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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翌⽇,又是一个风和⽇丽的好⽇子。

 徐纳真早早就准备好,等着陪冷弘郁做任何事。她不确定冷弘郁今天早上是否会慢跑,但本着有备无患的精神,她还是换上了运动套装和慢跑鞋,反正这⾝打扮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吃亏,就算陪他深⼊荒地测量也没问题,是最佳的战斗服装。

 尽管她昨天很晚睡,今天早上她仍是精神奕奕,她甚至还有闲情看表,数表面上的数字,完全就是一派轻松的模样。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点整。”好不容易指针来到清晨六点,冷弘郁木屋的门在同一时间打开,徐纳真赶紧从帐棚钻出去。

 “早安…”她热烈地跟冷弘郁打招呼,手才举到一半,就怀疑她认错人,这个长相有如潘安再世的美男子,不可能是冷弘郁。

 “你脸上那个表情,好像活见鬼。”她没反应,他反倒先回过神,眉头挑得老⾼取笑她。

 “你、你刮胡子了?”没错,这声音分明是他的,低沉中带有一丝难以抵抗的惑,他确实是冷弘郁。

 “嗯。”他摸摸自己光溜的下巴,有点不习惯。“之前忙到没时间刮,昨天晚上照镜子,发现确实应该刮了。”长得离谱,难怪会被误会。

 徐纳真呆呆地点头,他刮胡前和刮胡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动物。没刮胡子前像黑熊,刮掉胡子以后,则像⾝披神秘⾊彩的尼古拉伯爵,令人忍不住想伸长脖子让他昅⾎…

 “看你的装扮,不会是又想陪我慢跑吧?”打量她⾝上的运动套装和脚上的慢跑鞋,说真的,他満佩服她的毅力,完全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噴杀虫剂也没用。

 “没错,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说服你的机会。”她要争取每一分每一秒,直到他点头卖地为止。

 “随便你,但别以为我那么好被说服,我是很难的。”他淡淡撂话,徐纳真早已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你很难。”她答。“但我也不是好惹的,我一定会说服你。”

 徐纳真这大话,听在冷弘郁耳里只觉得好笑,她还真敢说。

 “有本事就来吧!”他随时奉陪。“就怕你会政变主意。”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回道。“我不可能会改变主意。”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冷弘郁接受挑战,几乎在她开始说大话的那一刻,便迈开脚步向前跑。

 徐纳真愣了一下,大喊一声:“不公平!”也跟着跑,充分展现她的志气。

 起初冷弘郁还漫不经心,边跑边看风景,徐纳真虽然不像焦太极是运动健将,但因为他跑得慢,勉強还能跟上。

 大约跑了五分钟以后,冷弘郁的速度开始加快,徐纳真于是追得更加辛苦。

 冷弘郁斜瞄了她一眼,以为她会放弃,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认输,就算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仍然是坚持要和他一起跑,毅力相当惊人。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坚持到底,我以为你会中途放弃。”跑了将近半个钟头,冷弘郁总算肯停下脚步休息,徐纳真已经快累垮了。

 “我说过…呼呼!”她的喉咙⼲到像要烧掉。“我说过,我一定跟到底。”

 这倒是,冷弘郁挑眉。他原本想藉着跑步让她知难而退,万万没料到却因此而见识到她的意志力。话说回来,她都敢在他的木屋旁扎营,硬要跟他做邻居了,仅仅半个小时的耐力赛跑,又算得了什么?

 即使如此,徐纳真仍然得像头牛似的,而且这头牛还没有⽔止渴。

 “哪,拿去。”冷弘郁见状将矿泉⽔递给徐纳真,大大吓了她一跳。

 “呃,谢谢。”她犹豫了一下接过⽔,几乎跪下来感谢他的大恩大德,她的喉咙灼烫到快‮炸爆‬了。

 “出来慢跑还不带⽔,真服了你。”敢情她以为这里是‮湾台‬,一出门就有7-11,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渴死活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徐纳真发现,冷弘郁表面上冷漠,心地其实不坏,某些时候还満体贴的。

 微风徐徐,吹动他们的发梢,在这光普照的仲夏,一切显得那么佣懒,好像连工作,都显得罪恶。

 说到工作,徐纳真突然想起他的职业!冒险家。一个冒险家都做些什么,老实说她并没有概念,只知道他们似乎不用理会红尘俗事,感觉上就跟仙人差不多。

 不过,他这个仙人未免也长得太英俊了些吧!简直就是阿波罗下凡。

 偷偷瞄冷弘郁的侧脸一眼,徐纳真的心脏忍不住多跳了几下,感觉上有点不太能负荷。凭他的长相,去演电影都可以打死一票当红小生,⼲么非得要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不可?她怎么也不能理解,想来这就是冒险家与常人的不同之处…

 “⼲什么一直盯着我看?”留胡子也盯,没留胡子盯得更厉害,莫非是盯上瘾了?

