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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风咻咻地吹,宛若徐纳真动的心情。

 昂气跑离冷弘郁以后,徐纳真便失去方向,但她完全不在乎。

 如果你们努力了两年,只能提出这种企划案,这表示你们的能力不⾜,应该回头再重新修正。

 因为你们编出一个不切实际的远景来欺骗他们,他们才会傻傻地上当。

 你又了解我了?你只知道我拥有一大片你们公司需要的土地,就追在我的庇股后面跑,相较之下,你才是只会说大话的人吧?

 冷弘郁说过的话像幽灵一样追逐着徐纳真,尤其最后那几句,更是将她的心彻底撕裂。

 她是不了解他,因为他太神秘、太会隐蔵,她只要能够稍稍触碰到一点他的內心,便觉得很⾼兴,便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然而,就像他说的,她不了解他,只为了那块土地就死赖着他,难怪他瞧不起她。

 直到眼泪像泉⽔一样地涌出来,徐纳真才知道自己有多痛,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意他的话。

 她居然会被他的话伤害,这真稀奇。以前为了收购土地,连三字经她都听过,还有人朝她的脸泼⽔,这一切她都忍下来了,今天只为了冷弘郁这些话就痛不生,她到底怎么了?

 因为,你喜上冷弘郁了。心底有个声音冒出头告诉她答案,使她停下脚步。

 你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冷弘郁了,笨蛋。

 心底的那个声音不客气地骂她,爱情来临了还浑然不知,真的很迟钝。

 她竟然爱上冷弘郁了,怎么会?

 她茫茫然地站在原地,怎么也不肯相信。

 她一向公私分明,工作时绝不牵扯‮人私‬感情,可这次她不但用了‮人私‬感情,还很快陷进去,在最短的时间內,喜上了冷弘郁。

 回想起与他相处的种种,徐纳真开始心慌,她是真的爱上了冷弘郁。

 她不可以爱他,她怎么可以爱他,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况且…他看不起她。

 被突如其来的领悟吓到,徐纳真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走,逃离自己的感情,逃离这里,逃离冷弘郁。

 但她其实已经逃开,或者说庒路了,方才只顾着伤心,随便找条路就往前跑,这下子可好了。

 徐纳真的认路本事不差,看地图的本事更是一级,但是这片树林几乎生长着同一品种的树,每棵都很类似,她本分辨不出来。

 冷静,徐纳真,你可以打‮机手‬求救。

 她想起可以利用随⾝携带的通讯产品求救,摸了半天的袋子,才发现‮机手‬还放在冷弘郁的木屋充电,没有带出来。

 完了,她懊恼到快要死掉。

 这下她是彻底绝望,只能失在这片树海之中了…

 同一时间,冷弘郁焦急地在木屋內来回不停地踱步,双眼一直看向窗外。

 他以为徐纳真会自己回来,因为他们摄影的地点就离木屋不远,可眼看着时间分分秒秒地走过,依然未见她的人影,恐怕是出事了。

 不行,他要去找她!

 冷弘郁第一个想法,是打电话给Johnny,请他出动救难队帮忙协寻,但一想到万一他们顺利找到徐纳真,便得马上将她送出园而作罢,他决定靠自己的力量。

 太渐渐西沉,冷弘郁得赶在⽇落前找到徐纳真,否则等到天黑以后,树林內的小径会变得更不容易辨识,加深搜救的困难度。

 他飞车开往⽩天摄影的地点,带着葯包、绳子和手电筒进⼊树林,并拿出瑞士刀沿路割开树⼲做记号,以防回程时找不到方向,到时候换他路。

 “徐纳真!”他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做记号。

 “Janet!”他换喊英文名字,以为她会回应,然而他的大声咆哮并未引来同样有力的呼喊,反倒吓坏了一些松鼠。

 没办法,他只好更深⼊树林,寻找她的踪影。而在树林深处的徐纳真,一心一意想找到出口,未料反而陷⼊宮。

 透过树枝的空隙,她看见逐渐转黑的天⾊,开始觉得慌张。

 她死定了。

 连续走了几个钟头,她的‮腿双‬已经是酸痛不已,浑⾝乏力,现在再加上天黑,她想走出这片树林的几率等于零。

 想到自己可能得在这片树林,走到成为一堆⽩骨为止,徐纳真就哭无泪。没想到她人生第一次的自然公园之旅,是以死亡做为结束,真的好悲哀。

 徐纳真已经陷⼊全然的自艾自怜之中,孤独使她恐惧,路使她绝望,她有预感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

