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嘴角勾起
就像是刚享用了一顿令他满意至极的美味大餐。“殿下说笑了。”面对赵承煜毫无来由的挑衅,赵玄翊好脾气地笑了笑,规矩地起身执礼。赵承煜入座,道:“堂兄坐下罢。”
“多谢殿下。”才刚坐下,他的喉咙里就窜起一股
意。赵玄翊别过脸避开赵承煜,以袖子遮面,轻咳两声。“失礼了。”见对方苍白的气
,赵承煜显出若有所思。
“真是可惜。!自漠南一役后,堂兄的身子便彻底败坏了罢。”这般毫无顾忌地直接戳人痛处,委实有些得罪人。
“翊命该如此。”赵玄翊却是不急不躁,平静的语气不
任何情感。“为了堂兄,乔二甚至求到了孤手下人的头上来。孤不解,只好寻堂兄解惑。堂兄与乔二究竟是什么关系,让她为了你如此奔波?”
那股子虚情假意的客套没有抵达眼底。若是没有赵玄翊与乔楚
的这些事情,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他们所有人都小瞧赵玄翊了,他遣了手下人去查,竟然查不出赵承煜与乔楚
之间的接触。
甚至赵承煜的日常作息也只能探得一个大概。便是被他送作为乔楚
暗卫的韩葵也不清楚二人之间有何纠葛。赵承煜不信。若是没有
情,先前雨夜乔楚
为什么会与他走?
如今又为何费心为他求医?未知使人烦躁。“君子之
尔。小乔贵女与阿乐
好,她心肠柔软,见翊病痛
身,于心不忍,这才求了姬先生帮忙。”只是好友的哥哥,会这般上心?赵承煜不信。
乔楚
不喜爱他,喜爱温柔。桓靖南尚且不明,但如今的赵玄翊天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差把温柔两个字刻在身上,融入骨血里了,他盯着赵玄翊,慢慢地收起面子上的客套,目光渐渐锐利。
“堂兄,她是孤的人。”赵承煜明确地出言警告。“望堂兄慎重。”“…殿下真的误会了。”赵玄翊叹了口气,目光中透
无奈。
“若是误会最好,若不是,孤不会心慈手软。”淡淡的语气透着不信任。这般顽固…怎么与阿苑有些相似呢?也不知道对那个小女郎来说,赵承煜的爱是喜悦还是负担。
“殿下放心,无论是小乔贵女还是这条命…翊都没有争抢的意思。于翊,最好的结果便是安安稳稳地走过最后的时
,了却残生。”赵玄翊垂眸,淡淡地说道。若是可以,他私心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阿苑披上嫁衣出嫁。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她那么美,穿上嫁衣定然是极好看的,她未来的郎君应该是一个容貌出众,才华不在她之下的有匪君子,那人要护着她余生无忧、安乐、健康。赵玄翊的目光渐渐变得悠长。
夕阳映出斜影,看不到尽头。赵承煜看着。渐觉无趣,收回目光之时发出一声轻‘嗤’。***
在鸾悦公主向敬德帝撒娇,提出想要带上乔家老二一同去往青州北海郡之后,敬德帝转头便召了赵承煜入宫。养心殿里点着龙涎香,混着淡淡木屑味道的琥珀香气对于赵承煜有些甜腻。然物以稀为贵。
极品龙涎香数量极少,每年出产量许是都不够几个人使用,因此成了帝王专属。帝王所用的必然是最稀有、最珍贵的,方能衬他的身份。这其实无关个人喜好。赵承煜上前道:“儿臣参见父皇。”
敬德帝没有急着让他平身。“鸾悦与朕说,此行她想要带上乔二。”敬德帝搁下奏折,屈指轻叩桌面,如墨深瞳微凉,不怒自威。
“父皇知晓鸾悦的
子。此行去青州路途遥远,鸾悦想要找个好友结伴解闷,并无不可。”“是吗?”敬德帝上扬的嘴角显出一点不明意味。
“如此看来,这乔二当真是与你有缘。不久前,皇后与朕说她中意乔二,想让她当太子妃。”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捅出来后,敬德帝睨视赵承煜,等着听他的说法。赵承煜
起衣袍,有条不紊地从站着执礼,改为下跪。敬德帝的目光渐渐幽深。
“父皇,儿臣知晓您用心良苦,但在婚事上,儿臣已有主意,还请父皇成全。”赵承煜斟酌着字眼,给彼此留了颜面,在父与子之前,他们先是君臣,当下他不仅仅是皇帝的儿子,更是他的子臣。
他驳了皇帝,便是在挑衅君威,势必要付出代价。“家世、才干、美貌、
情。乔大哪一方面让你不满意?”敬德帝一一点出,挑眉问道。遑论她手中握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大业的国库不缺钱,但谁会嫌弃钱多?
“并无不满。”赵承煜恭敬道。“只是儿臣与她成不了事。”“朕倒想听听为何?”“儿臣心悦于乔二,如何能
娶其姐?”赵承煜抬起头与敬德帝对视,无声地向敬德帝传达他的坚定。便是他不说。
他知道敬德帝怕是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有私了,如此不如摊开来,还能见招拆招。敬德帝止住了轻叩桌面得动作,敛起嘴角浅浅的弧度。
一瞬间变成了在朝堂上震慑文武百官,不苟言笑的帝王。沉
了一下,敬德帝问道:“太子,你可知为何众皇子之中,朕向来对你另眼相待,尤胜你大皇兄?”
“父皇仁爱,儿臣愧不敢当。”“朕原本以为,众皇子之中独你最为肖似朕,心
坚定,大事上明事理。你是太子,你所要娶的不仅仅是你的
子,太子府的主母。
她未来要承担起一国之母的职责,为你打理皇宫,处理命妇往来,作为天下女子的表率,令你没有后顾之忧。太子大婚,非过家家,由不得你任
妄为。”敬德帝淡淡说道。
“此去青州,你与她男未婚,女未嫁,便是鸾悦夹在其中,也是不妥。”一锤定音。这便是帝王。捭阖睥睨,不容忤逆,唯我独尊。
“安宁侯与乔大都已知晓我与乔二之事。安宁侯府上下齐心,儿臣若是再求娶乔大,那怕便不是结亲,是结仇了。”面对君威,赵承煜维持着冷静。“识时务者为俊杰。安宁侯是个聪明人,朕瞧着,那乔大也十分伶俐。”敬德帝掀起眼皮,缓缓道。
“聪明人知晓以卵击石,蜉蝣撼大树,会是什么结果。”任由安宁侯府与镇国公府
深蒂固,底蕴丰厚,莫非还能与皇家较量?除了渤海王府这个超然例外,皇权向来凌驾于世家之上。若不想落得抄家
放,安宁侯府只能恭恭敬敬地遵循敬德帝的旨意。
“儿臣听闻,皇祖母当年对当今晋南侯夫人颇为赏识,曾经言道晋南侯夫人才比蔡班,德比昭贤皇后,说晋南侯夫人堪为国母。”赵承煜忽地说道。敬德帝目光一顿,嘴角勾起,
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吐道:“放肆。”一字一句,寒凉透骨。
“儿臣不敢,只是想如父皇对皇祖父一般,向父皇讨个机会。”赵承煜恭恭敬敬地说道。养心殿里,气氛凝固。
父与子,君与臣仿佛展开了无声的较量。“…好!你果然肖似朕。罢了。你执意如此,朕便给你一个机会。此番你去往扬州,若是能查清民
背后的主谋,朕便允了你婚姻自主。
若是失败,朕不会念及父子情份,届时无论是乔大还是乔二,你怕是都不用想了。”敬德帝终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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