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家那边着急
邱书慧道:“外书房恐有些机密事咱们不便接触,就到里头瞧瞧罢。”于是,一行几人便结伴到李轸院子里的小书房,屋里没什么人,李湉湉率先进了门。邱书慧姐妹紧随其后。
“你怎么在这里?”楚楚站在院子地下,听见里头的动静,原来是彩云在打扫书房,正撞上几人。
李湉湉便叫她去找李轸手书,邱书慧却先叫她去倒茶。倒了茶来吃,又说弄错了茶叶,放
了的次叶来接待。彩云见她登堂入室的,还教训起人来,不肯驯服,顶了几句。这可好,倒吵起来。
李纤纤幸灾乐祸,嘻嘻道:“还没进门呢,倒管上人家屋里的人了。”一直到邱书慧姐妹走了。李纤纤还拿这事在笑。过了几
,林夫人进府也听说了。先跟李夫人说悄悄话“可见,小将军多招人。”
李夫人道:“也有人来找我说呢,这样的我可不敢要,讨个乖巧安静的是来替管他院子的,娶个搅事
可是害了他了。”
林夫人点点头“咱们当娘的,总想的一样的。”李夫人觑她一眼“如今我可要恭喜你,熬出来头,也是老夫人了。”林夫人笑的见牙不见眼“还早呢,等安生成了家,我才叫放心。”李夫人笑眯眯听着。
端茶轻呷了一口。林夫人踌躇半晌,道:“本来我说先下小定,二姑娘我是极喜爱的,能娶她进门也是安生的福气。
只是您知道,可巧这次他就迁到南
去了。虽说离这里不远,到底过去了事情多,所以我说恐怕要往后延延。”李夫人无可无不可,左右是庶女。
就是人家看不上也碍不着她什么,反倒张姨娘极喜爱林安生,到手的女婿飞了。不得气死了。李夫人拍拍林夫人的手“自然放心忙你的,你能来给我下颗定心丸,也是看重我家老二了。”还当要费番口舌,不想李夫人这么体谅人,林夫人深想也明白缘由,两个人亲亲热热拉手说话。
张姨娘原本以为林夫人过来是商议楚楚和林安生的婚事,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也急了。拉住楚楚道:“那林副将年纪也不小了。早在跟咱家接触,怎么到现在还没行动。”
楚楚推开她的手,转身到一边,不想听。张姨娘拽她道:“你就别着急,还等着夫人上心呢,人家有亲闺女,就晾着你,年纪大了看你急不急。”楚楚道:“我急有什么用,谁都能过问。
就我不能,姨娘你怎么不明白。”“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旁的家里自然不用闺女自己
心亲事,你不一样,”张姨娘道。
楚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就让她费尽心机去接触林安生,又总不得劲。张姨娘劝说楚楚不动,气呼呼走了。楚楚只当她放弃了。
这天晚上,她正在屋里听如月说张善荣的事,原本说是从偷运的草药里查出来兵器,也不过几把钢刀。说来可轻可重,端看上头从急从缓。有都护将军府介入。
不过一句话,张家舅舅也就能出来了。偏生那边听闻这是李家亲戚,且看李轸要保的态度,顺杆子往上爬,便有人想借此事结识李轸。
请李轸赴宴,几次都有事耽搁,张善荣虽叫人好好招待着。还在衙门没出来,楚楚听了。微微
出笑意来“既然不是大事,左右这几
就出来了。”
“正是呢。”如月问道。主仆俩在屋里闲聊,一时进来个丫头,说是张姨娘有请,楚楚便随她出去。夜有些深了。
廊下的灯笼高高挂起来,沿着一路明亮。穿过小枫林,路过一处假山坞岛,涓涓的小溪蜿蜒而下,在月光下叮叮咚咚。小路一半隐在树
里,一半依偎在墙下,楚楚执帕轻咳了两声,忽见两步远的路前漫步出来个人。一经照面,两人皆一怔。“二姑娘。”“林副将。”猝不及防遇见楚楚,林安生有些着慌,左右看了看,不知所措。
楚楚忍笑“林副将怎么在这里?天晚了。我唤人取灯过来?”她温婉柔和的声音将他安抚住,因着这一次立功,林安生不仅升官赐府,还被迁去更显贵的地方当值。离了延平,或许他能将林家更加发扬光大,往后便不仅只是李家的家将。
他满怀期待的向往未来的仕途,却有一事放心不下,他跟楚楚的婚事。先前他想着。以他的身份,能跟李家结亲,还是他极喜爱的姑娘,终此一身,该是称心如意的,偏偏世事无常。
自从回来,忙着各种应酬宴会,两人已经许久没见面,他总想着选一个恰当的日子,再来见她,时机却总是不巧,此刻。
她就站在他面前,那些独处时的遐想通通消失不见,林安生朝楚楚走近一步“近来还好吗?”
楚楚点点头,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林安生似乎总是一副谦逊体贴的模样。不像李轸,每见他一次,都觉得那人更加气质沉着了。
“我娘前些时候来府里了,她会跟我去南
。”他灼灼闪亮的眸子很是认真“我想,你也应该会喜爱南
,那边比延平更热闹些。”楚楚其实更喜爱安静,不过她还是嗯了一声“先恭贺你得授帅印,往后会更好的。”林安生右手虚虚握成拳。
看着她道:“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在那边安顿好,就来接你。”楚楚耳边突然想起那一
李轸跟她说的话“阿楚,我们打个赌,我送林安生青云直上,你看他会不会回头接你。”
她浑身一个
灵,仿佛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被
锢强迫的日子叫人齿冷,尤其她前些天竟然主动了,她明明那么厌恶他,竟然也有松懈的时候。楚楚一把抓住林安生的袖子,闪动的眸光有种说不出的柔软“…好”
***如月发觉姑娘这几
心情眼见的很好,她想大概是张家舅舅被放出来,张姨娘近来也爱过来走动,对姑娘嘘寒问暖的时候多,她心里愉快的缘故。
今儿
头好,如月将窗边一盆月季花搬去台阶下晒太阳,回头见一个十二三岁小丫头跳着进了门,招手喊住“你是哪个屋里的?”
小丫头长得倒是讨喜机灵,微微一福“回姐姐话,我是张姨娘屋里的,姨娘遣我来问姑娘要两张花样子,说是给姑娘做件披风。”姑娘屋里什么花样子她不知道。
而且张姨娘从未给姑娘做过衣裳,怎么突然这样积极。如月留了心,放小丫头进门去了。自己往屋后虚晃一圈,走到窗
底下站着。有人来了。楚楚便将笔放下,笑道:“姨娘今儿可好。”
“好呢,早起有些头晕,喝了碗燕窝也就好了。叫我问姑娘好。”小丫头人不大,声音脆生生的。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家常,小丫头道:“如月姐姐去下房了。我看见的。”
楚楚嗯了一声,那小丫头声音越加低“姨娘说了。姑娘这样爱答不理的,人家那边也着急,好歹给封信叫人安心。”
屋里静了片刻,楚楚不知在顾忌什么,没有应声。“姨娘还说,姑娘可千万别想着靠夫人。近来夫人带着大姑娘赴宴可勤快,可问过姑娘半句,等忙起来大姑娘的亲事,还不知什么时候想起姑娘。”楚楚道:“可是这样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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