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真知道邢楚之是故意气她，却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还笑着和邢楚之打趣，要邢楚之玩乐适当，别累坏了身子，然而，在车上一路同行。
看到邢楚之的手堂而皇之地
到那歌女薄如蝉翼的红纱衣裙里时，于婉真却
不住一阵恶心，觉得邢楚之简直不是个人，因而，没到公馆，在赫德路口就拖着白文奇早早下了车。邢楚之在车里和她招呼，她也没理…＊＊＊晚上天上也是这么亮，星星比这里要多，有蝉鸣，还有蛙声，可却总让人感到静，不像在城里这么纷
。”白文奇微笑着说道：“我觉得到哪都差不多，就是在日本也是一样，”于婉真叹了口气：“你这坏孩子，离家也好多年了，就一点都不想家么？把你妈他们都忘了？”
白文奇挠了挠头，说道：“没忘，却也不怎么想…”让他怎么想，那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世界上他的所谓的父母，见了面只有尴尬而已。于婉真道：“你咋不想你妈呀？我都想呢！
你妈可真算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我对她比对你姥姥、姥爷还亲。你妈大我整20，我出生时她已出阁了，嫁了你爸。我落生那天，她回来了，你姥爷见我是女孩，不想留，就把我放到村头的小河边。是你妈把我抱了回来…”
白文奇装作很恭顺的说道：“这我知道，我妈早就和我说过的。”于婉真又道：“给郑督军做八姨太，也是你妈拦的，可没能拦住…”白文奇叹了口气开玩笑说：“真拦住倒不好了，那就没有你的今天，也没有我的今天了…今天咱混得多好！
过两天
易所一正式开张，咱就等着发大财吧！”于婉真却不谈易所，只道：“过几天咱回趟家吧，看看你妈！”白文奇迟疑了一下说：“小姨，怕不行吧？易所一旦开了张，你我就都走不了了…”于婉真想想也对，便道：“那就叫你妈先到咱这来吧！我们好好孝敬孝敬她，也让她看看你的这盘大买卖！”白文奇不好意思地说：“这盘大买卖哪是我的呀？还不都是小姨你的！没有你一手
持，我能成啥事呀！”于婉真停住了脚，搂住白文奇亲了一下：“你知道就好，在这世界上，小姨心里只有你！”白文奇这才注意到于婉真嘴里的酒气很重，举止也有些异样，心里怦然一动，搂住于婉真的
肢，问于婉真：“小姨，你心里真的只有我么？”于婉真点点头，先把一只手放在白文奇脸上抚摸着，后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窝：“你就在这里，白
黑夜都在这里…”白文奇情不自
地紧紧抱住了于婉真，把于婉真的脚跟都抱离了地，口中
着
气说：“小姨，我…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喜爱我，你过去不说我也是知道的…”这时，一辆汽车
面开过来，车灯的灯光几乎都打到了他们身上，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白亮，二人一惊，把紧贴在一起的身子分开了。汽车过去之后，白文奇马上又把于婉真拥在怀里，一边用汗津津的手去弄抚于婉真圆润的肩头，一边垂首去亲吻于婉真
的脖子和
脯，嘴里还梦呓一般的喃喃着：“小姨…小姨…我夜夜都梦着你呢…”于婉真把鬓发垂
的脸颊紧贴到白文奇身上，泪水骤然涌出眼窝，哽咽着说：“小姨又何尝不…不是夜夜梦着你呢？可…可我终是你的小姨，我…我想你这样，却…又怕你这样，真的，我怕…”白文奇吻去了于婉真眼中的泪：“别怕，这有啥可怕的？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不说，谁还会知道？！”
于婉真仰着朦胧的泪眼看着云朵飘动的夜空，轻声道：“天知道，地知道，
后大家也都会知道…”白文奇叫了起来：“那也不怕！如今早不是封建时代了，谁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是要…”于婉真用手捂住了白文奇的嘴：“别…别在这大街上又喊又叫的，快回去吧！”
回到家，
了衣服洗澡时，于婉真的头脑突然清醒了，这才为方才街上那一幕后悔起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主动往白文奇怀里送？白文奇是她嫡亲外甥啊。她这么着姐姐和世人还不把她骂做
妇？！世上的男人并非只有白文奇一个，她咋就这么糊涂！在浴盆里泡着，下意识地用手
着温热的洗澡水，往身上浇着，又恨起邢楚之来，觉得今夜这一幕大半是邢楚之造成的。不是邢楚之气她，和那歌女来，也不会勾起她炽热的情思…当然，还有酒。因着股东会开得好，让她如愿以偿，她便多喝了几杯，这差点儿坏事，值得庆幸的是，方才这一幕是在大街上发生的。
她终还没和白文奇做那事，这就好，这就证明她还不是那种
伦丧德的妇。事情还有挽回的希望，她能拯救自己，也能拯救白文奇。不曾想，于婉真想断然结束此事时，却结束不了了。于婉真洗澡时，白文奇就在门外焦虑地等着，还隔着一扇门和于婉真情调，口口声声唤着亲小姨，好小姨，要进去给于婉真
背。于婉真心突突
跳，不由自主便把赤的身体转了个向，背脊对门，怯怯地说：“文奇，你…你回房睡吧，天不早了！”白文奇不听，脸贴到门玻璃上，向于婉真央求道：“小姨，我就要给你背，人家日本兴的…”＊＊＊一边应付着白文奇，于婉真又把打了肥皂的身子在浴盆中泡下了，好在门玻璃上蒙着布，里面的情形外面的白文奇看不见，于婉真心才放定了些，又好声好气地劝白文奇回房睡觉，并认真地说：“你要再不回去睡觉，小姨就生气了！”
白文奇半天没做声。于婉真以为自己把白文奇吓住了，又说：“小姨最不喜爱男人这么纠
。”白文奇这才道：“要我走也行，你…你得把门玻璃上的布
开，让…让我看看你…”于婉真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你还14岁呀！快滚！”白文奇不滚，竟拿了
铁丝伸进门
里拔门上的销。于婉真慌了，从浴盆里站起身，想去
伸进门里的铁丝，却不料，白文奇偏把铁丝缩了回去，于婉真没到铁丝，忙之中却把门帘扯落了，整个赤的身子正对着白文奇，让白文奇看了个彻底。白文奇隔着一方透明的玻璃呆呆地看着于婉真，半天没回过神来，后来，便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用胳膊肘猛然捣碎了门上的玻璃，把手伸进门里，拉开
销扑进来。惊得于婉真带着一身的水珠子，软软地瘫在地上。后来，白文奇怎么抱起了她，怎么给她擦拭身上的水，又怎么把她携到卧房的
上，她一点都不知道。她只记得，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好像是刘妈在急急地上楼，她怕这场面被刘妈看见，本能地喊了声：“是谁？别上来！”
玻璃破碎，在那个静夜里造出了惊天动地的响，这响声嗣后便在于婉真耳边回旋，连绵不绝，悠悠
，一直伴随着她走进生命的黄昏，在垂暮的晚年，年轻的心已不复存在，多少世事都忘却了，惟有那惊心动魄的响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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