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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吱呀兀地响起
 身下酸酸涨涨地疼,她回想着不久前的,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被子下的小腿勾到他,在腿上蹭。夸他:“季三哥哥好本事啊。”摆弄起女人来,当真别有天赋。

 季寒初听得懂她在讲什么,但面色淡定。兴许已经历过更下的,脸皮都厚了起来,他搂紧红妆“你别动了。不然我忍不住。”

 红妆要的就是他忍不住,忍什么呀,人生苦短,这么爽快的事为什么要忍,她翻了身,趴在他身上,撑着脑袋看他,眼眸亮晶晶的:“季三哥哥,你爽快吗?”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他下面。季寒初耳朵红了。脖子也跟着红了,她的风话他一向不知道怎么接,只知道抓着她的手,不许她动作。红妆弯起嘴角,笑容妩媚:“季三,你可真好。”

 他干净,干净到她都舍不得把他做成蛊人,可这个干净的人,如今默默拥抱着一身血腥,做了她这刽子手的帮凶。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属于她呢。红妆戳他柔软的:“笨蛋。”季寒初心里有太多话想说了。多到不知道该说哪句,多到他看着她的笑容,只呆愣地说出:“…嗯…我笨。”

 红妆心神一晃,微微怔住。季寒初扣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问:“你原来叫什么名字?”他没忘记她说她是被师父收养的,红妆也是师父取的名字,他想知道她的本名。

 可红妆轻轻摇头“忘记了。也可能根本没有名字。”女孩儿生在平凡人家里,向来都不太受重视。名好养活,有的人一个小名就叫了一辈子。季寒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红妆奇怪道:“你看什么?”

 “那个玉镯…”季寒初低声说“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红妆在他怀里靠着。轻轻嗯一声。季寒初声音更低了。“这镯子是我爹当年向我娘表明心迹时所赠。

 后来我娘难产去世,我爹就把镯子收起来交给我,他同我讲,玉镯只能送给心爱的女人,他这辈子只爱了一个人,希望我也是。”红妆有些慌神。

 她松了手,从他怀里离开些“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和她想的不一样,鱼水之过后,季寒初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我想说什么?”季寒初似乎想笑,但很费劲也没笑出来。

 他披了外衣下地,把她丢在地上的鞭子拿起来,单膝跪下。红妆坐直身体,看着他,隐约有一丝预感,几乎直觉地不太想去听他要说的话。

 可季寒初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哑着嗓子道:“我损你清誉在先,辱你清白在后,无论如何都有违家训,于你有愧。”鞭子递到红妆手边。

 他平静地看着她“你想如何罚我,都行。”季寒初就是这种人,要他坦坦地迈出这一步,毫不顾忌地同她好,和要了他命差不多。

 在他心里这不叫好,叫苟合。红妆松了口气,原来就为了这事儿,她丢开鞭子,拉过他手指亲了亲:“我怎么舍得罚你,你是我的小郎君,我疼你都来不及。”说着话,小脚还从他结实的腹往下蹭,摩挲着那团黑丛林,隔着子按上他的坚,好大一,生机发。刚刚还在她体内干不休呢,男人的这东西长得不好看,但就是能让女人死。

 季寒初抓住她脚踝,她脚下,腕细,他的手掌刚好整个包裹住她的脚腕。红妆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兴奋地准备着。季寒初平静地看着她,静了很久,松开手,他说:“红妆,我中意你。”

 周遭一下安静下来。红妆愣住,破天荒地感到一点不知所措。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软化了下来,软下去。

 软下去…软成了水,水里着一些声音,说着人的话,她去听,听到脑子里闪过很多荒唐的念头。太荒唐了,她想,真的是太荒唐了,那些念头她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站起来。默默穿好衣服。红妆将定骨鞭捡起挂好,从怀里掏出那个玉镯,捧到了季寒初眼下。

 “还给你。”季寒初没有动,他把头垂得很低。红妆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我的,可我不在乎。

 你们觉得我是好人还是恶鬼,我也不在乎。季寒初,我只想告诉你,我比你想的要坚定,那些仇我不会放,该杀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她看着季寒初,他沉默着。一个字都不说。

 红妆蹲下来,与他齐平,看到他的双眼,微微泛红。在近得不行的距离里,她能发现他喉头滚得厉害,他倔强地看着她,用不说话来拒绝。红妆牵过他的手掌,把玉镯放在他干燥的手心,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像了结了一场恩怨。

 “季三,你是个好人,但你命不好,遇着了我。劳你一番深情错付,对你不住。”说完她就走了。头也不回的。

 她没有回头,也没去看身后的季寒初。一直到她离开,他还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那些荒唐的念头,和那句情意绵绵的“我中意你”就像从未发生。

 ***红妆放了殷远崖。不是杀不了。到最后季寒初几乎已经是默许了这件事,当时他那么难过。

 她只要走到隔壁一个手起刀落,殷远崖这条命就能代了,她只是不想当着季寒初的面杀人,不管以前有没有,但这次她格外不想。

 可放了殷远崖,真他娘的是后患无穷。先是走在路上莫名有迫感,像被人盯着后背,还带着不为人知的杀意。再是某一天店小二突然换了张生面孔,半夜天枢把她拎起来。

 带她去看水井里原来的店小二被泡得发的尸体。给她熏得差点吐了。天枢接过手边递来的一杯茶,不屑道:“你现在满意了?”

 给他递茶的正是乔装成小二的殷家子弟,已经被天枢做成了傀儡,死气沉沉的脸上扯出僵硬的笑,脖子嘎达嘎达地响。红妆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酌饮“过两天就解决了他。”

 “你解决个。”天枢说“等你解决,脖子都给人抹了。”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往外瞄了一下。

 然后转身过来,他们换到家新的“有间”客栈,掌柜的是个彪悍的黑心鬼,窗户年久失修,一打开,吱呀一声兀地响起,惊扰飞虫。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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