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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皇帝因此信任
 端午之局,就是他背叛了自己的皇后妹妹向他的密才让他逃过一劫!要不然他以为现在能穿着太子制服坐在这儿的是谁?晏珽宗将一本他批阅过的折子合上,利落地掷在桌案一旁,终于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从椅上起了身走到陶侯爷的身边,站在他边上竟比比足足高出了一个头,迫感十足。“陶漆合,你别当自己欠了本王天大一个恩情。端午龙袍一案早在你告诉本王之前本王就已从死士眼线处得知,陶沁婉的身份…

 那也是因为给帝姬殿下的人情才让‘她’做你家的女孩,否则你上满朝文武家中打听一番,只怕有的是人家愿意承这个恩典呢!你陶家又算得了什么?”陶侯爷真怕了…借刀杀人卸磨杀驴这种事,他在朝堂上沉沉浮浮几十年见的不要太多。

 他果断就跪在了晏珽宗的靴子面前磕头求饶:“臣死罪,臣死罪!”晏珽宗看了他好一会儿,俯身和他对视,轻轻吐出一句话来。陶侯爷回到家后便彻底瘫软了。

 吓得躺在上一动也不敢动,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女儿陶沁婉…不,圣懿帝姬能哄好新太子爷,后陶家才能有一线生机。侯爷躺了半天,慌忙起身写了封迷信再托奴才们捎进了宫。当天陶皇后便收到了这封信。

 她气到无力地捏了捏眉心,行到内室、避开了其他的奴才们才和云芝骂道:“我那不中用的娘家哥哥,今御前见了陛下和晏珽宗,不知听了什么话,就这样吓破了胆儿,还让我去转告婠婠,叫婠婠哄住晏珽宗。

 这没出息的样子,还是个舅舅吗!亏得婠婠还叫他一声舅父,他担得起这个父字?”皇后让女儿曲意顺从,那是单纯的出于慈母的无奈之心,因为她怕自己的女儿在榻上受人待,只好教会她虚与委蛇这一套。可她见不得别人利用她的女儿谋利。

 云芝只能打哈哈当和事佬:“横竖国舅老爷和娘娘是一个心思罢了。也是为了娘娘的娘家人好儿,过两奴婢再出宫一趟,只将这话转告给殿下就是了。殿下会明白的。”皇后很无力,轻叹了一声:“皇后又如何,母仪天下又如何。

 卫子夫掌皇后位三十八年,可三皇女中两女坐巫蛊罪被杀,我比她少了十年,只有一个女儿也护不住。”这天是五月初七。婠婠还是没能下

 只是躺在上将养着‮腿双‬间的痛楚和身体的撕裂感。醒来之后,她略觉得无聊,遂命人去取两本书来给她看。

 婢子问她要什么书,婠婠撑着脑袋想了想,要了本资治通鉴。资治通鉴,史学巨著,近几十年来都被传为是帝王必读之书。大魏这几朝的皇帝,打小儿起就是读着资治通鉴长大的,人人都能说道说道。

 婢子们向管家徐数报了一声,徐数连忙当成给皇帝接驾似的小心翼翼对待,亲自去晏珽宗的书房里取了这书来给她。

 晏珽宗的这本书还是他做小皇子时候皇帝钦赐的,书脊上还瞄着金边呢,扉页也题着皇帝的御笔嘉奖之语,不过他不爱看,翻了两页也就作罢,好在皇帝不爱考课皇子们的学问,竟也叫他这么蒙混过去了。这事儿大约也是年幼时最让婠婠伤心的事情之一了。君父唯独没有送资治通鉴给她,让她觉得自己被父亲瞧轻了。

 皇帝听说了赶巴巴来安慰她,说是她还小,眼睛珠子,怕她用伤了眼。婠婠当然知道这只是个谎儿,可惜长大之后她也明白了。

 这个时代的皇子和皇女是不一样的,从小父亲对她就没有太大的希望,不想叫她受累,所以一直没把资治通鉴送给她。好也好,歹也罢,女儿能平安长大就行了。

 要她读书做什么?这就是皇帝的想法、这个时代男人女人的想法。呵。谁知道长大了的婠婠还偏犟,就是这么爱读书,还非要在皇家藏书阁里读尽天下之书才好。

 月桂给她破了个碧瓜,切成一块块的盛在铺了碎冰的白瓷碗里,上银叉端到她榻上的小几上给她消遣着,透了的碧瓜顿时散发出人的果木之香来,清非常。

 正想着小时候的心事呢,婠婠随意将那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翻开来一页,翻到《周纪》里头周威烈王那一页,里头竟然是一张字迹歪斜潦草的习字涂鸦。

 夹进去的年代太长,这张纸平整地几乎早就融入了书中去了。纸张泛了黄,墨笔字迹也有些褪

 她又往后翻了数页,发现这一本书里夹着的一半是这样的涂鸦,从周纪、秦纪、汉纪到后来的宋、齐、梁纪,涂鸦上的字迹还越发端正好看了起来,每张小涂鸦的下面还用很小的字标注了习字的时间是某年某月某

 字虽小,可是一笔一划的行书间落笔格外认真。几乎是一瞬间,婠婠就想起来了这是谁写的字,这又是谁幼年时初初习字时候留下的涂鸦。

 “五哥,你教我写字好不好?父亲母亲都说这不是我该忙的事情,可是我就是想学!”“太子哥哥病了。我想照顾他也不能,他们忙得都不管我了。只有你还陪我。”

 “呜…总是写不好,我是不是真的学不会了啊?”“哇,今天闻人大侠给我们做了叫花!”

 昔年岁月随着这些纸张的翻现在她眼前一一扫过。***婠婠凝神看了这些纸张许久,最后仍是让人原封不动地把这本书送还了回去。往昔的情谊,端午那晚已经在那方梳妆台上被毁得差不多了,他恨她。

 她也厌恶他,只是还不知道何时能终于到那相看两厌的一罢了,她仍是懒怠动弹,身上的不适感依然很重,吃了两块碧瓜之后又懒懒地卧了下去,合上眼睛不再想心事。至于逆燕又谋储篡位一案,不过才商讨了两,皇帝的决议就差不多定了下来。

 天子为此是真的龙颜大怒,所以自然要有旁人的鲜血和人头为他的怒气买单。平素与燕王来往密切的臣工,算起来抄了家的放的已有十来个…这些人还算又冤又蠢的。

 他们确实只是在燕王得势的那一个多月里对他殷勤热络过而已。燕王的岳家苏州单家也因为有替他私制龙袍之嫌被举家放,燕王妃父母兄弟接被抄斩。

 不过这两的功夫,求爷爷告送了贵礼到新太子爷府上和寿王、忠义侯以及陶家的文官和王亲们几只手加在一块儿都不够数的,只因想求他们在陛下面前想法子美言几句,摘掉了自己曾经和燕王亲近的嫌疑。

 不过求了也是白求。寿王从来不问政事,只当山水闲人,皇帝也因此而信任他,他又岂会为这事乍然向皇帝开口?忠义侯一把年纪了。儿子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只能吃老本的玩意儿,这时候也是一句话不敢瞎放,全当自己瞎了聋了。

 更不用说那国舅老爷陶侯爷被吓了个半死,唯恐就是自己下一个遭殃,陶家是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发落了燕王的人,皇帝想起五月初九是晏珽宗的生辰,说是要替他好好过,且这还是新太子册封以来的第一个生辰,底下的人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挖空了心思大肆准备了一番,本来这事也该陶皇后管的。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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