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激,与爱情无关
深冬的夜晚格外的冷瑟,黝黑的天空酷似一道无底的深渊,窗外的路灯无力的支撑着方寸黄昏。风在女生宿舍楼的走廊上尖啸而过,雨落在阳台的梯桶上,一滴一滴的,也有雨滴从阳台直接滴落到地面的声音,隐约可闻。秃顶的芒果树,在运动跑道两旁站成一种肃杀。点点灯火的校园结束了一天的喧嚣,在深冬的夜晚沉睡。宿舍里却还有没有沉睡的人,隔着
帘,
头的台灯光尽管被
的低低的,却反
到了低矮的屋顶后又向四面八方弥散开来。偶而还听见小心翼翼的翻书声。
夏小西最喜爱这样的天气,喜爱这样的夜晚。冷冷的,窝在暖暖的被子里听歌或是看书,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偶有被歌声里的伤感情歌侵袭,伤感牵扯起曾经有过的爱恋,不
失落。随后却又被书的作者在书中随意设伏的属于女人的独立与勇气,善良与宽容所覆盖。于是感伤、失落也只是淡淡的一点了。此时很是惬意。正是在夏小西认为无比惬意的时候,又收到了乔高平的短信:“近来还好么,又想你了。”
乔高平是夏小西的小学、初中和高中同学,大学他是在外省上的,去年毕业后去了深圳。虽说做了那么多年的同学,但交往不多,夏小西对他的印象只是他瘦瘦弱弱的,不怎么爱说话。人很努力,记得初中那时,放学后常见他还在教室里用功的身影。他在网上给她看过相片,几年不见,乔高平显得结实健壮多了,五管清晰,尽管称不上帅,但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夏小西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如今正在忙着找实习单位,忙着写毕业论文,忙着为过去的恋情疗伤,忙种种琐事。乔高平告诉她说从小学到现在一直喜爱着她的时候,她以为这只不过是玩笑罢了。大家都活着不容易,彼此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又何必太认真呢。她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他再三强调,还隔三差五,逢年过节都是电话短信不断,她才相信乔高平一直喜爱着她。
不是非回不可的短信,夏小西一般是不会回给乔高平的。她宁愿给他绝望也不愿给他希望。有时候,绝望远比希望来的实在一些,绝望是暂时的痛而希望则是无期限的痛。那种痛就如有个伤害了你的人,却又伤得不够彻底,让你在恨他的同时还想着他,还抱着一线生机的那种痛。
那为什么你不早点不告诉我呢?夏小西也曾问过乔高平这个问题。不过夏小西也明白要是她没有和冉光相爱,她也不可能喜爱乔高平的。都那么多年的同学了,要是喜爱,早就檫出爱的火花了。有些人,再怎么好也得,不适合你的你就真的不会去喜爱。直到冉光走后,夏小西总算深切的明白了这点,因为她也不适合冉光。
你那时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让人难以靠近,我哪儿敢告诉你啊。乔高平这样告诉她的时候,夏小西不
承认她自己那时是总是遵循着“我可以给对方带来快乐和温暖,但从不触及对方真实生活”的
友原则。于是小学到大学整个期间,她所有的好友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
她对乔高平说,我有什么好的,自私自利,渴望着别人来爱,却从不肯付出一点点;虚荣、软弱、长得又不漂亮,却有着女孩子的所有缺点;平凡接近平庸;渴望安逸、安于现状;一方面又太理智,另一方面又渴望着不切实际的浪漫;还有点傻乎乎的,连马路都不敢过…
对着电话,夏小西一大串的说了那么多,最后一句话,她叫乔高平不要把精力浪费在她这儿了,因为不合适。
电话那头,乔高平沉默了一会儿,就问是不是我配不上你?
不存在配不配之说,我们只是不适合。从小学到现在,期间我们也只是认识而已,也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对方。更何况大学四年,天各一方,彼此变成什么样,谁又能清楚?
我明白,乔高平放下电话,夏小西轻呼一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加上现在距离又那么的遥远,省略掉个人因素方面不说,单从这一点就不符合夏小西的“爱情模式”她不是个可以一个人就撑得起一片天的人,她需要一个愿意为她并且也可以为她遮风挡雨,随时给她呵护和关心的男人。在她需要的时候,就能准时出现。她也不知道究竟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爱情,但她却明白她要的绝不是靠着一跟电话线联系的爱情。
感脆弱的她,只想经营一份安稳踏实的感情,不要太多的不确定
。
对于喜爱她的人,正如乔高平,她会感激不尽的。于是她写下这篇文章,只希望他明白:时间真的会带走一切的,包括所谓的喜爱、爱情、欢乐、回忆,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的。也希望他在想起她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学的同学而已。尽管更希望乔高平在多年以后还把她放在心底,但夏小西明白,自己凭什么要求一个喜爱过自己的人会一直喜爱下去呢?昨
还说喜爱她的人,像冉光就是,今
却转头就喜爱别人,这就是现实,没有什么不妥。喜爱是有长度的,一天?一个月?一辈子?谁都不能保证。
但无论怎样,夏小西都会心存感激。这一路走来,
不容易的,有个喜爱自己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感激上苍的垂青呢。因为懂得,所以感激;有些感激,与爱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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