿上了衣服,走出房间觅食去。

 罢才走出房间时,她稍微看了下时间,五点半多一点。

 这还是她到这儿之后,第一次这么早起。不知道在这霍氏城堡里工作的人,尤其是厨师,平常都是几点起工作的?真希望厨师已经就定位,开始今天的工作了。老天保佑。

 走过铺着灰鹤地毯的长廊,四周一片静谧。

 晨光从窗外透进来,将融合西方浪漫气氛与东方典雅韵味的走廊勾勒得更优雅人,静静地散发出一股神秘的魅力。

 走廊的尽头有着豁然开朗的空间,也是跃层的大厅。

 大厅的高度约有三层楼高,天花板上有着色彩鲜的彩绘图案,大厅的两旁则有着两座弧形大理石楼梯,宏伟而贵气的连接着二楼。

 餐厅在一楼左侧的长廊里,关子理所当然的往楼梯下走去,却在来到楼梯边踏上第一格阶梯的瞬间,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让她瞬间失去平衡,惊惧的放声尖叫。

 “啊…”尖叫声划破宁静的早晨,让睡梦中的人惊醒,也让已经醒来不管是在房间里,或者是其它地方的所有人,一瞬间全冲出来。

 砰!砰!砰…房门用力撞上墙面的声音此起彼落。

 健健隧…匆忙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其中还夹杂了许多疑惑的声响。

 “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是谁在尖叫?”

 “出了什么事?”

 “在哪里?”

 朝记忆中尖叫声响起的方向直奔而去,二楼的人站在弧形楼梯上往下望,一楼的楼梯底下早已聚了一堆人,有人正将一个瘫软在楼梯下半段阶梯上的人扶坐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站在二楼楼梯上的李成是扬声问道。

 “小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有人这么回答。一道快如闪电般的身影,突然从二楼上扑下来,让人惊吓的以为又有人从楼梯上掉下来。

 “啊!”有人甚至于忍不住的惊叫出声。

 没有人掉下来,只有霍延面无血的在一瞬间来到摔下楼的关子身边,颤然的蹲下身,迅速却小心翼翼的检查她身体每一寸,同时低吼的咆哮。

 “叫医生。”

 他头发凌乱,上身光着,下身仅着一件棉质长睡,从他头歪斜的情况,可以想见他在冲出房间时有多匆忙。

 闻言,有人迅速转身跑开去打电话叫医生。

 确定她似乎没有骨折,霍延小心翼翼的将昏厥的关子,从仆役长手中抱进怀里。

 “发生什么事?”他沉声问。

 仆役长眉头紧蹙的对他摇了下头。“我不是很清楚,听见叫声从餐厅里跑出来时,见看见小姐正从楼梯上滚下来。我虽然用最快速度跑过来,但还是只来得及在这里接住小姐。对不起。”

 “有谁看到发生什么事吗?”霍延抬头看向周遭的其它人。

 众人一致的摇头。

 “小姐是不是因为脚痛的关系,一时没站稳才跌下来的?”有人猜测道。

 “天还不是很亮,也许是因为光线不足,一时踩空的关系。”

 “问题是,小姐从没这么早起过,她会不会是梦游了?”

 正当猜测的声响此起彼落的时候,霍延怀里的关子却在这时轻动了一下。

 他马上低下头来,柔声的轻唤“宝贝?”

 必子的眼睫轻颤了几下,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的目光先是看向他,然后又看向他身后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人,虚弱而不解的出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从楼梯上跌下来了,你忘了吗?”霍延尽量温和的对她说。

 不解的表情一瞬间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惧,以及血尽褪的苍白。“有人推我。”

 “什么?”霍延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下楼梯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推我。”她颤抖的对他低声说道。整个人因恐惧和心有余悸而颤抖不停。

 霍延神情一凛,马上抬头往二楼看去,上面当然已经没人了,因为全部的人都已挤到他们四周来关心她的伤势。但即使如此,他依然知道嫌疑犯可能是哪些人,因为住在二楼的人,除了他们俩之外,就只有昨天不请自来的那四个人。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毒辣,对字怀着这么深的恨意,竟然做出这种事?他眼神瞬间变得冷硬残酷。不管是谁做的,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他对天发誓!

 “霍延?”他从未显出来的冷酷,让关子有些不能适应。

 他马上低下头来看她,神情一瞬间又变回之前的温柔与关心,还有担忧。

 “告诉我,你哪里痛?”他柔声问道。

 “手、脚、股、背…我不知道,全身都痛。”她痛苦的低声呻

 “你动一下脚和手给我看。小心点,慢慢移动。”他代。

 她听话的先动动左脚,然后右脚,接着才是双手。

 “有没有哪里觉得特别痛,一动就痛的?”他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屏息的问道。

 必子轻轻地摇了下头,她是全身都痛,但并没有特别痛的地方。

 霍延倏地松了口气,再次确定她应该是没有骨折才对,不过确切的伤势还是等医生来看过才会知道。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从阶梯上抱了起来,然后抬头对围绕在他们四周的仆人说:“好了,去做你们的事。”再看向客人们。“很抱歉,惊扰到大家。现在已经没事了,时间还早,你们不妨回房间再睡一下。”

