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如果死了
那泳衣一看就是高级货。弹力十足的深蓝色面料熨帖在皮肤上,
部被高高托起,后背
,侧面开叉很高,显得
股高翘,腿又长又直。
狄飞云吹了声口哨“真不敢相信你行李里竟然有泳衣。”“嗯,当然,我是去菲律宾啊…哪里可能不游泳。我当然会有泳衣,你以为我
泳吗?”
水筝说着就要离开,狄飞云弯着手指,喊道:“等一下,你给我过来。”水筝满脸怀疑,显然不太相信狄飞云。当她小心靠近时,狄飞云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在手指上绕了绕,轻轻吻了下她的嘴
,告诫道:“小心点。”
“明白,我会的。”自从狄飞云见到她以来,水筝第一次单凭他的一句关心,面颊就泛出淡粉
,他们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
狄飞云朝她的
股左右开弓拍了两下,水筝捂着
股,蹦蹦跳跳消失在视野,他一直认为水筝是个娇生惯养的势利眼,现在呢,他不知道该怎么想,所以埋头继续工作。
将活动房仔细检查维护后,狄飞云浑身是汗,肌
酸痛得像刚打完一场仗,他
下背心擦掉汗水,又转转肩膀、胳膊和脖子,关节扭得咔咔作响。
狄飞云快速冲了个澡,想要找水筝一起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水筝,这才想起她去海滩后再没见她回来过。狄飞云看看屋外太阳的位置,意识到水筝早该返回,他心里一沉,抓起一瓶水一饮而尽,然后朝海滩奔去。
他没说几点回来,但嘱咐过不要离开太久。也许水筝会争辩她没有表不知道时间,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呆到太阳落山。妈的,等狄飞云抓住水筝时,她的麻烦可大了。狄飞云阴郁地想着,如果需要的话,给她来一顿真正的鞭子,再把她铐回
上都是轻的。海滩上空无一人,她不在这儿。
狄飞云快速侦察一番,大叫她的名字,但没人回应,他使劲儿甩掉不断加剧的恐慌,向另一边沙滩跑去。这个傻瓜真会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海滩么?狄飞云有些担心,不过这会儿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水筝。
他穿过茂盛的灌木、杂草丛生的树林,一路走一路呼唤她的名字,时间越长,内心的愤怒越少而担忧越多。
如果水筝受伤怎么办?如果这个岛上有他们根本没见过的凶禽猛兽呢?如果她往海里游得太深而不自知,被海
卷走了呢?狄飞云暗暗咒骂,他会找到水筝,必须找到。
事实上他不用找,一走出树林他就看到不远处一抹熟悉的深蓝色泳衣。水筝趴在一棵棕榈树下,一动不动。妈的,她受伤了?昏
了?还是…“水筝!”狄飞云跪在她旁边把她翻了个身。
她的面色苍白,皮肤到处都泛着红色,胳膊、脸庞和腿晒得像只龙虾,有些地方已经冒出小水泡。狄飞云碰到那些水泡时,她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
狄飞云嘴里骂骂咧咧一串脏话,又将水筝抱在
前,手指轻轻放在脖子上测试脉搏,不像有跳动。
狄飞云拨开水筝紧闭的眼皮,瞳孔扩大,仍然没有反应。狄飞云差点儿丧失呼吸功能,有那么一瞬,他的神经错
,好像回到那个黑暗的夜晚,他怀里抱着的不是水筝而是奚晓芳柔弱无力的身体。
“不,”狄飞云喃喃自语“
,他妈的,不,
!”狄飞云面颊贴着她,脆弱和无助让他只觉揪心得痛,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噩梦,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只有一具破碎的身体。不,她不是奚晓芳,这是水筝!