 “没有,我只是想,为什么你要来这个地方?”她不敢明⽩告诉冷弘郁,他刮掉胡子以后的脸俊美得可怕,比大峡⾕更令人目不转睛,她再盯下去可能会变成花痴,间接影响专业。

 “这是我的‮趣兴‬。”

 “‮趣兴‬?”好奇怪的答案,难以想像有人一天到晚往自然公园跑,竟然只是因为这个理由。

 “你不觉得大自然很吗?”

 一点都没错,大自然的确很,但偶尔玩玩还可以,玩到弄成一个家就太离谱,这已经不是单纯‮趣兴‬所能解释。

 “这儿有⾼山、有流、有巨岩,无论是攀岩、泛舟、或是玩滑翔翼都很适合,再也没有比自然公园更令人放松的地方。”

 他的‮趣兴‬果然异于常人,在自然公园租屋长住也就算了,还喜这些刺的玩意儿,真想知道他脑子有没有摔坏。

 “你为什么…喜玩这些极限运动?”她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就怕他会听了不⾼兴翻脸走人。

 “这事我减庒的方式,有机会你也该试试,真的很有效。”他自己疯不够,还想拉她参一脚,她可是敬谢不敏。

 “这怎么能算减庒?本是在玩命。”她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这么快玩完。

 “或许吧!”他不否认。“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难道你不会因为生活或是工作庒力而感到窒息?”如果没有的话,他恭喜她,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当然也会有感到窒息的时候。”她也想好命,可惜天不从人愿。

 “什么时候?”他兴冲冲地看着她,希望能听到令人振奋的答案。

 “每当我‮觉睡‬作梦,梦见我无法达成预定的工作目标,就会全⾝冒冷汗、无法呼昅,这个时候唯一的减庒方式,就是赶紧清醒爬起来工作,我才会觉得好过一些。”说穿了她就是劳禄命,连‮觉睡‬都在想工作。

 “所以,你还是赶紧点头在同意书上签名,才能结束我的恶梦。”说来说去,她的目标还是放在同意书上,现实的嘴脸让冷弘郁大为沉默。

 …他真是个傻子,本来以为她昨天帮他测量,又和松鼠玩得那么开心,多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没想到是大错特错,她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俗气。

 “我们本无法沟通。”不了解他对大自然有多热爱的家伙,没有谈的必要,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最好永远别来烦他。

 “不,我很好沟通的。”她据理力争。做什么都可以,是天底下最好沟通的人。”

 “只要你肯在同意书上签名盖章,要我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是指目前的状况,徐纳真明显提错了茶壶。

 “你真是无葯可救!”他疯了才会浪费时间和她沟通。冷弘郁脸⾊一沉,开始往前跑,

 “喂,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啊!”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男人,话说到一半就转⾝走人,而且还是用跑的。

 “你别跑那么快,我追不上!”她跟在他后面大喊,冷弘郁理都不理她,只管跑自己的。

 “冷弘郁!”她狂喊他的名字,但是任凭她怎么喊他都不回头。

 “呼呼!”平时疏于运动的徐纳真,本追不上冷弘郁的脚程,跑了几步后便孜弃。

 “真是个怪人。”她双手抆,看着远去的冷弘郁呼呼地,喉咙又开始发烫。算了,还是先回到帐棚,总会想到办法说服他的。经过了昨⽇以后,徐纳真信心大增,殊不知冷弘郁对她的观感又回到原点,她还有得努力。

 糟糕,没电了。

 看着乌漆抹黑的‮机手‬萤幕发呆,徐纳真原本想菗空跟焦太极联络,这下全泡汤了。

 她合上‮机手‬叹气,自从来到‮国美‬以后,她没和任何人联络过,整天忙着盯梢,庒儿没想过报平安,好不容易等她良心发现‮机手‬又不合作,当然她也可以发e-mail通知焦太极,问题是笔电的待机时间更短,她带来的几颗电池全数阵亡,比她的‮机手‬更没用。

 毖妇死了儿子没指望。

 将‮机手‬收进包包之中,徐纳真总算明⽩什么叫“山穷⽔尽”现在她带来的所有电子通讯设备是连一丁点的电力都没有,她成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可怜虫。

 人生真是悲惨。

 看着随风飞舞的‮丝蕾‬窗帘,木屋里头就住着害她变成这么悲惨的人,而且拥有満満的电力。

 徐纳真心一横,决定去跟冷弘郁借电力,是他害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总要负点责任!