 她已经够害怕了,这时附近又传来地上的⼲树叶被某种动物踩过的沙沙声,吓得她更是动也不敢动,怀疑是黑熊。

 这树林离木屋不远,属于黑熊的活动范围。万一捣毁她营地的黑熊,被公园管理员赶到这儿来,他们岂不是得来个狭路相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徐纳真越想越可怕,即使‮腿两‬已经疲惫不堪,还是拼命地往前跑,就怕被黑熊追上。

 不要追我,拜托。

 她拼命祈祷黑熊会放她一马,但不幸地她跑得越急,黑熊追得越猛,她最后一个不小心绊到脚底下盘错节的树摔倒,黑熊也乘机追上来。

 “不要!不要吃我!”她放声尖叫,完全把自己当成鱼。

 “Janet!”冷弘郁蹲下来抱住她的肩,強迫她镇定,她⾜⾜愣了好几秒钟,才认清冷弘郁的脸。

 “是你。”她几乎哭出来。“吓死我了,我以为是黑熊。”坏蛋,没事⼲么追她啊,害她吓破胆。

 “你似乎很喜把我当成熊。”他哭笑不得地放开徐纳真,她的脚似乎扭伤了,得帮她看看。

 “谁叫你每次都喜扮成熊吓我。”她抱怨,他则是挑眉。

 “我什么时候扮成熊吓你?”胡说。

 “第一次见面,你留了一脸落腮胡,害我以为是熊,这次又跟在我后面拼命追我,还说没有吓到我?”要不是她心脏够強,早就因此而休克。

 “谁要你睡在我木屋的门口?”活该。“我没请公园管理员把你带定就不错了,你还敢抱怨?”情况不妙,她扭伤了脚踝,恐怕连站起来都成问题。

 “说的也是。”徐纳真勉強微笑。“被你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厚脸⽪,硬要着你。”

 “你才知道。”他从葯包里先拿出一块消炎葯布帮她贴上,剩下的等回木屋再处理。

 “所以我想过了,我不能一直这么厚脸⽪打搅你,我要回‮湾台‬。”她在他帮她贴上葯布的刹那做出决定,冷弘郁的手当场僵住,过了一会儿才暖暖吐气问道。

 “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一定有原因。

 “因为我忽然想起手上有好几件案子都还没有完成,那些案子也很急,需要我回去处理。”她想过了,只要回‮湾台‬,她就能把对他不合理的感情忘掉,重新找回自信的自己。

 “这边的事要怎么办?”他淡淡追问。“你不管了吗?”

 “公司还有许多杰出的人才可以接手,不一定非要我不可。”虽然会对太极姐比较不好意思,但相信她一定会谅解…

 听完她的解释,冷弘郁没说什么,只是朝她受伤的脚踝用力按下去…

 “好痛!”脚踝不期然传来一阵椎心的痛楚,徐纳真痛到洒泪,只见冷弘郁冷冷地说。

 “你伤得这么重,就算要回去,也得等到伤好了才能走。”他帮她把消炎葯布贴好,她的眼泪仍然滴个不停,真的好痛。

 “不必了,等我回到木屋,马上整理行李…啊!”她话还没说完,脚踝又传来一阵剧痛,害她再次垂泪。

 “你是故意的。”她指控他下手太狠,他一脸无辜。

 “没这回事。”只是适当的惩罚而已,居然敢说要回去。“天都快黑了,我们最好在真的碰上黑熊之前,先回到木屋,此外,你的脚也需冰敷。”没时间瞎耗。

 “我的脚伤不算什么,熊比较可怕。”一想起方才的经历,她就心有余悸,好怕真的碰上黑熊。

 “是吗?”他拉她站起来,原本她以为轻而易举,结果却痛得频频飘泪。

 “现在知道有多困难了吧?”他嘲笑徐纳真,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把抄起她,来个英雄救美。

 徐纳真很早就知道他很強壮,但要等到真正投⼊他的怀抱,才能感受到那份強壮,想来这就是热爱户外活动的成果。

 当他们回到木屋,已过了晚餐时间,冷弘郁先帮她的脚踝做冰敷,勒令她在沙发椅上乖乖坐好,接着才去做饭。

 “你要煮晚餐给我吃?”

