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越是能领会到
不管她怎么逃,那只手都穷追不舍,甚至还慢慢下挪,开始袭击她的两腿中央…地铁突然减速,程如丽几乎要站不稳,那只手也想趁虚而入。
“滚开!”她对着那男人喊道。周围的目光瞬间击中到她和那男人身上,那男人悻悻地笑着。居然对她说道:“老婆,别生气。”程如丽气极反笑。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我,不撒泡
自己照照。”“你别太过分,明明自己也很
,
够了就想过河拆桥…”数不尽的脏话从对方嘴里迸出,好在有几个男乘客看不下去,围住了那瘦小男人,他才作罢。程如丽握着扶手,突然委屈得不行。
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懦弱,这么犯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她的内
,的确
了,其实她也明白,很多事情不能迁怒,比如她在人前的雷厉风行,一副狠角色的模样,全都是伪装,撕下这层伪装。
她也不过是一内心脆弱的女人罢了。轻易被人撕下伪装,只能说明她自己的道行还不够,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把这笔账算到钟情头上,如果不是他。
她还是那个没有软肋的程如丽,不是现在这个进退维谷的程如丽,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房间里昏暗一片。
她打开灯,总觉得心里的灰暗和空虚怎么也驱散不了。程如丽从抽屉翻出钟情送她的那个小玩具,这是她第二回使用。身体尚存
意,不怎么费力就把小玩具推进身体。
听着马达震动的声音,程如丽突然感到安心,她蜷缩在沙发上,不知道高
了几回。钟情刚打开门,就看见弯得像条虾的程如丽,双眼紧闭,脸颊透红。
“如丽,如丽,你怎么了?”“钟情,”她睁开眼,眼里有雾气,嘴角向上扯动“你回来啦,我等不到你,太寂寞了。”
钟情这才注意到她身体里发出的隐隐约约的马达声。“对不起,是我忽略你了。”他将程如丽搂入怀中,他的
前却有濡
的感觉,低头一看,程如丽无声地啜泣着。
“钟情,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压力好大。”“两个人本来就需要磨合…”钟情本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程如丽却继续不管不顾地自言自语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在你怀里,我觉得比在我自己的出租屋里还要孤单。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等等,如丽,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好吗?洗完澡我们坐下来冷静地谈一谈。”程如丽麻木地被钟情推进浴室,身下已经黏腻到不像话,她都已经说了自己很寂寞。
他为什么不亲亲她?他嫌弃她吗?镜子上逐渐浮起水汽,遮住了女人绝望而偏执的脸。洗完澡,程如丽平静了一些,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浓厚的疲惫感包围了她。“如丽,我们聊聊?”
“明天吧,我现在很累,只想睡觉。”望着女人苍白的脸,钟情也不忍心打扰,他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又一天早晨,程如丽疲惫地睁开眼,在换上工作服的时候,她突然有种浑身上下都被束缚住的感觉,犹如笼中困兽,看着钟情还没醒。
她偷偷摸摸地把内
下来,藏到包里,昨晚地铁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但她却忽然感受到悖德的快
。钟情睁开眼,程如丽趴在
边,眼中是久违的柔情
意。
“我们好了?”“没错,我们好了。我前段时间只是压力太大了。”他们就像最开始那样,一起快快乐乐地去上班。久违的周五同事聚会。程如丽难得喝了个烂醉,几个同事搀扶着她出去打车。钟情知道她今天有聚会,专门在他们聚会的地方外面候着。
“小程今天可真是喝了不少酒。”“是呀,大概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吧。”“我们一会儿是不是要帮她送到家呀,这个样子谁都不放心。”同事们还在讨论谁送程如丽回家这个问题,车里的男人眼尖地看见那个醉成烂泥的女人。“我来吧,我知道她家在哪儿。”
“钟总,您怎么在这儿?”“恰好路过,我跟小程私底下
情不错,我送她回去吧。”钟情平时风评还不错,同事们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大家都不是很情愿送一个醉女人回家,就把程如丽
到钟情手里。还好这个喝醉的女人还是很听话的,钟情把她
进汽车后座,程如丽顺从地任他摆布。
女人满脸通红,嘟着嘴,有一番别样的
旎风情。费心费力地把女人弄回家,钟情又尽心尽职地给这一身酒气的女人换上睡衣,只是…他的面色有些凝重。程如丽睡了两个多小时,基本酒醒。
客厅里传来很浓的香烟味道,她赤着脚走出房间,钟情一支接连一支不停歇地
着香烟,烟灰掉得满地都是。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程如丽大概明白了。
“如丽,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很不快乐?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他的声音混杂着几分沧桑。
“钟情,你多想了。”钟情的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我多想了?你知道我帮你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你没有穿内
,是留给哪位男同事,还是一早就打算好,想当初勾引我那样去勾引谁?”
“你够了!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堪。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一个放
的女人,我就是喜爱把自己的身体
给别人看,我喜爱这种刺
感,没有想勾引谁!”
“…你,有暴
癖吗?”程如丽自嘲道:“也许吧,在遇见你以前,我就沉
这种感觉了。”钟情有一位心理医生的朋友,他以前工作压力太大的时候在朋友这里治疗过,所以也想让朋友帮帮程如丽。
他在沙发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早晨八点,他拉着程如丽,草草吃了早饭,就开着车去找那位朋友。程如丽一开始还配合着。
后来看钟情脸色不对,在他再一次试图将她
进车的时候,她终于质问:“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他木然地说:“去看心理医生。”
“你觉得我有病是吧?!”程如丽甩开钟情的手“我受够了。钟情,我每天小心翼翼地跟你在一起,提心吊胆,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尽力
合你。你不要想着改变我了。以往几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不觉得我的癖好是个困扰,我们就到此为止,好聚好散吧。”
***程如丽说到做到,钟情有自己的骄傲。所以他冷眼看着女人把属于不属于他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起来,然后装进她自己的行李箱,女人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他没注意到她的行李只有那么一个行李箱,等到钟情帮她拿行李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来。
程如丽来的那天,大概就没打算久住。“我送你回去。”“不用,”女人冰凉的手按住他提着行李箱的手“我叫了出租车,你回去吧。”钟情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既然程如丽话已至此,他送她到小区门口就折回。心脏隐隐有些酸涩。
就好像那天接程如丽到家的雨滴,冰冷无情。程如丽不敢回头,怕看到他还在,更怕看到他不在,还怕他看见她回头看。无论是他的留情,还是她的脆弱,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既然说了“好聚好散”继续纠
的一方就会永远抬不起头。
出租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心底迟而未决的钟摆,终于沉沉地落下。关门声震得程如丽心脏有点痛。年轻时总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越是成
,越是能领会到,很多事,不是只靠努力就可以的。平行线无论如何衍生,始终不会相
。窗外的景
不停的变换,原来路程是这么枯燥漫长,终于又看到熟悉的弄堂,这一眼,她觉得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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