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方便出面话
我的话缓缓说到一半,祁岁知的面颊已经有所预感的渐渐苍白,我望着他,慢条斯理将握着拉斐尔的手收拢在袖子中,攥成一个拳头“我只是觉得放他在你眼皮子底下膈应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你不怕他死吗?”祁岁知下颔微颤“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消失。”我短促笑了一声,用手支着侧脸,聊起漫无边际的话题:“拉斐尔的成长背景,你应该比我清楚很多,你说,为什么他既然下了决心,却没有干脆捅死你呢?”
按住手背上凸起青筋的指尖,下意识隔着衣衫放在被拉斐尔捅出过伤口的
腹部位。祁岁知的微表情变了几变,这一点破绽
感捕捉进我时刻关注着他的眼底。
我猜想祁岁知又回忆起了当时锐物刺破血
的痛苦,于是带着点微妙的怜悯道:“拉斐尔清楚我厌恶你,可他怕真的捅死你,万一哪天我心思回转谅解了一个死人,会把恨意转移到他的身上…所以,你看。
他做什么事都顾忌着我的想法,这才留下了你的一条命,那么你呢,我的哥哥?你要是爱我,又可以为我做到哪种地步呢?”“你上次说的,如果想要取得你的谅解。就奉上一切,还算数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令我心神一颤,情之所至的剖白,我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可以从生
傲慢自我的祁岁知身上得以实现。
“我心甘情愿把你想要的所有东西给你,父亲的股份、卓承的地位,还有…还有,祁家的半山庄园,甚至我的财产也都转移到你的名下…只要,你把拉斐尔送出国,不要把他留在你的身边。”
“你真可笑,为了铲除拉斐尔,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不可置信地重新打量着他,更不可置信有朝一
拿回自己的东西要踏过弟弟的尸体“你觉得拉斐尔离开,我就会原谅你吗?祁岁知,你越来越像个疯子。”
“我不求你原谅我。”祁岁知微微一笑,这笑容宛如
在水面的碎影,只消光源散去,便再无一丝留在世上的痕迹“我和拉斐尔,是你这二十多年不幸人生的起因,我要看着他彻底离开你的生命,才可以安心。
所以愿愿…选吧,选择你要的东西。”我忽然意识到,他在
我。
着我即使得到梦寐以求的全部,余生也要背负亲手送拉斐尔去死的罪恶。“是不是,不见面就行?”这次轮到我喉咙发涩了。
我无法放弃祁岁知开出的
人条件。情感上,我的心
不足以迫使自己点头同意送拉斐尔回意大利自生自灭。我急切望着祁岁知。
或许这份急切换成哀求更为合宜:“或者把他送到一个无法与我相见的地方,把他看管起来,是不是同样可以?”
低下的恳求没有获得第一时间的回复,祁岁知用压抑又沉闷的眼神看着我,光线照
不进去的黑色下方仿佛翻滚着沸腾的沼泽。
他无声无息了片刻,瘦削指节轻轻敲击座椅不锈钢制成的扶手:“那我说得再明白点好了。拉斐尔用你的手捅自己一刀,又叫白慕卖惨卖苦的诉说了一通,无非是赌你会心软留下他,从而证明你对他还有感情。”
“你想个办法,让他彻底死心好了。”“不过,大概
体的死去总胜于心死吧。”***在我的坚持下,祁岁知答应等拉斐尔伤口稍事愈合再做最后处理。
而拉斐尔被彻底送走的那天,他会按照自己的承诺签下合同,转让所有的股份财产。和祁岁知做
易,无异与虎谋皮,我永远不知道他是否还准备了后招。
父亲真正的遗嘱仍然掌握在我的手中,实在难以两全,我只好玉石俱焚。“我想把弟弟送回意大利,但他的身份
感,那边的事业有些混乱。
他不是十分安全,有办法可以保护他吗?”思来想去,涉及黑色地带,又远在国外,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向诺亚委婉提起此事。
诺亚没有参与我的过去,并不了解前因后果,闻言只当是姐姐出于对弟弟的关心,便也爽快应承:“父亲为了确保我的安全,训练了一支保镖队伍。”
“诺亚,我跟拉斐尔,关系不是很和睦…你安排的人能不能不被他发现?他要是有什么生命危险,出手解决一下就好,其他的时候,静观其变。”
我瞧着诺亚英
的眉峰蹙起,便知自己的要求困难又奇怪,然而这事情不在独自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我忍住羞
拉着他的外衣下摆,示弱地摇了摇。
诺亚的眼神像是黏住一样,定在我小幅度晃动的手指上,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翻找了一通,拨响某个人的电话,几乎立刻被接起。
晦涩的德语借由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我勉强辨认出拉斐尔的名称发音。连
来照顾拉斐尔消耗不少
气神,我的脑袋晕乎乎的。
震颤着喉咙的小舌音如同一首无限催眠的诗篇,我忍不住把头搁在诺亚的肩膀,整个人蜷缩在他手边的沙发上。
几分钟转瞬即逝,诺亚挂掉电话,温热的指腹以近乎溺爱的方式反复抚摸我的脊背,他对我说出个不同寻常的外国姓氏,问我是否为拉斐尔名字的后缀。
得到我的肯定后,诺亚后背向沙发一靠,若有所思挑着下巴:“你的弟弟,他的家族和公司,在意大利很有名气,不管是艺术品
易,还是。”
话语戛然而止,我却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涉及黑色地带,本就容易吃力不讨好。我明白他的顾虑,一时难免有些灰心。假设诺亚不肯帮我,需要想个另外的办法,既要妥善安置拉斐尔,又能取得祁岁知的信赖,促使他尽快签订转让财产的文件。
“诺亚,没关系,你不方便出面的话,我找找别的朋友。”我偏了偏头,为自己暗存小心思的讨好感到一丝惭愧,正打算从他身上起来,后者一只手掌按在我的肩头,把我强行固定成小鸟依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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