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了三代
“以前恨,现在不恨了。这钱也不单纯是给你,是给一段伟大的爱情,伟大的婚姻。”李谨很少有的唱了一回⾼调。
但她此时一丝一毫也不觉得这⾼调,相比孙正军对待⽩雅茹来说,这点赞美太普通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将来会拥有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自己。这种爱情和婚姻太辛酸太凄美也太浪漫,应属于人间绝唱。
能在配偶毫无知觉地躺在那儿依然对她用情至深,无怨无悔一丝不苟地关心她照顾她,这要比轰轰烈烈寻死觅活的爱情更难能可贵。这种婚姻才是一种伟大的心灵契约。
而不仅仅是一张法律契约。如果能找到这样一个配偶,李谨想,她愿意去忍受婚姻常态中的平淡和琐碎,她愿意去无聊地每天面对一个男人。
她愿意和这样的男人结为连理,和他⽩头到老。可惜她很难再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也许别人看中的只是她的⾝世背景和…钱…从这个意义上说。
她远不如无知无觉地躺在
上的⽩雅茹幸运。孙正军审慎地观察一下李谨,见她并没有一丝一毫虚假的表情。“可是,也许我这一辈子也还不了你的钱。”他说。
“没打算让你还,当然,等你发达了,你想还我,我也要。”李谨说着把卡塞到孙正军手里。“那…好吧,谢谢你!”孙正军说。
“我走了,再见!”李谨掉转头就走,再也没回过一次头,他再好,也只是别人的男人。李谨从医院出来后,満脑子又开始想热电厂的事。
这个项目对公司来说也算不上一个多大的项目,但参与竞标是她提出来的,而且争取项目的事也是她主动请缨,她不愿因为这事而让公司里的人,尤其是董事长低看了她,所以在她来说。
就有些势在必得的味道,她给朱有源打了两次电话,但朱有源都没有接。这个混蛋。她还给她老婆买过一个金手镯呢,看来他把这个事直接忽略掉了,胃口真不小呀,她就又想起了张清河的提议。把朱有源搞下台!但这样做的话,真是绕了太大的圈儿!而且即使费了好大的力气扳倒朱有源。
他们也未必能得到这个项目,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看来就是⾼福昌和贺正勇的联手组合,⾼福昌这个人她知道是个凡事不择手段的厉害角⾊,听说那个贺正勇在东胜地产界也不是个善茬儿!
李谨开始有些后悔主动请缨了,看来跑项目真不是一件简单事!但现在是骑虎难下,话说出去了,就得去做。把朱有源搞下台,真的切实可行吗?把他搞下台,有这个必要和价值吗?这只是张清河的提议。
而他看起来只是一个书生,书生造反,三年难成啊!想到这里,她忽然感到事情有些蹊跷,张清河是个极不喜
搞这种事的人,为什么在这个项目上会一反常态,主动请缨要帮助她呢?何况他决定要辞职了?难道是他想借这件事和自己保持接触吗?
李谨的脸不觉有些发热,她想起她向他提出的那个假婚
易,以及自己心里那个隐隐密密的想法。说出的话就去做到,这是她一贯的人生信条,在这件事上也一样,即使张清河辞职了也一样,他辞职了,反而会使这件事更隐密些。现在看来这件事成功的把握更大了。
“李总,我们去哪儿?”司机小井在驾驶座上回过头问道,他已经在东胜街头漫无目的地溜了一个多小时车,李谨一直在后座上沉思着,偶尔打个电话,他也不敢打破她的沉思,但总不能这样一直溜下去,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神木。”李谨从沉思中醒过神来说。在这儿呆着也没多大事了,张清河应该回到公司了,她想和他再谈谈朱有源的事,说不定他真有什么好办法。张清河并没有回到公司,在神木孙家岔镇他就下了班车。
他要硬着头⽪去看看⽗⺟。这么长时间没去看他们,他们一定担心他了,他想先给他哥张清川打个电话。
哥这几天给他打过几个电话,问他和媳妇的事怎样了,他没说离婚,就说先凑合着。哥告诉他,爸妈问他几次了,问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一次,是不是有什么事,哥给⽗⺟说他出差了,他又不想去看⽗⺟了,也不想给他哥打电话了,他不想给他们说实话,又不想老给他们撒谎,所以见了他们真不知该说什么。
先就这么顶着吧,顶一天是一天,他在路上又等上一辆班车,回到神木时天已经黑了。下了班车,站在街头,他又产生了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现在是有家难回啊…不,是无家可归!
他慢慢在街上溜达着,最终还是找了一家宾馆住进去。躺在
上,他尽力不去想家和儿子这两个词。
于是又回想起那次和那个姐小的事,有了这次经历,张清河总觉得每家宾馆都弥漫着一种暧昧
靡的气味,那个姐小…除了当她用那绵软的啂房挲摩他全⾝时有过感快外,他只感到恶心和后怕。
他不至于染上什么病吧?他曾在看守所里用⽔用力涮过嘴,因为她把她的**塞进了他的嘴里一次,他彷佛觉得她全⾝都沾満了病菌,不过他现在还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应该不会吧,就一次,他还没与她
合呢。
他的下⾝不由又有些热燥,在这种极端孤寂郁闷的情况下,一个女
用她的⾁体来安慰一下他,也许是最好的精神调剂品,但想起可能由此导致的疾病,想起冰冷的察警和监所。
他的
念就
然无存了。刘美君冰冷的脸又袭上心头,他強制着自己的意念不去想这件令人浑⾝起
⽪疙瘩的事。于是思路又转到了郭红梅⾝上。
可是与她最近在一起的回忆也让他浑⾝起
⽪疙瘩,于是又想…他在思绪纷
中不停地转换着大脑频道,望渴找到一个轻松有趣或者温馨浪漫的回忆片段来伴自己⼊眠。
可是没有,他的生活已
成一地碎片,任何一个回忆总是能引发他的羞聇、伤感或不安…最后他只好打开了电视,在一个无厘头的笑料电影的嘈杂中终于睡着了。梦中仍然是一地生活碎片。
早晨醒来洗漱后,张清河开始考虑如何去见老板哥哥,他羞于再见到他的老板哥哥,他怕他用审视的目光那样看着他。
他觉得还是先给他发条信短好,于是想了又想,改了又改,最后只发了简单的两句话:哥,我回神木了,什么时候方便去见您?张清河在信短中一直称呼老板哥哥为“您”这并不是出于生分。
而是出于尊重,抛开老板哥哥在社会上的威望和对社会的贡献,单说对他们一家子就可以说是恩重如山,把他的⽗⺟接来这儿住,给他们盖了新房,还每年给个三四万,管够老俩口生活,不用他们哥弟俩
一点心。
此外还安排了他哥张清川和他嫂子的工作。老板哥哥这个人家族观念是很重的,他和他已经隔了四代,但他仍然很照顾。
但对女方亲戚他就是另一种对待了,一般出了三代,除非对方求上门来,一般他是不会考虑主动予以照顾的。老板哥哥打来了电话,语气和平常一样:“你中午来公司见我。”
张清河心里一阵宽松,不在上班时间去,他就不用和原来的同事见面了。中午他去时,老板哥哥的门外还有两个人坐在长条椅上等着接见。
他等他们都进去又出来走后,才心虚地敲门进去低着头坐在长沙发上。平⽇总是正襟危坐的⾼大威严的董事长张海旺,现在只是随便歪坐在宽大⾼背的老板椅上,他沉昑地望着低眉顺眼的张清河,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理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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