 “发生这种事我们怎么还睡的着?”李成是大声的表示。

 “就是呀。”安雪莉柔声附和。

 “先等费南医生来检查过子的伤势,确定不严重再说。”霍豪严肃的说。

 “你们大家还真是热心呀!既然大家都这么热心,现场应该不差我一个,我要回房间睡觉。”吴宜玲说完,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转身就朝二楼走去。

 霍延将关子抱到一楼起居室的贵妃椅上让她躺下,他本来打算直接抱她回房间的,但有那三个人跟着的关系,他一点也不想让可能是凶手的人深入到他们的卧房。

 费南医生要接到电话后,马上赶至,还开来很少出动,设备齐全,霍氏重金特别订制的医务车,以防关子伤重,需要特别的医疗器材帮忙诊断与医治。

 检查结果,关子真的是福大命大,除了挫伤之外,既没内伤也没骨折,只是身体将酸痛几天,美丽白皙的皮肤也将蒙上斑斑点点、青红黑紫的撞伤淤血是免不了的。

 费南医生离开了,其他人在确定无大碍后也散去了。

 窗外,原本只是透着晨光的天空已经整个明亮起来,太阳在云层间忽隐忽现,阳光则是在树叶隙中与风玩捉藏。

 九点多了,关子也饿到快死了。

 她在众人离开之后,伸出无力的手拉住霍延的管。

 “怎么了?”他马上弯下来,柔声问道。

 “我快死了。”她呻的说。

 “说什么傻话!罢才医生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他说没大碍,不要说话!”他马上训了她一顿,有些生气。

 “不是,是肚子饿到快死了。”她无力的道。

 霍延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将这个他想也没想过的讯息输进脑袋中。

 饿到快死了?他真的是完全败给她了,竟然连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能这样说话,真搞不懂她是习惯使然,还是神经本来就特别的大条。

 “还能感觉到肚子饿,叫表示你真的没大碍。”他说。

 “是呀,但等到饿到胃穿孔,就有大碍了。这样真的会死人。”她有气无力的说。

 “我刚才已经吩咐娇姨送早餐过来了。”他告诉她。

 “啊,我真爱你。”她天外飞来一笔。

 “就为了我已经叫人送早餐过来?”他忍不住挑高眉头问道。如何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爱。

 “不是,是为了你早上没刮胡子的感模样。”她伸手轻触他下巴的胡确,觉得刺刺的,感觉很新鲜。

 他嘴角微扬。“你喜爱我留胡子的样子?”

 “我喜爱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她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但却成功的让他脸上的笑容又更大了些。

 “原来你是个女。”他说。

 “狼配女不是天生一对吗?”她斜睨她一眼。

 霍延一愣,瞬间放声大笑。

 “哈哈…”终于。关子在心底偷偷地松了口气。以他之前眉头深锁,以及愈来愈紧绷、冷硬的神情来看,她真的很害怕早上推她下楼那个人一旦被揪出来,他会当场犯下杀人罪。

 那个人固然该死…呃,该受到惩罚,但执行者应该是警方才对,不应该玷污了他的手。

 在他开心大笑中,娇姨推着她期待已久的餐车走进来。

 霍延收起笑声,但脸上仍充满笑意。

 “少爷在笑什么这么好笑?”娇姨好奇的问,随即又转向她关心的轻声问道:“小姐,你还好吗?”她的眼中充满心疼与担忧。

 “不好,我的肚子快饿死了。”关子哭丧着脸说。

 娇姨呆了一呆,没办法领略她的幽默感。

 “娇姨,还能开玩笑,就代表她没事,你别太担心。”霍延替她回答。

 为了方便吃东西,关子挣扎的想从贵妃椅上坐起来。

 “你干什么?”霍延一见,马上制止她。

 “不坐起来,我要怎么吃东西?”她回道。

 “我喂你。”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手又没断掉。”

 “宝贝。”他无奈的看着她叫道。

 “娇姨。”她无奈的转头看向管家,要她评理。

 “小姐就让少爷喂嘛。”娇姨笑容可掬的说,很喜爱看少爷宠小姐的样子。

 “啊,找错靠山了。”关子忍不住叹息道。

 “我又不是要害你,找什么靠山。”霍延哭笑不得的说。

 然后,见他终于乖乖躺回椅背后,他从餐车上端来她最爱吃的皮蛋瘦粥,上头还撒了一大堆她最爱吃的油条,小心的吹凉粥后,他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必子被喂得有些害羞,也有些尴尬,她的双手明明就可以动,却还让他喂。

 可该怎么说呢?被他细心呵护的感觉,真的好甜。

 喂她吃完早餐,他狼虎咽的一下就解决掉自己的,接着便抱她回房间休息。

 他要她睡一下,她说她睡不着,要他上来陪她聊天,结果聊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午餐时间已过了许久。

 必子不确定这段时间内霍延是一直陪在她身旁,还是有离开再回来,只知道醒来时,他依然陪伴在她身边,保护似的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肚子饿不饿?”他先问她。

