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谢雨宁谈之栬变
好在楼梯终有尽头,迟越嘴角漫出笑意。“到家了。姐姐。”迟越先轻手轻脚地放下行李箱,横着放下的,因为轮子脏了。
待会得擦一擦,再卸下背包将它靠在墙边确保它不会倒下。井然有序地处理好了一切,才反身带上了门,他浑身都充满了理智的表象,沉稳得不像十八岁。
大门合上时发出沉闷地声响,谢雨宁的小腿尚未完全抬起,手指还没勾住凉鞋的系带,心中跟着一震,动作随之迟缓。家中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
人
和兽
都经不起考验,谢雨宁背对着他就注定了失去先机。沉重的躯体
住她纤瘦的背脊,迟越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听着就像准备开饭。
呼吸
洒在她的后颈,比夏天更热更灼人,谢雨宁
感的神经可以感受到他落下的每一个吻嘴
都是颤抖的,他抵着她的后脑,厮磨着她的长发,深深地嗅着她的气味,
腔每一次舒展都像是要把她吃进他的
骨中去。
“姐姐。”他无法隐藏心中爱意,只能驱动舌尖吐出姐姐二字,他叫一声,她便轻轻颤抖,她弓起一节节脊柱试图抵抗这汹涌的情意,迟越的双臂紧紧环绕她,用自己将她包裹得严丝合
。
“你瘦了。”迟越对她充满了爱怜,年幼者对年长者的怜爱叫她更加羞赫。将她垂落的头发丝整理好别在耳后,
出了通红的耳尖,谢雨宁低着头往下藏,可不管藏到哪里,恶犬的呼吸都会追随过来。
尖锐的牙齿合拢,品尝着她的耳廓,
热的气息从狭窄的耳道中直传大脑,中枢神经反馈给她的快
就是叫她瞬间软了腿双,喉咙也无比干涩“阿…”这个时候不该再叫他的名字,抿住嘴
之后再开口,声音在抖,牙关在抖“我站不住了。”
她铁石心肠地对约定之事绝口不提,好像要把他和那个夏天一同抛诸脑后,此刻又轻易求饶,迟越对她是恨不起来的,他装作冷淡凶恶,但只要她出现在视线之内,就克制不住地想摇尾乞怜。
可以爱我吗?不要姐姐爱弟弟。要谢雨宁爱迟越。谢雨宁被他轻松抱起,她还来不及惊呼就被稳稳地抱坐在了置物柜上,她含着下巴,理好的头发再次垂落,她做着无用功,努力把自己遮掩起来。
迟越的优点之一是耐心足够,他享受着手指在她的发丛中穿行,当爱意汇聚在指尖,会顺着他的抚摸传递进她的脑海。
她越是躲,就越是要叫她无处可躲。再一次整理好她的长发,他挽着发梢低头闻一闻她的气味,鼻尖顺着她的脖颈,贴上她的侧脸。
他变得温驯又克制,像狗狗一样用鼻子轻轻拱着她,一遍一遍地记忆着她的气味。迟越摸着她的脸颊,把她视线的活动区域封锁在自己的手心。
视线相触时便可轻易破解他温顺的表象,明明眼眶发热,眼角都憋到微红。
里夜里都在想她,一腔孤勇地来爱她,她脸上的细小绒
被他的呼吸所拂动,抬眼时双眸中摇晃着盈盈的水光。
呼吸率先一步
,她抿住了
,迟越心痛,吻只能落在她的脸颊,她不愿意接吻,她还是没能跨出那一步。迟越眼睫搐动,偏过脸去,双手搭上她的肩,仿佛是在丈量她的身体,捞起她的双臂,握着她的柔软的手臂,将它们
绕到自己的肩上。
挤进她并拢的膝盖,环抱住她的
肢,
着她的后背,手掌深陷进蝴蝶振起的双翅之中。谢雨宁被迫的
起
,
着他的拥抱,体温相贴之时她收拢了双臂,紧紧抱住了他不安躁动的脑袋,抚摸着他略微扎手的头发。恶犬匍匐在地,迟越深深抵在她的颈窝“姐姐你再用力抱抱我。”
***不合时宜的腹鸣终止了一切的越轨行为,迟越还有看见她缓缓抬起最终却还能落在他肩上的双手。“饿了吗?你想吃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是个姐姐“明珠湾有很多好吃的,咱们今晚出去吃吧。”
迟越张望着她这如鸽笼般的一居室“冰箱里有什么,我来做吧。”还是算了吧,冰箱里只有一盒鸡蛋和两袋牛
,她平时不开火,家里甚至凑不出一整套厨具。
“你想吃鸡蛋面吗?”“可是、没有面呀。”迟越指了指靠在墙边的背包“我带了。”不是吧,千里迢迢来投奔她,结果人家还自带干粮,谢雨宁反思自己究竟是有多不靠谱。
“这个包里的都归你。”谢雨宁研究着咬合过度的拉链,卡住了几次才完全打开,随着背包的缓慢展开,她看清了内里全貌。
一个个打包盒整齐有序地迭起,大的归大的,小的归小的,从上到下占据了他全部空间,
得没有一点余地。张师傅月亮饼,秋燕糯米糕,老杨
食…光说一个勤县都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儿。
他们家乡没有旅游业,没有知名工业,农业也不发达,它平凡得甚至有点跟不上时代。可那是生她养她的故乡。
她在那片默默无闻的土地上学会了走路,喝着家乡的水,吃着勤式菜系长大,她赶过镇上的早集,去过新开的大商场,录取通知书寄来的时候狠狠给父母挣了脸面,谢家九十八岁高龄的曾祖母说“咱家出了一个读书人。”
她一件件地整理着,忙进忙出地把它们搬进冰箱,她喃喃着,怎么都是我爱吃的。一边转身眼泪就一边掉下来了,即使佯装平静,但声音都哽咽了。
“怎么、还带了包小米了呀…”“当明天的早饭好吗?”迟越伸手,谢雨宁把餐盒都递给他,由他来整理冰箱。
“好,很久没吃了。”再用力地
着鼻子,哭腔也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最下面还有两个老式的铁皮饭盒,是谢雨宁高中时候带饭用的。肯定是妈妈给她做的饭,她掩面哭泣“我想家了。”迟越
她的脑袋,眼泪决堤,她需要安慰,需要宣
。
宽厚的怀抱被她当成浮木,
前洇出她的泪痕,迟越怕她哭到气急,抬着她的下巴试图让她好好透透气,她却将他抱得更紧,深深伏在他的
膛,声音犹带着哭腔“我想家了。我一个人过得很不好。”
她刚刚一脚踏进社会,平
觉得自己也算吃苦耐劳肯定能抗住社会的毒打。哪知道这是身体和精神双重受苦。
苦的是一个多小时的通勤,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高峰,地铁里挤成沙丁鱼罐头,四年都安稳待在大学里的谢雨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更别说习惯了,当然晚高峰也是如此,更倒霉的是不一定天天赶得上。
毕竟加班也是常态。精神上更苦,大学一毕业就没了朋友,仿佛成了社会边缘人士,同寝四年,居然只有谢雨宁留在了明珠湾,一个考研去了别的城市,两个回了老家,另外两个人去了上海和北京。
下班回家后打开小群发现都是在抱怨各自的工作、学业、各式各样的不得志,总之就是负能量大于正能量,悲伤多过欢乐,久而久之和谐的小群也没了声音。
家乡的朋友们有的结了婚,有的准备结婚,谢雨宁谈之
变,更加不敢多话。“没什么,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谢雨宁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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