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车和钱包留下
青州人都知道,北吴南王,说的是雄踞青州夜场的两方势力,碰上事时,说起这两家的名头,有时比警察还管用。
“陆敛作为中远的总经理,能干净到哪里去,我听说他还坐过牢的。”一双筷子“啪”的一声摔在桌上,其他人不约而同看向摔筷子的人。单善拉开椅子起身,将擦过嘴的纸巾丢进没吃完的盖浇饭里,面容冷淡地说:“
了。”
另外几个人面面相窥,都觉莫名其妙,走出去几步的人忽然回过头来,对那个男生说:“饭钱十九块五
,微信打给我。”
男生愣愣地望着她:“不是说请客吗…”她冷呵一声:“不想请你。”说完将吃剩的饭菜重重地丢进垃圾桶里,大步离开。男生看向另几个女生,她们其中一个摊手耸肩:“肯定和你嘴
有关。”
“就是啊…管他坐没坐过牢是干嘛的,有钱长得帅不就行了。”“上次我们聊陆敛善善还骂的好凶,这一转头想不到也成了大叔控啊。”
“…”一群被猪油蒙了心的女人。单善回到办公区,突然觉得口渴,可又不想倒去茶水间灌水,想到隔壁商场里有家咖啡不错,又刚吃好饭,便决定走一趟去买,顺便消食。出了电梯,
面遇上个不该出现在这边的
人,她微一愣神。
靳瑄在等电梯,见到她也短暂的愣神,接着
出和煦地笑,说明来意:“我来找你的,方便聊一聊吗?”
他今天穿着纯白的T恤,配一条宽松的黑色休闲
,碎发温顺的搭在额头上,笑起来
出一口白牙,是十七八岁时最好看的模样。
见她总盯着自己瞧,靳瑄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不好意思地扒拉了下头发,和她解释:“起晚了。来不及换衣服,抱歉。”她僵着身体,摇了下头正要说好看,到嘴边又突然改口:“喝咖啡吗?”
这就是答应和他聊天了,他笑着点头:“可以的。”***单善按照原定的路线,领着人去了隔壁咖啡屋。点好单后,两个人寻了处空位置面对面坐下,没一会儿,大份的拿铁先送了上来,她举起杯子猛灌了几口,放下杯子才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会话。”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记忆中的靳瑄是没这么爱笑的,尽管她总不厌其烦地夸他笑起来更好看,她收回目光看了眼手机,说:“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上班了。”如果是要跟她叙旧。
那真是没挑好时候。闻言,他正了正面色,直述来意:“善善,你和那天晚上的那个人,陆敛…”她没让他说完便打断他:“嗯…我还跟他在一起。”真是跟陆敛混久了。撒起谎来面不改
。“可是他和窦琳…”“那是假的,媒体瞎编
造的。”靳瑄就不再说话了,她也沉默。
服务员送了杯黑咖上来,他低垂着眉眼,拨弄小勺搅动咖啡,加好糖和
也不喝,低声呢喃了句:“善善,他不是好人,不适合你。”
她就是因为听烦了公司里的叽叽喳喳才出来,结果出来了还是不得不听,还是从不背后语人是非的靳瑄。单善整理好情绪,长叹口气,疏离的语气反问他:“他不适合,你适合吗?”
他被问得身体一僵,继续搅动杯子,边回答她:“反正他不适合。”“单善,就算我们分手了。但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告诉你。”
“先不论他的身份,光是他的心计,真要算计起你来,谁来帮你。”在他的心里,她应该找一个简单阳光的人一起生活。陆敛,过于深沉了。
她拉扯着面部肌
,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靳瑄,我真想不到你变成了这样的人,当年还是你告诉我背后不语人是非,现在自己倒说起别人的事来了。”
“陆敛是老谋深算,可那也是他的魅力,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就如张雪瑶喜爱你这一款,而比起你…”她屏着呼吸,一字一句地说:“我更喜爱他那样的。”话说到这里。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继续道:“靳瑄,我首先向你道歉,那天晚上我为了一时口舌之快说得太过分了。你一点也不幼稚,相比同龄人,你已经成长得很快了。”
她喝了口冰拿铁:“但是,比起跟你谈恋爱时偶尔的悸动,我更想要一个成
稳重的男人包容宠爱我,尤其是我爸妈离开后…”“靳瑄,我一个人太孤独了。
还要提防各种各样的亲戚来打我家财产的主意,你知道的,我一个才高中毕业的学生,哪里斗得过老
巨猾的他们,这种时候,想要一个大男人来保护我的
望越发强烈。”所以她选择分手,跟了城中阴险狡诈头一号的陆敛。
她不敢
看,目不转睛盯着他咖啡杯上的小熊图案,把当初跟他提分手时的话重复一遍:“当然,我相信随着岁月的增长,你一定也会成为一位成
睿智的男人,可是很抱歉,我没有耐心和精力等你成长了。”
将最后一口冰拿铁饮下,她拿起手机站起身,言辞很不客气:“又浪费了一个下午,说实话,我每次见到你心情都很差。”
“如果你还念旧情,麻烦你赶快买机票回去念书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并且,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言尽于此。
她没看他的表情,走到收银处放了一百块,不做停留,找零都没要,毫不犹豫地出了门去。出了咖啡屋。
她没回公司,去了临近的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扑在面上,情绪也平复下来,她伸直胳膊,手掌撑着洗手池的边缘,目不转睛打量镜子中的自己,有剔透的水珠沿着脸周滑到下巴打落到前襟处,她
了两张纸擦干净脸上的水,转身迈步离开。
步行到公司大楼下,还没进去,一辆车突然刹车拦住她的去路,玻璃窗降下,一张妖娆的脸朝她微侧过来,冷漠的语气命令道:“上车。”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我要上班。”“给你请过假了。上车。”
她告诉他实话:“我现在不想做。”陆敛不再跟她废话,推门下车再到把她掳上副驾驶锁车走人,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单善再睁眼,已经到了海滩,陆敛没叫醒她,车上温度又适宜,一个不小心就多睡了一会儿,他不在车上。
她掀了掀眼皮往外探,见他站在十多米外的一棵树下打电话,神色严肃,嘴
无声地开合,约莫一分钟后挂了电话,蹙着眉朝车子这边走来,等他上了车。
她的困意也散了七七八八,自认为善解人意地提议:“如果你有事忙,先走好了。”又在心里补充道,车和钱包留下,人随便滚。
陆敛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
角似乎扬起一抹讥笑,眉间的阴郁却散去不少。单善从他的面部表情读出来的意思:一个只会耍无赖撒泼的人,就不要伪装贤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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