 她没有饿的感觉,便对他摇了摇头。

 “要不要泡个澡?”他又问。

 他稍微动了下,全身酸痛的细胞几乎都在向她呼喊着“要要要”所以她对他点了点头。

 他替她放了热水,将她抱进按摩浴白中,然后下水陪她一起泡澡。

 他的手轻轻地在她身上游移着,没有任何挑逗的意味,只有心疼与怜惜。

 早上撞伤泛红的肌肤,因时间而加深颜色,变得又红又紫又黑的。他的手温柔的抚过每一处淤血的地方,不断地在上头轻着,好像这么做,那些淤血就会那时消散掉一样,让她觉得好抱歉。

 “对不起。”她说。

 他的手稍微停顿了下,然后又不厌其烦的着她小腿上的淤伤。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他问。

 “让你替我担心。”

 他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轻颤地对她坦承他的恐惧,而不是她说的担心。

 “你把我吓死了,以后不准你再这样吓我,听到了吗?”他命令道,声音却是虚弱而颤抖的。

 她想告诉他,这种意外不是她脑控制的,她也把自己吓死了,却不知说出口的是柔柔一声“好。”

 他吻吻她的额头、鼻子、嘴巴,又紧紧地抱了她好一会。

 浴室里有一阵子是安静的,除了按摩浴白里滚动的水声之外,他们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她打破沉静。

 “你觉得推我的人会是谁?”她问他,同时因为想起早上的事,心有余悸而忍不住的轻颤了下。

 “不要去想。”他马上说道,一瞬间又将她抱得更紧。

 “我没事。”她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一顿后又道:“这种事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而且我们必须快点找出凶手才行,我可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提心吊胆的。”

 “你为什么这么坚强、勇敢?”普通的女人应该都吓坏了才对。

 “没办法呀,谁叫刚才有人跟我说他快吓死了,所以我只好努力的自立自强、处变不惊了。”她无奈的说,却是一脸促狭的表情。

 霍延呆楞的看着她,简直无言以对。她忽又朝他咧嘴微笑,模样调皮可爱得让他再也忍不住的摇头轻笑出声。

 “我突然觉得你爸很值得同情。”

 她不解的挑高眉头。“什么意思?”

 “他一定完全拿你没办法,从来不曾成功的拒绝过你的要求和你想要的一切,对不对?即使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一颗给你。”

 “没错,本来是这样的,但这半年来拜你所赐,我爸不仅拒绝我的要求,上回还用力的打了我一巴掌。”一想到她就觉得星怨、委屈。

 前几天聊天的时候,他听她说过这事,那时她告诉他她被到台湾去和指腹为婚的四个男人相亲的事,以及后来又发生什么有趣事。当时的他听了只觉得好笑,从没仔细想过她的心情,更不知道她还曾被一向疼爱她的父亲打过巴掌,现在的他只觉得又心疼又抱歉。

 “对不起。”他歉然的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这件事错不在你,你又不知道你爸会这样做。”她摇头道。

 他还是觉得既心疼又抱歉。

 “你觉得推我的人是谁?”她忽然言归正传的再次问他。

 霍延蓦然的轻叹了口气,知道只要她想谈这件事,他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她。

 “我不知道,他们四个人都有可能。”他老实回答。

 “连你大哥都有可能?”她有些讶异他会说四个,而不是三个。

 “昨晚你不是说他野心吗?”他又开始推她腿上的淤伤。

 “我并不了解你大哥,不知道他的个性和习惯,也许那只是他平常的样子,我因为第一次看见才会这样评语。”关子眉头轻皱“他平常都是这样吗?看起来睥睨,又充满野心的模样。”

 “对。”

 “那就更加证明他是最没嫌疑的那个人。”

 “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她轻楞了下,旋即在他怀里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问。

 “这件事我本来不应该跟你说的。”他叹息一声。

 “什么事?”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去年那场车祸,不完全是个意外。”他又犹豫了下,才对她说道。

 “什么?”关子双目圆瞠,震惊极了。不全然是个意外,那意思就是有人想害他,有人想杀他啊“是他做的?”她怒不可遏的说,双眼中有簇火苗烈的狂烧着。

 “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做的,但可能有点高。”

 “他做了什么?”

 “车子被大火烧过后,证据几乎都已经烧成灰烬,但是经过密的科学仪器一再重复检验后发现,车子的煞车皮带有被刀割过的痕迹,虽然只是一个小开口,不过!”

 “经过长时间就会断裂致命。”她怒气冲冲接口道。

 “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哪里得罪他了?”她义愤填。

 “不知道,因为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他做的,所以没有办法质问他。而且这一年来,他安分守己得让人完全抓不住任何小辫子,或许是我们误会可他也说不定。”

 霍延有些无奈。其实他并不想怀疑大哥,但只有他能够自由进出家里的车库,以及使用家里的每一部车子,也只有他知道在数十部名牌轿车里,他最爱以及最常使用哪一部。

 诸多疑点全指向大哥,这让他和父亲既心痛又受伤。

 他的无奈、难过与心伤,关子全看见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现在的她只能祈祷这些事脑旗点落幕,然后没有新的伤害产生了。

 老天爷,拜托你。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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