 当他宣布今晚由他担任主厨的时候,徐纳真说不出她有多惊讶,他不是一天到晚叫她煮饭?

 “总不能叫一个脚踝受伤的人,站着煮饭吧?”他或许苛刻,但还不到没良心的地步,更没‮趣兴‬待伤患。

 “那我就等着吃喽!”徐纳真其实満感动的,撇开他的嘴不说,他比一般男人都体贴,只要他的嘴巴别那么毒,就很完美了。

 徐纳真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对他的爱慕已慢慢涨到口,因此而深感不安。

 “怎么了?”他站在流理台回头问。

 “没事。”徐纳真摇‮头摇‬,下定决心等脚踝的伤势好一点后马上离开,她不想再像这样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暗恋他,徒增痛苦。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成功,然则无论是她不安的表情或奇怪的眼神,他一样都没有略过,猜想她之所以急着离开,是不是跟自己有关,或者纯粹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多变的心情?值得研究。

 “吃饭了。”一个钟头后,他们终于吃到迟来的晚餐,不用猜想就可以知道桌上都摆了哪些菜⾊。

 “抱歉,我会的就这些,你就先凑合着吃,改天我再请你吃大餐。”冷弘郁也知道他做出来的菜有多缺乏创意,本就是把餐桌当成营地,再怎么变化都跳脫不出露营的本⾊。

 “没关系,这样就可以了,我不挑嘴。”她拿起筷子挟起青椒放⼊嘴里咀嚼,嗯,果然就是露营的感觉。

 “不好意思。”比起她博士级的手艺,自己就像幼稚园生,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写论文。

 徐纳真默默吃着他用心烹调的食物,没半点批评,只是将它们呑下肚。

 “你真的是为了公司的事,才要回去的吗?”吃着吃着,他忽地问她这句话,害她差点被饭噎着。

 “当然,不然还有什么理由?”她低头扒饭不敢看他,就怕那双蔵不住心事的眼睛怈密。

 “谁晓得?真正的原因,只有你自己知道。”他撇了撇嘴,嘲弄地回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姑且相信你好了。”

 冷泓郁有意无意地暗示,着实令徐纳真不安。她总觉得他已经察觉到她的心意,这让她更想逃避,他已经够看不起她了,若是再让他发现她喜他,她只会更加难堪而已,说什么她都必须保留最后的自尊。

 一顿饭吃下来,只有“沉默”两个字可以形容,两人各怀心事,未再谈。

 徐纳真本以为漫长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但冷弘郁这时开口要她先去‮澡洗‬,待会儿帮她换葯。

 直到冷弘郁将她的脚握在手里小心地为她上葯,她都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陷⼊爱情。

 只是王子太冷酷,灰姑娘的心承受不起,得赶在十二点的钟响之前,回到自己悉的地方疗伤。

 ************

 光穿过‮丝蕾‬窗帘,进木屋的客房,徐纳真早就醒来了,但她为了避免跟冷弘郁碰面,能赖尽量赖,一直等到七点半,她才起梳洗。

 她换上一件前印着“ILoveYou”的黑⾊T恤和⽩⾊短,来到客厅,意外发现冷弘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因此而愣了一下。

 “你、你没去慢跑?”

 “我又不是天天慢跑。”他抬头瞄她一眼,她一脸惊讶。“再说,留你一个人在木屋我也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是要负责,不如就算了。”

 他说话还是一贯不中听,但话里头浓浓的关心,却是浇再多冷⽔都冲洗不掉的。

 徐纳真的感情瞬间又开始活络起来,她真希望他不要那么体贴,对她不要这么好,她才能够不带任何眷恋地离开…

 “你好像很希望我出门?”看穿她忧郁表情底下珍蔵的心事,冷弘郁淡淡询问,好希望她别再装了。

 “没、没有啊!”他怎么知道她正是打这个主意?

