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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什么都没有
 “她不会做菜没关系,我会让她拥有不用亲自料理这些事情也能生存下去的资本。”她知道自己给她发的工钱会被她拿去偷偷买书买笔,而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她就尊重她的选择吧。

 芙姝眼中了些惊讶。不会做菜也没关系吗?芙姝头一次听见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生活在大雍的女人从小到大就要被教育主持中馈,办全家食饮。女人会在处理这些家庭琐事中逐渐暴躁。

 而男人便从中隐身,这些琐事使得再娇贵的世家千金也会抛弃从小习得的琴棋书画,书香世家的才女会抛掉手中的笔杆,侍奉公婆夫君,养育儿女。

 随着年岁,有些人会逐渐被消磨成一个被婆家厌弃的无理取闹的‘泼妇’,而男人们呢,只会写点无关痛的惋叹的诗句,说为何本来耀眼的珍珠变成了鱼眼珠?

 这时,娘家跟这个可怜的女子已经没有了关系,她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最后就连这颗鱼眼珠也会被消磨殆尽,在一方后宅里郁郁而终。

 “是吗,那我也告诉你一个事情,那些皇子的瘸腿断手,甚至毁容,都是我干的。”夏桃慕拱了拱手:“真是没想到啊…你是个如此恶毒的女人。”

 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表自己的野心,真是‘恶毒’。芙姝回敬了一句:“你也是。”敢让一个女子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真是‘恶毒’。两人相视而笑,因为她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望见了某些一致的东西。芙姝继续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江南吧。”芙姝点点头:“我亦有此意。”夏桃慕撑着下巴,眼里萦绕着愁绪:“可是我们钱还不够,我们没权,也没势力。”“挣嘛,我们有这么多人。”

 芙姝笑开了。***“外形和顺,劲从中来,内质中和,气自然生!”山上的风吹拂过耳廓,微微发,树间的飒飒之音听在芙姝耳边,好像在嘲笑她在做无用功。

 “还是不行…”芙姝累得呈大字形瘫在地上。从清晨开始,她跟夏桃慕就在山中寻了个地方练金刚身法。这个身法可以引得内力循环转,凡人练了也能清心明目。

 为了保住她的命,玄清子舍了自身的神魂与她的相融合,可自打她醒来,丹田仍一片死寂,莫说功力大涨了。

 原先半点实力都发挥不出来,或许是她借天道之力寻仇,引得天道都开始厌恶她了罢?“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兴许多试几呢?”夏桃慕安慰她道。

 几人一路南下至江南吴郡,途中偶遇了几个修士,荀卿将身上仅剩的几颗藏息丹都给了芙姝。比起北地常年孤寒,江南的风都是轻暖的,拂至面上甚至能察觉出一阵水意。

 可是偌大的街道上,却并无几个行人。若有,也是全身裹着大棉衣步履匆匆。芙姝想拉住一个人询问,那人却惊恐地拍掉了她的手,眼里满是嫌恶。放眼望去,只有一家破败的医馆还亮着一盏灯,却也是半明半灭,将息未息。

 芙姝敲了敲门,开门的药童亦是惊恐地将她推开,芙姝只来得及听见屋内病人细弱的哀。“等等!”夏桃慕趁着药童锁门之际,往里面了一张银票,那药童停了手,无动于衷。

 夏桃慕咬咬牙,又了第二张,药童望着那两张五百文的银票,似乎仍在顾虑,这时门内又传来两声苍老的叹息:“几位请从后门进罢。”芙姝进了屋,屋内不大,晕着厚重浓苦的药味,令人不过气。

 角落里的草席上睡着几个年轻的少年郎,衣着鲜,眉眼清隽,瞧上去像某个世家的公子。可他们皮肤上的部分都生了血红的疮,有些疮都已经溃烂破皮,出森然白骨,几条蛆虫附之于上。

 “各位可是才入吴郡?”芙姝点点头。“您几位来得不巧,如今吴郡全城闹花柳,就连郡守也顶不住染上了疫病,在家中休养呐。”夏桃慕恍然大悟:“怪不得。

 那差守懒散得连通关文牒都不查…”芙姝眉眼沉沉,肃声道:“可否查出是何原因导致的?”

 “半月前,有百姓在河道中发现了两具被灌了银水的女子尸体,听说那两位是明月楼的头牌,然后过了几,平时在下游打水喝的人家相继出了事。”

 芙姝听得心寒:“为何会…被灌银水?”“听说是被那三帝姬的恶灵附了身…”一时谁都没有出声。一直沉默的荀卿握剑的手紧了紧。

 “趁未染上病气,您们还是莫要久留于此罢!”“好…好!”与此同时,榻上传来一阵哀嚎,一阵味袭击了他们的鼻尖,夏桃慕嫌恶地掩住了口鼻。芙姝深思几许,刚想开口,却被荀卿扯走说小话。

 “走了。莫要救他们…”他拉着芙姝的衣袖,板着一张脸。芙姝无奈:“你当我圣母下凡呢?”她是想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些偷腥的男人先传染给了女人,然后她们反抗了。抗拒了,而花楼里的女人又怎么能反抗呢,男人一怒之下,便说是她二人被附了身?

 “我是想今晚去花楼看看。”“不行,你如今内力全无,如若染上了疫病怎么办?”“你忘了?我可是医修,医修若连病都不会医,患了病连病都不去寻,那还算什么医修!”很快,两人协商出了个结果。让夏桃慕带着阿禾去寻个地方住,然后她跟荀卿再去调查花楼。

 “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去。”芙姝对他出个恻恻的笑容来。荀卿知道她这是又想算计人了。心下一慌:“怎…怎么去?”

 ***清辉如许,芙姝在郎中那儿买了一些药材,送走夏桃慕,转身将荀卿拉进了个小巷,她捧住青年的面庞,踮脚缓缓凑近。

 “不…我还没做好准备…”青年甚至不敢看她的眼,后退半步,抵上墙壁,他本想咬,却又被柔微凉的指腹缓缓擦过嘴,芙姝擦得目不转睛,青年的面色却愈发地白,热意尽数涌至腹下。鼻尖蓦然闻到一股细腻的香甜,令他中愈发窒息。

 半刻后,芙姝放开了他,却又从口袋里翻出另一样东西,在他的脸上擦来擦去。“你给我擦了什么?”

 “等等,你为何会随身带妆奁?!”芙姝眉眼弯弯:“人在江湖飘,哪里能馅呢,你放心,这都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别人定看不出来的。”

 “现在开始,你就是荀小娘啦!”口脂一涂,铅粉一擦,加上生得本就明的五官,简直就是活的黄花大姑娘!荀卿想开口反驳,却感觉嘴被口脂黏住了。抿到嘴里还是涩的,浑身不适应,此时,他间的剑嗡鸣不已。

 他警觉地抬眸,发现了对面江畔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额生五眼,眼珠子泛着清透又诡异的蓝。可也只一瞬间,便消失了。

 芙姝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有,便转头继续打趣道:“怎么了?自从描完眉之后你就不笑了。是生不爱笑吗?”她这几跟夏桃慕学了很多很有意思的话。

 “无事。”荀卿摇摇头,垂首一看,发现芙姝也已经打扮好了。一双点了漆的眼十分好奇地瞧着他。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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