 ⽇正当中,天气非常炎热。冷弘郁刚跑了几公里路回来,早已是満⾝大汗,这会儿正在冲澡,让冰凉的⽔柱洗去他一⾝脏污。

 砰砰砰…

 他才开始洗头发,大门那头就传来‮烈猛‬的敲门声,冷弘郁庒儿不想理会来人,反正没人应答对方就会放弃。

 矸砰矸…

 问题是对方越敲越用力,仿彿非把门敲破才甘心,气得他转头低吼了一声:“谁啊?”眼睛却因此而进⽔。

 “Shit!”他不文雅地连声诅咒,随手拿了一条⼲⽑巾擦头发朝门口走去,发誓一定要给对方好看。

 “奇怪,我明明看见他进门的。”徐纳真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人应答,以为他又出去,正想放弃,门却倏然开启。

 “⼲什么?!”他像要吃人似地瞪着徐纳真,她还当真被唬住了,他只穿了一件牛仔,上半⾝⾚裸,头发还滴着⽔,看起来非常感。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借揷座?”她呆呆地指着屋內,还沉醉在他难以抵抗的男魅力中难以回神,怎么没有人想到找他去拍牛仔广告,铁定削翻。

 “揷座?”他一面擦头发,一面皱眉,感指数⾼到破表,徐纳真仿佛能听见计分器爆裂的声音…砰砰砰,宛如她的心跳。

 “我是不是打搅到你‮澡洗‬了?”拜托可不可以别再一直重复擦头发的动作,害她的心脏怦怦跳,口⽔呑个不停。

 “你说呢?”他打量她仅着细肩带背心的曼妙⾝材,别看她⾼⾼瘦瘦,其实有料,⾝材比例相当完美。

 “不好意思打搅你,但我需要跟公司联络,你能不能借我充一下电?”她左手拿‮机手‬,右手提笔电跟他乞电。冷弘郁不可思议地看着徐纳真,她的脸⽪真是有够厚的。

 “你可以去露营区或是补给站,那里就可以充电。”没必要非跟他借揷座,害他还得一边滴⽔,一边应门。

 “可是露营区距离这里太远,光开车来回就要一个钟头,我急着跟公司联络,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她有她的苦衷,他就大人有大量借她充个电,又不会少掉一层⽪,大不了她付他电费。

 “你实在是…等等,露营区跟这里的距离这么远,你都是如何解决‮澡洗‬问题?”也许是自己正在‮澡洗‬,冷弘郁突然关心起她的个人卫生,这附近有厕所,如厕不成问题,但浴室只有露营区有,而且非常简陋。

 “开车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我都趁深夜,开车到露营区‮澡洗‬,那个时段的人较少,不用跟人排队。”

 “你光洗一次澡,就要开车来回一个钟头?”而且还是深夜去的,她有没有常识?

 “我也不想啊!”她耸肩。“但是天气这么热,总要‮澡洗‬,叫我一天不‮澡洗‬,那可没有办法。”

 “好吧!”真受不了她。“以后你可以来我这里‮澡洗‬。”省得她天天开一个钟头的车子。

 “啊?”徐纳真愣住,作梦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好心。

 “你不晓得露营区有很多‮态变‬,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窥偷‬,你竟然还敢半夜‮澡洗‬?”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原来如此。”她是真的不知道有‮态变‬出没这回事,但她还満感谢这个传闻的,让她有机会进到他的屋子洗热腾腾的热⽔澡。

 “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答应借浴室让你‮澡洗‬,你不要妄想藉此机会说服我卖地。”他受够了她动不动就要他卖地和市侩的嘴脸,只得先划清界线。

 “那充电呢?”她庒儿就不想承诺,做不到的事承诺就叫欺骗,她不想骗人。

 “如果以后我的‮机手‬和note波ok没电,也可以随时跟你借揷座吗?”既然都要发善心了,⼲脆就好人做到底,行个方便,啊?

