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生了阿泽后
后来又是一大早,青木
迷糊糊地起身
着眼,边上却早没了白孔雀。“醒了吗?来吃早饭。”白孔雀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
巾靠上来,她闭着眼睛,乖乖被擦脸。白孔雀身上环佩叮当的响声很是好听,她睁开眼,才发现今天白孔雀也穿了一袭雪白绣银色的盛装。
“等下带你去个地方。”白孔雀言简意赅地解释着。到了桌边却不许她拿筷子,把早饭一口一口地喂到她嘴里,又替她净了手脸,更衣,梳头,戴好一串枫叶,两串朱果。
“要走这么远的吗?”青木被他拉着前行,步伐轻快,却也有些担心“你的身子可以走这么长时间了吗?”
“嘘,闭上眼睛。”白孔雀回过身,用手指去点她的
,在闭眼前,她看到他手里抛洒出银白色的术法。清凉的风穿过她的耳畔,仿佛是什么空旷的地方,有冰凉的东西落在她脸上,她惊讶地睁开眼,居然是雪。
面前是十
熟悉的巍峨巨柱,十方华美而巨大的树木纹路在她脚下缓慢重复着从生到长,她看见白孔雀一袭白衣立在祭舞台的中央,冲她漾开一抹魅惑众生的微笑。
他的指尖术法萦绕,引动了祭舞台的乐曲,他展开飘逸的袖袍,衣上的轻纱在风雪里舞动,如同最纯净的仙人,乘风
行,在青木最为有限的认知中,求偶舞是孔雀寨中,神圣而复杂的东西。
虽然乐曲和步法的体裁在千百年中一直有所演变,但是最为正统的章节,仍然会分为,
之章,夏之章,秋之章,冬之章。人族传字于孔雀寨,怎么可能不传
夏秋冬四个字呢,只不过,被他们用来命名自己的舞蹈罢了。所以他们的季节只能变成了姻炎暑寂。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求偶舞,台上孔雀的舞步轻旋,一步步,踏得诚恳,踏出四时之景,踏出天地间的一幅画卷。从万物兴起踏至冰霜凋零。
台上洁白的身影跳得慢而诚挚,飞雪是过客,清风是依托。是连天地都允许的联系。青木伸出手,发现有洁白的情丝
在她的指尖,逐渐裹满她的整只手。
刚刚牵她手的白孔雀离她很近,现在为她跳舞的白孔雀离她有些远,他用洁白的衣袖裹着飞雪悠扬舞动,她却想起了大学的午后,一堂无聊的哲学情爱课,那天的课题名,叫做“联系”
如果不联系如果不和一个人产生联系,就不会在短暂的快乐后,感到失落。如果不和一个人产生联系,就不会在短暂的快乐后,体会孤独。如果不和一个人产生联系,就不会在短暂的快乐后,忍受悲伤。
如果不和一个人产生联系,就不会在短暂的快乐后,用比生命还漫长的时间去平复,用比生命还漫长的时间去遗忘,用如同夕阳般漫长的时间,斩断如长河般连绵的过往。这本不该有的痴妄。
姻月的初雪落在了青木的睫
上,让她不忍心眨落,最后一个纯粹的余音休止,白孔雀也跳完了他的最后一步,身上扬起的白纱随着雪缓缓垂落,与她笑望的白孔雀,眼神里是她不曾看过的
足。
一大口血呕出,溅落在早已铺满霜雪的祭舞台上,青木在他堪堪要摔倒时,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身体,与他一同跌落在台中央。“木木,能不能嫁给我?”他笑着。又呕出一口血。青木拼命地点头,颤抖着手去擦拭他的嘴角。
“不要哭,木木,我其实早知道,我已无多少时
。所以才,才想送你,回人间,可是,那里正是
世,我,担心你…”霜雪在他睫下融化成水珠,青木亦帮他擦干,她只拼命地点着头。
“木木,你会不会,怪我医术不济。”他虚弱地冲她笑着。抬手想去摸她的脸,青木便把他的手抓过来捧在脸上,仍然只知道点头。“我体内,积攒了太多药
,怎么也除不尽…就是怕你会怨我,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用手指抹去青木脸上的泪痕。泪滴落在他的嘴角,溅落一朵血花,青木急急忙忙地又去擦拭他嘴角的血,只肯拼命地点头,他笑着抓过她有些冰凉的指尖,放在心口。
“还有,另一件事,也没有告诉你。”他的心口浮现出一颗温暖而圆润的宝珠,他握着青木的手,将这颗宝珠还到青木的腹中。
“孩子,需要灵气的滋养。”“木木,我将它养在心脏里,它,前些日子在长翅膀,翅尖戳得我心脏好痛。”所以他之前才会捂着心脏…青木攥紧了他
口的白纱,即使将怀里的人搂得再紧,却还是止不住哽咽。
“木木,”他用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真的很爱你。”又是一大口血。“泽,孩子叫璃泽。”他咽了口血,笑着说出这些话。“君子之泽,造化苍生。”“希望他能顶天立地,保护好你。”
“木木。”他怎么看这张脸都看不够,却还是闭上了眼,他使用术法催动的初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青木坐在那里,固执地擦去落在他脸上的所有雪,后来,他身上的雪不再融化了。仿佛一层洁白的孔雀羽翼。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我虽然嘴里能念叨出孤帆远影,真到了画的时候,只能用笔杆子不停挠头。有几个侍女来这小廊庭里找我,说阿泽又去了绿孔雀那里。我想着这孩子最近几天早出晚归,估计是要在那里留宿的。
虽然有些担心他晚上不好好吃饭,但更多是松了口气,乐得轻松自在。娃长大后是越发得难管了。
只不过是随便在他面前卖弄了下文采,
了两句过于超前的诗,第二
便被
着说他翻遍了对人间的记载,没找到扬州,黄鹤楼,长江,更不知道孤帆远影是什么样的场面。
我心想能让你找得到才怪,说不定此时的长江还是条雪水没化的小溪呢,但是面上一脸高深地糊弄他天机不可
漏。
结果小混蛋眨巴着眼道:“母亲,你是凡人,这辈子都无法窥探天机的,定是有此种景象被你看到了。你还是用纸画给我看的好。”这较真的性格,也不知道是跟了谁,连声娘都不肯叫。
只可惜我生下他后昏
了很久,醒来后便看见他已然化了形,穿着一身小白袍短胳膊短腿地坐在那里托腮看我,似是不敢相信我睁开了眼,为了跑出去叫人,圆滚滚的身体还摔了好几跤。
后来璃清说他每天都要在那里趴一会儿,因为是璃家下一代第一个孩子,大姐教导他十分严格,且总说你母亲历经辛苦才生下你,你一定要懂事孝顺,但我看这小混蛋现在的样子。
也不像是听了大姐的话,除了大姐,璃家好几个姐姐倒是在我昏
时觅了伴侣,也给阿泽添了几个玩伴。
后来还听说,长老很早以前就打算把我配给一众孔雀,只是看我这只生了一个便如此不争气的样子,终于打消了念头。我听后有些无语。山里不觉时
长,生了阿泽后,不争气的身体便一直亏损,只好在璃家一直养着。
掰着日子算算,也要有两年多了。这么长时间来,我从未想过踏出这院子一步,大姐她们深感我又宅又闷的
子,只好摇摇头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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