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高下立判
“不可能!”安月漓话未说完,沉意整个人拍桌站起,口中激动地吼道。“安哥哥他不是那种人!
我们在一起也并非一朝一夕,我也并非草木,他的真心我能感受的出来,”安月漓没有说话。她的双眸似深邃的星辰,直入沉意的内心,她说服不了自己。总是她口中极力否认,但她内心到底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阿意,留在这里吧,这里很安全的,不会有任何人入侵,也让我替你娘,好好照顾你。”安月漓劝道,声音飘渺,甚至,带着丝丝的哀求。
沉默良久,沉意最终坚定的摇了摇头,她目光抬起,眼神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决绝,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我要回去找他,是非黑白,我要听他亲口跟我说出来,”“纵使他骗了我,利用了我,我也要听他亲口说出。”
径直从椅子上站起,沉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只留一句话语远远传来:“多谢安姨相告,沉意走了。安姨保重。”
清风顺着大敞着的木门吹入,拂过了安月漓僵坐着的身子,掀起了她脖颈间的发丝,
出一个半圆形的项链。最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安月漓一声长叹。
“真是跟你娘一个脾气,只希望,你别走了她的老路。”***还是来时那条蜿蜒崎岖的山路,沉意坐在马车之中,身躯随着车厢晃动左右摇摆,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安月漓的话语依旧回
在她耳旁,字字珠玑打在她心头。纵然她相信叶平安。
但内心深处,也是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怀疑,她害怕他真的只是在利用她,把她好容易
付的真心弃之如履,又狠狠践踏。
但是沉意想不明白,若真是在利用她,那有为何犯得上为她不惜以身涉险呢?那天叶平安血战至最后一口气,命悬一线的伤势做不得假,他能幸存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存在其中,又有谁会为了一颗棋子而拼上性命呢?她想不通。
越是细想,脑海中越是混乱,安月漓的言语和叶平安的身躯不断充斥着她的大脑,仿佛要撕裂她的神智般。美眸紧紧闭起,良久,再度睁开,终于是恢复了坚定。
沉意长出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杂念尽数抛之脑后,就如同她所说的一般,是非黑白,她要找他问个清楚,纵然真相鲜血淋漓,她也要听他亲口说出。若是真的因为两句谣言就错怪了心爱的郎君,那才是追悔莫及。
正当她平复了心中的杂念,马车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沉意疑惑,开口问道:“铁前辈,怎么了?”可是车外却没有任何回答。心中疑狐更甚,沉意素手掀开了车帘,探出头去想看个究竟。
可就在她目光看清楚的那一刹那,眸中的瞳孔立刻缩成了针线大小,浑身上下在一瞬间被冷汗浸透。马车外,是漫山遍野的军队,黑
的一片。
铮黑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了别样的光芒,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
间的长刀安静地待在鞘中,可这却没能给人带来任何的安全感,仿佛他们下一秒就会一拥而上,把她撕成碎片。
人山人海,却悄无声息,就连
息声,咳嗽声都没有,如此军队,和其恐怖!沉意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直到她把目光落在了为首的人身上时,这才彻底肯定。天下第一军,人字军。为将者。
正是曾经的北安军神,如今的威武大将军,段成安,他就淡淡地坐在马上,身披黑色铠甲,目光中有着无与伦比的淡漠,似乎就算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
。段成安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了沉意身上。
那一瞬间,沉意只觉得被死神盯上了。心脏猛地漏了一拍,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沉公主。”他说道。
“段将军。”沉意很快镇定下来,口中不甘示弱的回道。“几年不见,别来无恙。”与此同时。
她心中思考着当下的局面,段成安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何?为的是来擒拿她?还是为了山上正被关押着的那位纪三少?可谁知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段成安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走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沉意面前的军队整齐划一的往两边迈了五步,给出了一个足矣马车通行的道路。沉意一时间怔住了。惊愕之余不知道段成安为何放过她,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就已经继续向前驶去了。
目光落在段成安身上,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沉意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间,听得身后远远地传来一声喊:“安谷主请段将军上山一叙。”接着便是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带着满腹的忧心和疑虑,沉意坐在马车中,逐渐远去。
***看着沉意的马车逐渐远去,段成安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前来传令的士兵。冷淡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他微微颔首,孔武有力的拳头攥紧了缰绳,上下一甩。
“驾!”枣红色宝驹迈开四蹄,朝着前方的山路飞奔而去。这匹随着段成安征战了无数沙场的宝驹,载着曾经的北安军神,如今的威武大将军。
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飞奔,速度之快,好似一阵赤红色的狂风。山下数万大军目送着他们的神祁消失在眼眸中,没有一人出声,如同数万座石雕,任凭风吹雨打,依旧威严伫立。
一路急行,段成安虽然面上不显,但一遍遍挥舞的马鞭却彰显著他内心的急切,终于,在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小筑前停下,他翻身下马,没有理会一旁站立的铁奴,径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安月漓端坐在椅子上,红木桌案上摆上了一个玉壶,两边酒鼎中盛满了佳酿。
铠甲叮啷作响,段成安长发披散,一步步向前走去。门口处悄然浮现出一道黑影,是铁奴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但这还瞒不过段成安,他头也不回,毫不留情开口道:“出去。”
铁奴没有动,依旧恭敬地低着头,站在门口。段成安的脸上已经显出了一丝不耐,手掌不留痕迹的握上了刀柄。还是安月漓在此时出言,缓解了这一尴尬局面。
“铁奴出去吧,没事的。”两相比较,高下立判,铁奴没有一丝拖沓,门口的一抹黑影直接消失不见,临走时还顺道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了安月漓和段成安两人,安月漓素手纤纤,把玩着桌上的酒鼎,眼神中是漫不经心。
而段成安的目光则死死盯在了安月漓身上,仿佛如同嗜血的巨兽,想把面前的人儿
噬入腹,终于,还是段成安率先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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