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満心都是坎喜
关于他的形容词实在太多:当红超一线、视帝影帝、千万粉丝群、传闻某家太子等等。虽说是女人挣扎之下错手打的,可下手的是穆非的一张脸啊,他的脸值多少钱知道吗?
工作室前后投了六份保险,加起来一个亿。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安子兮从手上热辣辣的痛感惊觉自己干了件什么样的蠢事。
她睁着好看的大眼睛,睫
微微翘起,终于惊慌地抬眼直视了男人的脸。完了,她内心呐喊。从前三年的战斗恋爱脑,安子兮还是有那么点认识真正的穆非的。这个人是华国百年书香门第下的独子独孙。
全国、包括B市的各大博物馆、文物馆都有他家族捐赠的藏品。大少爷从小被人悉心伺候,别说脸蛋身材,连头发丝都是精心料理过的。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是白雪高岭之上的那枝傲梅,遗世而独立,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当年自己年轻,人傻得勇字当头,以为只要自己倾尽所有、悉心呵护,总能站在傲梅旁边。主席说得好,必须纠正思想上的错误。
不要贪念那不能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好了,如此清俊秀美的脸被人打了一下,是不是要抄家?
或者被粉丝人
出来直接当街泼硫酸?座椅上的男人的脸被打得侧了一下,浓墨般深邃的眼却依旧一瞬不瞬地逗留在女人的脸上。看她终于看向自己,他眉目下的黑密睫
轻轻颤动。
就在小周要开口呵斥女人的时候,穆非拉起安子兮的另一只手,按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贴在自己另一边脸颊上,微笑看她,轻轻问道:“还气么?还有这边。”疯了吧。前座的小周想。
他僵住身子,抖着一只手快速地给贺廷发短信。身为经纪人的贺廷正在帮穆非在电视台里对行程,派了司机和助理跟着穆非出来办私事。小周此刻内心淌着能淹死鱼儿的泪,信息里表示这已经超出自己能力的范围,那头的贺廷飞快回了几个字“稳住!你们在哪我马上过来!”
回过神的安子兮麻利
出手,只觉得上头的都是毒药,她借机挣脱了男人的手,起身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向外看了一眼车窗外的街景,女人身体朝前微倾,扬声道“司机师傅,麻烦你前面路口停下放我下去,”
***安子兮话音刚落,后座又传来男人的声音“老张,先开去我家。”顶头上司发令了。
司机大哥方向盘一转,脚上给油,准备驶入高架桥路段。下车无望,女人
了气靠坐到车座上,她非暴力不合作地转过小脸,撑着侧脸看向窗外。穆非对安子兮再没有一点脾气。
他死死压制住自己身体里喧嚣着要靠近她的
望,任由眼前的人做着无声地反抗,他也学着安子兮的姿势,托着一只手在扶手座上,身体侧向她。贪婪地将女人的一切裹入眼中,一次次地确定她的真实存在,看着看着,他突然展颜一笑,他容貌俊美地征服了那么多的人。
这一笑却如
花在一瞬绽开般的盛大美好,那是发自内心的,极为愉悦
足的笑。穆非已经许久不曾坐下来回想过这几年的任何时光。可能是太多太复杂。也可能都是单调,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纪念的。可就在这一刻。
他坐在这个空间里,和她分开四年里的许多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不自控地涌现眼前,那个和家里闹翻出走的夜晚,他穿着单薄的衣裳,孤魂似地游走在凌晨四点的街头。通宵达旦连续跑行程一整年。每每睁眼看着清晨远处泛白的天边时,他只觉得世上最可怕的事,除了煎熬的想念。
就是心里余下的空
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颜色都没有了。最开始的,一无所有地,
离家族的护
,跑群演跑男配。
他齿里含血
下,一心往上爬再往上爬。年轻的贺廷在一旁红着眼,看他混
胃药加退烧药。自己还能笑着让人给他拿铁打酒,说背上淤血疼得他晚上睡不好。
他的内心寒凉如冰,过往网上和圈内的谩骂中伤全都不在乎。高光灯背后是无数的捧高踩低,虚与委蛇,他像被打了全身麻醉好几年,已经感觉不到愤怒和疼痛了。谁都不能阻止他。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
即使上面的所忆起的通通相加,不过是这几年的冰山一角,即使圣诞新年他独身地看着台下众人相拥欢呼。即使除夕
节他孤零零地躺在黑暗的公寓沙发上,身体才迟钝地记起以前每一年都忙碌热闹的家族庆典。因为除了分秒拼命地斗争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害怕时间慢慢消逝,她会忘记自己。
然后忘记彼此之间的那些过往。怎么才可以让她不要忘掉他?他一天天地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这些都没关系。苦楚的一切,都在等待这一刻的重逢,她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她还认得我,这一切,太值了。
商务车进了一处高级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前后进了三道安保关卡,停车场入口还要按指膜,看得出住户隐私保护得十分到位。停好车,安子兮保持姿势一动不动,接着司机老张和小周一起被赶下了车。
两人不敢上楼,也不敢走远,就到一个安全距离站定抽烟,以便保护。穆非解了安全带,低下身子,蹲跪在安子兮位前。双手没碰她,却搭在两侧的扶手上,呈环拥之势,他常年健身锻炼,修长匀称的身躯令她身边的空间一下变得局促,就算蹲跪在前,他也高得能直视她的眼。
感受到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安子兮转过头来,直直看着他英俊的脸,主动开口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见她一张一闭的粉
嘴
近在咫尺,满心都是欢喜,他小心地说话:“安子兮,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我没有躲你。”“那…为什么,当年要不告而别?”
“因为,没有必要告别啊。”“四年了。安子兮,够了好不好?安子兮看着蹲跪在自己面前的穆非。
他的头发不再是以前那样乌黑发亮,而是染成了惹眼的金黄
。偏生他一张
雕细琢的脸什么颜色都hold的住。这男人本来就是顶级艺术家,当年年纪轻轻一幅画作能拍卖上百万美元。
绝大数艺人的气质是经年累月积累或靠团队打造出来的,所以单单形容穆非的五官身材是对他气质的不公。
记忆里的青年,在学校里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即便是在最亲密的时间里,安子兮也从未听过他这样语气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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