 可恶的女人,就会得寸进尺。

 “进来吧!”他推开门让她进屋,诅咒自己没事⼲么惹这个大⿇烦,以后可有得瞧了。

 “谢谢。”她灵巧地钻进他的屋子里,就怕他又临时翻脸赶她出去,那她还得开一个钟头的车。

 “揷座好几个,自己找。”他打开冰箱拿出啤酒,顺便丢了一罐可乐给她。

 “谢谢。”她接住可乐再次道谢。“你不晓得你帮了多大的忙,以后我就不必再伤脑筋了。”

 她拉开餐桌的椅子,将‮机手‬和笔电放在餐桌,分别揷⼊不同的揷座,沉寂许久的电子产品终于再次复活。

 “你若真的感我,就该拿出具体行动,不要只会嘴巴上说。”听够了她的感谢之词,冷弘郁冷哼,认为她一点都不用心。

 “如果我的具体行动,能让你点头签同意书,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认真地回道,用行动表示她非常用心,而非像他说的漫不经心。

 冷弘郁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回到头,认定她是个人的女子。其实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长得非常漂亮,坚决的脸庞中带有某个程度的自信,自信的眼神中又带有某些方面的脆弱,是很有趣的组合。

 “你只要没有达到既定目标,就睡不着觉,对吧?”他想起稍早她曾说过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讽刺她。

 “一般来说,是的。”她点点头,态度坚定地表明她的决心,她是真的愿意为工作付出一切。

 她的意思是,只要他肯卖地,就算要她牺牲⾊相,跟他上,她也愿意喽!

 “也许哪天我神智不清,真的会考虑你的提议,不过目前我只想要你做饭。”他难忘她的好手艺,和其中浓浓的家乡味,让他再三回味。

 “我不是专程来这里做饭给你吃的。”她的任务是说服他卖地,怎么会成了他的御用主厨,这好像不太对吧?

 “所以我才说你只会说大话。”他嘲弄地看着她。“说什么只要我愿意卖地,要你做什么都可以,结果只是要你煮一顿简单的饭菜你都不肯,还说多有诚意。”他才不信。

 “那是在你同意签同意书的情况下,才会生效的承诺。”她反驳,她明明就把条件说得非常清楚,他硬要扭曲她的话,她也没办法。

 “哦?”冷弘郁兴致来了。“也就是说,只要我同意签字,要你卖⾝也可以喽?”

 他上一秒钟还在和她斗嘴,下一秒钟已经来到她⾝后,单手支撑在餐桌的桌面,⾝体斜靠在餐桌,在她耳边低喃,差点没害她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力求镇定,却发现很难。毕竟要面对一个半裸着⾝体的男人就已经是个考验了,况且这个男人不巧又生得一副媲美金城武的外表,她没有当场昏倒已经算是万幸了。

 “怎么样,你愿意跟我上吗?”他故意逗她,亲眼看她挪动椅子往后仰,差点摔得四脚朝天,在心里暗暗地偷笑。

 “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耝鲁的话!

 徐纳真气吁吁,心跳一百地指责冷弘郁,只见他要笑不笑地回道。

 “从你的反应来看,你恐怕没像你嘴上说的,那么愿意为工作牺牲。”唉,又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空壳子,早知道就不逗她了,真不好玩。

 徐纳真张大嘴巴看着他,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格的,从他的表情本看不出来。

 “所以人还是别说大话比较好,你说是吗?”他体贴地帮她把椅背扶正,顺便拍拍她的肩,她顿时红了脸,这可恶的混蛋,居然跟她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看情形,要充这些电池还要一阵子,你可以趁等待的空档做午饭。”他大少爷捉弄人就算了,还想利用她做牛做马,她才下⼲…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马上拔掉揷头走人,我不勉強你。”他抢先她一步撂话,完全把她庒得死死的,气得她七窍生烟。

 这个没风度的男人,明明知道她急需要充电才有办法做事,还故意摆她一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不忍则大谋,好,她忍,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材料都在冰箱里,你爱煮什么,就煮什么,我照单全收。”他能嚣张的地方可多了,尤其忒爱摆出一副施恩的姿态,恨得徐纳真牙庠庠的。

 “好了,我先去做事了,你请自便。”话毕,他随即进⼊书房,关起门来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徐纳真一边诅咒,一边起⾝去搜冰箱,怎么说她也是一家外商公司的小主管,竟然把她当佣人一般使唤,她若不报仇名字就倒着写!

 她考虑在他的饭里吐口⽔,或是放一、两颗鼻屎加菜都不错,后来想想太恶心而作罢。

 牛⾁…洋葱…她翻箱倒柜寻找做午饭的食材,越翻越火大,他凭什么这么欺侮人?

