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叩响门何事是
他向我解释:“你的身体需要适应,所以无法一时间全部接纳这些东西,不过我想,如果让你看到一些旧物,应该就能很快想起了吧。
你看看周边,这间偏殿,你曾经来过。”我抬起头,向四周环视,最后目光固定在
榻的方向。
前的帷帐…应该是水蓝色的。现在是青色。
如果没记错,门前那株小树,是梨树?许炤直起身坐起来“当年师兄就是在这边住着的。所以你应该对此处并不陌生。”我皱起眉,盯着他。“你那时候可喜爱我师兄了。天天
着他。”
“…”“话我不多说,你自己去想,我先走了。”许炤快步上前将烤
的油纸重新包好,揣在怀里“如果实在想不通,就去找我师兄,不过别把我卖了,就说你磕了脑袋自己想起来的。”许炤走后,已是深夜,外头的风停了。
我却思绪万千,毫无睡意。走出房门,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盯着门前树上因入夜而合上的小花,发了半晌呆,忽地瞧见陆拾云那边熄了灯。
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悄悄走过去。到了门前,还没伸手去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想必,他也看到了我刚才一直坐在庭院里。我推门进去,面向陆拾云在的那一端。
“你骗我。”陆拾云划开引火奴,点燃一盏油灯,火光下他的神情异常平静:“骗什么?”
“你骗我说,待我二十岁时,会杀光这座城的百姓。”我尽量使语气平静,可说话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可我分明没有说过那种话。”
“不那样说,”他说完这一句,停顿了许久,不知在犹豫些什么,最后回过头,坦言道:“你怎么可能会跟来?”
“我凭什么要跟你到这里?想想也真是可笑,居然听信了你的一面之词。”他轻笑一声,走下地,一步一步走向我,从漆黑之中走进被洒满月光的地面。“就凭,有我在,没人敢打你的主意。”这话说完。
他踏进我面前,整个人已完整得走入到有月光照亮的地方,细风吹拂起两侧的头发,抚着他的脸颊,耳鬓一缕头发上的红色珠子正发着光,如同要沁出血来。我与他对视着。
一双浅色的瞳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忽然,砰得一声,门一下合上,屋内突然暗下来,只剩身后那盏亮着的油灯。同时,我感到他的呼吸近了许多,仿佛,就近在咫尺。“你体内凝成的狐丹,择
就会显形。”他抬起手,在我心口一点。
顿时,有一粒金光在我
前忽闪了一下“想要这东西的人遍地都是,不乏有高手在其中。”狐丹?听着怎么这样耳
。“莫非是你想要?”我看向他,面带狐疑。
“你是觉得,我留你在此别有用心?”他似是觉得好笑“不管你怎样想,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待在这里,要么下山,去看看自己还能活多久。”话说完,他转过身,一甩袖子走开了。
“等等。”我叫住他,他顿了下身。我快步走上前,绕到他面前。“告诉我…前一世,你我是什么关系?”他眉梢稍抬,随后垂下眼帘“你当真想知道?”“嗯。”“你若知道前一世我怎么待你,那么今后你跟我待在一起…那一定是生不如死。”***那一夜过去后,碂山上下了雪。
听许炤说,碂山已经十多年未下过雪,瑞雪兆丰年,今年这么大雪,是件好事儿。我和他两人坐在院子里,就这么看着雪静静地下,一旁陆拾云从屋内走出来,瞥了我们一眼。眼前的松柏上已落下厚厚一层雪,有冷风吹过,一些碎雪被吹到了我的脸上,凉丝丝的。
“天寒地冻,身上衣服未免单薄了些。”陆拾云望着眼前的风雪,开口时呼出的一团雾气,在闭上后很快消散在耳畔。我装作没有听见,不理他,他在屋檐下站了会儿,不久又转身回了屋。一等他走,许炤就乐呵呵地凑上来:“怎么,和师兄吵架了?”
“没有。”我抱着双膝,下巴搁在大腿上“和他说话费劲。”“对了。沉瑾。问你个事。”“说。”“你是不是…”他话说了一半停住。我扭过头,想问他怎么了。
却瞧见他手里多了一柄袖珍小刀,刀尖对着我,毫无预兆就朝我刺了过来,他那动作十分迅猛,我睁大了眼睛,身子一侧躲了过去,再看向他,刀已经收回去了。“果然啊…你有点身手。”
“…”我还惊魂未定“你这一招也太危险了。”“你若躲不及,我也是能收手的,就是为了试一试那你。唉,这山上的日子太无聊了。做什么都拘束着。”许炤撑着脸“要不咱们寻点乐子吧。”
“什么乐子?”“我这里有个好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小方包,摊开给我看“你把它放到我师兄的茶里,然后给他送过去。”我明白他揣的是什么了。问:“
情药?”
“比
情药更猛。”他瞬间兴致
起来“到时候等药效发作,咱俩就跳到房顶,看看陆拾云该怎么办。”“你就不怕他发现么?”我想起那一
在宫中。
他身旁的人只嗅了一下那药包,就知道里面是求子药了。实在是高深莫测得很。许炤摆摆手“它无
无味,肯定不会被发现的。你去就成了。”“我这么帮你,有什么好处?”我问。
他
起
板,努力思索了一阵,摸着下巴:“好处嘛,除了能一览陆拾云发情…我还可以带你偷偷下山!你一定也很想下山吧?山底下多热闹啊。”下山?
“上山下山的路,只有我们碂山的弟子知晓,但是带你下山也是有条件的,你不许逃跑,到时候还得乖乖同我回来。”“好,我答应你。”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我要跑,你管的住?我心道这许炤,虽是陆拾云的师弟,倒是很能给陆拾云添麻烦。随后他便把那一包药交给我,然后告诉我烧茶的屋子在哪,叫我悄没声息地溜进去。
我去的时候,那间烧茶的灶屋里刚好没人,我偷偷摸摸地倒出一壶茶,拆开纸包,把药粉全部撒了进去,搅拌均匀。把茶水端去给陆拾云的路上,我心情很是忐忑。进屋前,我犹豫了再三,才伸出手,叩响他的门。
“何事?”“是我,沉瑾。我送茶水来了。”“进。”推开门,屋内的炭火烧得并没有我想象中得那么热,我转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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