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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把脸凑到面前
 “…安乐,你又没吃了。”延秀看见桌上动也没动的饭菜,皱着眉进门。自从玄武门事件后,他几乎每都来看我。我没有理会他。

 “安乐,都过一个月了。你看你瘦得…”延秀蹲在我面前,拉下我手上的书。我桥正书,继续看。

 “你就这么想他吗…”延秀扳我的肩:“那你把我当崇训大哥好了。”我缓缓从书里抬起头,看见延秀眉宇之间那一点点与崇训的相似之处,视线被眼泪抹得越来越模糊:“崇训…我好想你…”我紧抱住他:“不要走好不好…”“安乐…”延秀看我哭得那么可怜也鼻酸。他叹口气,拍拍我的肩,哄小孩似的:“吃点东西,好不好?”我放开他,鼻子红红的点点头,他到桌前拉张椅子让我坐下,夹了很多菜到碗里,移到我面前。我动筷子,吃了一点。他开心的把一个酒瓶摆在我面前:“记不记得这个?”

 “嗯?”我用红肿的眼睛看他。“西域酒阿。”延秀朗的笑:“人家说,借酒浇愁嘛,你如果把这碗吃完,我们就喝一杯奖励你!”

 他看一眼我碗中的饭菜。我知道这几,延秀做了很多事,试着让我好过一点,这西域酒八成也是特意请人带回中原。

 他从突厥带的那瓶,早已于之前大宴中喝干。我苦涩的吃完饭,延秀帮我们各斟一杯,两人一饮而尽,他又斟满,恍恍惚惚中听他开心描述他在西域的奇遇跟山水风光,两人一杯接一杯。

 不知是第几杯,我看见崇训坐在那张他看书的椅子上,走过来吻我,爱抚我,一个月寂寞的饥渴身体早已蓄势待发,微微颤动的水正等待他一亲芳泽。

 他撑着我的抱起,让小与他的壮结合。这不是崇训。趴在他的肩上,我止不住哭泣。

 ***接下来的日子,延秀仍天天上梁王府陪我,有时看我郁郁寡,就带我四处走走。我们去城里最热闹的市集,窝在路边小摊吃市井小吃。

 为了买远近驰名糖葫芦跟孩子们挤着排队,逛一逛游牧商人从各地带回中原的古物珍宝,上长安城最知名的珍饕楼吃名菜看偶戏,有时他也会带我出城,到溪边抓鱼打水漂,去深山里的别致小村悠晃。

 在山上的菅芒花之中随意漫步,有时我们登上城外的小丘,看长安城夜晚的点点灯火,穿梭人群中在喜庆佳节赏烟花放水灯,日子也这样过了几个月。

 这天,马车在森林里一条小径的尽头停下来,延秀扶我下车,牵我走进茂密树林,树林里阳光穿梭在脚边的溽软泥,我们两人踩着树叶的脚步声,伴随鸟鸣格外清脆,彷佛走在一条无人知晓的秘密野径。

 而那尽头将是世人称羡的世外桃源。穿过晦暗的森林,阳光刺眼的一下子无法睁开眼睛,远方瀑布自陡峭山壁急而下,打在奇石怪岩上溅起的水花与光线织成七彩颜色,底下一片碧潭映着山光水格外的清澈,高耸的峡谷盘踞四方僻世而独立。

 看见这特别的美景我不免有些发楞,延秀开心的笑着。牵我至潭边,我们肩并肩在一个大石上坐下,两人身影傍着水彷佛一幅画。

 他拿出笛子,轻靠嘴畔,笛声如鸟鸣在峡谷中百转千回。延秀向来习惯吹奏快之歌,今天却吹了一首我从没听过的优美曲子,特别的动人。一曲完毕,他放下笛子,用那张好看朗的脸笑着问:“好听吗?”

 “嗯。”我点头:“很好听。”他转头看我,澄澈的眼里只有我的身影:“想到那时候在湖边第一次吹给你听的时候,你开心的拍手,那个笑容特别好看。”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我之前都没听过这首。”

 “我在一个卖古物老头的小摊上发现的谱子,觉得特别好,为了让你听听,可练了半把个月。”

 延秀的笑容有些许的苦涩:“只要能让你开心,都好。”我也明白这些日子他为博我一笑四处奔走,但是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回应,也不敢回应。“要不要试试?”他把笛子递到我眼前:“很好玩的。”我有点犹豫。

 延秀笑着从后面还住我,拉我的手握着笛子,帮我把指头一摆上笛孔,然后将吹口放到我侧:“试试。”我一呼气,冲出嘹亮的笛声,我吓得往后一退,正好靠进他怀里。

 “哈哈…哪有人还会被自己吓到的。”我慌张的跟他拉开距离,红着脸窘迫的说:“我没想到会那么大声…”

 “安乐。”他笑着走到我面前。“嗯?”“今天带你来这里,想要跟你说件事。”他腼腆的微笑。

 “怎么了?”我疑惑的看他,他正经八百地突然单膝跪下,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这个不是求婚场景吗?不对啊…古代哪有这种求婚方式…他打开盒子,里面有个银戒指,他牵起我的手,拉住我的无名指。

 在他要套上的时候我忍不住把手往后缩:“延秀,你是在求婚吗?”“嘻,被发现了。没想到安乐也知道西域的这个礼俗阿。”他顽皮的说:“真可惜,差点就戴上了。”差点就迷糊糊的要改嫁了!真是吓人…

 “不过,安乐。”他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你搬来魏王府吧,让我照顾你好吗?”一直害怕他说出口的事,他今天终于说了。

 “我知道你忘不了崇训大哥,但是没关系,你也不需要忘记他。”他真诚的告白:“我只希望我能跟他一起在你心里。”心里激动的十分酸楚。

 他的脸凑过来,珍惜的在我上轻轻一吻:“接受我好吗?”看到他诚恳的样子,我犹豫很久,尽管他不介意成为崇训的影子,但是对他来说很不公平。“梁王府处处都是崇训大哥的回忆,换个地方,对你来说也比较好吧!”

 他失望的叹气:“来魏王府住几,如果不喜爱,随时都可以回去。”我考虑一下后点点头。延秀送我回府后已经天黑,才进房间就看见舟方坐在桌前,似乎等我一阵子。

 自从崇训离开后,没有跟延秀一起的时间,舟方都会来陪我聊天,还是像以往一样,只要他高兴,三不五时的当我几句。

 “今天好像特别晚?”舟方闲散的看我一眼。“有…有吗?”我避开他的眼神,他若有所思的不讲话。

 是心情不好吗?“舟方,你愿意跟我去魏王府吗?”他抬眼。“我不想一个人去…”“不想去就不要去,没人你。”我低头:“可是我已经答应延秀,明天…”

 “如果你只是不想待在梁王府,与其去魏王府,还不如…”他媚的坏笑:“跟我私奔,怎样?有兴趣吗?”“我是认真的,你少在那边开玩笑。”捉弄我他最会。

 “认真?”他起身走来,把脸凑到我面前,然后伸出手指弹我的额头:“真是个笨蛋…算了。你高兴就好。”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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