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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隐匿形迹
 在蹂躏着陈迹忐忑的内心。每一刹那都被无限延伸,好似没有尽头,终于,她停下了目光,抬起头来说:“有个错字。”

 陈迹虽说不是学富五车,但他也算读诗书,在如此关键的时候,竟然写了别字,直臊得他恨不得钻到地里去。“不是单相思,应是两相思。”沉照君笑道。

 呆坐此处良久,才觉出她的意思,陈迹一时竟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看他这副傻样,沉照君不低笑出声“一会儿去看灯吧,就你我二人。”“嗯…好。”他用力点头道。***

 在卢城待了两夏一行三人准备回返,来同沉姑娘及炎辰道别。沉照君为炎辰开了活血镇痛的膏药,此时他的已是大有好转,见夏要走,从厢房里拿出一把做工精致的伞来。

 这伞用时半月,不光选竹到制伞骨耗费心血,绢纸上的图样也经他一笔笔勾勒上,画得是梢头堆迭的拒霜花,伞沿坠了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甫一撑开光溢彩。

 做这伞时,心头一直在思念着她,想她穿叶摘花安抚于他,想她雪崩之中挽救于他,想她的一颦一笑,一顾一盼。头脑昏沉时,竟感觉夏在身侧问他“为何要在这伞柄上刻字?”“为了告知我对你的心意。”

 也为了每每风吹雨打时,将他牢牢地握在手里,但夏却被旁的地方了眼,细细地看着伞面、垂珠,半点没觉出伞柄上的沟壑来。

 亏得秋凝尘眼尖,把伞夺过来握住,将她挡在外围,说:“这样看不是更仔细?”经过炎辰的启发,夏有了个新想法,既然能挂垂珠,那么也能挂风车,若是送给之妙一把这样的伞。

 她指定每天撑着它在院里蹿,脸上的软一颤一颤的,想着就十分可爱。于是她同炎辰提了设想,他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而且后可以量产,必定畅销。见她竟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剖白,炎辰有些失落,但当着秋凝尘不好提醒她,或许是他们缘分未到。

 但这世间缘起缘灭不过刹那,说不准何时就来个柳暗花明,他愿意等。原先种种,秋凝尘作为修道之人,不好同他计较,但今炎辰又来耍这些小手段,他已是忍无可忍,恨不得把那把破伞撕碎。

 趁着夏去找沉大夫道别,秋凝尘站定在炎辰面前,面色平静地瞥他一眼“我和夏已做了道侣,她为了同我承诺还立下了言灵契,况且在密林里你也听见了。你觉着能拆散我们?”听他提起,炎辰才觉出来。

 那原是他故意,想退自己,反击道:“炎某没见过像秋掌门这般的男子,光天化之下纠自己的徒弟,样子放,着实不堪入目。”

 “想来你是不知,你才同夏见过几回面?”他语带炫耀“我们已做了七年的师徒,三年的夫,她就喜爱我在榻上那般。”

 他竟寡廉鲜到如此地步,没见过世面的炎辰脸色铁青地说:“你这样子被世人知道,不觉羞愧么?”

 “我是夏认定的道侣,有何羞愧?倒是你,明知我们如胶似漆,硬要横一脚,真是恬不知。”秋凝尘沉下脸来警告说:“后你若规规矩矩的,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但你要是痴心妄想,我绝不容你!”虽说修为上不如他。

 但气势上不能输,炎辰杆回敬道:“就秋掌门这蛮横的子,想必同她长不了…”正再说些狠话,夏却进了铺子,二人瞬间噤声,神色如常,一扫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走吧,师父。”一行三人跃上云头,已近正午,急行间看见一队车马,披红挂绿,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凑近些瞧,才发觉是接亲的队伍,新娘大约是外地人,从凌晨开始赶路,此时行至原州山间,再过半个时辰就能进城。

 “师父你见过凡间成亲么?”夏立在秋凝尘身侧问,他回想一番,回道:“未曾,我只见过你大师伯成亲。”

 修士成亲甚为随意,邀三五好友聚在一桌吃顿饭便罢,有些连婚服都不穿,可以算是草台班子搭台唱戏。

 “那我们一会儿去瞧瞧?”她提议道。不用她提,秋凝尘也想去看,正好做个借鉴,虽说现在不办。

 但后他和夏总要办的,大师兄成亲还是过于简略,若是轮到他,那自然要准备得周祥一些。“好。”但将要出山进城之时,事情忽然急转直下。

 在队伍后面,忽然蹿出四个蒙面人,他们驾一辆马车,卷一阵烟尘,撞散队伍,直奔花轿而去。有三人翻身下车,一人迅速钻到花轿里,扯出个娇娇柔柔的姑娘来,将她打横抱到车上。

 另两人则在外围挡着扑上来的家丁,不知他们练得是什么门功法,招架间竟凭空多出三双胳膊,指甲暴张,以手当刀,扑上来的几人被他们抓伤之后,其余人便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新娘的盖头早已掉落,花容失地叫喊。新郎急急下马要去救,未待够到马车的边缘,但见那蒙面人回身向他刺去,微光闪动,五指尽数没入他的膛,使劲一捏,蓬跳动的心脏碎成一滩烂。大团的血迹溅在地,但更多的到大红的婚服上,沿着口洇开。

 渐渐的衣服也盛不住鲜血,贴着皮渗到地里,带走地上男子的生气。因为云头驾得低,秋凝尘只确定了他们要去原州,便同他们拉开了距离,免得被他们发觉有人在天上飞,又要耽搁。故而他们赶到的时候,新郎已然断了气,身边围着些仆人哭嚎。

 新娘的嫁妆有些丢失,有些被踹开盖子,撒了一地,一夕之间喜堂变灵堂,大喜大悲不过如此。

 夏沉重地叹口气,忿忿地说:“是何人如此猖狂,青天白地杀人抢亲。”细察四周,秋凝尘发觉气息不同寻常,死伤者的伤口是被抓挠形成的,透着股妖异“应当不是人,是妖。”来到此处,夏只见过魔还没见过妖,陡然听他提起,而且这妖还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一时间觉得自己穿进了西游记,涌上了十二分的使命感“师父,此等降妖除魔的小事,就交给俺老孙吧。”

 说罢把之妙到他怀里“师父和八戒待在此处,俺老孙去去就回。”不知她是在说些什么,秋凝尘把她拽回来“就你一个人怕是有些困难,犯事的可是有四只妖,说不准还有些接应的。”虽然少年心事当拿云。

 但还是命最重要,夏点头称是“师父说的对,得先弄清楚他们是不是有阴谋。”车辙印被那几只妖特意处理过,到中间就断了,但妖气却未曾遮掩,循着气息一路追踪,到了山间的一处住所,瞧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别院,可此处妖云罩顶,秋凝尘嫌恶地屏息凝气“果然还有幕后主使。”

 但夏半点没闻出来,隐匿形迹,翻进院里称赞道:“瞧瞧这宅院修的,浮桥水榭、假山奇石应有尽有。”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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