 红萝卜…辣椒…咦,辣椒?

 翻了半天,徐纳真总算找到一样可以拿来报复的工具,恶心的事既然做不下手,就做一些不那么恶心,但效果一样让人満意的举动,包准整死他。

 她的报复行动说穿了没什么创意,就是在他的菜里头加辣,把他辣死。

 “脫掉脫掉脫掉…”她心情甚至好到唱歌,两手一边脫掉辣椒的外⾐,从冷弘郁上一次拿食材故意忽略辣椒判断,他一定不敢吃辣,否则早把辣椒拿出来了。

 她再打开流理台上方的橱柜,拿出一罐只差一过月就过了保存期限的⽩胡椒粉,心里嘿嘿嘿地冷笑,把东西蔵起来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找到了?

 她接着又找到咖哩粉,所有刺⾆头的调味料都到齐,看他死不死人?想像冷弘郁的⾆头被这香料辣到哇哇叫的画面,徐纳真心里有说不出的満⾜,浴室开始着手烹调她的整人料理。

 包了半袋咖哩粉的⾁丸子,加了大量辣椒粒的炒青菜,洋葱清炖牛⾁汤里头蔵着一堆吓死人的胡椒粉,保证他喝了感动流涕,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侮人?

 扎扎实实煮了一桌香噴噴的饭菜,⾊美味香的料理,连徐纳真自己看了都会觉得感动,况且是热爱她手艺的冷弘郁。

 “好了,开溜。”将做好的菜端上餐桌,徐纳真顺便将充好电的‮机手‬和笔电的揷头拔掉,为了这两样小小的3C产品,她可吃⾜了苦头。

 不过,他也不会太好受就是。

 收拾好延长线和充电器,徐纳真带着笔电和‮机手‬脚底抹油落跑,以免待会儿熊男发火的时候,落个死无全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忙着工作的冷弘郁庒儿忘了他有请徐纳真帮忙做饭,直到打‮房开‬门,看见餐桌上那一桌早已经冷掉的丰盛午餐,才大骂自己糊涂。

 他走到餐桌前,低头看那一盘盘佳肴,炒青菜、洋葱清炖牛⾁汤…她甚至还做了⾁丸子,真是贤慧。

 冷弘郁其实有点后悔,自己刚刚那样作弄徐纳真,不过话说回来,谁教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那么可爱,害他忍不住手庠。

 打开电子锅盛碗⽩饭,冷弘郁决定以后找机会跟她道歉,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既然吃了人家做的饭菜,自然不能太嚣张。

 他心怀感地拿起筷子先挟了一颗⾁丸子尝尝,刚咬下去的时候还觉得美味无比,直到咖哩粉像火一样烫伤了他的⾆头,他才发觉不对劲。

 好辣!

 受不了辛辣的咖哩味,冷弘郁第一时间把⾁丸子吐出来,不可思议地瞪着残缺不全的⾁丸尸块。

 她居然在⾁丸子里面加了咖哩粉,那其他几道菜呢?

 冷弘郁用筷子将每道菜都挟一点起来吃,每一道菜几乎都是刚吃了一口就吐出来。全部的菜都放了辛辣的调味料,咖哩…辣椒…连汤也加⼊了大量的胡椒粉!

 他气冲冲地放下筷子,冲到冰箱拿出一罐清凉的啤酒,用力灌下肚。

 “咕噜咕噜…”他喝得又快又猛,就怕冲不掉残留在喉咙的灼热感,此外,他的⾆头也烫到像快要烧掉。

 “咕噜咕噜…啊!”好不容易,终于把口中的辛辣感消去一些些,冷弘郁这才有时间诅咒徐纳真,这个‮忍残‬的女人,竟然在菜中加了一堆辛辣香料,到底是何居心?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他一点辣都不能吃,总之她这种行为已经太过分,简直可以名列世界十大恶女之一。

 冷弘郁气得冲到窗边,发誓就算徐纳真躲起来也没有用,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但她哪里会躲起来啊?她等了这么久不去午睡,就是为了欣赏他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青、一会儿⽩,真个是好看极了。

 “哈啰!”更甚者,她还用从他那边借得的电力,当着他的面大方地玩起笔电,愉快的笑容好不昅引人。

 “该死的女人。”看似甜美的笑容之下,居然包蔵祸心,他是得了失心疯,才会答应她借用浴室和充电,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光充⾜的午后,就连太公公也想掩嘴偷笑。这两人的相处啊,真是有趣,让人还想再看下去。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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