 “哼!”冷弘郁继续低头看报纸,徐纳真大大松了一口气,好怕他又提起一些她无法回答的问题。

 她多心了,冷弘郁理都不理她,只是专心看报纸。徐纳真觉得很尴尬,但她脚踝受伤无法外出,只得抱着笔电一跛一跛走到餐桌,打开笔电整理资料。

 冷弘郁表面上冷漠,眼睛其实一直在偷瞄徐纳真,她今天穿在⾝上的那件T恤,好像在向他告⽩…ILoveYou,总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回应。

 他不得不说,她今天这⾝打扮真是好看,非常适合她。黑⾊紧⾝T恤使她上半⾝的曲线毕露,⽩⾊的短又特别強调她修长的‮腿双‬,整体搭配就是抢眼。

 冷弘郁在欣赏之余,忍下住想碰触她,他同时想起上回捉弄她时,她有趣的反应,决定再玩一次。

 他放下报纸,悄悄定到徐纳真⾝后,双手撑住桌面,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声:“你在⼲么?”

 颈侧冷不防覆上一层温热的气息,徐纳真吓了一跳,直觉地站起来。

 “小心!”

 依照惯例,她只要每次想逃避他就出事,上次是整个⾝体往后仰差点摔倒,这次更糗,连站都站不住,整个人一头栽进他的怀抱之中。

 怦怦!

 怦怦!

 她的心跳得飞快,不为别的,就为他的脸靠得好近,她都可以看见他瞳孔內的黑⾊漩涡,一圈一圈将她卷⼊。

 怦怦!

 怦怦!

 冷弘郁的心也跳得一样快,只不过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徐纳真那两片人的红

 吻地吧!

 吻她吧!

 內心有道被扩音器放大的声音,一直催促他要大胆行动,倘若她未拒绝,就用力吻下去吧!

 于是他的头越庒越低,一看就知道想吻她,徐纳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內心早有期望,竟然也没有回避,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接吻。

 温热的一旦开始绵,所有误解、气话都会被丢到脑后,只剩感觉。徐纳真对男女之事,说穿了是一无所知。跟男士之间的往,也仅止于蜻蜓点⽔,这么深⼊接吻是第一次,她难免有点神智不清。

 “我们…我们做了什么?”一吻既罢,她似乎还处于恍神状态,分不清东西南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很自然的事。”他取笑她惊讶的表晴。

 “可是…”

 “你不是一直自诩为时代新女吗?一个小小的Kiss就大惊小敝,未免太落伍。”

 原来,他们这次接吻,他仅定位是羽量级,她若再继续发表意见,未免太不上道…

 “看你的表情…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接着,他突然冒出这一句,徐纳真马上像被火烫到一样地反击。

 “当然不是!”吓死人了,怎么一猜就中?

 “我、我才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落伍,我是很跟得上时代的。”

 她明明就是处女,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的反应大有问题,偏偏冷弘郁瞎了眼,误信她的话。

 “不是最好,我也很怕碰处女,⿇烦事一堆。”他老大不慡地撂话,所有期待的心情都被她的快速否认给扫得一⼲二净,只剩下生气的口吻。

 “我不跟你抬杠了。”不要脸,这种话也说得这么顺口。“我要再回上补眠,晚安。”

 她推开他,一跛一跛地跳回房间,⾝手之俐落,连澳洲袋鼠都要自叹弗如。

 “现在是大⽩天耶,晚什么安?”他看着客房的门当着他的面关上,有种想拆了门的冲动,她竟然连一点期待都不给他,就直接否认她是处女?

 不过说到冲动,他竟然不经大脑,说吻就吻,难道他的男贺尔蒙特别旺盛?

 摇‮头摇‬,扬起嘴角。冷弘郁突然觉得偶尔的冲动也不错,至少他不必再猜测她的是什么滋味,就让一切顺其自然。

 ************

 糟了,他们竟然接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房內的徐纳真,可没有房外的冷弘郁那么豁达,事实上,她想撞壁。

 她明明就决定离开,将自己对他的感情蔵在心里,现在却和他接吻,如此一来,她还走得开吗?徐纳真你是不是笨蛋?

 把被子拉过头盖住全⾝,徐纳真只想⼲脆闷死自己算了,省得活在世上丢脸。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想‮觉睡‬,但现在去客厅一定会碰上冷弘郁,他当然无所谓,可是她会紧张,尤其当她回忆起两人‮吻亲‬的画面,更是‮愧羞‬到想马上去见上帝,她怎么能和一个看不起她的男人接吻?丢人现眼!

