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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邵尚谦等等
 就是江暮思念那女孩的极致,当下看着他头顶的霾,眼底的晦暗,才明白他是非她不可的。骗子,说什么十八了就考虑。

 江暮拉了徐明明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没有任何表情,比痛哭还让人心疼。当着徐明明和徐晶晶,他不抽烟。

 但此时旁若无人地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漠然笑道:“没想到吧,我真面目是这样的。”徐明明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指的是方才那些暴力手段,她想说,不对,我哭丧着脸是在心疼你。可经他提醒。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个跋扈残暴的江老师,是独独展示给那女孩的,少为人知的一面。徐明明夺门而出。江暮冷冷瞥了眼,就带着老蒋冰箱里的酒回到房间。

 屋里还留有爱的余息,他在上躺下来,有个东西硌了下,翻出来一看…一枚金色钥匙吊坠。老蒋听到一声酒瓶砸在地上的巨响,摇头叹了口气。

 徐明明跑出小巷,四下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的路边寻到那道身影。走近,听到她对着电话里的人说:“真的结束了。现在啊…去找个地方睡一觉。我没事,你明天来车站接我好不好?是没事啊。但想让你接不行吗?”

 “你没事,江老师有事!”魏皎被惊了下,哑然看着徐明明,半晌对着电话说:“江暮的小朋友。挂吧,晚点再联系。”

 徐明明眼里噙着泪与怒火,急切道:“江老师总是喝得很醉!很多烟!他喝很醉很多烟的时候,电脑上还放着你的视频…”

 “和我有什么关系?”徐明明闻言愣住,魏皎拦了辆车坐上去,再没看徐明明第二眼。江暮需要她,需要到离了她就如瘸子失去拐杖,这种事还用得着别人告诉?她感受得到,但需要是一回事,厮守是另一回事。厮守要相知,要打开心来对话。

 徐明明不死心,扒住车门,咄咄不休:“他说和你一起很开心!但这样对一个人不公平,一个死了的人,他说他不配得到幸福…”

 是邵尚谦吧,魏皎心里不是没有震惊,江暮一直以来的逃避也有了答案,当时他问她,想不想要更多,更多什么呢,她做梦都想他把那句话说出来,她懂的,但她必须要他亲口说。可他不说,从来都不说。“小姑娘。”她平静地叫停她,说:“这些话不该你说。他没有长嘴吗?”

 “谁说不一样?重要的是他…”魏皎语气坚定:“不一样,”徐明明趴在徐晶晶身上哭诉:“那个人好无情,她根本不爱江老师,她一点也不关心江老师的痛苦。”

 徐晶晶一下下抚着徐明明的头发,说:“她是对的,你说和江暮说,不一样的。”“我不懂。”徐晶晶微笑,心里念道:等你遇到你的江暮。

 就懂了。可但愿你遇不到。***魏月襄来车站接魏皎,一见面,魏皎就扑到了魏月襄怀里。

 “妈,完了。真的都完了。”火车站出站口人来人往,魏皎搂着魏月襄哭得天崩地裂。16岁起,江暮进入她的人生,那道影子牵着她走了多长的时光。

 她就哭了有多久。可惜,直到收场,他都仍然只是个影子。郑宪明已经和魏月襄住到了一起,他在小镇没有房,魏皎回来了,他就要往外搬一阵。

 魏月襄帮他收拾衣物,魏皎敲敲卧室门,门是敞开的,她只想表明,她妈妈这间房不再是她共享的领地。“别搬了。”郑宪明笑笑:“没事,不麻烦,你是年轻女孩,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爸要是在,不也得一块住。下个假期我就不会回来了。以后再回家就是节,难道节也要这么折腾?”说到节,魏皎想起来,问:“以后节你们怎么过?不会把我一人扔家吧?我可说好,我不跟郑叔回去过年。”

 魏月襄责难的目光觑她一眼,郑宪明见状安抚道:“月襄,没事,一家人了。没什么好瞒的。皎皎,我爸过世了。”晚饭后,魏皎跑到顶楼天台喝酒。

 她不会喝,酒量也差,可它能麻痹夜晚过分感脆弱的神经,她兜里还揣着江暮丢在B市家里那盒烟,那玩意碰过一回就怕了,她小口啜饮啤酒,烟盒在手里把玩。

 “你抽烟?”魏皎转过头去,见郑宪明脸上毫无苛责或鄙夷的神色,收敛了叛逆,说:“江暮留下的。”郑宪明对此事了解不多,没多置喙,跟魏皎碰了个杯,与她一道小酌。这天是农历十六,月亮正圆。

 “是意外吗?”郑宪明怔了怔反应过来,答:“病逝。”魏皎感到诧异,问:“那不是一之寒了吧,怎么在这个时候调职来我们这个小地方?”郑宪明面色有点为难,魏皎心道,算了。你们每个人都有秘密。

 犹疑许久,郑宪明下了决心,他已决意和魏月襄至死不分离,那么魏皎就是他的至亲。魏皎和魏月襄,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我在H市做刑警,两年前扫黑,我误信了假情报,结果我没事,同僚被砍中了大动脉。”魏皎不知安慰什么好,便把江暮的烟给郑宪明,她知道他抽烟的。“不留着做纪念?”魏皎摇摇头,他送的礼物。

 在她宿舍能填满两个收纳箱,没什么好纪念的。“我父亲是老刑警,刚正不阿,眼里不进沙子,同事不怨我,领导不怨我,可他怨我,他把我赶出市,之后病情加重,也没告诉我,半年前走了。

 过年的时候我去看过他,死乞白赖见上一面,可我都没看出他精神大不如前了。”他一烟接一烟地,魏皎喝酒喝困了。

 把烟都留给他,临下天台跟郑宪明说:“叔,你被赶来这边,却遇见我妈,你很喜爱她是不是?这是天都要原谅你。”

 郑宪明眼里闪着泪光,可继女也是女儿,当着女儿哭总是难为情,就别过头去,闷闷地“嗯”了声。魏皎躺在上,手里握着那保龄球人似的香水瓶。

 她没有抑制不住地思念江暮,去龙崖的路上就想好了。不论结局是什么,只要亲口告过别了。这段关系就正式告终。

 她放下一切,包括未解的疑惑,一些来不及说的话的遗憾,仓促完结的悔恨与不甘,她只是想剥离出情感后,理性地回顾发生过的事。

 不恋爱,压抑已久,不怕坐牢,随时结束关系,邵尚谦…等等,某人不是亲口说“即使下个月就分开,我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吗。魏皎有些得意又有些苦涩地嗤笑出来。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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