狄飞云竭力将痛苦的回忆抛掷脑后,不能想这些,至少现在不行。狄飞云站起来,把水筝扛到肩上,脑子飞快运转,她的皮肤重度晒伤,再加上中暑,昏
是因为
水吗?她的皮肤很烫,不管什么原因,他必须先把水筝的温度降下来。两人在岛上还从未遇过非常危急的情况。
他一直以为是奇迹,这会儿,狄飞云真希望旁边就能有所医院,哪怕是个小卫生所也好。狄飞云忽然想起急救箱里有一个氯化铵应急冰袋,只用捏破内袋就可以用来冷敷,对退烧一定会有帮助,他得赶紧拿出来。
但现在,水!他扛着水筝向瀑布飞奔,那里的水温度也足够低。一路抱着水筝,狄飞云浑身大汗,直到两人浸入瀑布的潭水中,狄飞云才狠
一口凉爽的空气。耳朵贴在水筝的嘴巴和鼻子上,确定柔软的呼吸和温暖的鼻息不是幻觉。
狄飞云长长松了口气,小心
掉她的游泳衣。当布料摩擦焦灼的皮肤时,他能想象会有多疼。水筝仍然没有反应,狄飞云又把她抬起来,向水深处走了走,直到水面淹没到脖子。
他小心绕过鼻子和嘴巴,不停将潭水拍到水筝的脸上和额头,温度稍微降低了些,他们迅速返回活动屋,狄飞云把失去知觉的水筝放到
上,找到冰袋用力拍了下。氯化铵在遇水后迅速溶解
热。
他的手立刻感觉到温度骤降,像是进了冰冻室。狄飞云跪在
边,将冰袋在水筝火红的皮肤上接触移动,既能降温又不会皮肤受伤。狄飞云没有体温计,但常识也知道高温的危险。
冰袋的作用最多坚持四十分钟,不知道时间是否能够久到退烧。狄飞云不时摸摸水筝的额头,在冰敷下症状确实有所缓解,她得需要补水。
狄飞云想到屋里储存的椰子,个头小的椰子一般汁水最多,越大椰子
占据的地方也会越大。这个岛上的椰子品种都很小,含水不会超过一百克。
但椰心里的水非常纯净,而且水中的电解质和矿物质有助于为水筝补充营养。狄飞云拿起刀朝椰子中间砍出一个
隙,他太过心急,很多汁水还没收集就
出来。
狄飞云也不在乎,一口气砍了一打,他小心扶着水筝的脑袋靠在臂弯上,把椰子水举到
边。水筝仍然在昏
中,水从嘴
和下巴
出来。他又挪了挪水筝的姿势,脖子朝后仰,倒是倒到嘴里,可水筝并没有
咽。
“妈的,”狄飞云像机关
似的骂个不停,焦急地对她大吼:“水筝,赶紧给我喝水!你需要喝水!现在,马上!”
虽然在昏
中,水筝好像听到他的命令,喉头肌开始运动,一口一口
下椰子水。被呛着时还会小声咳嗽,狄飞云赶紧扶起水筝坐正,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呼吸稳定。水筝半躺在他胳膊中,继续一口一口喝水,快要天黑才总算喂完,她的嘴
不再干裂,呼吸更加平稳,身上似乎也在退烧。
狄飞云白天修完屋顶就已经肌
酸痛,这时候更是疲倦地睁不开眼睛,他需要休息,可肚皮咕噜噜叫起来,狄飞云拿出一把小刀,将椰子里的
一口一口送入胃里。非常不合适宜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别人吃
我喝汤的笑话。狄飞云给水筝盖好毯子,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
在水筝缓慢而稳定的呼吸声中快速入睡。半夜某个时候,狄飞云听到风的呼啸和树叶的沙沙声。
但他只是摸摸水筝的额头,确保她安然无事,然后又很快睡过去。第二天的情况几乎没有变化,狄飞云一整天都在断断续续给水筝喂椰子水,
水的症状还没有减轻,高烧时退时进。有进步的是水筝开始说话,起初狄飞云对此充满希望。
但她的话很快变成支离破碎的细语轻言,毫无疑问是幻觉引起的。水筝叫着爸爸、哥哥、爷爷。
一会儿又喊着飞机、救命还有狄飞云,她看上去那么脆弱可怜,狄飞云不
同情心大起,然后又会对自己皱眉,他对水筝从来没有一丝温柔,但是…如果她死了,狄飞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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