 徐纳真你没志气、没志气!

 她在心里骂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平时多话的,今天倒消音,一点建议都不给。

 徐纳真抱着被子拼命怀疑他们是怎么接吻的?是他先主动,还是她?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可见她说不困是骗人的。

 滴答滴答…时间随着时钟的指针来到下午一点,冷弘郁煮好饭,去恭请徐纳真出来用餐。

 叩叩叩…

 “Janet!”

 没反应。

 “不要再装睡了,快起来吃饭!”

 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冷弘郁⼲脆推门进去,赫然发现睡美人俯卧在上睡得非常

 真的睡着了。

 冷弘郁苦笑,亏她还睡得着,毕竟是“⾝经百战”不受一个小小的吻影响,说睡就睡。

 他松开门把走到边端详她的睡脸,发现她即使睡着了,依然还是那么昅引人,尤其她的红,好像上等新鲜的草莓,让人想一口呑下。

 下腹传来一股悉的騒动,冷弘郁知道他完了,她是真的燃起他的‮趣兴‬,在没満⾜吻的望之前,他别想走人。

 在一股未知魔力的催眠下,冷弘郁慢慢弯下,脸朝她的樱贴近,打算趁着她‮觉睡‬的时候偷吻她。

 徐纳真平⽇迟钝,对于潜在的危险却又特别敏感,他都还没碰到她呢,她便感到房里有人,迅速睁开眼,在千钧一发之际,滚到的另一边,痹篇他的偷袭。

 “你⼲什么…哎哟!”只不过她不幸滚过头,跌到下去,脚踝的伤势因此变得更加严重。

 冷弘郁冷眼旁观她的丑态,心想这样更好,可以留她留得更久,怎么不⼲脆跌断腿算了?

 “吃饭了。”他指着时钟,已经一点十分。

 “我睡过头了。”她一跛一跛地跳到冷弘郁面前跟他道歉,冷弘郁撇撇嘴,想不透她的动作为什么还是那么敏捷,她不是扭伤脚踝吗?

 “你真能睡。”

 不晓得是不是她太敏感,他的声音似乎満含怨气,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不慡的事?

 两人沉默地用餐,冷弘郁会做的菜还是那几样,味道也都相同。

 不过,今天用餐的气氛不一样,他一直盯着她,而且是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害她吃得好紧张,差点被饭粒噎到。

 “你⼲么那么紧张?”求不満的男人,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酸的,徐纳真连忙将饭用力呑下肚。

 “没有啊,我哪有紧张?”她硬着头⽪陪笑,命令自己要放轻松,不要露出破绽。

 “真的没有?”他凝视她,试着从她的眼睛找出蛛丝马迹。

 “真的没有…”

 “砰!”冷弘郁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体往前作势要吻她,徐纳真吓得连连往后,冷弘郁见状扬起嘴角冷哼。

 “还说不紧张?”骗谁啊!

 “我、我…”她找不到更好的推托之词。任何人都会紧张。”“你不要突然间就靠过来嘛!换做

 “我可不是看见任何人都会想靠过去,你自己看着办。”这已经算是他最接近表⽩的说法了,听不懂他也没有办法。

 “啊,我自己看着办?”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不行,别胡思想,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就要潇洒地离开,别再留恋。

 “我想我还是…”

 “你今天下午有什么计划?”

 她本来是想跟冷弘郁说她下午就走,没想到被他抢先一步,害她都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我想离…”

 “我带你去参观公园怎么样?”他又抢⽩。好参观过吧?”“自从你来到这座公园,还没有好

 这倒是真的,她只顾着盯梢,就算和他一起出去,也几乎都在测量、当帮手,没有机会浏览这座世界闻名的自然公园。

 “可是我…”

 “走吧!”他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记得戴帽子和太眼镜,外面的太很大。”

 又一次地,他霸道替她做决定,可聇的是,她依然感到雀跃。

 “嗯。”如果美梦注定会醒,她宁可多留一点时间在梦里,她会记得这里的一切美好,包括他温暖的笑容。

 “你也要记得戴太眼镜。”他戴起太眼镜来特别帅。

 冷弘郁挑眉,问徐纳真他什么时候没有戴过?她笑了笑,回了一句:“这倒是。”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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