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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如果对表白
 右下角一行字闪了闪,解说顿了下,嚷道:“43号有状况!”画面紧跟着切过去,魏皎认出了是贺沁,他身体已经离车,双手死死抓把,两脚贴在地面被车带着擦行。

 她秉着呼吸,解说也安静得一言不发,静待事态发展,漫长的两分钟过去,车速一点点放慢下来,贺沁往后望了眼,紧接着趁没有车来把摩托推到路边,随行的救援车见状停下来,下来几个人围了上去。

 “喔!漂亮的救车!我们来回顾一下刚才的事故…”贺沁回酒店时,魏皎已经关了电视,他换了常服,看不出什么,只是拧矿泉水瓶时眉头紧了下。晚饭后老高过来敲门,贺沁在门外和他聊了会,回来时手里拿着药。魏皎瞥了一眼,问:“你不后怕吗?”

 “你看见了?”事故是赛程后半截发生的。他没想到魏皎有耐心看到那个时候,伸出手腕,他说:“抻了一下,你体谅我的话,就来我上面。”“我没那个心情。”

 “你担心我?”魏皎摇摇头,恍然意识到太冷漠,又点点头,这下就成了虚伪,一时间摇头点头、点头摇头的,神经质得很。“哎。”街道上还在喧腾,她靠在窗户上,轻声说:“感觉很奇怪。

 这个岛就像另一个世界,最重要的性命在这是最不重要的。我有很多投入精力心力的人和事,哪一样都不深入,在这里我感觉我面目很模糊,或者说很混乱,很没底气,很虚。”

 受伤的那个车手,赛后采访他子或是恋人红着眼睛扶着他的肩,两人的一个对视,能让人看得出深深的情感联结。

 魏皎看到那一幕,鬼使神差地想象了江暮的死亡,之所以是江暮,说因为那是她最执着的人,她预感那于她会是惨痛的打击,但生活还会继续,她不会情大变。也不会远离沈时元、罗承、B大这些与江暮有关的一切,她话说得悬乎,但贺沁听懂了。

 “专注一个领域发展,守着一个人厮守,用心经营一个家庭,都是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类不用解释的正确。活得漂亮、体面,是文明社会的正确。你不是追求正确的人。”

 餐车还没收,点的红酒只有贺沁喝过,高脚杯只有一只,他在自己用过的杯子里倒了些红浆,递给魏皎。

 “明年我不会再来了。我很‘幸运’,第一场就收获了死亡体验,你问我不后怕吗,不,上场前怕,但出事那一刻我既平静又欣喜,我来的目的达到了。

 达到之后对这一切甚至对摩托都兴致缺缺,所以现在这座岛上,最让我有兴致的是你,喝点酒,跟我做吧。”

 魏皎想,为什么她对贺沁那么没感觉,为什么偏偏是最没感觉的他让她倍感轻松,她原来以为是因为他们之间没真心,经过昨晚的触动和今早的不舍,似乎不能如此断定了。贺沁出事时她心揪紧了,但也只是揪紧了。

 她接过酒杯徐徐尽饮,脸很快温热起来,心跳加速,她把他推倒在,坐到他身上,去解他的子。

 贺沁啊…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她觉得此时此刻是爱他的,不喜爱,不想独占,不想和他天长地久,但是她可有可无的一个爱人,他们是同类。

 ***魏皎急于告诉沈时元她的新发现,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她要自己打车去公司接他,不要贺沁送。心情就像窗外快速掠过的景一样飞驰而

 她原来是自卑的,雪珊那样坚定喜爱一个人的眼睛很美,郜一人那样满载热情投入社和工作的姿态很耀眼,而她瞻前顾后,还优柔寡断。

 面对刻薄室友时她多脆利啊,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感情、理想,这些她都不彻底,因为感受不到强烈的爱意,非此不可。可贺沁说,彻底地不彻底,也是一种坚定。

 那为什么要执着呢,让生活像一周的菜谱一样不重样,今天想吃清蒸鲈鱼就吃清蒸鲈鱼,明天想吃油炖菜就吃油炖菜,执着于三心两意不是很好嘛。

 贺沁说,从俱乐部回来那晚,她在沈时元注视下凑上去亲他,那一举动让他念念不忘。说这话时他扶着她的

 她闻言晃了晃,又夹又摇,让他忍不住呻,她见到沈时元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我明白了。我不想和任何人谈恋爱。

 恋爱是高三情人节那晚的游船,也是向凌隐瞒一切对江暮的向往,是深夜躺在凌身边与罗承聊时,面对起夜的男友慌张删掉的对话。

 尽管她当时对江暮毫无非分之想,与罗承聊的只关乎事实不关乎情。提分手那天,他说他都知道。

 他极富信心地断定她因为她的偶像觉得他乏善可陈,断定她与那个网聊的男人产生情所以面对他像一条死鱼。恋爱是,她不能说跟你做太无趣了。只能说感情淡了、性格不合了、发展方向不同了云云。

 第二句:我心里有贺沁,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沈时元那天很开心,签了个新单,搭配被同事夸好看,路上遇到个坐马路牙子哭的女孩给了她包纸巾,都很灿烂,除了晚上见了魏皎。

 他差点成了坐马路牙子上哭的人,她的晴天霹雳劈得他大脑短路,连生气和难过都迟了很久才来。情绪来之前他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在为了她放下尊严听他爸的教导,不做bman做gman,还在雪珊所说的喜爱和占有之间努力辨析,她就莫名其妙爱上贺沁了?

 第三句:你是我任何时候都愿意守护的人,她当然还说了别的,诸如“我现在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再也不自卑了”但对沈时元来说最重要的就那三句,他的问题不止三个,他却不知道从哪问起。“现在对你来说,贺沁比我重要?”“不是,我没说过这种话。”

 “江暮呢?你不喜爱江暮了?”

 “我也没说过我喜爱他。”“你跟他纠不清难不成还是纯体关系?”“他…我们…”“我这么问你,如果他对你表白,你接受吗?”

 “他不会的。”“你接受吗?”魏皎沉默一会,说:“如果那意味着我以后只能和他上,不意味着我不能对罗承吐心事,不意味着我不能以别的身份陪伴你…我接受。”雪珊的那个问题,沈时元有答案了。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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