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又仿佛是喜悦
“那当然啦。”少女又高兴了起来。将刚刚买的盐石装进自己身后的布包里,漂亮的羊皮小靴子踢踢踏踏地踩在铺了一层鹅卵石的路面上“我可是很会
打细算的。”他们兜兜转转了一上午。
最后才去选了一架马车,虽然灰扑扑的,但是马儿和木头都状态良好,赫尔曼说这是一辆可以走很久野地都不会散架的牢固木制品。
男人赶着马车回到盖利克的小酒馆,女孩则坐在他旁边的横梁上晃着腿双,吹着风。快到饭点了。塔弥拉走了一上午早就饿了。
她在背后的小包包里悉悉索索地找着东西,翻出来一袋烤的焦黄的饼干,这是他们刚刚买了很多餐具那家店老板娘送的礼物,女孩翘着小指取出来一块吃了一口,觉得还行,又拿了一块送到赫尔曼嘴边。
在大庭广众下这样亲昵的小动作让男人有些局促,但他还是张开嘴,咬住了那块饼干。“嚯!感情很好嘛哈哈哈哈。”正好走到酒店门口,盖利克端着垃圾出来倒掉。
他促狭地对马车上腻腻歪歪的二人吹了一声口哨。对着曾经的伙伴赫尔曼反倒不害羞了,他淡淡地瞟了门口的铁塔壮汉一眼,嚼着那块饼干利索地跳下马车,将里面的大包小包扛在身上。
盖利克也凑过来帮忙抱了一
绒线毯子,路过塔弥拉时好奇地
鼻子:“…你身上好像有点不同寻常的气息。”女孩知道是黑暗生物的气息,他是炎魔的后代。
在攻击力方面继承了种族的天赋,然而在感触这方面就差一点,昨天在闹哄哄酒气冲天的酒馆里他没察觉到也正常。
然而现在是在空气流通良好的晴朗室外,他肯定就能发觉到她的气息了,她冲红棕色
蓬蓬头发的大汉礼貌地笑了笑:“我是塔弥拉,一个阴影女巫。”
“!”盖利克张大了嘴,红色胡子里
出了一个讶然的黑
,场面太过搞笑,女孩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铁塔咳了一声闭上了嘴,一眼一眼地看她“…真神奇,当时知道我是半魔之后这人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虽然后来还是救了我的命,反正看我总不对劲,现在居然都接受和女巫谈恋爱了,果然人是会长大的。”
赫尔曼搬着东西打断他,想要为自己辩解:“我那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教廷军队里的半魔,估计每个同僚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吧。”
有打着哈欠的佣兵挠着肚子推开门出去了。三人齐齐闭嘴,安静地把东西运送到楼上房间里。
走廊里盖利克对赫尔曼挤眉弄眼,后者扭头不看他,被铁塔大汉撞了一肩,稳了一步才没被撞开。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对方
蓬蓬头发下面傻兮兮的笑脸,趁他不备一脚踢了过去,让盖利克踉跄着扑开了房间的门。跟在后面目睹了全程的塔弥拉:…叹为观止,赫尔曼居然也会玩这种淘气的幼稚把戏。
果然在兄弟面前每个男人都是孩子,他们吵吵闹闹地放了东西,门一关才正式开始谈话。女孩看着盖利克下意识地使用了赫尔曼常用的
音法诀,连手的动作都像是一起培训出来的熟练。
“讲吧,你和女巫小妹妹的爱情故事。”盖利克一
股坐在
上,眼巴巴地等着听。赫尔曼才不是会秀恩爱给别人听个热闹的人,
没有理他,径自去迭那些帐篷睡袋毯子了。
棕发大汉又眼巴巴地看向塔弥拉,分明是凶兽一样的身形却被他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娇俏“我都好久好久好久没见过女巫了。”塔弥拉被他逗笑了。
把背包里的那袋酥酥的饼干分给他吃“女巫们肯定不想被你们看见啊…怕被烧死。”盖利克看她好相处又懂礼貌,眉开眼笑地接过饼干,嘟嘟囔囔:“什么烧死哦…女巫的净化只有主教才能完成,其他人可没有私自处罚女巫的权力,碰都碰不到的。”
欸?女孩一愣“可是我小的时候还被妈妈带着看过镇子上烧死女巫啊。”她还记得那个美到极致的红发女巫,她被火苗
没的尖利笑声简直是小孩们的童年阴影。盖利克也愣住了。
挠了挠头“先不说普通火焰能不能烧死女巫…在我印象里,教廷已经几十年没有抓住任何女巫了。”
不远处的赫尔曼也有些困惑地接过话题:“塔弥拉,我在去找你之前因为不确定你的下落,还专门去查过你所在城市的分殿记录。
他们那里有记载的上一次当地有女巫出现…是几百年之前了,在小镇广场里烧死还让普通居民围观更不太可能。”塔弥拉愣愣地听着。
有些茫然“可我分明记得啊…我妈妈抱着我,主教大人一挥手他们就点火了…”她没说完,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从小居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城郊小镇,居民们靠种植维生,因为太小连分殿都没有,居民们都是
一个贩卖粮食的周末顺路去城里的教堂祈祷。
那么…哪里来的主教呢?***“妈妈,我们来这里干吗呀?我想去后面的水坑里玩鸭子。”
她听到一个稚
的声音软软地向抱着自己的年轻女人说,女人穿着浅蓝色和深绿色装饰的宽松裙子,领口用
苏打着结。大概是年纪太小。
她的目光忍不住一直围绕着那串摆动的
苏,视野里只有女人带着一点点晒印的脖子,看不到面孔。
“镇长要我们来看对女巫用火刑的…干嘛非要我们看啊…真是造孽。”妈妈还没有回复,旁边一个裹着白色头巾的中年婶婶听到了小姑娘的声音,嘀嘀咕咕地劝诫妈妈一会把小孩子眼睛蒙上,她并不懂什么叫火刑,什么是造孽,只知道一会要发生这个婶婶不想看到的事情。
小女孩用胖嘟嘟的手指玩
着
苏左右看看,周围的叔叔阿姨、爷爷
都一脸晦气,大概是都不想看吧,她更好奇了。于是等那个什么“火刑”快开始的时候。
她从妈妈捂着自己眼睛的手里挣开了一条
,偷偷地看着广场中心的柴堆。好大一堆哦。女孩想起了丰收祭的烤
晚会。
难道今天也是那种日子吗?这是好事呀,她美滋滋地期盼着,然而在一个老头的冗长演讲过后,被绑上柴堆的不是动物。
而是一个漂亮的红发女人,她绿色的妩媚眼睛扫着人群,脸上是毫不在意的笑容。幼小的女孩从指
里呆呆地看着她。
然后她看到有人点起了火,橙红色的跃动怪物在泼了油的柴堆上熊熊燃起,霎那间就
没了那个消瘦但美丽的红发女人。仿佛直面了火焰的焦热,在一旁的大婶“主啊”的念叨声中,她也忍不住一抖。
妈妈发现了她在偷看,忙并拢了手指,牢牢遮挡了她的视线。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仿佛是恐惧,又仿佛是喜悦,接着从远处传来了嘶哑低沉却又
动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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