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脫离了危险
“我有时候想,”许栀南突然说“你小小年纪,对女人却真的很有一套。”丛易一惊,忙要坐起来。许栀南却按着他的手示意他别动。
“你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许栀南笑了笑,但是黑暗里,没人看得见。“我长得很一般,有时候和你一起出门,或者一起滚
单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并没有。”丛易忍不住反驳,却被许栀南打断。“我对好看的男孩子有一些执念。”说到这里许栀南有点不好意思。
“青春期的时候太不起眼了,后来就一直想要补偿我自己。”但是真的能补偿吗,年轻的时候看好却没买的衣服,后来买了也不是那个年纪了。少年时分开的恋人,再相聚时也走不到一起。
许栀南从来不缺钱,但是从来没得到过爱。“你这么厉害,”许栀南收敛了情绪,转过身拍了拍男孩子的脸“多大年纪破的处?”“…16岁。”丛易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说起这个许大小姐就不困了,她扭开灯,拉过被单随意裹住自己,两眼发亮。“哇
!未成年诶!对象是谁啊?”
“我表姐的同学,”丛易笑了笑“觊觎我很久了。高考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我表姐喝醉了。让我去接,结果我姐早就回家,然后我就被扑到了。”
丛易半垂着眼睛,那个女生比他大两岁,有过经验了,但那仍不是一段美好的精力,年少的他并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屈从生理本能。事后那个女生不知怎么想的,给了他两千块钱。
“第一次吧?拿去吃点好吃的补一补。”其实
侮辱人的,丛易在学校一直都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形象,就这么被摘下来。
他根本不缺钱,可当时他低头看着
头柜的红色钞票,什么也没说收了下来。这段往事他从没有跟别人说,但此时却对着许栀南全盘托出。许栀南摸了摸男孩的头发。“没关系的,”她说“你不脏。”
丛易抬起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许栀南背着光坐着。五官都隐在阴影里,眼睛却是亮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着。笑得慈悲又温柔。丛易这一刻觉得心脏好像都停了。
随后他也坐了起来,伸手拉下女人
前的
单,坏笑着说:“姐姐把我的事情问了去,那我倒要问问姐姐,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里最厉害的?”
许栀南见他腿间那一坨又立了起来,吓得忙滚下
往卫生间跑,年轻人精力真旺盛,但也不能可劲薅羊
啊!丛易笑嘻嘻的看着许栀南跑进卫生间里,还不放心的锁上门。如果许栀南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里是没有笑意的。
“我不脏,”丛易躺了下来。“但我不配。”***事情发生的很快又突然,等到丛易听说的时候事态已经是摧枯拉朽。周庆良联系不上许家姐弟,急得嘴角起了火泡,他这时候哪还管美丑,把丛易喊来。
“你现在能找到许栀南吗?”丛易拿出手机,两人早上好发了微信,他打开微信界面,周庆良用手挡住。
“打电话,微信太慢。”结果是打不通。周庆良看着丛易,犹豫了一会,然后跟他说了实话。
许栀南的父亲突然中风,现在在首都医院抢救。几乎是同一时间,和许家关系密切的几个人物被秘密谈话。似乎是要变天了。丛易又在发呆,他知道许栀南的祖父是谁,那是现代史教材都出现过的名字。
但他一直不知道她居然是这个人的女儿。这位大人物和母亲姓,许栀南从来不提,很难联想到一起。“许栀南要是联系你,你让她回复一下我的消息。”
周庆良说到。丛易以为这种时候许栀南哪能顾得上他,没想到晚上许栀南就联系他了。许栀南看起来神色如常。看到丛易来伸手抱了抱他。“工作有点事情,我要出一下差,”许栀南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可能要走一段时间。”许栀南还是笑。“你跟着周庆良
好的,”许栀南顿了顿,接着说“还好我没和周庆良结婚。”他安全,你也安全。
丛易脑子一片空白,他想过一万种和许栀南结束的情况,唯独没想到这种,他想和许栀南说点什么,还没张嘴朱蕊就开门进来了。
“车来了。走吧,有话以后再说。”许栀南再次对丛易笑了笑,撒娇一般地说:“抱抱我。”不应该的,抱住这具较软的身子,丛易对自己说。
不过是个金主,现在又是这个形势,当然断的一干二净才好。不应该舍不得,不应该难过。朱蕊没跟着走,许栀南让她送丛易回去。朱蕊拿了一些文件给丛易。
“这是华安国际的公寓的过户文件,都办好了。你签个字立刻就生效。”丛易没动。朱蕊忙的焦头烂额,也没心情管他心里七弯八绕,晚高峰路上堵的一动不动,她按了两下喇叭,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板着脸做什么,嫌少啊?许栀南名下没什么财产,也就这套小公寓,也没存款—你以为她酒店套房白住?”收入刚好够支出,不给家里添麻烦是他们铭刻在心里的家规,一切都算得刚刚好。
“那么多事情还没做,非要见你…”朱蕊又念叨起来。“你抽风吗?”她对着大小姐就是破口大骂“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你有病啊!”许栀南还是笑眯眯好脾气:“是是是,我抽风我有病,安排一下嘛,时间够的。”朱蕊还想骂她,见她这样又说不出来什么,在手机上划拉几下,说:“那就下午五点,最多十分钟,晚了赶不上飞机。”
她不敢过多苛责许栀南不合时宜的
熏心,那是许栀南啊…又温柔又善良的许栀南。朱蕊和许栀州注定不能修成正果。
但过程甜蜜真诚,足够她直到今天都无怨无悔。许栀南却没这种经历。很奇妙,许栀南自己也奇怪,她这个条件居然找不到爱人,看来权势和金钱确实换不来爱,那个黄昏的白衣少年注定只能在梦里。
***许栀南被调到南城分公司,调令下来当夜就走了。连朱蕊都没带,花城酒店的长包房也很快的腾空。
她成年后就去了上海读大学,后来又去鹰国留学,回来后就几乎没回过老宅,直接在外置业,她这一走竟然仿佛偌大的花城从未有过她的踪迹。
但也不完全是,丛易给许栀南发过信息,许栀南居然还能有回复,十条回过二三条,朋友圈也有更新,从离开到现在三个月,发过两条动态,其中一条是一张照片,一张办公桌,配文:新环境,加油。
渐渐地,丛易也不联系许栀南了。许家的大人物抢救过来,
离了危险,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有小道消息说甚至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工作。周庆良说许栀州不愧是将相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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