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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是一丘之貉
 外面的争吵声还在继续,许承言太阳,左手依旧握着手机,静静等着那边的回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只是看到崔岚的案子被扒出来时他便明白,这背后绝对有赵虞的推动,她知道这个案子与许家有关,如今这么做,不仅是要报复庄亦晴,也是要对付他的吧?他问:“赵虞,你希望我去坐牢,是吗?”

 他还想问,你当真就这么恨我?不过第一句刚问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了,那天在医院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

 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只是莫名的,心底又总存了那么一丝希望,觉得她在医院说的可能只是气话,他们也算是在一起那么久了,她也从来都没表现出真的恶心他。

 他不相信她的演技会那么好。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他又鬼使神差地补了句:“我收…”“我希望你去,你就会去么?”冷淡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就算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他却似乎已经看到她又出了那种讥讽的眼神。对他的嘲笑,对他的不屑。

 甚至是对他的…恶心。许承言一时语,不知是该继续把上一句说完,还是该回答她的问题。

 说他收购了斓玺4%的股权,如果她需要,他也不介意帮她?可是这件事,他已经不经意地透给薛湛了,她应该早知道,但却半点也没提及。如果她说希望他去坐牢,他就会去么?沉思片刻。

 他又摇了摇头。几乎就在同时,那边传来一道冷笑声,很轻很轻,但还是清晰地进入他的耳朵,像是带了刺一样,猛然挂了电话,将手机重重往桌上一拍,许承言又忍不住低咒了一句。

 他就是有病,不然干嘛总要给自己不痛快?他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也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欺骗利用他,利用完了还要这般轻视他讽刺他恶心他,既然如此,他们桥归桥路归路总行了吧?

 “大哥,不是我说,承言这孩子就是太傲了。年纪轻轻就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现在栽大跟头了吧?我可是听说他悔婚是为了个女人,你说说他刚当家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门“哗”

 一下被拉开,西装革履的许承言从书房走出,站在楼上看着下面客厅里的男人:“三叔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嗓门还这么大,身体吃得消么?”楼下的男人住了嘴,抬头往上看。

 许承言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悠悠地走下楼梯,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承和你上次欠的赌债一共多少来着?我这整天事情太忙,都给忘了。是不是还没给你还上?”

 许承和吓得脸色发白,只能一个劲干笑:“还…还上了。谢谢大哥,我以后再也不碰那玩意了。”

 “那还有上个礼拜…”许承言话未说完,男人已经一脚踢向许承和:“你个兔崽子,说了要戒说了要戒,你都说过多少次了你…”眼见着男人还要继续动手,走到楼下的许承言赶紧伸手拦住,笑得一脸温柔:“三叔何必动这么大火?小孩子嘛,爱玩很正常,他现在就是没钱才欠这么多赌债。

 等他当了家,整个许家的财产都是他的,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绝对不会有人追债上门的。”男人被他讥讽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能又狠狠踢了自家儿子一脚,拎着他衣领便往外走。

 “你三叔好对付,你二叔可不会这么三言两语就被你打发走。”老头子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你三叔有句话是对的,你就是太傲了。”许承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儿子随爹。”

 又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老头子憋了好几秒才轻笑了声:“你这是早把前拍死在沙滩上了。”

 许承言走到玄关换了鞋,拿着车钥匙便往外走,老头子看了看外面明亮的路灯:“不急在这一时。”虽说崔岚的案子被扒出的有点突然,但许家也不是没有准备。

 他们做事向来谨慎,尤其与庄家的关系破裂后,更是花了很多功夫善后。崔岚那个案子水太深,涉及到很多人,就算要彻查,也不太可能真把幕后的人全扯出来,弃车保帅从来都是这类事件的常规操作。许承言道:“睡不着。出去走走。”

 老头子好奇地瞅着他:“你当场悔婚,真是为了个女人?把你养这么大,就没见你这么冲动过。”

 许承言轻嗤:“不就是庄亦晴?婚还没结手就伸这么长干涉我的事,那是给她的教训。”这不是信口胡诌应付老头子的话,而是事实,赵虞肯定也是深知这一点。

 才会嫁祸给庄亦晴。许承言甚至一直都在想,就算当时受伤的不是赵虞,而是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只要成功嫁祸给庄亦晴。

 他也会做出弃婚这种事,算不得多冲动,只是一想到那天在医院亲眼看着赵虞换药,看到她那个狰狞的伤口。

 他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天气已经转凉,许承言自己开着车,也没关窗,任凭夜风肆无忌惮地灌进来,但却依旧吹不灭心中那股没由来的烦躁感。

 等他兜了几个圈又莫名把车开进一条小巷子时,才意识到这是崔岚的家,他没来过,但这个地址他记得,虽然当初整件事都是他二叔处理的。

 但涉及到他的未婚,一些具体的情况他也了解过,当初庄家给了崔岚的母亲很大一笔钱,还为崔岚的弟弟安排了份体面的工作,崔母也答应守口如瓶,坚持自己女儿是术后没休养好不小心感染身亡的。

 不过崔岚的好像不乐意,非要找出凶手,最后还是崔母配合庄家的人威后,才得老太太封了口。

 崔岚的母亲和弟弟拿了那么大笔钱,应该是没住在这种老房子里了,但许承言下车后顺着门牌号随意走过去,却看到大敞的院子里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那老人和他应该差不多年纪。但比起他那位每天有人伺候、看着雍容华贵的,院子里的这位,明显凄凉得多。

 “你和庄亦晴,是一丘之貉,都可以用金钱解决一切,都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我们这些下等人的命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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